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只要你把賣身契偷來給我,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孟茯苓很大方道。
“真的?太好了,我馬上去!”程老頭一聽到偷到賣身契,就可以拿到一百兩銀子,眼睛都亮了。
二話不說,就要跑,孟茯苓及時出聲喝止,“等等!”
“姑奶奶,你還有什麼吩咐?”程老頭笑得狗腿極了。
孟茯苓甚至有種只要扔根骨頭,他就會屁顛顛地跑過來叼的感覺。
“跟我進來!”她拋下這話,就率先向大門走去。
“我、我——”程老頭欣喜若狂,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小姐,您怎麼讓他進來了?”竹香忍不住低聲問孟茯苓。
剛來不久的她雖然對嶺雲村的事不清楚,可也看得出程老頭不是好東西,所以她想不通孟茯苓還肯讓他進門,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急什麼?我自有打算。”孟茯苓揚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眼裡也同樣多了一抹寒意
程老頭不知孟茯苓在盤算着什麼,一踏進她家,既興奮、又驚奇不已,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恨不得眼睛長了勾子,把看到的好物件都勾過來。
“茯苓。你怎麼纔回來?用過飯沒?我給你留了些——”薛氏聽到孟茯苓回來了,立馬扔了手上的事,迎了上來。
她念叨到一半,就看到跟在孟茯苓身後的程老頭,剩下的話全卡在喉嚨裡。
“薛妹子,呵呵。”相比薛氏的驚訝,程老頭不要臉到極致,笑呵呵地衝她打招呼,還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程老頭一直盯着薛氏,令孟茯苓很不舒服,惡狠狠地威脅他,“再看,不但分文都不給你,還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我不看了、不看了!”程老頭捂住眼睛,急忙搖頭道。
孟茯苓交代竹香看着程老頭,轉身就去書房。
薛氏跟了上去,直問她是怎麼回事。
“娘,你別問了,到時侯就知道。”孟茯苓笑道。
薛氏暗歎口氣,孟茯苓有事總不告訴她,定是嫌她太沒用了。
孟茯苓沒發現薛氏的神色變得黯然,拿了幾張紙出來,提筆寫了一份賣身契。
她來古代的時日不短,因她想着自己的生意日漸擴大,一得空就練字,如今她的字越寫越好看。
饒是如此,也費了好一會,才把賣身契寫好。
又取了一百兩銀子出來,準備拿去給程老頭。
薛氏看了好一會,都不知道孟茯苓在做什麼,直到孟茯苓拿出銀子,“茯苓,等下!銀票該不會是給程老頭的?”
“是啊,給他的。”孟茯苓笑着點頭,見薛氏一臉肉疼,也不解釋。
當孟茯苓把銀子放到程老頭面前時,他歡喜瘋了,直接伸手要拿銀子。
“哎!得簽了收據,才能把銀子拿走。”孟茯苓在他碰到銀子之前,把銀子移開。
“啥?還要簽收據?”程老頭還在不用拿賣身契就能得到銀子而高興,不成想,孟茯苓會讓他簽收據。
“不肯?那你走吧!”孟茯苓見程老頭面顯遲疑,當即冷下臉。
“不是、不是我不肯,是我不認字。不會籤啊。”程老頭乾笑道。
“沒事,按個手印就行。”孟茯苓早就想到這點了。
“往哪按?”只要按個手指印,就能拿到一百兩銀子,程老頭樂意得很。
見孟茯苓指了紙張右下角的位置,他想都沒想,就毫不猶豫地按了按了上去。
眼見程老頭樂顛顛地抱着銀子走了,孟茯苓到無人之處招了個影衛出來,細細吩咐了一番。
不到半個時辰,那個影衛就回來了,還帶來了幾張紙呈給孟茯苓。
孟茯苓接了那幾張紙,才走進屋裡。對竹香道:“讓趙誠套馬車,我要到牙行一趟。”
“是!”竹香剛纔看到那張所謂的收據的內容了,已知道孟茯苓要做什麼,對孟茯苓更加佩服了。
孟茯苓手裡拿着那張明爲收據、實爲賣身契的紙張,心裡冷笑不止。以程老頭的智商,不能編造出賣身契一事來誆她的銀子,可能真的如他所說那樣,夫妻倆爲這事鬧不合。
總之,賣身契肯定是假的,如果朱氏真的有賣身契早就拿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分明是仗着她兒子回來了,起了更大的野心。
朱氏在她手上吃了這麼多次,居然還弄出假賣身契算計她,真當她是蠢的?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程老頭上門,就是給了她除掉他們一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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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孟茯苓哪裡都沒去,就在家裡逗弄小冬瓜。
剛用完早膳。李珊瑚就跑來了,“茯苓,孫老爺子叫你去程家一趟。”
孟茯苓對此一點都不意外,笑道,“怎麼是你來報信?”
