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他們還沒出城,皇上就派人傳召祁煊。
來的是趙公公的徒弟田七,只是奉皇上口喻,說皇上有急事,請祁煊務必要進宮一趟。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孟茯苓心下一沉,怎會看不出對方的伎倆。
看來太后爲了幫嶽凝煙收拾她,費了許多心力。
她相信皇上肯定不會幫太后調開祁煊,太后也不會擅自指使皇上身邊的太監,可能還有人趁機推波助瀾,製造事端,令皇上不得不召見祁煊。
若祁煊進宮了,就不會和她一起到敬國寺,要是他因此違抗聖旨、也會失得聖心。
所以說,不管祁煊進宮與否,都稱了那人的意。
“我不進宮,小冬瓜要緊!”孟茯苓能想到的,祁煊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但他不放心讓孟茯苓一個人去應付太后。
“放心!方氏光明正大到府上帶走小冬瓜,太后又下了懿旨,頂多只是刁難我,不敢將我和小冬瓜怎樣。”孟茯苓說道。
她就不信太后會爲了嶽凝煙真的把祁煊得罪死,真這樣做的話,定也會惹怒皇上。不過,難保嶽凝煙和方氏不會趁機動手腳。
孟茯苓認爲自己應付得來,不想祁煊因此違抗聖喻。
祁煊想想,覺得應由皇上敲打太后一番,便讓她帶上他身邊幾個近衛,他才隨田七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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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到了敬國寺,她帶去的侍衛卻被阻攔在外,因爲這次太后帶的皆是女眷,除了太監,但凡男的,一律不得入內。
她知道也許可能是在防祁煊、或者她帶侍衛來,好在還有無意充當丫鬟,纔不致於身邊連一個會武功的人都沒有。
“奴婢見過孟夫人,太后娘娘讓您直接到膳房準備素齋。”太后身邊的大宮女怡馨早就侯在寺門口。
能得太后的大宮女等侯,表面上是給足了孟茯苓面子。可越是這樣,孟茯苓越覺得不正常。
孟茯苓急着見小冬瓜,哪有心情做什麼素齋?可不做的話,太后絕不會讓她見小冬瓜,這分明是在心理上折磨她。
偏偏,她還不得不照做,只得進了敬國寺闢出專爲太后準備膳食的膳房。
進了膳房之後,孟茯苓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惡!除了兩個幹雜活的婆子,連個廚子都沒有,食材倒是堆了許多。
“孟夫人,太后、包括隨同的女眷一共二十六人。您需準備二十六人的份量,做十二道素齋。”怡馨似沒看到孟茯苓面色已發沉一般。
緩了口氣,繼續道:“這次有資格前來的嬪妃、命婦,無一不得太后娘娘看重,所以,孟夫人還要多上些心纔好。”
怡馨不補上這話還好,令孟茯苓更加窩火。
給太后做菜是沒辦法,還要做菜給那些所謂的朝廷命婦吃,算什麼?她男人還是大將軍呢。
罷了,誰叫祁煊還沒正式給她名分,她現在還無品無級,便是如此,太后才毫無忌肆地命她做菜。
明擺着要刁難她,她也懶得問怡馨,這膳房裡怎麼沒配廚子和幫廚。
呵!要她一個人做二十六個人菜,純心要累死她,這手段既陰損、又低劣,她是不是該慶幸,太后沒讓朝中所有官員家的女眷都來?
