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誰死了?”孟茯苓疑惑道,猜想莫不是雲素心死了?如果是雲素心的話,龔烈肯定會處理得乾淨,絕不會讓村裡人發現她的屍體。
“小姐,死的人是黃二狗,他是死於那個——”說到黃二狗的死因,蘭香顯得很羞赧,有些說不下去。
“你是說他是精盡而亡?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非得急匆匆跑來告訴我?”雖然蘭香說得含糊不清,孟茯苓卻聽明白了。
蘭香也並非真的扭捏之人,只得把聽到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孟茯苓。
原來這黃二狗近來被人打傷,在家養傷。他父母俱亡、無人照顧,在他養傷期間,他大伯黃兆生會給他送飯吃。
這不,黃兆生今早來給黃二狗送早膳,發現他赤身裸體、渾身指甲抓痕地躺在炕上,那些抓痕上的血跡已發黑,他身下還有許多白色的液體,一看便是精盡人亡之象。
“本來這些與小姐沒有任何干系,可在炕上還發現一件緋色外裳,有人認出是您的。”這纔是蘭香着急的原因,孟茯苓的衣裳出現在黃二狗屋裡,黃二狗的死因又是那樣。
嶺雲村這麼小。死個人可是天大的事,沒一會已經傳得人盡皆知,都在傳孟茯苓和黃二狗有染,弄得他精盡人亡。
“我的衣裳怎麼會在黃二狗那裡——”孟茯苓聽了吃驚不小,但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被雲素心扒了外裳和外裙。
蘭香也是極聰明的女子,也想到了這點,“小姐,會不會是昨晚假冒您的人?”
孟茯苓正想屏退蘭香,蘭香便道:“黃二狗的大伯圍在外面,叫器得厲害,要幫黃二狗討回公道。”
“你叫他們去報官,在門口吵,像什麼話?”孟茯苓蹙眉道。
蘭香本想勸孟茯苓出去一下,若她不出去的話,肯定會讓人以爲她是心虛,但見她根本就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蘭香便不好再多說。
孟茯苓何嘗不知道蘭香的心思,只是她已經疲於應付那些粗野村民,說再多,他們都不會信服。
“這事交給我。”葫蘆捨不得她再煩心,之前他失憶,處事難免會縛手縛腳,如今不同了。
“你行嗎?”孟茯苓忍不住質疑道,心想葫蘆該不會想用武力解決?
“你最好別問一個男人行不行!”葫蘆故意曲解孟茯苓的意思。
他心知自己失憶這段時間,已給她留下魯莽、暴力的印象了,看來很難扭改。他打算暫時隱下他恢復記憶的事,是以,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都什麼時候了,儘想着這種事。”孟茯苓哭笑不得,忘了他胸口有傷,就掄起粉拳就捶打過去。
“哎!好痛!”葫蘆也不閃躲,任她捶打,待被打中,才捂住胸口,大聲呼痛。
“啊,我忘了你有傷,你沒事吧?怎麼不躲開?”孟茯苓懊惱不已。
“好痛、胸口、還發悶,不、不過你高興就好。”葫蘆‘痛’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孟茯苓見他不像作假的樣子,更加心疼、後悔,着急地掀開他的衣服一看,包紮的白色布帛果然泌出血了。
“我去叫洛昀皓幫你重新包紮。”孟茯苓說完,就要出去,卻被葫蘆拉住了。
葫蘆可憐兮兮道:“別去,你吹一下就好。”
孟茯苓狐疑道:“都出血了。吹一下就好?”
“嗯!”葫蘆不容置疑地點頭。
“不行,雖然毒已經解了,也不能不當回事。”孟茯苓不贊同道。
豈知,葫蘆不由分說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壓向他,堵住她的脣,如攻城掠地般吻着她………
這一吻極其火熱,而又霸道,令孟茯苓有些承應不及。
葫蘆盡情吸取她口中甘甜的蜜液,愈加捨不得離開她的脣。
他素來不是重欲之人,可面對孟茯苓。卻難以自拔,甚至不惜裝可憐,來博取她的心疼。
在葫蘆還未盡興之時,突然響起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將軍!”
