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看着小冬瓜遠去的小小背影,孟茯苓心裡百味雜陳,莫名的酸澀。

直到小太監出聲請她到偏殿,她才收回視線。

沒想到已有人侯在偏殿,手執一卷書冊,看到孟茯苓時,面上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這男子丰神俊朗,頭頂束着白玉冠,烏髮如上好的濃墨一般,長眉入鬢,一雙狹長的眸子光華流轉,似含着笑意。

孟茯苓聽小太監向這男子行禮,稱之爲太子殿下,方知他就是尚啓寒。

廚藝大比之時,他並未出現,關於他的傳聞亦極少,可以說他是皇子中最爲低調的。

之前,祁煊曾說過皇上若不行,自有合適的人選來當皇帝,他屬意兩個皇子,其中一個就是尚啓寒。

她也連忙行禮,暗忖,他怎麼會在這裡?她可不認爲是巧合。

“孟姑娘免禮!”尚啓寒擡手虛扶了孟茯苓一把。

她兒子都生了,還稱她爲姑娘?尚啓寒該不會想以她和祁煊的親事來威脅她、還是怎樣吧?

孟茯苓不由多想了,畢竟被這些皇室中人坑害怕了,對於初次見面的尚啓寒也多了提防之心。

尚啓寒將孟茯苓眼裡不加掩飾的提防,看在眼裡,並沒有點破。

他爽快直言,“孟姑娘,本宮出現在此並非偶然。”

“是你讓趙公公引我來的。”孟茯苓也直接道。

她更加不敢小窺他了,剛受封太子不久,就令皇上的親信趙公公聽命於他,委實不簡單。

“正是!”他再度點頭承認。

“不知殿下此舉是爲何?”既然對方都坦言承認了。孟茯苓自然可以直問。

“本宮想請孟姑娘幫忙勸祁大將軍,祁大將軍驍勇善戰,有他在,方能保我大楚——”

不等尚啓寒說完,孟茯苓就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太子殿下!”

她的聲音微微泛冷,頓了許久,又緩聲道:“阿煊不良於行,已無能再護衛大楚!”

自尚啓寒開口,孟茯苓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心裡多有不耐了。

祁煊雙腿已傷了大半年。皇上表面上確實關心,經常賞賜珍貴補品,可卻是因爲祁煊尚有利用價值,與衛龍令。

若真心關心祁煊的話,便會同意他辭官,畢竟雙腿不良於行,如何再任大將軍一職?即便能站起來,肯定也不同於以前。

尚啓寒確實親自上將軍府,與祁煊談了許久,不過,那時她剛好出府,便與之錯開了。

孟茯苓知道,尚啓寒可能是勸不動祁煊,纔打算從她身上下手。

“本宮還未說完,孟姑娘拒絕得太快了。”尚啓寒沒有顯出不悅之色,也沒有怪罪她無禮。

孟茯苓低下頭,靜默不語,小冬瓜還在宮裡,他們還未順利離開京都城,不該真的得罪皇上、或者尚啓寒。

尚啓寒嘆了口氣,頗爲無奈道:“本宮不過是想讓你幫忙勸勸祁大將軍,沒威逼的意思。”

說着。他又主動岔開話題,以閒聊的語氣說起別的,彷彿剛纔的話並非出自他之口。

只要他不再提勸祁煊之類的話,孟茯苓便鬆了口氣,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閒聊着,心思卻不在此,一心想着小冬瓜現在如何了。

尚啓寒大抵是見孟茯苓不怎麼想理他,坐了一會,便走了。

孟茯苓倒覺得奇怪了,尚啓寒專門來見她,卻不強迫她勸祁煊?

如此想着。孟茯苓不禁苦笑,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將皇室中人都當成心境險惡之人。

孟茯苓又等了許久,都不見小冬瓜來,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去找他,他就一蹦一跳地跑來了。

小冬瓜直撲入孟茯苓懷裡,“孃親!”

