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孟茯苓怔了一下,小冬瓜偷聽他們說話?
祁煊先她一步,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小冬瓜已經被陸管家抱在懷裡了。
“你爲什麼偷聽?”祁煊扳着臉,把小冬瓜從陸管家懷裡扯過來。
孟茯苓也覺得奇怪,小冬瓜爲什麼要偷聽,自打進京以來,他的行徑就有些怪異。
“我沒有,我想找孃親,聽到裡面有孃親的聲音。”小冬瓜仰着小腦袋,說得理直氣壯。
孟茯苓心想,也許是她多心了,小冬瓜這麼小,哪懂得偷聽?肯定是好玩,才趴在門上。
而洛昀皓在祁煊去開門時,就轉身,匆匆把人皮面具戴回去。
剛剛進門的時候。沒看到小冬瓜,這會見到了,洛昀皓雙眼就發亮,一副很稀罕的樣子。
“哎呀!小冬瓜都這麼大了,來來,給叔叔抱抱!”洛昀皓也很久沒見小冬瓜了。小冬瓜越長越可愛,他很是喜歡。
“不要,我要孃親!”小冬瓜在祁煊懷裡扭來扭去,跟扭?花似的躲着洛昀皓的‘魔掌’。
“臭小孩,咋這麼不乖?”洛昀皓悻悻地收回手,不滿地嘀咕道。
“你纔是臭小孩!”小冬瓜衝洛昀皓衝吐了吐舌,翻了個白眼,就作勢不搭理洛昀皓,把頭扭到另一邊。
小冬瓜越是這樣,洛昀皓就越喜歡他,忍不住想去逗他,“喲嗬!這小子脾氣還蠻大的。表情也很豐富啊!”
洛昀皓拿手指截了截小冬瓜的嫩滑的小臉,截着截着,越發來勁。
小冬瓜委屈得不行,可他身子小、力氣更小,哪裡是洛昀皓的‘對手’?
最後是孟茯苓看不下去了,一把拍開洛昀皓的手。“好了!快滾回你的皇子府!”
“不是吧?說好要做幾道好菜給我吃,現在就要趕我?”洛昀皓委屈地‘哀嚎’道。
他在五皇子府吃了大半年山珍海味,都膩得不行,還想着這下能換換口味了,畢竟孟茯苓總是能弄出各種新奇的吃食。
“來我府上,有的吃就不錯了,別想讓茯苓爲你下廚。”祁煊不樂意讓孟茯苓專門做菜給別的男人吃,而且她在宮裡忙乎了一天,肯定累壞了。
“什麼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洛昀皓誇張地大叫了起來。
“不是我答應的!”祁煊不認賬。
“茯苓答應我的,反正今日吃不到她做的菜,我就不走了!”洛昀皓乾脆耍賴,又往屋裡走,拉了椅子,坐得跟大爺似的。
“我去做吧!”孟茯苓深覺好笑,洛昀皓整日頂着別人的身份,也着實不易,不過是做幾道菜,也不費事。
她都這麼說了,祁煊也不好再阻止,只得讓她去。
轉頭,見到洛昀皓得意的嘴臉,祁煊真的很想將他痛扁一頓。
這回,小冬瓜的想法難得與祁煊一致。也很想揍洛昀皓一頓,他嘀咕了一句,“長了一張欠扁的臉!”
“小冬瓜,你嘀咕啥呢?”洛昀皓明知故問,說着,還想拿手去截他的小臉。
“滾一邊去。別碰我兒子!”祁煊對洛昀皓踢出一腳。
“什麼你兒子?又不是親的!”洛昀皓急急閃身避開。
他離開嶺雲村那會,祁煊的身份還沒曝光,他便不知道。直到這次祁煊回京,他才知道原來葫蘆與祁煊是同一個人,害他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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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洛昀皓在將軍府吃過一頓後,每到飯點就去蹭飯。
一方面,既然都有走動了,還不如勤一些,讓人以爲他是因爲貪嘴,才與孟茯苓他們走得近。
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是爲了飽口腹之慾。
孟茯苓整日待在府裡,也實在無聊得緊,一邊盼着決賽投毒一事,趕緊水落石出,一邊又讓陸管家在京裡尋一家店面,好盤下來,再開一家天源酒樓。
陸管家這次是憑着將軍府管家的身份辦的事,那效率自是不必說。
好多人聽到是他要盤店面,都上趕着,想把自家地段最好的店面,雙手奉上,並且還不收分文。
陸管家自然不會隨便收別人的孝敬,按照合理的價格,盤了一家地段不錯的店面。距離食爲天隔了好條街。
孟茯苓不能出府,也只能全權交由陸管家,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不過,他就是再忙,回府都會跟孟茯苓彙報當日的工作。
前兩日,大軍也進京了,祁煊也是很忙,根本沒空陪孟茯苓。
哪怕將軍府很大,可去的地方也多,孟茯苓還是有種坐牢的感覺,每日都處於煩悶之中。
好在這一日。祁煊從宮裡回來,告訴她投毒一事終於有結果了。
皇上說好要刑部三日內必出結果,卻耽擱了近十日,孟茯苓就覺得事情可能有變。
聽祁煊一說,孟茯苓秀眉蹙得死緊,原來查明米確實是尚啓昊動的手腳,魚卻不是。
明明在魚裡投毒,應該更容易查的纔對,可所有痕跡都被人抹去了,怎麼都查不出是誰。
是以,這事纔會拖那麼久,最後。皇上怕底下臣子多加猜忌。
而且,尚啓昊的行爲,對皇上來說是家醜,自然不可外揚。
最後,拉出幾個相關人員當替罪羔羊,便是宮裡幾個最有機會接觸米和魚的人,還有就是鄺如海。
要說鄺如海真夠倒黴的,原以爲攀上尚啓昊這棵大樹,要奪得美食大賽第一名不是難事,不成想,會鬧出這種事。
皇上對外稱是鄺如海爲了奪冠,纔買通宮裡那些人。他成了整件事的主謀。毒害太后、與大臣的罪名一道道下來,可真夠嗆的。
但孟茯苓無心去管鄺如海的下場,她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太后他們中毒是不爭得事實,難道皇上真的放過尚啓昊?”