孟茯苓如被人迎面潑了一桶冷水一樣,在葫蘆鬆開她時,急忙將他推開。
她窘得不行,大白天的,外面還有人在叫器着詆譭她,她居然還和葫蘆親熱,又被龔烈打斷,真是丟死人了!
再看葫蘆,他神色如常,因知道龔烈想稟報雲素心的事,只淡淡道:“說!”
龔烈面巾下的脣角微抽,他也不想打擾將軍的好事,只是不及時向將軍稟報,將軍和孟茯苓又滾到炕上,豈不是還得等很久?
他暗歎口氣,躍進房間,單膝下跪道:“屬下昨晚…………”
龔烈將昨夜追雲素心的事道來,本來雲素心重傷,龔烈要追她不難,但那煙霧彈有毒。他剛離開孟茯苓家,毒就發作,才讓雲素心逃脫了。
龔烈料想雲素心重傷肯定跑不遠,就在村裡搜尋了一番,可依舊尋不到她的蹤跡。
他只得前來向葫蘆覆命,但那時葫蘆與孟茯苓正在行雲雨之事,他不便打擾,就先爲自己運功驅毒。
直到天明,他聽到黃二狗的死訊,才知道雲素心竟躲在黃二狗家,莫怪他找不到。
說到最後,龔烈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將軍責罰。”
孟茯苓聽了,感到很震驚,雲素心傷成那樣了,竟還有餘力逃跑,還能將男人榨乾,真是強悍得可怕。
而且,那個煙霧彈居然有毒,虧得雲素心沒扔一顆在房間裡。孟茯苓也慶幸昨夜也離得遠,她以及屋裡其他人都沒聞到。不然,一家老小都得中毒了。
葫蘆卻不提責罰龔烈的事,沉聲道:“雲素心練的邪功,可靠男子精元療傷,若放任下去,定有不少男子無辜損命,你且繼續追查她的下落。”
龔烈領命,正要退下,葫蘆卻問:“你的毒清除了?可要緊?”
“將軍放心,屬下已無大礙。”葫蘆沒責罰龔烈,還關心他,令他心生暖意。
待龔烈退下後,孟茯苓才道:“雲素心竟如此厲害,能在龔烈手中逃脫。”
“她不過是練了邪功,又擅使毒,若非她扔出的煙霧彈有毒,絕非是龔烈的對手。”葫蘆說道。
孟茯苓還是後怕不已,雲素心如此爲人狡猾,騙了她這麼久,要毒死她輕而易舉的事,她能活到現在,算命大。
葫蘆看出孟茯苓的懼意,“不怕,我會保護你!”
他正要將她攬入懷裡,她急忙退開幾步,“別鬧了,還有正事要處理。”
葫蘆頓時失笑,他只是想安撫她,可沒別的意思,剛纔也是情不自禁才吻她,她還真當他滿腦情慾?
“你好好養傷,黃二狗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好。”孟茯苓說道。
她已經想出事情的解決之法,又喊了蘭香和梅香進來,吩咐她們一番。
孟茯苓又問了外面的情況,知道黃家人不肯報官,所謂要幫黃二狗討回公道,不過是想借機訛詐她罷了。
哼!黃二狗的死根本就與她無關,休想她背下這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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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梅香和蘭香站在粉條作坊不遠的路邊,這條路可通往山上。
“蘭香,你說卓大嘴真的會經過這裡嗎?”梅香有些緊張道。
“作坊有人見過卓大嘴好幾次都在這時候上山挖野菜,應該錯不了。”蘭香說道。
不等梅香說話,她又繼續道:“說是挖野菜。不過是和村裡幾個娶不上妻的老光棍苟合,王大柱頭上的綠帽可真夠綠的。”
因爲作坊每日製粉條,需要大量的柴火,便有工人專門負責砍柴,自然是到這山上砍,久而久之,就發現卓大嘴與人苟合的事。
其中還有黃二狗,也不知道黃二狗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居然和卓大嘴這老女人搞在一起。
也是黃二狗倒黴,就在他和卓大嘴苟合時,被王大柱逮個正着,兩人大打出手,結果兩敗俱傷,全在家裡養傷。
卓大嘴更加毫無忌肆地和人苟合,將王大柱死得吐血。
孟茯苓也知道這事,這次她的衣裳落在黃二狗屋裡,要洗脫嫌疑很難,她便打算來個禍水東引,卓大嘴自然是最佳人選。
“蘭香,卓大嘴來了!”梅香不住地張望,終於看到卓大嘴向這邊走來。
蘭香扯了梅香的手,“別看她!”
