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小冬瓜幾乎是從牙縫擠出這句話的,眼中迸發出似怒、似不甘。
小雞翅被他的眼神震到了,口氣冷硬道:“小冬瓜,你自己都不曾信過我,憑什麼要我信你?”
小冬瓜想起之前她傷心離去的一幕,此時此刻,他終於能真正體會她當時的心情了。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把他對她造成的傷害,一一還回來,作爲對他的懲罰。
“小雞翅,我從未說過不信你,我只是、只是想——”小冬瓜痛苦道。
小雞翅打斷了他的話,“只是想斷了我念想,對你徹底死心?”
她仰頭,悽然一笑,“可你還是不放心,就派人來殺我、好讓我再也無法糾纏你!”
小冬瓜錯愕地看着小雞翅,雙脣顫了顫,“我從未派人殺你,也不可能有這想法,你爲什麼認定是我所爲?”
他知道這可能是真正的問題所在,因爲小雞翅認爲他想殺她,所以,纔對他死心?
“我在殺手的屍體上搜到忘憂島暗衛令牌,你別想狡辯!”小雞翅說着,從袖間拿出令牌砸向小冬瓜。
小冬瓜怔了一下,接住了令牌,他一時也看不出令牌的真僞,“小雞翅,令牌不是僞造的、就是出了內奸,給我時間,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還我自己一個公道。”
萬崇見小雞翅拿出令牌時,神色未變,現在聽到小冬瓜的話,暗暗勾起一抹諷笑。
令牌上的藥水是伊千重研製的,當年孟茯苓剛讓人造了玄鐵令牌,就送了一塊到藥王谷,讓伊千重研究出一種適合染在玄鐵上、不會褪色、外界難以仿製的藥水。
萬崇喜歡小雞翅。經常跟在她後面,有一回,他到藥房找她,見她在看伊千重把藥水染到令牌上。
之後,萬崇留了心,趁伊千重沒有把令牌送回忘憂島之前,偷偷記下了那藥水的方子,至於玄鐵令牌,卻不難打鑄。
所以,萬崇認爲小冬瓜無法辨得出真僞,便也不擔心。
他扯出虛弱的笑容,“祁瑾揚,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誰都知道你們忘憂島的令牌是無法仿製的。”
小冬瓜是何許人也。一聽就察覺到什麼,轉頭冷瞪着萬崇,“你確定誰都知道忘憂島的令牌是無法仿製的?”
萬崇暗驚,忘憂島的令牌,除了忘憂島的人,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暗惱自己的大意。
他欲做語言上的彌補,小冬瓜就冷聲道:“萬崇,事到如今,你還想繼續演戲,令牌分明是你盜取的。”
“祁瑾揚,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一直在藥王谷,就算出谷,也是跟隨在谷主身邊,怎麼有機會盜取令牌?難道你們忘憂島的令牌,有那麼容易盜取?”
萬崇認定小冬瓜沒有證據,一點也不慌張,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惱怒之態。
小雞翅蹙緊秀眉,不知在想什麼,頓了好一會,才重重地嘆了口氣,“小冬瓜,你走吧!”
“小雞翅,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萬崇所爲,你的毒藥是他盜的。他先陷害你,現在又陷我於不義,就是爲了破壞我們的感情!”
小冬瓜不再理會萬崇,伸手握住小雞翅的手腕,睜着通紅的眼,直直地看着她。
萬崇着急地看着小雞翅,“谷主,你別聽他胡說,他是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才故意陷害我。爲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怎麼可能會陷害你?就算殺了我,我也做不出對不起你的事啊!”
小雞翅看向他。扯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阿崇,別緊張,我只信我所看到的、和證據!”
她沒有說全信萬崇,因爲她心裡的天平在搖晃不定。
萬崇確實以身救她,對她又極好,說起來,萬崇陪伴她的日子遠遠多於小冬瓜。
小冬瓜卻一直對她避之不及,即便見了面,也甚少給她好臉色,只會讓她傷心。
可她到現在還深愛着小冬瓜,無法當着他的面,說相信萬崇。
小雞翅的反應,看在小冬瓜眼裡,卻覺得她更偏信萬崇的話,令他難受得快發狂,恨不得將萬崇碎屍萬段,可恨他沒有證據。
他的手被小雞翅甩開,掌中一空,心也好像也空了一角般,他怔看着小雞翅,久久,才道:“小雞翅,你真的不肯相信我?”
小雞翅被他眼中的深情刺到了,聲音徒地拔高,“小冬瓜,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我嗎?現在又何必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來哄騙我?是覺得我低賤到可以任由你踐踏?”