怡馨說完,正要走,孟茯苓卻喊住了她,“還勞怡馨姑娘在此看着些,不然,爲這麼多貴人準備吃食。我實在是緊張。”
想走?那怎麼行,萬一菜一端出去,被人動手腳,又沒有太后的人在膳房看她做菜,出了問題,定會賴到她頭上。
所以,孟茯苓怎麼都要讓怡馨留下,當目擊證人。
怡馨眼裡閃過一絲讚賞,其實太后雖要刁難孟茯苓,但還不至於使陰在菜裡動手腳。
不然,也不會將膳房裡原有的廚子都遣走,這般明目張膽地刁難孟茯苓。
“孟夫人且放心。太后娘娘命奴婢在此,若您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儘管開口。”怡馨點頭,笑道。
其實太后是要怡馨監視孟茯苓,後面的話是她自己說的,反正太后又沒說不讓她幫忙。
上次美食大賽決賽,怡馨隨侍於太后身邊,是以,目睹了孟茯苓的表現,很是佩服孟茯苓。
至於那嶽凝煙,怡馨有些厭煩,若她不是太后的侄女,太后宮裡的宮人沒幾個待見她。
而且,這次嶽凝煙爲了央求太后幫她出氣,不僅使用苦肉計,甚至還說孟茯苓不把太后放在眼裡之類的話云云,總之,竭盡詆譭之能。
只不過,嶽韶清是太后唯一的弟弟,太后看在嶽韶清的面子上,才答應幫她教訓孟茯苓。
孟茯苓對怡馨也是有些好感,道了聲謝,便着手做素齋。
她沒要無意幫忙,只是趁怡馨不注意時,衝無意使了個眼色。
無意便假借肚子不舒服,到外面上茅房了,其實是去尋找小冬瓜。這是來的路上,孟茯苓和無意說好的。
孟茯苓準備做賽人蔘、脆皮燒鴨、素魚香肉絲、燒四寶、菊花豆皮、芝?韭菜塔、涼拌五彩絲、炒素腰花、素東坡肉等…………
怡馨也沒真閒着,在一旁幫孟茯苓打下手,菜由那兩個婆子洗、火也由她們幫忙燒。
饒是如此,一下子準備這麼多人份量的菜,也把孟茯苓累得夠嗆。
怡馨同樣覺得累,她是太后得用的大宮女,幾時需要做廚下的活?暗笑自己,明知太后是想教訓孟茯苓,自己還往上湊。
不過,怡馨轉頭見孟茯苓除了偶爾以袖子抹一把汗,神色依舊鎮定、且認真,對她的佩服又多增了幾分。
此時,孟茯苓正把冬瓜去瓤剕皮,切成大方塊,表皮用刀戳成十字花紋,用開水裡焯半熟,碾幹水,塗了毛醬汁,放入七成熱的油鍋裡炸,炸至紅色才撈出,晾涼。又切成一指見方的塊,放入大蒸碗中,入清湯…………
待孟茯苓把素東坡肉做好,怡馨驚歎道:“看起來像真的肉一樣。”
若非她一直在一邊看着孟茯苓做,剛剛乍一看,還以爲是真的東坡肉。
“要的就是這效果。”孟茯苓揚脣微笑,她心裡卻在着急,無意出去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稟報?該不會出什麼狀況了?
想着,她就讓人把素東坡肉先端出去,準備再做另一道菜。
這時,一個宮女就急急趕來,“孟夫人。太后要見你。”
怡馨跟了太后多年,素知太后的性情和行事作風,一下子就猜出太后要見孟茯苓,是爲了何事。
但她不能透露什麼,只得跟孟茯苓說了一句小心。
孟茯苓聽到怡馨的提醒,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怡馨被孟茯苓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報以一笑。
“謝謝!”孟茯苓鄭重道了一聲謝,才隨那個宮女走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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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孟茯苓有心理準備,見到太后那張陰着的老臉,心裡還是顫了一下。
待看到安好無事的小冬瓜後,她又鬆了口氣,小冬瓜坐在方氏身邊,而無意又守在他身後,定是怕方氏下?手。
“孟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糊弄哀家,哀家要你做素齋,你竟用真肉糊弄哀家。”太后也不讓孟茯苓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菜湯汁都濺了出來。
孟茯苓望向太后跟前那盤素東坡肉,皺了皺眉,哼!太后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了得。
“回太后娘娘,恕民婦愚鈍,不懂您是何意。”孟茯苓不卑不亢道,在心裡把太后罵了個遍。
“不懂?你自己嚐嚐便知!”太后見事到如今,孟茯苓還那麼鎮定,很是礙眼。
太后想把整盤東坡肉砸到孟茯苓面前、讓她從地上撿起來吃,又覺得這麼做不妥,有失身份,只得讓身邊的宮女分了一些到碗裡端下去,讓她嘗。
不用嘗,孟茯苓看到那碗色澤明顯比她做的還要淺的東坡肉,就知道被人替換了,替換的自然是真的肉。
知道歸知道,孟茯苓還是嚐了一口,免得讓人說她是因爲心虛,而不肯嘗。
“太后娘娘,這不是我做的,我所做的素東坡肉是用冬瓜所制,完全沒一點葷腥。”孟茯苓擡頭,定定地看着太后,語氣不自覺多了一絲,她沒察覺的冷冽。
太后卻是察覺到了,她是身份尊貴的太后,而孟茯苓不過是個低賤的村姑,怎敢這般對她?果然如嶽凝煙所說的,不將她放在眼裡。
嶽凝煙與洛瑤坐在一處,兩人無不得意。
洛瑤冷冷瞪着孟茯苓。她現在不想直接出手了,借刀殺人更有趣。
之前喬氏之所以答應幫她,是因爲她許下不少養顏聖品。本來都給了喬氏,沒想到喬氏又約見她,向她索要更多。
雖然她那個擅長換臉、易容的屬下制養顏聖品極爲了得,可一下子被喬氏訛了那麼多去,不心疼纔怪。
不過,她去的那天,剛好看到嶽凝煙的臉腫得厲害,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祁煊爲了孟茯苓打了嶽凝煙。
是以,洛瑤計上心頭,慫恿嶽凝煙去向太后告狀,甚至連說詞,都是她教嶽凝煙的,不然,憑嶽凝煙那張笨嘴,又怎能讓太后出手教訓孟茯苓?
