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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爲師看一眼……高樓塵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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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前,蘇乞年渾身劇震,向來難以撼動的心境動盪,難以抑制地露出了駭然之色。
這可以說是他心中最大的執念,在這浩瀚星空中,除了劉清蟬之外,就只剩下那投生妖族的少年,那位曾經的傭兵之王……
難道,自己這位神秘的師父,同樣是來自……
蘇乞年猛地擡頭,看向前方,眼中露出灼熱之色,無論如何,上一世的記憶猶在,就難以割捨,那是靈魂歸處,無論有怎樣的艱險,他都想回去看看,這也是一直支撐他修行至今,一次次生死徘徊間的眺望之地。
“你有三年。”
那雙平和,卻又彷彿納盡了世間滄桑,收容了無盡歲月的眸子落到蘇乞年身上,道:“三年之後,驅逐歸來。”
三年之後,驅逐歸來?
蘇乞年凝神,有些不明白,所謂驅逐,到底指的是什麼,不過很顯然,他這位神秘的師父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嗡!
有輕鳴聲響起,勾動心跳,蘇乞年心生搖曳,因爲根本不是心跳,而是那片黑暗的虛空之地,屬於三分之一時光之心所在,隨着這輕鳴聲,三分之一時光之心在跳動,卻是毫無徵兆地自主復甦了。
那是……
緊接着,蘇乞年瞳孔收縮,就看到那白髮掩映的眉間,一面古樸的石鏡浮盈而出。
那是怎樣一面鏡子,不過巴掌大,通體都是石質的,就連鏡面也一般無二,甚至在那鏡面中央,還有一條裂紋橫亙,如劃分了天與地,將整個鏡面一分爲二。
石鏡落到掌心,鏡身長立着,生有裂紋的鏡面對準了蘇乞年身側的虛空,有清濛濛的光輝縈繞鏡身,驀地迸發出璀璨的光。
時空之力!
這種氣息對於蘇乞年而言太過熟悉,但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絢爛的時空光輝,比神日還要熾烈,一瞬間照亮了九天十地,無垠星空。
轟!
下一刻,那盛烈無比,卻偏偏一點也不刺眼的鏡光,一下迸射而出,擊穿了虛空,一條清濛濛,光怪陸離的通路延伸出去,通向未知的盡頭,同時,有浪花翻涌的聲響,自通路兩側響起,蘇乞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條通路,居然坐落在時空長河之上!
“跨越……時空!”
祁清乾澀而顫動的聲音響起,包括河老三及冷風,在石鏡浮現的那一刻就被驚動了,三人降臨,心神都忍不住生出了顫慄之意,傳說中的時空之路,居然真的出現在了眼前,傳說中,每一個紀元,可以執掌時空禁忌的,唯有九人,也有傳說,當時空禁忌衍化到巔峰極境,可以開闢出時空之路,進行時空跨越。
然而,自浩瀚星空第一紀元起,時空禁忌真正爲生靈所執掌至今,還沒有確鑿的記載可以證明,時空之路真的存在,跨越時空絕不輕鬆寫意,會涉及冥冥之中的秩序與規則,沒有人知道,跨越時空到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時空禁忌爲諸族所渴求,但同樣爲歷代執掌者驚悸。
至少,就祁清三人所知,歷代時空禁忌執掌者,只要不是中途意外隕落的,盡皆成帝,戰力驚豔古今,都堪稱諸皇之下的最強者,即便如此,大多晚年並不太平,會連累後輩子嗣,甚至有時伴着不祥與厄運。
即便如此,時空禁忌,依然爲諸族生靈所追逐,因爲有傳說,當時空禁忌真正爲生靈所掌控的那一天,長生不再遙不可及。
這是諸天百族,乃至諸皇永恆的追求,否則即便強如諸皇,也不過可以活滿一紀元,一紀元很漫長,能有十萬八千年,但終究要面臨晚年的衰老,看自己的氣血一天又一天衰竭,精氣神不再位列巔峰,亦是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煎熬。
曾經傲視星空又如何,哪怕是皇者,也有黯然落幕的那一天,生死路上,所有人都會留下足跡。
……
中央大荒。
戰皇殿深處,一道枯坐的,身披黝黑甲冑的身影驟然間睜開了雙眼。
一股彷彿可以傾天裂地,威壓八荒星海的威嚴意志升騰,皇道氣機驚動八方,令諸紫綬刑天震動,霍地起身。
“戰皇!”
不僅僅是戰皇殿,這股皇道氣息剎那間蔓過中央大荒,將五荒大地淹沒,無數人心神顫慄,露出激動之色,匍匐下來,頂禮膜拜,山呼人皇之名。
當世五位人皇,威儀震古今,庇護人族屹立於浩瀚星空,震懾八方,威凜諸族,這種功績無人能及,除此之外,五位人皇更是人族血脈的極境成就者,戰氣驚絕星空,可裂無盡星海,可斷宇宙邊荒。
也就在這一刻,人皇姜家、姬家、風家,乃至補天宮中,四股氣機復甦,人皇氣衝裂星漢,這種波動太宏大,浩瀚星空八方,諸族無上強者幾乎在同一時間心生感應,看向人界星空所在之地。
五大人皇!