“我要去作坊,剛好路過。”明明不同路,李珊瑚哪是剛好路過?她是見村民們都往程家跑,怕鬧出與孟茯苓有關的事纔跟着去看。
孫老爺子見她也在場,就讓她來喊孟茯苓。不過,李珊瑚沒察覺到孟茯苓話裡的意思,分明沒有一點意外。
“發生什麼事了?”孟茯苓纔想起自己應該問這個問題,才比較正常。
李珊瑚也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口氣惱火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孟茯苓。
“程家人真不要臉,程老頭爲了一百兩,跑去牙行,把妻兒賣了,連賣身契都簽了。現在牙行的人上門帶人,卻不認賬了。那朱氏還拿出一張紙,說是你的賣身契,想讓你拿錢幫他們贖身。”
李珊瑚越說越憤怒,孟茯苓卻一副事不關己一樣,聽着聽着,還笑了起來。
“哎,我說茯苓,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皇上不急太監急,李珊瑚見孟茯苓一點擔心的情緒都沒有。心急得要命。
“程家人要倒大黴了,還不興我笑啊?”
“可朱氏手裡還捏着你的賣身契呢,你要你替他們贖身,你也不能怎樣。”李珊瑚現在特別想撬開孟茯苓的腦子,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正常反應不該是這樣的啊。
李珊瑚這麼着急,孟茯苓也不忍心逗她了,笑着反問,“你怎麼知道朱氏有我的賣身契?”
“上面都有手指印,難道手指印還能作假?”李珊瑚不解道。
“她有我的賣身契的話,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的着等到現在?”孟茯苓暗道李珊瑚還是太單純了。
不僅是李珊瑚,恐怕村民都想事都比較簡單,朱氏的手段用在其他村民身上,也許會成功,但她可不是無知村民,沒那麼好糊弄。
李珊瑚想了一下,覺得孟茯苓的話有道理,倒也安心了不少。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收了孟茯苓那賤人多少好處,纔來作踐我們啊……”
孟茯苓還沒走到程家,大老遠就聽到朱氏那堪比哭喪一樣的聲音,竟覺得頭皮有點發麻,哭得太誇張了。
待走近時,纔看到程老頭和程家寶各自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押着,程老頭嘴裡不知被塞了什麼。連話都說不出。
朱氏正抱着一個四五十的婆子的腿不放,披頭散髮的,簡直和瘋婆子沒兩樣。
被朱氏抱着腿的婆子正是徐牙婆,昨夜,孟茯苓就是去牙行找了她,給了她一筆銀子,纔有今日一事。
“放屁!你們既然賣身給我們牙行,就別瞎扯些有的沒的。”徐牙婆當牙婆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還怕了一個村婦不成?她也是個狠的,擡腳起就往朱氏心口踹。
“哎喲!殺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啊!”朱氏一不防,就被踹開了,最後乾脆趴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捶地,嚎哭不止。
朱氏完全是在耍賴啊,希望這樣的話,能挑起村民的同情心,幫他們家一把。
可村民們見識了徐牙婆那股狠勁,和帶來的人個個都一臉兇惡。哪裡敢多管閒事?最主要的還是,徐牙婆手上確實持有朱氏一家子的賣身契和房契、地契。
她說程老頭將家裡的房子和田地、連同妻兒一起賣給牙行,換了一百兩銀子。
而且,剛纔因爲程家一衆都不肯承認這件事,徐牙婆就讓人砸了他們家,並在他們家裡找出了那一百兩銀子,可謂是鐵證如山,任他們就是想賴,也不掉啊。
現在村裡沒里正,一切事務由幾個族老輪流暫代,今日輪到孫老爺子了。這般情況下,他也是一臉愁色,這明擺着不佔理的事,叫他這麼偏幫自己村子的人?
“跟我玩這招,沒用!把他們給我帶走!”徐牙婆一臉不耐,冷喝道。
朱氏還要扯開嗓門大嚎幾聲,擡眼之際,正好看到孟茯苓來了,“孟茯苓,你這個小賤人!”
