咚了一聲。
陽陽小手一軟,鬆掉了手裡的鞋拔子。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傢伙這兩年很少這麼大哭過了,一哭,哭得心都碎了……
一邊哭,他一邊吸了吸鼻子,抽泣着吼道——
“我不要做男子漢!我不要新媽媽……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我不要你這個死鳥老爸……我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祁夜墨心尖一顫!
陽陽這番話語,就像是自己當年父親說給聽的那般。
因爲他也曾像陽陽那樣,竭力阻止過父親娶宋茹玲。可父親說,母親根本就不愛他們,娶誰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而他和父親不同的是,他欠菲兒一句承諾,欠菲兒一個名分,他不能再辜負她……
看着陽陽嚎啕大哭的樣子,他想伸出手,將孩子摟入懷中……
可是,他始終沒能做到。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隨即,陽陽哭着從牀。上跳了下來,在路過菲兒身旁的時候,還用力推了菲兒一把,跟着就匆匆跑出了病房……
醫生後腳就衝了進來,趕忙給祁夜墨的傷口止血消毒包紮……
菲兒站在一邊,眼眶溼。潤,捂着疼痛的胸。口,半句話都不敢說。
祁夜墨疲憊地閉上眸子,任由醫生處理頸脖的傷口,其實他很想問醫生,有沒有給心止痛的藥?
不然爲何,他的心會這般難受?
傍晚時分。
洛喬窩在葉歡瑜的屋裡,剛吃飯一碗泡麪,撐着肚子懶洋洋地縮在沙發裡,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電視。
葉歡瑜洗完碗出來,見洛喬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禁揚了揚眸——
“我說洛小姐,你又咋了?一副愁眉苦臉林黛玉的模樣,實在不適合你。”
洛喬幽怨地瞥了葉歡瑜一眼,思忖了一下,問道:“歡瑜,你真不記得咱們那晚酒醉之後的事情了?”
葉歡瑜聳聳肩,搖了搖頭:“小姐,你問我三十六遍,我還是那句話,真不記得了……你呢?”
“……”洛喬癟了癟嘴,一臉惆悵,欲言又止,“唉,我也不記得了……總之酒真是可怕的東西,下次你一定要提醒我,別喝那麼多……”
“嗯。”看洛喬的表情,一副似有隱情的模樣,葉歡瑜也沒有追問下去,笑着點點頭。
洛喬頓了頓,然後又說道——
“不對!應該是下次我再喝酒的時候,千萬不要再有你家二墨身邊那個火神在……”
“哦?是麼?”葉歡瑜挑眉取笑,“難不成那晚,你惹‘火’上身了?”
“啊呸呸呸!”洛喬趕忙跳了起來,堅決地搖頭,“歡瑜,拜託你不要嚇我,我現在驚不起嚇了……”
話音,剛落下,門鈴響起——
葉歡瑜笑着去開門。
門開的那一刻,才知道這世上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句話真是鐵理!
秦火那木訥的、一臉正氣的、嚴肅冷漠的臉龐,就這麼大剌剌地出現在門口——
秦火提着一盒東西,見到葉歡瑜,恭敬地點了點頭:“葉小姐,冒昧打擾了……”
話還沒說完,忽然——
“啊!”洛喬大叫了一聲。
哐當~。
秦火手上的盒子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