梅香當即收回目光,兩人假裝沒看到卓大嘴。
蘭香發愁道:“小姐要咱們拿回那件衣裳,可衣裳在黃二狗屋裡,要怎麼拿?”
“那裡有死人,我也不敢去。”梅香有些‘害怕’道。
蘭香眼角餘光掃見卓大嘴賊兮兮地饒到她們身後的一棵樹後面。
她假裝沒發現卓大嘴,故意以不小的音量道:“那件衣裳是用上好的絲蠶綢所制,一件得好幾百兩銀子,你說小姐怎麼會落在黃二狗家裡?”
卓大嘴正豎着耳朵偷聽,聽到孟茯苓那件衣裳值幾百兩銀子,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哪知道?會不會是黃二狗偷了小姐的衣裳,準備拿去當?”梅香假裝沒聽到卓大嘴的吸氣聲。猜測道。
“還真有這可能,那件衣裳還很新,少說也能當個一二百兩呢。”蘭香惋惜道。
“哎!別說了,咱們還是回去吧?小姐問起就說被人先偷走了。”梅香道。
不等蘭香應聲,她們身後就響起疾跑的腳步聲。
她們回頭一看,卓大嘴跑得比兔子還快,正是向黃二狗家的方向跑去,兩人相視一笑。
“這卓大嘴蠢得跟豬一樣,還真以爲咱們沒發現她呢。”梅香掩嘴笑道。
“但願她真的去偷衣裳了,咱們快去稟報小姐。”蘭香笑容也極大。
殊不知,待她們走後。從對面路邊的一棵大樹後面,一瘸一拐地走出一個人。
這人竟是閔香桃,她臂上挎着一隻竹籃,原來她也要上山挖野菜。走到這裡卻不小心扭到腳,疼得走不了,便靠在樹後歇息。
她剛坐下沒多久,梅香和蘭香就來了,路很窄,隔得不遠,就讓她聽到她們的對話了。
閔香桃是極聰明的人,一想便知道梅香她們故意引卓大嘴去黃二狗家偷孟茯苓的衣裳。
自上次她試探孟茯苓對她哥是否有意。被孟茯苓婉轉拒絕後,她便有些怨怪孟茯苓。
葫蘆不過空有一張好皮相,其他的,哪裡比得上她大哥?孟茯苓肯接受葫蘆,卻無視她大哥的一片真心。
不過,現在看來老天應該也在幫她,讓她發現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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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二狗一人獨居,他一死,他那些親戚就任由他躺在家裡,門也沒鎖。
卓大嘴有時也會到黃二狗家裡,與他行苟且之事,對他家也極爲熟悉,一進來就無視他的屍體,四處翻找了起來。
很快就找到孟茯苓那件衣裳,她捧着衣裳,如捧着幾百兩銀子一樣,興奮地大笑不止。
“哈哈,太好了!我要發財了、發財了!”卓大嘴唸叨着。
不過,卓大嘴也知道不能久留,得趕緊走,哪知,她剛走出門,就看到黃二狗黃兆生領着衆多村民氣勢洶洶地跑來。
“快看,卓大嘴偷衣裳!”有人指着卓大嘴手上的衣裳,大喊道。
這人是黃二狗的鄰居,也在孟茯苓的作坊幹活,是他發現卓大嘴潛入黃二狗家,跑去通知黃兆生。
黃兆生不疑有它,立即喊上家人與相熟的村民,一起來捉卓大嘴。
“卓大嘴,你爲什麼要偷衣裳?難道二狗的死和你有關?”那人又搶在黃兆生開口之前,大聲道。
他得了孟茯苓的吩咐與好處,自然得賣力點。
“我沒有、沒有偷衣裳………”卓大嘴嚇懵了。
她想不到會被逮個現形,慌張失措之際,也只會嚷着自己沒有偷衣裳,也不想想衣裳就在她手裡。
“沒有?那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黃兆生怒吼道。
真是氣死他了,他本來還打算以黃二狗的死來勒索孟茯苓,卓大嘴這蠢貨來攪和什麼勁?