她怒紅了眼,認定是孟茯苓搞的鬼,不然咋這麼巧?她一大早起來,趁着老伴還在睡,帶上程家寶,準備上孟茯苓家,剛走出家門,就有一大羣人氣勢洶洶而來,可把她嚇得夠嗆。
領頭的徐牙婆口口聲聲說程老頭如何如何,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堵了他的嘴。
朱氏並非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她不知道老伴揹着她找了孟茯苓,卻知道他沒膽賣了他們母子,想來想去。村子裡有能耐請來這些人的,除了孟茯苓,不作二人想。
“孫老爺子,你叫我來,有何事?”孟茯苓沒理會朱氏,而是走到孫老爺子面前,故作不解道。
孫老爺子一見到孟茯苓,如同見到救星一樣巴不得把事情推給她,“茯苓啊,朱氏說她有你的賣身契,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叫她拿出來,不就知道了?”孟茯苓笑吟吟道。
她這般滿臉笑容的樣子,看在村民們眼裡是幸災樂禍,她也絲毫不在乎他人會怎麼想。
朱氏卻覺得孟茯苓的笑容刺目極了,恨不得撓花了她的臉,“拿就拿,還真當我怕了你?要是我拿得出賣身契,你就得替我們贖身,還得給我們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這幾個字一出口,在場譁然一片,大都是看不過眼的。別說還沒見朱氏拿出孟茯苓的賣身契。就算真的有賣身契,孟茯苓只有一個人,幫朱氏和程家寶有兩個人贖身,也是他們賺了,居然還好意思說要孟茯苓給他們家做牛做馬,虧朱氏說得出口。
李珊瑚憤憤不平道:“你和劉婆子真的有立賣身契的話,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真有賣身契的話,你當初怎麼還因爲劉婆子不肯退還銀子,和她打架?別是拿出假的賣身契來糊弄人。”
她也是在來的路上聽孟茯苓那樣說,便覺得朱氏是胡說八道的。很顯然,她這話引來在場村民的贊同,都覺得有道理。
有人說道:“就是,依你這德行,真的有孟茯苓的賣身契的話,早在她發財那會就拿出來了。”
“你們、你們都拿了孟茯苓什麼好處?怎麼一個個都幫她說話?哼,敢說我沒賣身契,看我拿——”朱氏咬牙切齒道,邊說邊把手往口袋裡掏,可掏來掏去,什麼都沒有,她的瞬間僵住了。
她怕陳老頭偷了賣身契先跑去找孟茯苓要銀子,就一直把賣身契裝在口袋裡,連睡覺都沒離身。原以爲一直在身上,早上醒來時,也沒檢查看還在不在。
爲什麼會不見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朱氏這回並沒有懷疑到孟茯苓身上,她以爲孟茯苓不可能到她家偷賣身契,指不定昨晚孟茯苓還不知道有賣身契這回事。
只有與她同睡一炕的程老頭的嫌疑最大,而他昨晚確實過分的殷勤,這麼一想,朱氏就認定是程老頭偷了賣身契。
孫老爺子見朱氏遲遲拿不出賣身契,老臉拉得老長,“朱氏,你不是要拿茯苓的賣身契嗎?怎麼還不拿出來?”
當即有人起鬨道:“嘁,她肯定是想騙茯苓幫他們贖身,根本就沒賣身契的。”
“摸了老半天,連個屁都摸不出來,肯定是騙人的。”村民們七嘴八舌道。
說得朱氏厚厚的臉皮都有些發紫了,氣瘋了的她,不管不顧地衝到程老頭面前,要扯出他嘴裡的東西。
押着程老頭的壯漢收到徐牙婆的眼色,立即鬆開手,放了程老頭,使得他被朱氏撲倒在地上。“說,是不是你偷了賣身契?好找孟茯苓要銀子。”
“放手,你這個瘋婆娘,明明是你自己藏起來了,害我找不到,怎麼能賴到我身上?”程老頭一氣之下,也抖漏出自己偷賣身契不成的事。
他昨晚趁朱氏睡着時,在屋裡、包括她身上都找了個遍都沒看到那勞什子的賣身契。剛剛還被堵住嘴,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朱氏還當捶打他,火氣蹭蹭直冒。壓根就忘了把他對孟茯苓的懷疑說出來,就和朱氏撕打起來。
孟茯苓還以爲程老頭見了徐牙婆手裡那張他按過指印的賣身契,就知道他上了她的當,會把她指出來,沒想到他現在只顧着和朱氏撕打。
徐牙婆也有些傻眼了,饒是她見過不少極品,也沒有哪個比得上這家子,明明自個的賣身契都捏在別人手上,一點都不着急一樣,夫妻兩居然還有閒心當衆打架,既丟人、又可笑。
“你們都給我住手!”孫老爺子怒吼道。他氣得嘴脣一顫一顫的,覺得還有外人在,這兩個不要臉的老貨的行爲實在是丟盡村子的顏面。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將他們分開,他們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丟臉。
程老頭打了這麼一架,卻想起孟茯苓來,“一百兩銀子是孟茯苓給我的,她還讓我在收據上,按了手指印,可我又不識字。”
