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葫蘆不告而別

周婆子和連時木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畢掌櫃沒有把他們送到衙門,而是將他們關起來毒打一番。

末了,畢掌櫃又讓他們擔下在粉條下泄藥的責任,到時便說是受食爲天的東家指使,這樣多少能挽回酒樓的名聲,也能拖食爲天下水。

其實,就算不用刑,以周婆子他們貪生怕死的陋性,很輕易就同意了,是畢掌櫃憋了一肚子火,便拿他們當出氣桶。

可沒等畢掌櫃把氣出夠,上頭就命他把周婆子老兩口放了。

而老兩口卻不知,他們被釋放的同時,連大金的屍體也被人擡出鴻運酒樓的後門。

此時,鴻運酒樓的天字號房內,一名衣着不凡、通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貴氣的男子斜靠在軟榻上,由美豔女子爲其捶背捏腿。

“殿下,您怎麼不讓那兩個老貨指證食爲天?就這麼放了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女子不解道。

“不過是兩個成不了氣候的廢物罷了!至於韓樺霖,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暫時別去招惹他。”這男子正是當今二皇子尚啓昊,他冷笑道。

女子輕笑道:“韓樺霖如今不過是商賈,應該不足以爲懼纔是。”

“閉嘴!你懂什麼?”尚啓昊惱怒地將女子的裙子連同褻褲一起扯下。

女子急忙告罪。靠過去,主動伸手幫尚啓昊褪去身上的衣物…………

尚啓昊被伺候得舒服了,怒火也漸消,“待回春堂開業,便由你打理,除了打探祁煊的下落,也多留意下孟茯苓。”

他本來命人到嶺雲村放火燒了孟茯苓的作坊,但他的人剛到嶺雲村便遇到連大金,得知作坊已燒。

屬下就把連大金帶來,一番拷問之後,方知這個孟茯苓自殺未死,導致性情大變,這令尚啓昊很好奇。

******

連趕了兩日,孟茯苓等人終於做出了二百斤方便麪。

因爲沒有如現代那樣的袋子可包裝,所以在方便麪涼透風乾後,裝進食盒裡。

等孟茯苓準備叫葫蘆陪她一起去送方便麪時,才發現葫蘆不見了。

“娘,你們誰看到葫蘆了?”孟茯苓問薛氏。

薛氏與其他人都搖頭,這兩天每個人都忙着做麪條,忙得除了吃飯、小歇之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自然無人去注意葫蘆。

“葫蘆會不會覺得太悶,出去散步了?”薛氏說道,其實這話,連她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孟茯苓心裡堵得慌,一心只忙着麪條的事,竟然把葫蘆給忽略了。

突然,她似想到什麼,急忙讓蘭香去馬廄看馬還在不在。

沒一會兒,蘭香便急急跑來,“小姐,馬不見了。”

上次薛氏出事,孟茯苓見葫蘆騎術了得,事後又買了一匹好馬,並沒用來拉馬車。

這會,獨獨那匹馬不見了,孟茯苓意識到葫蘆可能走了,似不死心般,她又去了葫蘆的房間看。

他的刀果然不見了,她大腦頓時呈空白之態,久久都沒有言語。

“茯苓,你怎麼了?別嚇唬娘啊!”薛氏見孟茯苓久久都沒有反應,嚇到了。

“我沒事,既然葫蘆不在,就讓林楠陪我去。”孟茯苓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茯苓!”薛氏瞬間紅了眼,自孟茯苓改變性情後,幾時見她這樣過?

孟茯苓喉嚨乾澀得很,接過梅香遞過來的水狠灌了幾口。才覺得好受多了。

她什麼都不想多說,便讓人把方便麪搬上馬車,在林楠的陪同下進了城。

和邱老闆約好在食爲天交貨,邱老闆見到方便麪,果然大喜過望,很爽快地付清餘款。

隨後,他又吃了好幾塊孟茯苓另外準備的方便麪,還要她煮些來嚐嚐。

韓樺霖看出她臉色不對,便對邱老闆道:“讓廚子來煮都一樣。”

“之前聽你說孟姑娘廚藝絕佳,早就想品嚐一番了,左右我都要回京,煮個面。就當爲我踐行吧。”

邱老闆許是太過高興了,沒注意到孟茯苓不對勁,更忽略了她眉眼間的疲憊。

“好啊,你稍等下。”孟茯苓搶在韓樺霖之前開口道。

煮麪不難,何況邱老闆要走了,她自然沒理由推脫。

她進了酒樓的廚房,韓樺霖也尋了藉口跟上去,“茯苓,你還不是身子不適?”