“我沒有覺得你低賤,更沒想過要踐踏你。”小冬瓜本想說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她,卻被她的話傷得說不出口。
“現在想起來,我以前真的很可笑,你明明不喜歡我,我還對你糾纏不清。”小雞翅說這話時,淚水忍不住自眼眶流泄而出。
小雞翅深吸了口氣,繼續道:“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你走吧!”
她會答應嫁給萬崇,只是想賭一把,如果小冬瓜來了,她就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是,現在看來小冬瓜的解釋沒意義,他給不出讓她原諒他、相信他的理由。
小雞翅甚至不敢去相信小冬瓜的話,害怕再一次被他傷害,那種心被撕得破碎的感覺她怕了。
“我不走!以前是我不對,沒有正視自己的心,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小冬瓜誠懇道。
既然承認了自己的感情,他自是不想錯過小雞翅,否則,他會悔恨終生。
他見小雞翅面色有些動搖了,正要再接再厲,豈知,萬崇突然劇咳起來,還從嘴裡溢出血。
“阿崇!”小雞翅見狀。很着急,想推開小冬瓜,奈何小冬瓜擋住她的去路,不肯移動半步。
“讓開!”小雞翅柳眉倒豎,怒瞪着小冬瓜。
“我根本就沒打傷他!”小冬瓜氣結。
他都沒打傷萬崇,萬崇肯定是用內力震傷自己的心脈,才能口吐內血。
以前他怎不知萬崇心機如此深?而且,對自己夠狠,爲了陷害他、引得小雞翅的關心,不惜自損心脈。
“你當我眼睛瞎了嗎?有沒有受傷,我看不出來?”小雞翅只一看,便知道萬崇受了很重的內傷。
小冬瓜心裡堵着一口氣,被毒針刺中的手緊握成拳。張握了幾下,猛地攤開,“他方纔以毒針扎傷了我,以致我內力卸去了大半,根本不可能將他打傷。”
他沒看自己的手掌,緊緊地看着小雞翅,可她的臉色愈發冷冽。
小冬瓜心口一抽,心說,他掌中有毒針扎後留下的黑點,難道這樣,她還不信?
他剛這麼想,卻見小雞翅悲極反笑,還重重地拍開他的手,“說謊之前,先弄出像樣的證據!”
說完,小雞翅就走向萬崇,親自扶着他,幫他把脈。
小冬瓜低頭向那隻手掌,哪裡還有什麼小黑點?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明白了,毒針上的藥效是短暫性的,專爲化掉他的內力。
一旦化了內力,很快又自動解了,不留一絲痕跡,而那針孔本就極小,現在更是看不出來,爲的就是不留痕跡,不讓小雞翅看出破綻。
可恨!小冬瓜自重活至今,何曾被人這麼算計過?
此時,他怒得到了極點,想將萬崇殺了,若小雞翅恨他,他再尋出證據讓她知道萬崇的真面目。
這想法一起,小冬瓜便拔出佩劍,直刺向萬崇。
小雞翅側着身,沒看清小冬瓜的動作,只覺得有股殺氣直襲過來,習慣使然,下意識揮袖而出,大紅綢帶疾射向小冬瓜。
小冬瓜本可以躲開的,卻只是身形微微一側,避開要害,任由尾端帶箭頭的紅綢帶直直射入、並穿過他的肩頭,腥紅的血珠飛濺在他沒有血色的臉上,竟美得驚心動魄。
小雞翅腦子嗡地一聲,幾乎呈空白之態,心也狠狠地抽痛起來,顫着聲,“爲什麼不躲開?”
小冬瓜綻開一抹令人心碎的笑容,故意道:“你既不信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說完,身體緩緩往後倒去,小雞翅雙目大睜。恐慌至極。
她一時忘了自己還一手扶着萬崇,急忙鬆開萬崇和手裡的紅綢帶,衝向小冬瓜,“小冬瓜!”