“皇上沒爲難你吧?”孟茯苓湊到小冬瓜耳邊低聲問道。

“沒呢,我們出宮再說。”小冬瓜湊到孟茯苓耳邊,調皮地學着她的語氣,小聲道。

孟茯苓好笑地以手颳了他的?子一下,擡頭時,卻見皇上立在殿門口,一臉悲痛地看着小冬瓜。

氣氛頓顯得怪異,孟茯苓行禮也不是,不行禮也不是。

“皇上——”她頓了許久,方開口。

皇上擡手截斷她的話,定定地看着小冬瓜,“要是找不到另外半塊的話,你便要兌現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孟茯苓聽到承諾二字,心下一沉。

小冬瓜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皇上放心!”

他不想與皇上多說,連答話也極其短。

“去吧!”皇上無力地揮手,讓孟茯苓他們離開,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孟茯苓牽着小冬瓜離開,走了一段路,仍能感覺到皇上還在背後看他們。

她心裡略慌,加快了步伐,出了宮門,坐上自家的馬車,她才緊張地問小冬瓜,“你答應他什麼了?”

孟茯苓握住小冬瓜的手臂,因爲緊張,過於用力些。

“孃親,別緊張啦!我是不會拋下你和葫蘆留在京都城的。”小冬瓜笑得極其燦爛,出言安撫孟茯苓,並把與皇上的談話內容告訴她。

“萬一他只是想騙我們幫他找回另外半塊衛龍令,事後卻出爾反爾。”

孟茯苓蹙下秀眉,事情與他們預料的不同,也許應該說是他們都低估小冬瓜在皇上心裡的地位。

小冬瓜歸還衛龍令,自然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皇上。

祁煊、孟茯苓自己還以爲皇上有可能容不下小冬瓜,但事實並非如此。

皇上竟提出要將小冬瓜當成流落在外的皇子,讓他重回皇室,日後。再尋個機會將皇位傳給他。

且,要祁煊和孟茯苓對外稱其實小冬瓜不過是他們撿來的,他們也不知小冬瓜其實是皇子。

但,皇上剛提出來,就被小冬瓜拒絕了,他不肯同意這般做法,寧願給祁煊和孟茯苓當兒子。

皇上勸說無效之下,便要小冬瓜找回另外半塊衛龍令。若找不回,他就要以皇上之計去做、留在京都城。

小冬瓜便承諾必能找回衛龍令,皇上給予的期限是兩個月。

“這麼說,另外半塊衛龍令真的被南宮玦拿走了?”孟茯苓有些懷疑道。

因爲皇上拿此作賭。讓她感覺皇上對衛龍令好像並不是那麼在乎一樣,主要還是想留下小冬瓜。

“應該是。”小冬瓜趴在孟茯苓大腿上,語氣悶悶的。

“什麼應該是,若衛龍令還在皇上手裡,我們不可能找得到,到時你就得滾到他身邊,重新當他兒子了,你怎麼能輕易答應他?”

孟茯苓拍打小冬瓜的小屁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答應能怎樣?”小冬瓜揉了揉被打疼的被打疼的小屁股,無辜道。

“所以,你早就料到皇上會怎麼做,對不對?難怪你說他不會將你怎樣。”敢情這小子的自信是這樣來的,既然猜到也不早說。

“要是連他這點心思都猜不到,我就白當他二十多年兒子了。”小冬瓜弱弱道,黑亮的大眼都不敢去直視孟茯苓。

孟茯苓氣笑了,“是啊!你最聰明瞭,難怪他一直想要你繼承皇位。兒子,老實說,你有沒有動心?”