“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我拿了賣身契充當收據,騙你按了手指印。回頭又把賣身契給了她,和她聯手害你們一家子?”孟茯苓說到最後,看向徐牙婆,裝出不認識她的樣子。
“沒錯,肯定是你挖了坑,等我去跳。”程老頭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連連點頭道。
“你說我拿賣身契糊弄你,你家的房契、地契又怎麼說?難不成我還能遁地到你家偷?”孟茯苓諷笑道。
好在她昨晚讓影衛到程家偷了房地契,順便連她的‘賣身契’也偷出來,一看就知道賣身契是假的。
“我、我們——”這朱氏和程老頭都啞然,皆想不通房地契是怎麼到徐牙婆手裡的。
“少廢話。反正我不認識這位姑娘,我只認得你,你們快把他們捉回去。”徐牙婆見孟茯苓眼裡閃過不耐之色,心下了然,便招手讓幾個壯漢動手捉人。
“茯苓,大家都是同一個村子的,難免有些摩擦,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們計較,幫他們一把。”孫老爺子見朱氏他們被捉住,覺得外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捉人,未免顯得他這個族老太沒用了。
是以,他只得向孟茯苓求助,心想她那麼有錢,手指頭順便漏點銀子,句足夠幫朱氏他們贖身了。
“孫老爺子,你這話可就好笑了。他們污衊我不說,還編出賣身契一事,想讓我爲他們做牛做馬呢,憑什麼還要我幫他們?你也當我沒脾氣、好拿捏?”孟茯苓氣笑了,說話也不留情面,冷冷地瞪着孫老爺子。
“你看清楚你是在跟誰說話!”孫爺子怒紅了一張老臉。他沒想到孟茯苓當着這麼多村民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哼!”孟茯苓實在是懶得理會他,不過是個不知所謂的糟老頭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
但她這態度落在孫老爺子眼裡卻是在打他的臉,正要教訓她一番,她突然冒出一句令他心虛得立馬禁聲的話。
“孫老爺子恐怕忘了我兒子洗三那天,我給過你什麼了,要是讓村裡人知道你作爲族老,卻收人賄賂,呵呵!”孟茯苓是走到孫老爺跟前,用僅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程家人吸引了,沒人主意到孫老爺子被孟茯苓氣得半死。
孟茯苓沒再理孫老爺子,這時,朱氏和程家寶已經被徐牙婆捉走了,村民們沒一個人上前阻止。
連程家唯一一個沒被捉的程老頭也呆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妻兒被捉走,沉默了好久,他才紅着眼衝孟茯苓怒吼:“孟茯苓,你不得好死!”
“是誰不得好死,還未可知。”孟茯苓脣邊揚起一抹喻意不明的笑,拋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孟茯苓,你這個歹毒的賤人。早晚都得被雷劈死!”程老頭罵着、罵着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有村民撇嘴道:“這會知道哭了,剛纔還有興致和朱氏打架。”
也有個別厚道的,就勸說:“別哭了,你不是還有一百兩銀子嗎?回頭找人借點,幫你婆娘和孩子贖身要緊。”
豈知,程老頭聽到要他借銀子給朱氏和程家寶贖身,當即收住眼淚,炸毛似的,“你懂什麼?婆娘沒了可以再找,兒子沒了也可以再生,我是哭房子和地都沒了。才得了一百兩銀子。”
得了,村民們聽了這話,都覺得程老頭無可救藥,誰都不願意和他多說了,紛紛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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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麼不讓徐牙婆把那一百兩銀子也收了?”回到家時,竹香忍不住問道,她剛剛也跟孟茯苓一起去了程家。
她之前就是待在徐牙婆所在的牙行,見識過徐牙婆的蠻橫,像當時那種情況,以徐牙婆的處事風格。應該也會把那一百兩銀子收走。
可孟茯苓卻交代徐牙婆留下那一百兩銀子,這便令竹香不解孟茯苓的用意。
“沒必要過得太過了,反正他也沒命受用。”孟茯苓笑道,這事還沒徹底完,今晚過後,世上不會有程老頭這號人物。
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她明白,對程家這些極品不得有半點心軟,若他們安分點,也不會有今日之事,說起來,是他們自作自受。
此時,孟茯苓並不知道有人從將軍府離開,正快馬加鞭地往岐山縣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