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也感覺到危險逼近了,心下大急,她反應也不慢了,儘管身疲體虛,還是拔腿就跑。
可她哪裡跑得過會武功上乘的高手?又抱着小雞翅,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逼近,並抓住她的手臂,往地上摔去。
孟茯苓被摔地上時,還不忘將小雞翅護在懷裡,自己則摔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樣,疼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姐姐!”小雞翅掙扎着從孟茯苓懷裡出來,緊張得快哭了。
“茯苓!”祁煊被那男子糾纏住。不忘留意着孟茯苓的情況,現在見她被摔在地上,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氣急的他,不顧已逼近的長劍。那男子神色一滯,終究還是將劍收勢回鞘,看向來人。
孟茯苓擡頭之時,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人出現在她眼前,他眼神有着寡絕、渾身殺氣凜然。
這眼神,彷彿孟茯苓他的眼中,根本就是螻蟻般的存在,可任他輕易捏死。
男子來到灰衣人面前。語氣顯恭敬,“爹,您來了。”
孟茯苓疼得直吸氣,聽到這男子喊灰衣人爹。心道,那他還該不會是谷主,也就是藥王伊千重?看起來好冷血,哪裡像是一個醫者?
灰衣人一雙冷眼,掠過孟茯苓,直逼向那男子,“我的小蛇兒是他殺的?你怎麼不幫小蛇兒報仇?”
要不是場合不對,孟茯苓真會噴笑,那條巨蛇體積明明那麼大,居然還叫它小蛇兒。
“爹!”男子不答,只是微微低頭。
“我問你,這麼久都沒將人解決了?難道你打不過他?”
“爹,他們是誤闖進來的,並非是歹徒。”男子說着,指了指祁煊,道:“這位是大楚國的祁大將軍。”
“茯苓。你沒事吧?”祁煊沒理會他們,只心疼孟茯苓,恨不得將那灰衣人狠狠教訓一番。
孟茯苓被祁煊扶了起來,她總算看明白了。這男子要和祁煊打,竟只是要和他切磋,大概是聽到他的身份。
“哼,不是歹徒,一出手就傷了我的小蛇兒?”灰衣人在乎的不過是那條巨蛇,那
是他養了很多年的寵物,根本沒把祁煊放在眼裡。
傷了他的蛇,就是歹徒?這是什麼話?孟茯苓聽了很鬱悶,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沒辦法!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武功也厲害,當然橫了。
“哼!這位大叔,你的蛇要咬我們,難道要我們乖乖任它咬?”孟茯苓冷聲反問。
而祁煊身散發着寒氣,對!狂泄不止的寒氣,孟茯苓感覺到了。更往他靠近些。
“你是伊谷主?”祁煊冷視着灰衣人,竟敢那樣摔孟茯苓,他焉能不氣?
“不是!”灰衣人冷冽極了,說話間,衣袍瞬間被內力吹得鼓了起來,駭人殺意已現。
“別怕!我自會對付他!”祁煊輕聲安撫孟茯苓,雖說是輕聲,但對於內力上乘的人來說已經很大聲了。
“大言不慚!”灰衣人聞言。臉色驟沉,翻掌間,掌中多了一支刻着蛇紋的玉簫。
孟茯苓見灰衣人拿出玉簫時,那男子眼裡明顯劃過一絲不贊同,便知道玉簫定然不一般,她急喊:“等等!”
現在他們身體情況都不好,又在人家的地盤,硬碰硬。真的沒一點好處。
祁煊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所說的對付,並非只有動武一途。
“擅闖藥王谷、敢殺我小蛇兒的人都該死!”灰衣人不耐煩道。
那男子不動聲色地站出一步,剛好擋在灰衣人面前,問:“祁大將軍,你們是如何來到藥王谷的?有何目的?”
他看得出祁煊他們並非毫髮無損下來的,他一眼就看出他們中毒了。
難道他們來藥王谷,是爲了讓谷主解毒?男子剛這麼想。很快又把這想法掐斷了。他們怎麼可能會爲了如此普通易解的毒,而專程來藥王谷?
他在楓林時,剛好看到他們從山縫裡走出來,該不會是從上面的山莊掉下來的?
除了谷中人。便無人知道出入口,上面建造山莊時,谷主便派人去探查過。
山莊距離藥王谷有百丈深,更沒有通往、或發現藥王谷的途徑。所以,山莊的主人肯定是不知道藥王谷的位置。
不僅是男子好奇這個問題,連灰衣人都好奇得很,纔沒有立即出手。
“如果說我們是無意掉落谷中,事先並不知道這裡就是藥王谷。你們信嗎?”孟茯苓坦然道,心裡卻盤算着要如何才能見到伊千重,請他幫韓樺霖解毒。
“一派胡言!你們分明意有所圖!否則,就不會殺了我的小蛇兒了。”灰衣人壓根就不相信孟茯苓的話。
也是。哪有人運氣這麼好?隨隨便便就能誤闖藥王谷?若非是孟茯苓的親身經歷,連她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除了孟茯苓,以祁煊的性情,絕不可能向人低頭。哪怕是眼下處境於他不利。
孟茯苓也有些不痛快,“你的蛇要咬我們,難道還不准我們自衛?這是什麼道理?”
幾個人在說話,壓根就沒注意小雞翅的舉動。她咬破自己的手指,使勁吸着自己的血。
她一吸到自己的血,臉色便逐漸紅潤了起來。明明疼得小臉皺成一團,吸完,還繼續咬手指。
小雞翅把咬破、直涌出血的手指頭伸到孟茯苓嘴邊,“姐姐,他們都說我的血可以解毒,我剛喝了,真的可以呀!”
孟茯苓低頭看到小雞翅冒血的手指頭,眼睛一熱,心裡又涌過一道暖流,這小丫頭,居然把自己的血讓她喝。
可她怎麼喝得下去?那是小雞翅的血啊!而且,在場還有藥王谷的人。
萬一他們認爲小雞翅的血可以解毒,捉她去研究怎麼辦?孟茯苓知道有些醫者最喜歡研究這些。
“小雞翅,你的血怎麼能解毒?姐姐上次跟你開玩笑的。”
但灰衣人他們聽到小雞翅的話,都驚了,根本沒去理會孟茯苓說了什麼。
灰衣人剛要開口,一道褐色身影就疾衝過來,“什麼?血可以解毒?”
孟茯苓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剛要擡頭,對方已經來到她面前。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對方的腳上,正要移開,便覺得不對勁,又急急移到那雙穿着拖鞋的腳上。
沒錯!就是一雙非常現代化的拖鞋,她心頭一緊,猛地擡起頭,“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