而萬崇爲了陷害小冬瓜,震傷了自己心脈,真的傷得不輕,小雞翅的手一鬆,他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
眼見小雞翅神色慌張地扶住小冬瓜,好似忘了他的存在一樣,氣得要死,極度不甘,他的目光似淬了毒一樣。
“公子!”青鋒本要衝過去扶小冬瓜的,見小雞翅已過去,便收回手,正好看到萬崇怨恨的眼神。
他很不忿,都是這個卑鄙小人害得公子被曦玥小姐誤會。
不過,公子的學習能力也真是了得,居然現學現賣。
他剛纔可看到了,公子是故意不躲開,還現出肩頭去擋曦玥小姐的紅綢帶。肩頭的位置傷了也不打緊,是曦玥小姐關心則亂。
青鋒認定小冬瓜是在使苦肉計,越想,越佩服小冬瓜,在心裡直贊小冬瓜的苦肉計使得好,不由對萬崇投以輕蔑的眼神。
“曦玥小姐,公子一聽到你要嫁給別人。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馬。一入燕國境內,不曾歇息,就直往藥王谷而來,今日連口飯都沒吃,生怕趕不及。”青鋒道。
他覺得有必要幫自己主子的苦肉計添點料,不過,事實也相差無幾。
小冬瓜要是知道青鋒以爲他是裝暈,定然會鬱悶至極。
他是真的暈了,在心力交瘁的情況下,他日夜兼程地趕了近一個月的路,小雞翅的紅綢帶上的箭頭也浸過藥性極強的迷藥。
小雞翅心裡一窒,忍不住涌起濃濃的心疼,對小冬瓜的氣也消了一些。
“二長老,你照顧阿崇!”小雞翅交代二長老照顧萬崇後,就讓青鋒幫她一起扶小冬瓜走出喜堂。
噴!萬崇看着他們的背影,嘴裡噴出一大口血,他恨得差點連牙齒都咬碎了,目光愈發怨毒。
今日,孟茯苓和祁煊、伊千重他們都沒來,他們接到小冬瓜的傳信,皆認爲兒女的情事,當由他們自己解決,算是一種人生的歷練。
實在不行的話,身爲長輩的他們再出手,至於小冬瓜說萬崇控制藥王谷、逼迫小雞翅嫁給他的事。孟茯苓他們自是不信的。
因爲他們都很瞭解小雞翅,除非自願,不然,她是寧死也不可能因受人逼迫,而嫁給不愛的人。
再說,伊千重人雖不在藥王谷,但谷中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人傳信給他。
因此,參加喜宴的只有谷中一些核心人物,和幾個長老。
二長老就是萬崇的爹,是個心地還不錯的老人,他知道萬崇暗地裡的動作,苦勸無果,又不忍揭穿萬崇,亦是難過不已。
這會,二長老將萬崇扶起來,又忍不住低聲勸道:“阿崇,回頭吧!別再錯下去了!”
萬崇渾身冷戾之氣,聽到二長老的話,猛力將二長老推開,怒吼道:“滾!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不能再這樣——”二長老痛心疾首,還想說什麼,卻收到萬崇警告的眼神,只能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
其他人不明真相,都以爲萬崇是心情不好,沒有多作他想。
******
小冬瓜整整昏睡了一夜。次日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客房裡。
小時候,孟茯苓偶爾會帶他來藥王谷,每次來,他都住在這間客房。
後來,小冬瓜爲了躲避小雞翅,已經很久沒來藥王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間客房還保留了原樣,連被子都是他喜歡的顏色,足以見小雞翅的真心。
小冬瓜擡目,目光不經意間,掃到牆上掛着一副山水畫,覺得有些眼熟。
他想了一下。纔想起是他十歲之前,有一次隨意畫的,他記得自己當時覺得不滿意,便隨手扔了,沒想到被小雞翅撿去了。
小雞翅對他極盡真心,可他傷她那麼深,要是他早點看清自己的心,兩人何致於走到今日這局面?
想到這裡,小冬瓜又很慶幸自己趕得上阻止她和萬崇的婚禮,不然,他真的會抱憾終身。
這時,輕微的開門聲,打斷了小冬瓜的思緒。
小冬瓜見進房的人是青鋒,不禁感到失望。“小雞翅呢?”
