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回了她的出租屋。
她揹着包包,一語不發地上樓。
老舊的樓房裡,在祁夜墨買下整棟房屋後,所有的住客陸陸續續都搬走了。
因此,房子安靜得瘮人。
他靜靜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從頭至尾,她連回頭看都不看他一眼。
徑直掏出鑰匙,開鎖——
進門。
她正要反手關門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住了大門——
“等等!”
她怒目瞪他。
“搬去我那邊,好不好?”他低啞的嗓音裡,有着一絲疲憊的哀求。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眸子,彷彿在聽一段笑話那般,“不可能!”
他濃黑的劍眉,又微微擰緊,黑深的瞳孔裡,折射。出她清冷的容顏。
“那我搬過來,好不好?”
難得聽到祁二貨竟肯如此低聲下氣!
只是,她又在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做夢!”
旋即,又作勢要關門……
他的手硬撐着,就算被門板擠出一條淤紅的印子,他也不肯放手!
因爲被夾疼了手,他的語氣急促起來,吐道——
“那你到底想怎樣?”
她好笑地望着他,這句話應該是她問纔對吧?
他到底想怎樣?!
只不過,“我要搬家!”她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我不準!”他氣急敗壞,好不容易紆尊降貴,搬到這破舊的樓房裡住,好不容易裝修好了,正準備天天跟她大眼瞪小眼了,他哪肯讓她這麼輕易就搬?
她挑了挑眉,嗤笑一聲。
他不準?
他以爲他是誰?天皇老子還是玉皇大帝?
懶得和他爭執,她決心要徹底無視這個男人。
抿着脣,她又將門板用力一推。
“噝……”他痛得低吼,急忙之下衝口而出,“那我讓孩子們住我那裡,你是不是就肯搬過來?!”
她的手猛然一顫!頓住了。
震驚地看着這個額角滲出汗漬的男人!
俊美的臉龐,因爲手指被門板夾住,而有些微扭曲。
這許是她第一次,聽見他親口說,他願意讓孩子們進駐他的世界!
而重點是,他還要她也一同搬進去!
終於,她有了反應,挑了挑眉,“孩子們住我這裡,我就不搬家!”
他眉宇一沉,“那我呢?”
她真想一巴掌掄死這男人,“祁先生,你有家,你的家就在你的菲兒那裡!”
說罷,她抄起包包就要磕他的手。
他反射性地一縮。
砰!
門旋即被她狠狠關上!
他深戾的眸,黯淡下來……
心口沉甸甸的。
這一夜,祁夜墨並沒有回對面的住所,而是匆忙離開了葉歡瑜的租屋。
只因爲——
菲兒發高燒了。
秦火來接他的時候,臉色有些凝重,“主子,菲兒小姐不肯吊針不肯吃藥,嘴裡不斷喊您的名字……”
坐入車裡,他眸光暗沉:“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高燒了?”
“菲兒小姐這兩天忙着訂婚派對的事情……可能有些勞累……”
“一個派對罷了,多的是人打理!”祁夜墨說得好像訂婚對他來說,就像參加一場晚宴那麼平常。
“可菲兒小姐堅持自己親自來……”秦火嘆息,訂婚呢,主子不重視,但菲兒小姐卻期盼了這麼多年,怎能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