別看孟茯苓語氣輕鬆,其實她心頭直髮緊,連掌心都泌出了薄汗,她很怕小冬瓜會離開她。

不是她不相信小冬瓜,而是太過在乎了,所以,纔會如此緊張。

“有什麼好動心的?宮裡又沒有孃親,爲了天天都能吃到孃親做的美食,那個位置,不要也罷。”小冬瓜滿不在意道,說完,還重重地親了孟茯苓一口。

“小冬瓜乖!”孟茯苓欣慰地摸了摸小冬瓜的頭。

暗歎口氣,皇上是無奈之下才選尚啓寒當太子,其實最疼、最倚重的人是小冬瓜,不然,也不會不顧他如今是重生之體,也要留下他。

小冬瓜撒嬌地用頭在孟茯苓懷裡蹭了蹭,糯糯地連叫了幾聲孃親,唯有此時,才恢復小孩子應有的天真之態。

回到將軍府後,母子倆直往祁煊的房間而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風臨的求饒聲,“將軍、將軍,不要啊!我受不了了、啊、啊!你慢一點、對準一點、別太用力了…………”

孟茯苓和小冬瓜面面相窺,這聲音怎麼聽着不對勁?叫得那麼‘銷魂’,好像是在做那種事一樣。

如果風臨知道孟茯苓覺得他叫得銷魂的花。非得一頭撞死,他這哪是銷魂?分明是悽慘好不?

小冬瓜前身會武功,以致現在耳力也不錯,倒是能從風臨的聲音分辨出他在做什麼。

可這小傢伙唯恐天下不亂,故意道:“孃親,葫蘆和風臨該不會在這樣、那樣吧?”

孟茯苓是相信祁煊沒有那方面的愛好,奈何風臨的話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她用力去推門,只覺得門有些重,好像裡面的人故意拿東西堵着門一樣。

如此以爲之後,孟茯苓當真覺得不妙,隨着她推開門,傳來一聲肉體落地的悶響,與一聲慘叫聲。

“孃親,原來門後有人。”小冬瓜從孟茯苓身後探出頭,有些同情地看着趴倒在地上的風臨。

呃?孟茯苓也有些懵,原來事情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樣,從風臨趴倒的姿勢、與方向來看,他剛纔是倒立在門後。

結果,她猛地推開門,風臨不及防備,就摔趴壓地上。

“你們剛纔在做什麼?”孟茯苓問的是坐在牀上的祁煊。

其實看到風臨身邊的蘋果,以及祁煊手裡的飛刀。孟茯苓已猜到一二。只是,她沒想到祁煊居然會玩這種遊戲。

被孟茯苓逮個正着,祁煊有些窘迫,“沒、沒什麼。”

風臨倒立了好一會,被祁煊嚇唬得半上,這會,摔得這麼慘,下意識就脫口答道:“有、有!”

“風臨,你確定?”祁煊笑着反問。

祁煊的笑容看在風臨眼裡,竟顯得不懷好意,他急忙搖頭,裝糊塗,“我剛纔有說什麼嗎?”

笑話!他要是不按祁煊的意思回答,祁煊非得天天拿他練飛刀不可。

說來說去,都是他自己嘴賤,前些天開玩笑說有一種方法可以鍛鍊雙腿,效果不錯,哪知,今日會用在他身上。

祁煊本讓他趕在孟茯苓和小冬瓜前面進宮,給皇上下藥,好讓皇上見到小冬瓜時,既不會爲難小冬瓜、也會遵從小冬瓜的意思。

可風臨進宮後。卻沒機會接近皇上,一則,時間不夠。

二則,皇上被南宮訣用藥控制過之後,非常警惕、守衛極多,要接近他都不是易事。

無法,風臨只能失敗而歸,祁煊爲懲罰他,就拿他來練腿了。

也就是要風臨倒立,朝上的雙腳夾住一個蘋果,而祁煊將飛刀放置腳間,使力用腳射出飛刀,目標自然是那個蘋果。

因爲祁煊是頭一次以腳射出飛刀,風臨才叫得那麼慘,其實也有誇張的成分。

孟茯苓好笑得看着這兩人,“看來我和小冬瓜來得不是時候,好像打擾到你們了。”