孟茯苓倒沒有隱瞞,“葫蘆走了。”

“他走了?”韓樺霖愣了一下,這消息對他來說很突然。

那天與葫蘆的談話中,他分明看出葫蘆會爲了孟茯苓留在嶺雲村,怎麼說走就走?

“嗯。”孟茯苓從未和韓樺霖說過葫蘆是如何出現的,現在也不想多說。

韓樺霖豈會不識相的追問,便把話題岔開,主動要幫她打下手。

“你會?”孟茯苓見韓樺霖那架勢不像開玩笑,有些懷疑道。

“會不會,孟大廚看看便知,到時還望孟大廚指點小的幾句。”韓樺霖裝模作樣地哈腰、嬉笑道。

不僅馮掌櫃與廚子們看得目瞪口呆,孟茯苓也有些傻眼,差點懷疑韓樺霖不是吃錯藥、就是鬼附體了。

“這面要怎麼煮?我幫你切配料。”韓樺霖轉頭之時,暗暗瞪馮掌櫃他們一眼,令他們急忙將目光移開,假裝沒看到。

“就煮個香菇雞湯麪,再做幾個菜給他踐行吧。”孟茯苓淡笑道。

她不過當韓樺霖是開玩笑,卻沒想到他真的會做菜,雖然廚藝一般,也着實令她驚訝。

他們也沒特意去整治複雜的菜式,只做了一些簡單的家常菜。

******

這頓踐行宴,邱老闆吃得極爲盡興,韓樺霖卻有意無意講些有趣的事來逗孟茯苓開心。

可孟茯苓滿腦子都是葫蘆的身影,如何開心得起來?更沒心思去探究韓樺霖的用意。

待她要回村時,韓樺霖堅持要送她回去,途中,他忍不住問:“你很在意葫蘆?”

孟茯苓怔住了,一時竟不知要怎麼回答,因爲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從一開始的排斥、一心想趕他走,到逐漸滋生異樣的情愫,因爲他身份不明,她只能一味的逃避,如今他真的走,卻似乎把她的心也帶走了。

同時,她還有些怨他的不告而別,要走也要說一聲啊!可他非但沒有,而且還選在她有事的時候。

韓樺霖見孟茯苓不語,便識相的沒再多問。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默之境,直到馬車進了村子。還沒到家,遠遠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怎麼回事?”孟茯苓奇怪道,她隱約聽到李珊瑚的哭喊聲。

掀開車簾一看,她給連大輝兩口子住的房子前圍滿了村民,就催促車伕加快速度。

待馬車在人羣外停下,韓樺霖先下了馬車,伸手要扶她下來,“小心!”

孟茯苓一心擔憂李珊瑚,便沒有拒絕,也不知哪個村民眼尖看到她了,並大喊:“孟茯苓回來了!”

隨即,其他村民竟主動讓開了道,李珊瑚聽到動靜,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看到孟茯苓,如同找到主心骨般,“茯苓、茯苓,你終於回來了。”

“是誰打你的?”孟茯苓看到李珊瑚臉上清晰的五指印,火氣直竄而起。

沒等李珊瑚開口,就見周婆子和連時木坐在地上哭嚎,哪裡會不知道是誰打李珊瑚的。

孟茯苓蹙眉,想不通鴻運酒樓怎麼會這麼輕易放他們回來?

她問道:“他們回來便回來,怎麼來你們這裡哭鬧?”

“他們回家發現連大金不見了,家裡存銀也沒了,找上門硬說是我和大輝偷的………”李珊瑚說着又哭了起來。

周婆子因此打她和連大輝,他們作爲人子、和兒媳,哪裡能還手?

這時,圍觀的村民也議論起來了,有人猜測道:“是不是連大金害怕鴻運酒樓告官,就捲了銀子逃跑了?”

旁人聽了都點頭,跟着附和道,“這話有道理,若是賊人上門偷盜,哪能這麼容易就翻到銀子啊?”

