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是不是我的?”葫蘆定定地看着孟茯苓。
“不是!”孟茯苓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
“真的不是?”如果刀不是他的,爲何他會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信不信由你!”算她失策,忘了刀是他的,還拿給他砍柴。
若他知道刀是他的,指不定氣成什麼樣,所以暫時不能承認。
“你在說謊!”葫蘆不信她的話,見她要回屋,便握住她的手腕。
許是他的語氣太過肯定,令孟茯苓產生心虛之感,甩不掉他的手,只能氣惱道:“我有必要說謊嗎?”
“茯苓、葫蘆,你們在那裡做什麼?”薛氏怕孟茯苓在外面站久了,身子會受不住,便出來喊她。
從薛氏的角度看去,孟茯苓和葫蘆是在拉拉扯扯。以爲他們表面不和,實則互有好感,想把葫蘆留下當上門女婿的心思更強烈了。
“娘,沒什麼!”薛氏一來,葫蘆方鬆手,孟茯苓如獲大赦般。
見孟茯苓似落荒而逃,葫蘆的脣角微揚。
******
翌日,紀班主一早就帶領泥瓦班子來了,足足有十來人。
孟茯苓這才驚覺她記得要買足菜,卻把做飯一事給忘了,這麼多人的飯食,光靠她和薛氏非累死不可。
“茯苓,這可怎麼辦?你可不能太勞累。”薛氏也憂心道。
“一天二十個銅板,我就不信沒人來。”孟茯苓打算僱村裡的婦人來做。
必須找人品良好、不曾對她們母女落井下石的人,在腦中搜索一番,還真讓她想起了幾個。
沒等孟茯苓去找人,就見一個皮膚略黑的小婦人急匆匆地走來。
待小婦人走近些,孟茯苓才認出是李珊瑚。
李珊瑚看到孟茯苓瞬間紅了眼,將她抱住,哽咽道:“茯苓,你怎樣了?我昨晚回村,才知道你的事。”
她一回婆家,她婆婆就讓她幹這、幹那,根本就抽不開身來看孟茯苓。
“我沒事,大娘的身體好些了嗎?”孟茯苓被抱得很不自在。
畢竟她不是原主,李珊瑚對她來說很陌生,便藉着問候李珊瑚的娘、以擺脫尷尬。
李珊瑚只有一個哥哥,嫂子去年沒了,前段時間她娘臥病在牀,便回孃家照顧她娘。
“我孃的病好了。”李珊瑚放開孟茯苓,揩起盡是布丁的衣袖抹了眼淚。
孟茯苓安慰了李珊瑚幾句,就提起僱人做飯的事。
“我肯定會來幫你,但不要工錢。”李珊瑚說道。
孟茯苓搖頭,“那可不行,沒錢的活,你婆婆肯讓你來幹?”
“以咱們的交情,還談什麼工錢?再說,得了工錢也要上交給她,還不如不要。”提起婆婆,李珊瑚就恨得牙癢癢的。
李珊瑚說的是她婆婆,孟茯苓也不好說什麼,等她發泄得差不多,就讓她幫忙去請人來做飯。
“茯苓,你說會有人來幫忙嗎?”薛氏想起那一張張醜陋的嘴臉,有些不安。
“娘,不能一槓子打翻一船人,村裡總有幾個好人。”孟茯苓笑道,沒說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果然,沒一會兒,李珊瑚就領了兩個人來,一個是村南的秦寡婦、一個是閔成禮的妹妹閔香桃。
還有好幾個聞訊趕來的村民,估計是李珊瑚去請人、談工錢時,被人聽到了。
“茯苓,都是鄉里鄉親的,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卓大嘴也來了,一改昨天的態度,笑得很諂媚。
“對啊、對啊,家裡都沒什麼活計,不如來給你搭把手。”說話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婦人。
見她們開口了,其他人也紛紛自薦,這些人明裡暗裡說過孟茯苓不少壞話,這會全都換了一副嘴臉。
不過是幫忙做飯,一天就有二十個銅板,這麼好的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誰不搶着幹?還管之前有什麼間隙?
孟茯苓冷眼看着這些人大變臉,冷笑道:“我可請不起——”
剩下的話被走出屋的葫蘆震得全卡在喉嚨裡,他提着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