“事實擺在眼前,還敢狡辯?你當哀家是瞎子不成?”太后氣笑了。
她確實很意外孟茯苓一個人做那麼多人份量的菜,還做得又快又好,令她無從挑剔,她現在倒要看看孟茯苓如何爲自己開脫。
孟茯苓看不知何時回到太后身後的怡馨一眼,卻沒有請怡馨幫她作證,畢竟怡馨是太后的人。怎可能違背太后的意思幫她?沒落井下石,都不錯了。
所以,靠人不如靠己,她思索了一下,既然有人鐵了心要算計她,說不定其他桌子上的東坡肉,也是真肉。
可一下子要做那麼多盤東坡肉,不可能沒有疏漏,做的人肯定不止兩個,就算食材清理掉了,肯定還有殘留一些。
孟茯苓回想起,她在做菜時每隔一會,都有人去膳房查看一下、問她做的是什麼菜。
她所做的那些菜,也就素東坡肉在本朝不算稀罕、又帶有一個肉字,難怪會選這道菜算計她。
再算一下,若是她做到一半,那人來廚房查看,轉而,再去讓另一個膳房做,肯定不比她快。
現在去的話,也許還能找到一些剩餘的食材,經這麼一想,孟茯苓心定了不少,“民婦不敢糊弄太后娘娘。定是有人要陷民婦於不義,民婦在此懇求太后娘娘讓人到寺中其他膳房查看,可有做東坡肉剩下的食材。”
衆人驚了一下,她們一個賽一個精明,怎會看不出太后此次的目的,是爲了教訓孟茯苓?
只是她們都沒想到孟茯苓會直接說有人要陷害她,不明白她是真傻、還是假傻,太后既然純心刁難她,又怎麼可能派人搜查寺中膳房?
她們都以爲是太后命人替換東坡肉的,其實不然,東坡肉並不是太后的手筆。
太后以爲是嶽凝煙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趁機利用這個機會。
“查?你既敢提出查膳房,難保沒有準備。”太后一句話,就拒絕查膳房。
“這麼說,太后是不給民婦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便定民婦的罪?”孟茯苓眸中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直呼太后,連娘娘二字都省了。
這時,嶽凝煙身後一個丫鬟悄悄退到門邊,以爲無人注意,就閃出門。
恰好,丫鬟逃跑的行爲落入無意眼裡,無意低聲交代了小冬瓜幾句。就跟着出了門。
“準備?民婦一來寺裡,就被您身邊的宮女帶去膳房,加上民婦是臨時接到您的懿旨,方趕來寺裡,敢問太后,民婦哪裡來的時間準備?這麼做,對民婦有何好處?說句難聽的,不過是自尋死路!”孟茯苓振振有詞道。
太后都要害她、治她的罪,她怎可能不爲自己辯解?別以爲是太后,就可以胡亂治她的罪。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哀家,來人!把她拉下去。杖責十大板!”太后是真的動怒了,孟茯苓爲自己辯解,看在她眼裡,是公然挑戰她的權威。
太后身後的怡馨心裡着急不已,又爲不敢出面爲孟茯苓作證,而感到愧疚。
“太后,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殺人不過頭點地,但也應該以理服人。”孟茯苓冷看着太后。
她被兩名宮人左右押住,強行從地上扯了起來,跪了許久,雙腳又?又痛,這會突然站起來,更加難受。
“理?你的意思是說哀家蠻不講理了?”太后面如裹霜,她活到這年紀,何曾有人敢明指她蠻不講理?
“民婦不敢有此意,只是希望太后能讓民婦心服口服。”孟茯苓知道觸怒太后不是明智之舉,可眼下,太后根本不給她證明清白的機會,就要直接杖責她。
“好一個心服口服,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太后冷哼一聲,說罷,也不想和孟茯苓廢話,再度命人把孟茯苓拉下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步進來的無意打斷了,“且慢!”
無意一手拿了一隻竹籃,一手捉着嶽凝煙的丫鬟,後面還跟着幾個僧人,從那幾個僧人身上的僧衣標誌來看,他們是寺裡的僧廚。
“大膽!竟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放肆!”太后的嬤嬤呵斥無意。
無意把嶽凝煙的丫鬟摔到地上,便鎮定自若地向太后行禮,方不緊不慢地把她見到那丫鬟如何讓僧廚清理做東坡肉的食材,並裝了一籃子食材,以做證據。
這下,嶽凝煙的臉色大變,瞬間把規矩拋之腦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她怒指着無意,大聲道:“你胡說!”
