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條件?本官已經幫你收拾那個老刁婦了!”羅志勇沉着臉,暗罵孟茯苓不知好歹。
“大人,你原本就要收拾她的。”孟茯苓好笑道。
羅志勇怒極,又覺得奇怪,像她這樣一個心機、膽量皆有的女子,真的只是山野村婦?
“這事對大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孟茯苓無視他眼裡的探究,直接說出她的目的。
她想建新房,便想把茅草屋、以及周圍幾畝地都買下。
那些地是村裡的,她問過連大輝,那地便宜得很,以她手中現有的銀子要買,綽綽有餘。
但要買地必須由本村的里正到衙門登記,並拿到買地文書後,才能把地契交給買地的人。
而她得罪了章富貴,他肯定會藉機刁難她,所以她不想走他的路子。
因還沒想好要如何把地買下,她就想過些時日再說,朱氏卻在這時候撞上來,她便順水推舟,借這機會把文書拿到手,諒章富貴也不敢生事。
“回頭本官就讓你們里正把地契拿給你,他絕不敢多收你分文。”羅志勇聽到她的條件不過是要買地,暗鬆了口氣,也沒問她爲何不直接找里正。
這時,羅金鳳卻不耐煩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吃東西了?”
羅志勇趕緊問道:“鳳兒究竟得了什麼怪病?”
“沒病!”孟茯苓輕飄飄地拋出這兩個字。
在羅家父女臉色大變,即將暴怒時,她繼續道:“小姐常期吸入濃重香氣,門窗又緊閉,不通風透氣,自然會胸口發悶、時而頭昏腦脹。至於雙足行走無力,則是長久臥牀不起的原因。”
其實孟茯苓很想說羅金鳳得的是懶病,可不是嘛!連吃個飯都窩在牀上,因胖得走不動就天天待在屋裡,好好的人都得憋壞了。
她也覺得羅金鳳這麼胖,估計還有高血壓,不過古人可沒有高血壓一說,她也懶得解釋。
父女倆因孟茯苓的話感到錯愕,羅志勇問:“大夫說鳳兒得的是怪病,需要未成形的胎兒做藥引,你連脈都不把,又如何確定?”
“大夫連什麼病都說不上來,又怎麼知道可以用胎兒做藥引?”孟茯苓不答反問,按她說,那大夫肯定是不敢說實話,又想謀財。
見羅志勇語塞,她又對羅金鳳道:“小姐,胎兒可是大補之物,吃了、會更——”
她笑得有些古怪,故意不把胖字說出來,目光卻在羅金鳳身上掃視着,意思很明顯。
從來沒人敢當面說羅金鳳胖,如今被孟茯苓這麼一說,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惱。
她更願意相信自己沒病,便怨恨上大夫了,當即捶牀哭鬧,“爹,那黑心肝的大夫是想害我,你一定要幫我教訓他。”
羅志勇本來對孟茯苓的話還有些質疑,被羅金鳳這麼一鬧,倒是信了幾分。
好不容易纔把羅金鳳安撫好,就問孟茯苓:“依你看要怎麼辦?”
“自然是把門窗打開,房裡也不要再薰香,平時多出來走動走動…………”孟茯苓又說了高血壓者忌食之物,與可食的菜。
“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你存心要餓死我啊?”羅金鳳一聽要她忌口,當即炸毛了。
倒是羅志勇聽孟茯苓說得條條是道,無需用藥,又不用怎麼花錢,覺得倒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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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拿到買地文書,心情大好,出了縣衙,卻看到等候已久的連大輝和薛氏。
原來薛氏不放心她,就託連大輝來帶她來這裡等。
“娘,你就這樣出來了,那人豈不是沒人照顧了?”孟茯苓蹙眉,很不贊同薛氏的做法。
薛氏也知道自己把一個重傷的人獨自留在家裡不對,可她實在是擔心女兒。
再說起那個男人,她的心情又很複雜,“他、他醒了,可是——”
“可是什麼?”孟茯苓不解,人醒了不是好事嗎?怎麼薛氏顯得難以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