要不是他收到通知時,家裡還有不少人在,他也不會跑來捉卓大嘴。萬一孟茯苓因此嫁禍給卓大嘴,那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是——”卓大嘴是了半天,也是不出個所以然,把她急得滿頭大汗。
黃兆生也是個狡猾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當即有了主意,“是不是孟茯苓讓你來偷的?” шωш✿ тt kān✿ co
說着,他還暗暗對卓大嘴使眼色,卓大嘴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對、對,是孟茯苓讓我來偷的。”
黃兆生的婆娘林氏就說道:“人證物證都有了,咱們現在就去找孟茯苓討回公道。”
黃家人自然同意,便要去孟茯苓家,卻見孟茯苓與葫蘆不知何時出現在衆人後面。
“我自己來了,倒省得你們多走一趟。”孟茯苓似笑非笑地看着衆人。
“孟茯苓。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勾引我家二狗,還把他弄得精盡人亡。”林氏跳出來,指着孟茯苓破口大罵。
林氏在村裡也是有名的潑婦,出口成髒,什麼都敢說,把‘精盡人亡’說得極順溜。
“對、對,孟茯苓,你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來偷衣裳。”卓大嘴害怕自己被當成兇手,這會。極力攀咬孟茯苓。
“哦,你說我給了你二十兩銀子,那銀子在哪?只要你現在拿得出銀子,我就承認是我讓你偷衣裳的。”孟茯苓冷笑着向卓大嘴攤開手,做出討錢狀。
卓大嘴哪裡料得到孟茯苓會讓她拿出銀子?別說她身上只有幾個銅板,家裡也沒多少銀子。
她支吾了許久,才弱弱道:“你不是說事成之後,再給我銀子嗎?”
“卓大嘴,你剛纔還說茯苓把銀子給你了,現在又改口說茯苓還沒給你銀子。說話反來反去,鬼才信你!”有人說道。
“不用說了。她肯定是心虛,說不定是她害死二狗的。現在村裡誰不知道她和二狗有一腿,王大柱還因此和二狗打了一架呢。”又有一個在作坊幹活的村民幫聲道。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弄清楚緣由後,都興趣盎然地提起黃二狗和卓大嘴苟合的事。
要不是那衣裳是孟茯苓的,恐怕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認定是卓大嘴害死黃二狗的。
黃兆生怕最後這事賴不上孟茯苓,就着急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那你說唄!你是二狗的大伯,你看這事咋整?”