皇上只是下令將尚啓昊囚禁於他自己的府中,孟茯苓覺得這個懲罰。未免也太輕了。
“太后他們無事,皇上總不能殺了他,虎毒尚不食子。況且,此番下來,他與太子之位是徹底絕緣了。”祁煊笑道。
他沒說的是皇上下的禁足令,沒有道明期限,尚啓昊也不知要被關到什麼時候,說不定等他自由了,大勢已變了。
“葫蘆,真的查不出魚是誰動的手腳?”孟茯苓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畢竟她總要知道還有誰要害她。
“此人處事幹淨利落,而且權勢定然不低。否則,是無法把手伸到宮裡去。”
“你說會不會是毒害太子和尚啓延的主謀?”不知怎麼的,孟茯苓就有這種感覺。
“此事還有待查明,還不能妄下定論。”祁煊搖頭,似想起還有一事未說,便繼續道:“當日決賽還有兩道菜沒做…………”
出了那種糟心事。決賽肯定無法繼續了,但要是就這麼作罷,皇上就無法給孟茯苓和元盛偉、還有關注賽事的百姓交代,更會令天下人恥笑。
所以,皇上會按當日的成績,在孟茯苓和元盛偉兩人之間。選出第一、二名。恐怕,將會是歷來的美食大賽中,頭一次沒有第三名的。
皇上今日傳召祁煊,除了有要事相商,還說了此事,第一名確定是孟茯苓無疑。只等聖旨下來便可。
“我不想主掌將士的慶功宴。”孟茯苓是想要金匾,可卻不想攬下慶功宴的事,風頭太過未必是好事。
“我幫你推了。”祁煊笑道,低頭輕啄了她的脣,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啊?這也能推?”孟茯苓愣了一下,顯得很驚訝。
祁煊很喜歡她露出這種略顯呆愣的表情,輕揉着她滿頭青絲,“只要還沒下旨,皇上便肯賣我一個面子。”
這時,一名隨同陸管家出府辦事的小廝,跌跌撞撞地跑來。
他人還未到,那帶有哭腔的聲音,便先傳來:“將軍,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祁煊心下一緊,看這小廝的模樣,他隱有不好的預感。
孟茯苓同樣心覺不妙,甚至猜到八成和陸管家有關,難道是陸管家出了什麼事?
“將軍、夫人,管家他、他快不行了!”小廝說完,哇地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孟茯苓聽到陸管家快不行,整個人都懵了,兩耳嗡嗡作響,身子一歪,幸虧祁煊及時扶住她,不然,她非摔倒不可。
祁煊剛要問小廝是怎麼回事,孟茯苓就先他一步,急聲問道:“別哭了!快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陸管家現在身在何處?”
“他、他在神醫館,是………”小廝抽抽噎噎道,正要說明事情的原委,祁煊就扣住孟茯苓的腰,直接運着輕功出府。
一路上,孟茯苓越想越擔心,最後忍不住紅了眼,祁煊心裡雖急,也不忍見她如此,只安慰道:“放心,陸管家不會有事的。”
神醫館離將軍府不遠,祁煊又將輕功運到極致,很快就到了。
留在神醫館照顧陸管家的另一個小廝,一見到祁煊他們,就泣不成聲。
祁煊與孟茯苓無心去管他,兩人急急走向醫館的簡陋病榻。
當孟茯苓看到躺在上面的陸管家時,眼淚瞬間狂涌而出,“怎麼會這樣?”
下章也是明天下午六點左右,各位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