周婆子和連時木被畢掌櫃打得一身傷,回來後,家裡僅存的銀子都不見了,氣得半死。

這會聽得這話,自然是火上澆油,連時木嚷道:“不可能,一定是誰偷了俺家的銀子,不是大輝這畜生偷的、就是你們偷的。”

這話一出,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紛紛指着他們大罵。

每個人都覺得這事兒的關鍵就在連大金身上。

連大輝一臉灰白地看着爹孃無理取鬧,那一句句畜生,就像刀子一樣直捅他的心窩子。

李珊瑚六神無主地拉着孟茯苓的手,“茯苓,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是死活也不願意再與公婆有半點兒瓜葛,但公婆丟了銀子,小叔失蹤不見。哪個也不是小事兒。

孟茯苓暗道銀子明擺着連大金偷的,周婆子他們應該心裡有數,現在不過是爲了想訛連大輝兩口子的銀子。

不然,哪個江洋大盜再是閒極無趣,也不至於跑到一個小山村偷上區區幾兩銀子,又在這關頭上。

現在聽得李珊瑚問她,孟茯苓直接道:“趕出去!”

李珊瑚卻顯出一臉爲難,她就是再厭惡周婆子他們,那也是她公婆,當衆趕他們,指不定她會被人罵得擡不起頭。

孟茯苓沒理會李珊瑚,走上前,呵斥道:“你們丟了銀子,跑到我這裡哭鬧做什麼?”

“什麼叫你這裡?這明明是大輝的房子,我們到自己兒子家,關你啥事?”周婆子用力把鼻涕倒吸回去,指着孟茯苓大嚷道。

“這房子是我借珊瑚他們住的,現在我不歡迎你們,立刻給我滾出去!”連大輝他們不好趕人,那麼她不介意當這個惡人。

周婆子和連時木被堵得有點發愣,村民們料想他們最後肯定會被孟茯苓趕走,覺得沒什麼好戲可看了,就準備回各自的家。

可是周婆子老兩口不知該怎麼辯駁孟茯苓,乾脆死活不肯讓衆人走,哭鬧着纏磨衆人,一定要幫他們把兒子和銀子都找回來。

連大輝心裡再氣,見孟茯苓臉色不好,也只得說道:“爹孃,天色已黑,不如你們先回去,明早起來再找大金和銀子,到時候俺帶人進城去詢問看看有沒有在賭坊,實在不成就報官!”

周婆子正捶着胸口哭個不停,一聽連大輝的話,立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擡手就給了他兩記耳光。高聲喝罵道:“你個沒良心的畜生,那是你親弟弟!如今他不見了,我和你爹的棺材本也丟了,你居然都不急着找,你是不是盼着他被人害死?”

連時木也是擡腿猛踹連大輝,“肯定是你這畜生勾結了賊人,偷了家裡的銀子,還害了你弟弟?不然,家裡的銀子怎麼會被翻出來?一定是你起了賊心………”

連大輝似被打懵了一般,愣愣站在那裡,任憑爹孃拳腳相加。

李珊瑚見丈夫捱打,氣吼一聲。就衝上去扯開累得氣喘吁吁的公婆。

連大輝深深的望了他們一眼,便一言不發。

連時木還恨恨罵道:“畜生,定然是被我猜中了,自覺沒臉………”

一個在作坊幹活的村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閉嘴吧!這事兒怎麼看都跟大輝沒有半點兒干係。”

“就是,大輝有啥錯啊?你們平日寵着大金也就算了,這時候還拿他撒氣,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狠心的爹孃。”閔成禮也一臉惱怒,開口抱打不平。

“別說分家了,就是平時我和大輝都不知道銀子藏在何處,你們怎能冤枉我們?說不定就是大金偷的。”李珊瑚心疼連大輝,恨不得拿刀砍了狠心的公婆。

周婆子和連時木不知是不願承認這個事實。還是太過相信小兒子,腦袋搖得撥浪?一般,大聲反駁道:“不可能,我兒孝順着呢,怎麼會偷自家的銀錢?不管我們?”

孟茯苓見這老兩口如此冥頑不靈,不願與他們浪費口舌,正要讓作坊的工人把他們扔出去,就聽得人羣外突然喧譁起來。

村民們也迅速散開,就見幾個長相兇惡的大漢提刀而來,個個仿似凶神惡煞一般。

周婆子認得其中一人是交引鋪的掌櫃,頓時嚇癱了,拉着連時木直嚷:“他們是交引鋪的,是、是來討債的。”

“什麼?那咱們快跑!”連時木一聽討債,也懵了。

老兩口剛要跑,就被這些人包圍住,爲首的掌櫃還拿出一張契紙,惡聲道:“你們向我們交引鋪借貸了二十兩銀子,快點拿出來還!”