“怎會?我久等你們不歸,纔拿風臨練飛刀,消磨時間。”祁煊笑道。

說是懲罰風臨,只是個藉口,事實上確實是他無法陪同孟茯苓和小冬瓜進宮,越風越擔心。過於煩躁。

不過,他暗暗慶幸,幸虧孟茯苓推門時,他來不及射出飛刀,纔不致射到她。

且,祁煊的反應也很快,在孟茯苓的注意力落在風臨身上時,他及時將飛刀拿回手上。

總之,祁煊現在還不想讓孟茯苓知道他的腳已能動、能行走了,他還想給她一個驚喜呢。

只是,祁煊以爲孟茯苓沒看到就好。殊不知,他將飛刀自腳間拿到手上之時,被眼尖的小冬瓜看到了。

“夫人,我還有事,先退下了。”風臨也窘得不行,從地上爬起來後,急忙落荒而逃。

“茯苓,皇上怎麼說?”祁煊假咳幾聲,連忙轉移話題。

孟茯苓讓小冬瓜說,自己則倒了杯茶水遞給祁煊。

祁煊接過茶杯,飲了一口,方皺眉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去。”

嶽韶清不喜權勢,薛氏又放不下孟茯苓、不願和孟茯苓分離得太遠,他們便打算放下京裡的一切,到時也搬到島上住,一家人可在一起。

祁煊的意思是,島上的房子修建得差不多,孟茯苓和小冬瓜去島上尋找被南宮玦拿走的半塊衛龍令,

嶽韶清和薛氏可趁這次機會,先行搬到島上住,路上也可以照料孟茯苓母子。

“你放心得下?”孟茯苓用手截了截祁煊得胸口。

“你們一走。就剩下我一人在京都城,該是你放心不下我纔對。”祁煊放下茶杯,握住孟茯苓的手,半開玩笑道。

“什麼你一個人,侍衛不是人、風臨他們不是人?”孟茯苓笑道。

她也有些不痛快,皇上故意留下祁煊,言明只准她和小冬瓜離京去尋找衛龍令,很明顯是在扣留祁煊,偏偏祁煊雙腿不良於行,確實不適合長途跋涉。

“你不在,再多人都無趣。”祁煊一本正經道。

他的話聽在孟茯苓和小冬瓜耳裡有些變味了。

特別是小冬瓜。他故意用手指颳了刮小臉,“葫蘆,你羞不羞?我還在呢,就好意思說這樣肉麻的話?”

“你這假小孩子,一邊去。”祁煊笑罵了一句。

再度看向孟茯苓時,他面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嶽侯爺和娘要隨你們一起離京的話,皇上必定會多想,這事得和他們商量一下。”

