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不夠吃。”男人無視孟茯苓的黑臉,承認道。
孟茯苓聽得火冒三丈,吃了那麼多粥和滷味,還嫌少?這人是豬嗎?
她懶得和他白費口舌,便出了屋,到廚房準備午飯。
孟茯苓見還有半個蘿蔔,便想做個蘿蔔麪疙瘩。
她先把蘿蔔和蔥切絲備用,又拿了個陶盆弄點麪粉,一邊加水一邊攪和。
再將油下鍋,拿着蔥絲兒炒香,然後將蘿蔔絲下鍋,炒到五分熟,就加水,然後慢慢的將弄好的麪疙瘩往鍋里弄。
弄完了,又攪拌了一下,加上調味料就蓋上了鍋。
待麪疙瘩煮熟了之後,她才把埋在竈膛裡的雞弄出來。
昨晚她殺了雞、取了雞血,爲防雞壞掉,她把雞處理了、用荷葉和泥把雞包裹起來埋在竈膛裡燜熟。
剛纔在煮麪疙瘩,就等於把雞加熱了,這會把泥敲開、打開荷葉,帶着荷葉清香的氣味誘人至極。
她早上吃的不多,這會聞了雞香味,更餓了。趕緊盛了兩碗麪疙瘩,把雞一起端進屋。
“娘,吃飯了。”把東西端上桌,孟茯苓就招呼薛氏過來。
“茯苓、這?”薛氏看到只盛了兩碗麪疙瘩,偷偷瞥了準備起身的男人一眼,尷尬不已。
孟茯苓有意爲之,端起碗就開吃,那男人指使她做飯時,顯得那麼理所當然,她就打算把他晾一晾。
不是她吝嗇,而是不想慣着他,不然有一、就有二,時間久了,說不定會把她當成丫鬟使喚。
“娘,疙瘩湯配這雞肉不錯,你快嚐嚐——”話還沒說完,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伸過來,直接奪過她手中的碗。
“馬馬虎虎!”男人嘴上這樣說,卻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還不忘掃蕩桌上的雞肉。
孟茯苓愣住了,沒想到這人臉皮這麼厚,居然用搶的,而且那碗是她吃過的。
待她反應過來,雞肉已經被幹掉大半了,正要發火,薛氏就拉住她:“茯苓,我再幫你盛一碗。”
其實薛氏也發愁啊,這人太能吃,太費糧食了。
“吃這麼多,不怕撐死?”等薛氏出去了,孟茯苓才諷刺道。
他很不滿,心想這女人真是小氣,把他砸傷了,吃她一點東西又怎樣?他纔不願承認這女人手藝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而孟茯苓眼見他連喝了兩碗麪疙瘩,正準備盛第三碗,還餓着肚子的她終於受不了,急忙上去,想護住剩下的。
“我是傷患!”男人強調道,她越是不讓他吃,他越要吃。
於是,薛氏拿了碗進來,就看到男人單手抓住鍋口,而孟茯苓因拉不動鍋,氣得滿臉通紅。
孟茯苓很不解,這人明明有傷在身,爲什麼力氣還這麼大?
“你們快停下,不夠的話,可以再煮。”薛氏着急道。
被薛氏這麼一嚷,孟茯苓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做了如此幼稚的舉動,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不情不願地鬆手。
男人明顯比孟茯苓淡定得多,又盛了一碗繼續吃,彷彿與孟茯苓爭食的人不是他。
孟茯苓氣得牙癢癢的,心說他這麼能吃,可不能白養着他。
“你們幫我換藥,可有在我身上發現什麼?”男人喝完碗裡最後一口湯,緊盯着孟茯苓,問的卻是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