呃?青鋒怎麼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公子,曦玥小姐剛離開不久,她算到你此時會醒,讓我把藥端過來。”
小冬瓜眸色一?,他知道小雞翅不想見他,故意趁他醒來之前離開。
“公子,你沒醒之前,是曦玥小姐親自照顧你的,那個萬崇可沒這個待遇。”青鋒不忍見小冬瓜失望,便道。
小冬瓜沒說話,接過萬崇手裡的藥,藥是溫的,他一口飲盡。滿口苦澀、如同他的心。
“既然我們身處藥王谷,你正好可以收集萬崇售毒的證據。”小冬瓜將空碗遞給青鋒。
青鋒道:“公子,屬下已安排人暗中收集證據了。”
在小冬瓜昏迷時,青鋒就命底下的人去收集證據,並暗中監視萬崇和二長老。
谷中的人知道小冬瓜的身份,對他們未加防備,在谷中行事,也沒有多少阻礙。
“你做得不錯,還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小冬瓜見青鋒欲言又止,眉頭幾不可現地一皺。
“公子,曦玥小姐身爲谷主,都未曾查到售毒一事。屬下等人對谷中的瞭解遠不如她。”言下之意,連小雞翅都沒查出售毒之人是萬崇,他們又怎麼查得出來。
“不是查不出來,是她沒有懷疑到萬崇身上。”冬瓜苦笑。
青鋒不敢接這話。
小冬瓜又吩咐道:“你把燒剩的毒網收好了,暫時別被小雞翅看到。”
入谷時,小冬瓜讓人燒了毒網後,特意收了一些毒網的殘渣。
“公子,這是爲何?曦玥小姐看到毒網的話,定會知道萬崇要毒害您。”青鋒有些不解。
“一張毒網而已,萬崇可以說是爲防止外界闖入,現在就拿出來的話,只會令他有所防範。”
待其他證據也充足了,再一併現出來。才能令萬崇百口莫辯。
小冬瓜要的,便是一擊致命!他要萬崇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公子所言極是!”青鋒聽後,覺得很有道理。
“順便派人調查,萬崇是如何得到令牌的。”小冬瓜把那塊令牌交給了青鋒。
青鋒要出去,他又叫住了青鋒。“你叫小雞翅過來,就說我喝了藥之後,頭更暈、情況更糟了。”
小冬瓜打算在養傷期間,邊尋找萬崇的把柄,邊挽回小雞翅的心。
從她的表現來看,分明還很在乎他,若他裝病弱,她定不可能不管他。
哼!萬崇玩苦肉計。他就不能?看誰技高一籌。
青鋒很想提醒小冬瓜,聽起來太假了,小冬瓜非身虛體弱之人,傷勢又不重,小雞翅也不是一般女子,怎麼可能上當?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說,這時候說了,豈不是自討沒趣。
小冬瓜看出青鋒在想什麼,並沒有點破。
他也是不得已,現在小雞翅對他誤會極深,像昨晚那樣,沒有證據,只一味的向她解釋,她必然不會聽。
要消除他們之間的誤會,只能一步步地來。
說實話,小冬瓜也有些氣小雞翅的,她當時偏信萬崇的話,爲了萬崇掌了他一記耳光。
要知道,從來沒有人敢掌他耳光,他現在似乎感覺到那痛感般,比之肩上的傷有過而無不及。
罷了!就當做是他還小雞翅的,畢竟,是他傷她在先,怨不得她。
******
小冬瓜在房裡等了許久,都不見小雞翅過來,又不好親自出去找她。
就在他耐性漸失之時,青鋒來了,臉色有些不好。
“小雞翅怎麼沒來?”小冬瓜見只有青鋒,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悅道。
青鋒心說,人家曦玥小姐醫術高明,怎會不知您是裝的?
這話,他只敢想、不敢說,只能硬着頭皮道:“曦玥小姐正在忙。”
小雞翅的原話是,‘恢復得不錯,還能裝病!’
青鋒也聽得出,小雞翅明顯還在氣小冬瓜,她的心情還很糟糕。
小冬瓜心裡煩躁不已,撐着要起牀,青鋒急忙攔住他。
剛好,一個一直在監視萬崇的暗衛來了。“公子,有情況!”
“什麼情況,速速道來!”小冬瓜語氣略急。
“回公子,屬下見二長老進了萬崇的房間,父子倆似乎起了爭執。”
二長老和萬崇的武功都不弱,當時這暗衛怕被他們發現,不敢離得太近,隱隱只聽到二長老是在勸萬崇對小雞翅死心,不要一錯再錯。
“呵!原來是父子反目了,正好!不用收集證據了。”小冬瓜聽後,冷笑一聲,他心裡已有了主意。
“公子,當真不用收集證據?”青鋒一時不明白小冬瓜的用意。
“不用!”小冬瓜望了青鋒一眼。
青鋒立即到外面巡了一圈,確定外面沒有人窺聽。
小冬瓜才道出自己的計劃,指定要青鋒親自去執行。
******
小雞翅在谷中的楓樹林,發泄似的揮舞着紅綢帶,弄得楓葉落得滿地都是。
她氣自己對小冬瓜的在乎,明明告訴自己不準再想小冬瓜、別去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滿腦子都是他。
小雞翅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去信他,因爲無法令牌是假的,而萬崇真的傷得不輕。
剛剛青鋒來請她過去看小冬瓜,她明知他的身體情況下,只是想騙她過去,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青鋒走後,萬崇的小廝也來了,說萬崇不吃不喝,傷勢更加重了。
也不知爲什麼,她心裡竟有些反感,可能是因爲冷靜下來,細想了昨晚的情況。
當時她正在氣頭上,還不覺得有什麼,過後一想,才覺得不對勁。
至於哪裡不對勁,小雞翅也說不上來,覺得萬崇好像有意在煽風點火一樣。
而且,萬崇與小冬瓜爭論令牌一事,好像有些異樣。
小雞翅越想越心煩,用力將紅綢帶抽打在楓樹上。
突然,她又似想到什麼,還來不及理清,這時,萬崇的小廝便着急地跑來,“谷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