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面上的厭惡盡顯無疑,“祁三小姐,這裡可不是定安王府,我更不是你們定安府的奴才,輪不到你對我大聲呼喝。”
“你說什麼?你是我大哥府上的奴才,自然也算是我的奴才。不過是個奴才,也敢對我大呼小叫?還敢把外人帶進將軍府、胡亂稱將軍夫人。今日,我要代我大哥處置了你這個狗奴才。”
祁玉蠻橫任性慣了,這會也不管陸管家在將軍府的地位,以對待定安王府上的奴才的態度,來對待陸管家。
洛瑤臉色微變,在心裡暗罵祁玉沒腦子,也懊惱自己弄巧成拙。她收到孟茯苓已入城的消息,就到定安王府,把孟茯苓入城的事告訴祁玉。
她本來還不想太早與孟茯苓正面見交鋒。只是想借祁玉,給孟茯苓添堵。
誰知道祁玉這蠢貨,居然跑去跟方氏說她想入住將軍府,方氏又去請示定安王,結果。定安王親自送她們來。
陸管家鐵青着臉,正要開口,卻被孟茯苓擡手阻止了,她笑道:“祁三小姐是嗎?據我所知,阿煊如今與定安王府沒有一點關係,你這樣跑來他人府邸亂吠,真的好嗎?”
“你!你說誰亂吠?”祁玉氣得差點倒仰,雙目瞪得極大。
“誰應我的話,誰就在亂吠。”孟茯苓毫不掩飾眼裡的鄙夷之色。
“你——”祁玉平時只會對身份不如她的人大呼小叫,真正耍起嘴皮子來。哪裡比得過經常智鬥鄉野極品的孟茯苓?
“你什麼你?你爹孃是怎麼教你的?隨便拿手指人,是很不禮貌的。”小冬瓜將孟茯苓說話時的神色、語氣學得極像。
孟茯苓忍不住大笑,把小冬瓜抱了起來,愛憐道:“孃親的寶貝兒子真乖、真懂事,咱們不與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
她說話這話時。根本就不拿正眼看祁玉。
小冬瓜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孃親說得對,我纔不要和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呢。”
“你們這些不懂規矩的下賤貨,實在是太可惡了…………”祁玉氣得口不擇言。
孟茯苓看似不將她們當回事,但一直以眼角餘光偷偷注意她們,發現洛瑤表情波瀾不驚,好似在看戲一樣。
在祁玉準備動手之時,洛瑤才攔住祁玉,“阿玉,有話好好說,切莫動手。”
“洛姐姐,這女人不要臉地以將軍夫人自居,還對我們無禮,就是打死她,也該!”祁玉與洛瑤說話的語氣軟了幾分,還不忘狠瞪孟茯苓幾眼。
“也許她真的是祁大哥的什麼人呢?不然,陸管家怎麼會親自帶她進府?”洛瑤說着,便紅了眼。
祁玉手忙腳亂地幫洛瑤擦眼淚,安慰她,“洛姐姐你別傷心。肯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勾引我大哥,否則,我大哥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我們還是走吧,免得祁大哥回來,會不高興。”洛瑤語氣盡顯委屈。
“洛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會被這村姑欺得死死的。”祁玉見洛瑤垂淚欲泫,越發看孟茯苓不順眼了。
兩人這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看在孟茯苓眼裡着實可笑,她抱着小冬瓜上前一步,“我說你們夠了沒?要哭、要鬧,到外面去!”
“你敢趕我們?”祁玉一聽,頓時氣炸了。
“我有這個,你認爲我夠不夠格!”孟茯苓拿出玉葫蘆,冷笑道。
原本她沒想拿出玉葫蘆,但葫蘆還未給她正式的名份,她無法名正言順地趕人。加之,是葫蘆送她的東西,真沒必要藏着、掖着,反正早晚都得現於人前。
“你、祁大哥居然把御賜的玉葫蘆給了你。”洛瑤震驚了,祁玉更是瞪直了眼。
“是啊,洛小姐還是快點離開將軍府的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住進男子府中,終歸不好。”孟茯苓諷笑道。
洛瑤眼神微暗,已斂去一些方纔的溫軟之態。“孟夫人,莫說我,你還不是一樣?你和祁大哥還未正式成親,就算你有祁大哥的玉葫蘆,也算不上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不算又怎樣?只要我持有玉葫蘆,我就有能行當家主母之權,打理將軍府的一切事務,把不知所謂的阿貓阿狗趕出去。”孟茯苓笑意更冷。
“祁大哥還未回京,你趁他不在之時,把他的親妹妹、與未婚妻子趕出門。就不怕壞了他的名聲?”洛瑤氣笑了,若非她現在的身份是洛瑤,又豈會與孟茯苓囉嗦?