“不如報官吧?讓縣太爺來審。”
衆人七嘴八舌地‘出謀獻策’,當然有些人是爲了看熱鬧,也有爲孟茯苓擔憂的。
“這事畢竟不光彩。報官的話對咱們村、對二狗名聲也不好。”黃兆生說道,心裡急得不行。
他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生怕報了官,告不了孟茯苓,把她惹急了,說不定一個子都得不到。
“喲,你還會顧忌二狗的名聲啊?那怎麼把這件事傳得全村人都知道?”有人不屑道。
誰都知道黃兆生視財如命,是因爲黃二狗之前賭博贏了不少銀子,他爲了銀子,纔在黃二狗受傷之時,給黃二狗送飯。
“去去去!不關你的事!”黃兆生羞惱地啐了說話的人一口。
轉而,他又瞪着孟茯苓道:“孟茯苓,你休想狡辯了,肯定是你害死二狗的。”
“你認定是我害死黃二狗,卻不肯報官,那你想怎樣?”孟茯苓笑意漸冷。
“爲了保全二狗的名聲,這事就私了,你賠個千八兩銀子算完事。”黃兆生聽孟茯苓這麼問,以爲她妥協了,忍不住露出貪婪的嘴臉。
“就是,我們要的不多,少少地收你千八百兩就好。”林氏應和道。
即便他們的話引來村民們的唾罵。罵他們是以黃二狗的死來訛銀子,他們都不在意。
而卓大嘴見形勢不妙,想偷偷溜走,但逃不過葫蘆的眼,他輕輕踢動腳下的石子。
石子咻地一聲,擊中卓大嘴的膝蓋,令她跌了個狗啃泥,“哎喲!是哪個龜孫子偷襲我?找死啊!”
“卓大嘴,你跑什麼跑?莫非是污衊我不成,心虛了?”孟茯苓譏誚道。
“你少胡說八道,我哪有心虛?”卓大嘴疼得直吸氣。
“各位一定很好奇我的衣裳爲什麼會在黃二狗家吧?”孟茯苓沒理會卓大嘴,而是看向圍觀的村民。
她方語落,村民們紛紛點頭,可不是嘛!黃二狗又窮又醜,品行還很差。
孟茯苓如今極富有,還有個長相俊美的相公,就算眼睛瞎了,也不可能看上黃二狗才對,偏偏她的衣裳就在黃二狗屋裡。
所以,很令人想不通,而卓大嘴又怎麼回事?在關頭還跑來偷衣裳,也很可疑。
“前幾日我晾在院子裡的衣裳不翼而飛。門房又說見卓大嘴在我家附近徘徊,沒想到還真的是她偷了我的衣裳。想必大家都知道她和黃二狗的事,依我看應該是她見我衣裳好看,就穿來會情郎了。”孟茯苓不緊不慢道。
村民們聽了都覺得孟茯苓的話有道理,誰都知道卓大嘴平時就愛佔人便宜,有時還會溜進別人家順手牽羊,加上她原本就和黃二狗有一腿。
於是,言論一邊倒,都認定卓大嘴是罪魁禍首,“這事還有什麼好說的?肯定是卓大嘴把黃二狗榨乾的,現在是捨不得這衣裳。又跑來偷。”
“我真的沒有,我現在都好久沒和黃二狗搞了。我是聽到孟茯苓的兩個丫鬟說要來偷衣裳,她們說這衣裳值好幾百兩銀子,我纔來偷的………”
卓大嘴急得邊嚎邊嚷,可惜她前言不搭後語,平時因爲大嘴巴得罪過不少人,根本就沒人相信她的話,紛紛落井下石。
“賴不上孟茯苓了,怎麼辦?”林氏見事態發展到這種局面,不甘心地拉了拉黃兆生的衣服。
“還能怎麼辦?孟茯苓有錢,咱們不能和她硬碰硬。沒聽卓大嘴說。光是一件衣裳都值幾百兩銀子嗎?”黃兆生也鬱悶得不行。
林氏的眼睛大亮起來,“對啊!既然訛不到孟茯苓的銀子,拿那件衣裳去典當,也能得不少銀子啊!那衣裳是物證,她肯定不會再要的。”
黃兆生與林氏是悄聲細語,離孟茯苓有些距離,周圍村民們還嚷個不停。
孟茯苓便沒聽到他們在商量什麼,倒是葫蘆耳力絕佳,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又轉於孟茯苓聽。
事情到了這局面,孟茯苓已經猜到事情會如何落幕,這個黑鍋,卓大嘴背定了。
孟茯苓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便道:“我們回去了!”
“好!”葫蘆更不想多待,他最不喜看這些村民們吵吵嚷嚷。
他們剛走出人羣不遠,身後便有人在喊孟茯苓,“茯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