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十點多,陽山鎮行人多了很多,叫賣吆喝的聲音不絕於耳。
龍木生看到有個攤子賣豬肉,想到還要給張二狗解決旺財的事情,直接買了半扇。
旺財這隻狗比較記仇,只能來軟的,半扇豬肉足夠忽悠這傻狗老老實實回到河裡繼續打工。
買完肉,正準備回去的路上,街道上吵鬧的聲音吸引了龍木生的目光。
“我只買了你一碗的涼皮,你憑什麼收我兩碗的錢!”
說話的是個姑娘,情緒十分激動憤怒。
此時圍觀的人不少,都在看熱鬧,有的已經拿出手機錄了起來。
賣涼皮的攤販是個大肚子油膩男人,名叫劉盲,四十多歲,臉上刻着幾道兇狠的刀疤。
年輕時的劉盲不學無術,整日混幫派打打殺殺,被鎮上人厭惡,一輩子沒娶上個媳婦。
現如今一事無成的他在鎮上擺攤賣涼皮,勉強賺錢混口飯吃。
劉盲嘴裡叼着煙,翹着二郎腿,隨意的將手上油膩抹在圍裙上,囂張跋扈道:“我說你買了兩份的涼皮,你就是買了兩份的涼皮,咋滴,不服氣報警抓我啊。”
林月被氣的不輕,從來沒見過如此無賴的混賬,比龍木生那傢伙還讓人討厭。
“你個奸商,別以爲我不敢報警抓你。”
林月出了名的直脾氣,見不得這種惡事,拿出手機就要舉報。
劉盲見這娘們真敢報警,當時就急了,一把將手機拍掉,指着她鼻子罵道:“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抓緊把錢拿出來,不然老子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周圍看客一個個搖頭不止,覺得劉盲實在過分,可沒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林月,生怕惹一身騷。
“老闆,你這兒的涼皮正經不正經?”
就在現場要鬧起來的時候,龍木生擠過人羣站在了孤立無助的林月身後。
流氓見有人這個時候敢站出來說話,下意識對龍木生產生了警惕。
“你要幹嘛?”
龍木生笑呵呵道:“我就是問問你家涼皮正不正經,沒別的意思。”
林月看到熟人出現,心中起伏的情緒緩和不少。
“涼皮就是涼皮,有什麼正經不正經的,小子我勸你別多管閒事,惹了老子,我讓你在陽山鎮混不下去。”
“話不能這麼說,正經涼皮,一碗可以頂兩碗,買一碗的涼皮,自然得付兩碗的錢,老闆你覺得呢?”
龍木生笑呵呵衝劉盲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麼。
劉盲目光一亮,表情精彩起來,他怎麼沒想到這個理由呢。
“兄弟有眼光,我這涼皮嘎嘎正經,不信你嚐嚐。”
劉盲以爲龍木生是來幫自己的,樂呵呵給他盛了一碗。
林月在旁邊看的咬牙切齒,本以爲龍木生是來給自己撐場子的,結果都是一丘之貉。
接過涼皮後,龍木生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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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盲人品不怎麼樣,涼皮倒是做的挺好。
“味道不錯,你這裡的涼皮我全包了。”
“兄弟,屬你有眼光,總共三百五。”
劉盲頭一次見這麼豪爽的顧客,當即將剩下的涼皮放好調料打包了起來。
“謝了。”
龍木生拿過塑料袋,拉着林月轉身就準備走。
“哎哎哎,兄弟,還沒給錢呢!”
劉盲見情況不對,攔住龍木生不讓走。
“給什麼錢?”
“涼皮的錢啊,你親口說我家涼皮是正經涼皮,一碗能頂兩碗賣,今天你要不給雙倍的價錢,別想站着走出陽山鎮。”
劉盲意識到龍木生可能不是來幫自己的,當即挽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幹架的模樣來。
“沒錯,這些是我說的,不過你知道我是誰嗎?”
龍木生眯起眼睛反問對方。
“我管你是誰,買了涼皮就得給錢,還有這個娘們的錢也不能少。”
這話一出口,龍木生擡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將劉盲抽懵在原地。
“老子趙雷川,天華市趙家少爺,趙家未來繼承人。”
“我管你誰家繼承人,今天你攤上事了。”
劉盲表情兇狠,直接從自己的三輪車上抽出一把長三十釐米的殺豬刀。
這陽山鎮,還沒人敢囂張到對他動手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劉盲拿着利器,迅速同他拉開距離,避免被誤傷到。
即使已經劍拔弩張到這種程度,依舊沒有人想過要報警。
“要不還是把錢給他算了,跟一個無賴較什麼真兒。”
林月在背後使勁拽着龍木生衣角,想讓他拿錢息事寧人。
龍木生回頭捏了捏林月俏嫩的臉蛋,安慰道:“沒事,這狗東西外強中乾,出不了什麼大事。”
“我尼瑪,你小瞧誰呢。”
劉盲受不得被人小瞧,龍木生越是不把自己當回事,他越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是兄弟你就來砍我啊,磨磨唧唧在那兒犬吠什麼。”
“我特碼砍死你!”
劉盲受到激將法,提着殺豬刀衝了過來。
圍觀人羣同時驚呼一聲,有些人雖然害怕,可手機絲毫沒有停止拍攝的意思。
“你小心!”
林月看到明晃晃的殺豬刀,心臟緊張的怦怦直跳,滿眼都是擔憂之色。
她雖然討厭龍木生,巴不得這傢伙倒黴,可也不想他丟掉性命。
林月話音剛起,劉盲手中的殺豬刀就被龍木生輕巧奪了過來,並重新架在對方脖子上。
“服不服!”
“服服服!”
面對鋒利的刀刃和龍木生惡狠狠的表情,劉盲瞬間便慫了。
“涼皮需要給錢嗎?”
“不用,大哥隨便吃,開心就好。”
“你的意思是說,我白拿白吃嘍?”
“那您想怎麼樣?”劉盲被刀鋒壓得跪在地上,臉上表情從剛纔的兇狠很自然的轉變爲了慫相。
“你的涼皮的是正經的,我人也是正經的,錢該給肯定要給。”
“一共三百五。”劉盲以爲他願意給,急忙將剛纔的數字說了出來。
“你確定是三百五?”
“三百。”
劉盲變的識趣,給龍木生抹了個零。
“你確定是三百?”
“二百五?”
劉盲拿詢問的目光看向龍木生,求他給自己來個痛快。
“你罵誰二百五呢?”
“一百,不,五十就行,您樂意給多少給多少。”
當着這麼多人面被龍木生羞辱,劉盲覺得自己半輩子樹立的威名就這麼沒了,只想找個地縫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