諸族無上強者目光復雜,這就是曾經被他們的先祖當成血食豢養的種族,時至而今,漫長歲月過去,每一個紀元,成皇者最多的,人族;晉升無上領域最多的,人族;執掌禁忌法最多的,依然是人族。
放眼當世,諸天百族中,除了人族之外,諸族皇者加起來,不過九人,剩下的很多種族,成帝者,便有成爲一族之主的資格。
也就在五大人皇氣機復甦的下一刻,宇宙深處,九股蟄伏的皇道氣機,幾乎在同時甦醒,星空顫慄,哪怕是在宇宙星空的邊緣地帶,一些諸族修行者,都能夠感到腳下的虛空、大地在搖晃,乃至一些星球偏離了原有的軌道,被灼熱盛烈的恆星吞沒,成爲一片絢爛的耀斑。
毫無疑問,這是星空中的大地震,諸皇復甦,皇道氣機瀰漫宇宙星空,這種恐怖的威嚴,令得一些近萬年新晉無上領域的強者心神繃緊,只有邁入無上領域,才能夠明白,那至高的皇道之境,到底是何等難以企及的境界。
而今,浩瀚星空中,九大皇者的目光,同時落向了人界星空。
不好!
鎖天一脈祖地,祁清三人一瞬間毛骨悚然,感受到一股股恐怖的意志在臨近,那是令他們三人也感到無力乃至驚悚的氣機。
轟!
山城中,又兩股至強的氣機升騰而起,兩道身影降臨在祁清三人身側。
“老五!”“老七!”
河老三低喝一聲,粗獷肆意如他,這時也覺得有些棘手了,超出掌控,不知道他們這位老祖宗到底想要做什麼,打開了時空之路,這是要將蘇乞年這個新晉的,剛剛得到他們認可的小師弟送到何處……
打開的時空之路旁,蘇乞年微微一怔,常年坐關的五師兄,看上去像是一名中年儒生,白袍如雪,長髮束起,丰神如玉,俊朗不凡,手中持一把五色羽扇,道光流溢,不知道是出自何種神禽的羽毛。
至於七師兄,或者該說是七師姐,看上去約莫雙十芳華,一身雪白的荒蠶長裙,身姿婀娜,容顏絕麗,尤其是一雙眸子,美麗而深邃,彷彿明月高懸,似可納盡無量星空。
又是兩大無上高手!
蘇乞年心中感嘆,尋常無上傳承,能有兩位無上王者,就十分難得,能有三位以上的,都是一些底蘊深厚,存世久遠的古老傳承,大多無上傳承,都只有一位無上強者,如鎖天一脈,就眼下蘇乞年所見,就是五大無上強者,還有常年行走五荒大地,出入絕地,精通陣道的大師兄和六師兄,這種底蘊,怕都直追那些古老的人皇傳承。
深吸一口氣,蘇乞年收束念頭,重新看向面前的時空之路,難以想象,這條坐落於時空長河上的路,居然是人爲開闢出來的。
“上路吧。”
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哪怕在此刻的蘇乞年感來,已經有了不得的恐怖人物盯住了這裡,他這位師父,就連目光也沒有半點轉動,只是注視着時空之路的盡頭,眼中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再次看一眼那掌心看似普通的古樸石鏡,蘇乞年明白,這種消耗絕對超出想象,只有他趁早上路,才能令他這位神秘的師父,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可能降臨的恐怖意志。
不再遲疑,他寧心靜氣,一步邁出,踏上時空之路。
清濛濛的時光光暈在腳下流轉,自踏上這條路的一刻起,身後的一切都似乎被隔斷了,他已經不再處於那片星空,不過數尺寬的道路兩側,時空河水翻涌,晶瑩的浪花濺起,似可照見一片又一片未知的世界。
霍地轉身,蘇乞年看身後,清濛濛一片,鎖天祖地已經不可見。
“易!”
驀地,那隔絕了浩瀚星空的時光水幕劇烈顫動起來,一道令蘇乞年心神顫慄,前所未有的冷喝聲響起,連時空長河,都彷彿難以隔絕。
隱約間,蘇乞年看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九隻大手,彷彿可以隔斷九天十地,自宇宙深處而來,所過之處,羣星晦暗,星河破滅,無量精靈之氣被汲取,呼吸間,就落入了人界星空。
諸族皇者!
幾乎不用思量,蘇乞年就知道,到底是何等偉岸的存在出手了,那是諸族皇者,真正屹立在浩瀚星空絕顛之上的至高存在,那種皇道威嚴,哪怕時空長河,都難以盡數隔絕。
易!
蘇乞年目光凝重,這似乎是諸皇對於他那位師父的稱謂。
轟隆隆!
即刻,他腳下的時空之路就劇烈震盪起來,屬於浩瀚星空所在的時空,那斷斷續續的畫面一下陷入了混沌中。
最後驚鴻一瞥,大荒深處,五股偉岸氣機復甦,屬於當世五大人皇的意志升起,人皇威儀將星空隔斷,庇護人界大地。
還有一股熟悉的拳光,平和,寧靜,不刺目,不張揚,一隻樸實無華的拳頭,擊斷星天,將其中一隻仙光繚繞的手掌生生擊穿。
轉過身,蘇乞年眼中浮現堅凝之色,他不清楚這一條路走下去,祖地的師父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但他清楚,什麼纔是他需要做的,路在腳下,他……要走到盡頭。
一步,兩步,三步……
走在這條未知的路上,只有自己的腳步聲,以及兩側時空浪花飛濺的聲響,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感涌上心頭。(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明天開始,開啓現世世界,考慮了很久,這一段劇情關乎成聖,也會揭開不少大秘,等元旦外公六七儀式完結,靜下心來,寫好這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