“那可不一定!也許世人會以爲我帶着他的兒子上門,卻被你們欺辱,陸管家爲護他的兒子,纔不得不將你們趕出將軍府。”
陸管家一聽,便懂孟茯苓的意思,立即招來侍衛趕洛瑤她們。
“你這個下賤的村姑,敢趕我們,我絕不會輕饒你。”祁玉氣得滿臉通紅。
將軍府的侍衛訓練有素。她和洛瑤帶來的侍衛、丫鬟根本不夠看。
最後,她們只能離開,洛瑤經過孟茯苓身邊時,低聲諷刺道:“你貿然現出與祁煊的關係,定會後悔莫及!”
孟茯苓笑而不答,心裡卻多了一份警惕,這洛瑤給她的感覺很怪異,可她又說不出哪裡怪異。
但洛瑤的話沒錯,她原本也沒打算在葫蘆回京之前,讓人知道她與葫蘆的關係。畢竟他不是普通人,現在局勢緊張,想拉他爲伍的人不少,她只會成爲他的軟肋。
可自她去了尚啓昊的府邸起,這事就由不得她。加上她會參加美食大賽,洛丞相一家都知道她的存在。
與其讓人抖出她與葫蘆的關係,還不如她自己大大方方地站出來。
“夫人,依將軍的脾氣,他斷不會讓你委屈、或見不得光,更會護你與小公子周全。”陸管家見孟茯苓眉頭緊鎖,以爲她在擔心,便道。
“嗯,我知道。”孟茯苓點頭,笑意卻不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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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婉拒了陸管家的好意。入住了僅次於主屋和映月居、的翠湖居。
剛安置妥當,準備迎接幾日後的美食大賽初賽,關於她的傳聞就傳遍了整個京都城。
如她所料,人人都道她既與尚啓昊關係匪淺,又是葫蘆養在外面的外室。還爲葫蘆生下一子。
剛抵京的頭一天,她就公然入住將軍府,將葫蘆的正牌未婚妻、妹妹掃地出門。
總之,孟茯苓現在是臭名昭著,在京都城百姓眼裡。她是攀圖富貴、囂張跋扈的鄉野村姑,使了不正當的手段,才生下祁大將軍的長子。
孟茯苓原以爲讓陸管家放出葫蘆的鄉野妻子帶子上門、被祁玉她們欺凌的流言,意圖挑起百姓的同情、也幫將軍府博個不會以勢待人的好名聲。
但她低估了葫蘆的魅力,京中多數未出閣女子都傾慕於他。她便成了京中女子的公敵。所謂的洗白流言也一點用都沒有。
“夫人,初賽共有一百二十人蔘加,比的是基本刀功。”
這日,孟茯苓‘親戚’來訪,腰部酸得厲害,正趴在軟榻上,小雞翅主動幫她捶腰。
陸管家走到門口,便止步,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孟茯苓。
“此次參賽的人,誰最有望奪冠?”孟茯苓知道她的酒樓生意能紅火,最主要是靠菜品新奇,而人外有人,此次美食大賽,定不缺廚藝高超者。
而她既然迫於御令,不得不參賽,那便全力以赴,若真的能奪得好名次,也可以提高酒樓的聲望。
陸管家報了幾個名字,都是我朝有名的酒樓裡的大廚,皆有一定的名氣。
“陸管家,你有話就直說。”孟茯苓見陸管家說完後,又顯得欲言又止,便問道。
“夫人,歷來美食大賽開賽前,京中各大賭莊都會開啓賭局。”陸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是嗎,賭局是怎麼算的?有沒有人押我通過初賽?”孟茯苓頗有興致道。
陸管家無奈一笑,只得如實告訴她,“都押你過不了初賽,多數人都道你會輸得慘不忍睹。”
他原以爲孟茯苓聽後會憤怒難平,不成想,她拿出銀袋,讓小雞翅遞給他,“你幫我下注,就押我順利通過初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