太后的老臉?得不像樣,她是知道嶽凝煙因自小流落在外,腦子比較簡單,可沒想到嶽凝煙竟蠢笨到這種地步。
她還以爲嶽凝煙既然買通了寺裡的僧廚,肯定會做得隱晦些,至少也把剩下的食材處理乾淨,豈知會被孟茯苓的人逮個正着,這算什麼事?
太后也不知嶽凝煙是怎麼買通那些僧廚做葷菜的,傳出去於敬國寺的名聲有害,她又經常到敬國寺禮佛。肯定也會累了她的名聲。
此時此刻,太后真想親手拍死嶽凝煙這個蠢貨,也有些後悔這般盡心幫她出氣,反而惹得自己滿肚子氣。
“人證物證俱在,嶽小姐還敢抵賴不成?”孟茯苓眉梢一挑,語帶質問。
她也覺得嶽凝煙蠢透了,不禁感到疑惑,像嶽凝煙這麼蠢的人是如何騙過嶽韶清的?嶽韶清的智商應該不低纔對。
“一派胡言!什麼人證物證?食材分明是你自己做剩的,不然,怎麼是由你的人拿來的?那些僧廚,和我的丫鬟,肯定也是被你的人逼迫。”
說岳凝煙蠢吧!偏偏她又反應很快地狡辯。還反咬孟茯苓一口。
“那你說,你丫鬟不是去膳房毀滅證據,這時候去做什麼?”孟茯苓淡聲道,看嶽凝煙的眼神,如看白癡一樣。
嶽凝煙被孟茯苓不加掩飾的輕蔑,惹得心火直冒,要不是旁邊的洛瑤拉着她,她都忍不住衝到孟茯苓面前了。
“誰說她去膳房就一定是毀滅證據?誰又規定這時候不能去?”嶽凝煙也不知該如何辯駁,脫口便這麼說。
此話一出,孟茯苓有些錯愕,嶽凝煙明明蠻不講理,還這麼理直氣壯。
在場的女人不是嬪妃、就是朝廷命婦,都是有身份、自認涵養極佳的人,聽了嶽凝煙這番話,皆忍不住蹙下眉頭。
“凝煙,退下!”太后怒斥道。
她人老,眼未花,把衆人的鄙夷看在眼裡。嶽凝煙是她侄女,如此,豈不是在打她的臉?
“姑姑,她——”嶽凝煙還要說什麼,卻對上太后冷厲的眼神,只得悻悻地閉嘴。
見此,孟茯苓怎會不明白,太后還想包庇嶽凝煙。到最後,?鍋可能還是由她來背。
孟茯苓掙不開押着她的宮人,只不屈地瞪着太后。
太后被孟茯苓瞪得愈加惱火,正想把罪責扣在孟茯苓。
不成想,怡馨會站出來,爲孟茯苓做證,“稟太后娘娘,奴婢可以證實孟夫人做這道東坡肉,沒加葷腥,做菜過程,更沒見一點肉。”
不提太后多惱怒,孟茯苓震驚不小,她知道人性多是自私,大多數人是不願多管閒事。
何況,怡馨與她不過剛認識,又是太后的人,怎會不怕被太后治罪,而挺身爲她做證?
不僅是孟茯苓,衆人都想不通,怡馨可是太后的人啊!
“怡馨,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太后的聲音反倒比剛纔平靜了,但熟知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暴怒的前兆。
“太后娘娘,奴婢知道。”怡馨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了。
孟茯苓怎麼都不認爲怡馨會是衝動之人,心道莫非有什麼隱情?她不會天真地以爲一個初次見面的人,明知觸怒太后沒好下場,還敢站出來幫她。
“好!好一個知道,哀家看你是——”太后怒極反笑。
她身邊的人竟當着衆人的面,做出吃裡扒外之舉,將她的臉面置於何地?
可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打斷太后的話。
衆人聞聲往發聲源望去,皆驚變了臉色,發出慘叫的人竟然是蓮妃。
蓮妃痛苦地捂着肚子,臉色慘白如紙,歪倒在椅子上,裙上染了一大灘血,裙子下還不斷有血流涌出來。
太后也嚇壞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孟茯苓?着急地命人喊來隨行的太醫,“來人!快、快傳太醫!”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孟茯苓神色也異常凝重,心知蓮妃在這時候小產絕對是衝着她來的,要知道蓮妃吃過她做的菜。
孟茯苓這想法剛起,小冬瓜就不知被誰推了出來,直接倒在衆人面前,並且從他身上掉出一包藥粉。
“小冬瓜!”孟茯苓驚白了臉,心跳錯漏一拍,奈何行動受制,無法衝到小冬瓜面前。
好在無意沒被人擒押住,她跑到小冬瓜,將小冬瓜扶了起來。
無意懊惱不已,若她在小冬瓜身邊,哪裡會讓人推他?
“孃親,小冬瓜不疼!”小冬瓜卻不哭不鬧,他自然知道是誰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