“這是自然,不過,我爹雖是侯爺。卻無實職,在讓太后幫忙的話,想來皇上應該不會多加阻撓。我只擔心你,畢竟你雙腿不便。”孟茯苓毫不矯情地說出對祁煊的擔心,面顯憂色。

“有你這句話,便足夠了。”祁煊握緊孟茯苓的手,一臉深情地看着她。

小冬瓜摸了摸?子,這次沒有說出煞風景的話,自覺地出去讓人去岳陽侯府、叫嶽韶清和薛氏來商議離京之事。

沒過多久,他們便趕來,幾人商量一番後。都贊同。

其實是京都城離那座島太遠,他們都放心讓孟茯苓母子上路。

******

因爲嶽韶清皇上的親舅舅,又素來不理朝政之事,皇上覺得他不具備什麼威脅,很輕易就同意讓他舉家遷離京都城。

唯獨太后百般挽留,很不捨嶽韶清,但嶽韶清去意已決,太后也無法強留他,便有些埋怨薛氏。

孟茯苓將一切打點好後,臨行前,與祁煊溫存了一晚。次日,也礙於祁煊的腿,不讓他送行。

雖說皇上給了兩個月時間,聽起來是挺多的,實際上很趕。

要知道光是來回都得一個多月,也就是說她和小冬瓜真正尋找衛龍令的時間只有十來天。

他們也只能希望南宮玦將衛龍令帶在身上,還能找到他的屍體。

當他們到那座小島時,已是初冬之際,島上的天氣較之陸地,又冷了些。

這時,房子已經按照孟茯苓所畫的圖紙,建得差不多了。

一上岸,首先入目的是一座很大的別墅,莊院兩邊、後面皆是一棟棟獨立、風格相同、略小一些的別墅,都很現代化。

遠遠看過去,主別墅有一個巨大的噴泉,映着藍天、白雲,即便未完工,也有一種唯美之感。

衆人都直盯着噴泉看,見石頭裡不斷地滾着、然後翻滾着水花,都是覺得好奇不已。

“茯苓,那是什麼?怎麼會噴水?”薛氏拉着孟茯苓又新奇、又緊張。

“那是噴泉。”孟茯苓笑道。

當初她畫圖紙時,突然想到加個噴泉,爲此,她研究了很久。

“孃親,這房子爲何這麼奇怪?”小冬瓜驚奇不已。

要不是被孟茯苓拉着,他早就衝過去研究個仔細了,唯有這時候,他纔不加僞裝,真如小孩子一般。

“哪裡奇怪了?明明很獨特。”孟茯苓一邊讓人把行李搬下船,一邊拉着小冬瓜往裡面走。

“確實獨特,是我平生僅見。”嶽韶清也連連讚歎。

說話間,陸管家和陸昭帶了一羣管事迎了上來。

陸管家父子先行到島上監工,接到孟茯苓他們要來的消息,便特意先趕建了一棟別墅,可供他們暫住,別墅中的傢俱、生活用品一應具全。

“夫人,一路上辛苦了。”陸管家見到孟茯苓等人很是高興。

小冬瓜更是甜甜地喊了一聲陸爺爺,避開陸管家的斷掌之手,去牽他另一隻手,極顯乖巧,三言兩語,就哄得陸管家合不攏嘴。

孟茯苓暗覺好笑,小冬瓜扮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可謂是得心應手,若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看不出一點破綻。

她讓無意安排人去安置行李,便直接問陸管家,“陸管家,讓你處置的那具屍體埋於何處?還在不在?”

陸管家本在逗弄小冬瓜,聽孟茯苓這麼問,面顯疑惑,“夫人,你提前來,該不會是爲了那具屍體?”

孟茯苓點頭,她之所以一來尋問南宮玦的屍體,是因爲隔了那麼久,也不知屍體還在不在、腐爛到何種程度,既要在屍體身上找東西,自然要趁早,不能再拖下去。

陸管家想了一下,方道:“當時將軍交代隨意處置那具屍體便好,我一到這島上,就交由底下的人處置,你稍等一下,待我去問問。”

“好。”孟茯苓聞言,也有些苦惱,誰想得到還有再見南宮玦屍體的一天?

陸管家出發之前,祁煊想起南宮玦的屍體,讓陸管家隨意處置。

片刻後,陸管家面有難色的回到孟茯苓面前,猶豫了一下,才道:“夫人,屍體被侍衛扔到海里去了。”

他去問了,當時挖開倒塌的山洞時,是誰處理屍體的。

結果,侍衛聽到上頭交代隨意處置,以爲南宮玦是與祁煊敵對之人,在挖山洞時,見到屍體便扔到海里去了。

“是哪個侍衛扔的?叫過來!”孟茯苓腦仁隱隱作疼,無力道。

可不是?屍體都被扔到海里,更別提找衛龍令了,這該如何是好?

結果,侍衛聽到上頭交代隨意處置,以爲南宮玦是與祁煊敵對之人,在挖山洞時,見到屍體便扔到海里去了。

“是哪個侍衛扔的?叫過來!”孟茯苓腦仁隱隱作疼,無力道。

可不是?屍體都被扔到海里,更別提找衛龍令了,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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