“可、可不是還沒到期限嗎?”周婆子結結巴巴道。

“什麼期限不期限?你給我看清楚,上面寫着我們可以隨時追債,要是拿不出銀子和利息,就拿你家的田地、還有你和連大金賣身來抵!”掌櫃嗤笑道。

什麼?借貸二十兩銀子,不但要抵所有田地,還要賣身?

所有人聽了都震驚不已,連孟茯苓都很驚訝,韓樺霖對她笑了笑,便悄悄靠近一個交引鋪的人,塞了一錠銀子給那人,問詢了幾句。

沒一會兒,就回到孟茯苓身邊,低聲道:“是畢掌櫃讓………”

原來周婆子他們被釋放了之後,畢掌櫃也被踢出酒樓,心裡氣不過,想起周婆子招出制粉條的本錢是從交引鋪借的。

剛好交引鋪的掌櫃是鴻運酒樓的常客,與畢掌櫃有幾分交情,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只是孟茯苓沒想到周婆子他們不但把家裡的田地抵了,連賣身契都籤,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你個死婆娘,沒事籤什麼賣身契啊?俺不管你了,你自己跟他們走!”連時木氣呼呼地推開周婆子,竟想和她劃清界限。

“我和我兒子沒賣身,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周婆子哭嚷着,極力否認自己有籤賣身契。

“白紙黑字在這裡,還敢抵賴?”掌櫃冷哼道,對一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這個大漢立即上前捉住周婆子的腳,把她倒提了起來。

周婆子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暈得找不着北,只嚷嚷着:“你們捉我大兒子、大媳婦來抵吧。別捉我和大金啊。”

孟茯苓氣笑了,怎麼有如此自私薄情的爹孃?

再看連大輝,他本要上前幫他爹孃說句好話,聽他娘這麼說,頓時心如死灰。

而李珊瑚悄悄拉了孟茯苓的衣袖,不知所措地喚着她的名字。

孟茯苓正要李珊瑚先靜觀其變,那掌櫃眸色一動,就問:“你大兒子和大媳婦可在這裡?”

連時木急忙點頭,指着連大輝兩口子道:“在、在、就是他們!”

“契紙上指明要周婆子和連大金賣身,不過我可以大發善心,准許你們換人代替。”

當時去借貸的人是周婆子和連大金,就要他們賣身。但掌櫃這會沒看到連大金,見連大輝兩口子怎麼看,都比周婆子這老骨頭和一臉奸滑之相的連大金好,自然樂得同意了。

“休想!賣身的是你和連大金,關我和大輝什麼事?”李珊瑚腦子一熱,再也不管周婆子是不是她婆婆了,指着周婆子大罵了起來。

“爹、娘,你們說過分家後,家裡的事就與俺們無關。”向來老實又孝順的連大輝也道,可見他真的被爹孃傷透了心。

“畜生,你說啥話呢?分家了,你就不是從老孃肚子裡蹦出來的啊?”周婆子雙腳還被倒提着。聽了連大輝這話,還忍不住嚷道。

“夠了!”孟茯苓大喝道,戲看到這份上,她也煩了,要不是因爲連大輝兩口子,她不會管這閒事。

“不關你的事,一邊去——”掌櫃這時才注意到孟茯苓,可話沒說完,又看到她旁邊的韓樺霖。

他驚了一下,臉上便現出了大大的笑容,大步上前,高興道:“韓老闆。您怎麼會在這裡?”

“肖掌櫃,別來無恙啊!討債都討到這裡來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誰籤的契紙,便找誰。”韓樺霖甩開手中的摺扇,笑道。

這交引鋪的掌櫃可是人精一樣的人物,目光一掃,見李珊瑚站在孟茯苓身邊,而韓樺霖顯然又護着孟茯苓,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和韓樺霖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問:“這連大金在哪?快叫他出來!”

有個多嘴的村民,說道:“早就跑得沒影的。”

“既然連大金跑了。就拿這老頭來抵!都給我帶走!”掌櫃一錘定音,要底下的人把周婆子和連時木帶走。

“別捉我們啊!大輝、大輝,快救救爹孃啊!”老倆口嚎得聲嘶力竭,這時還指望大兒子能救他們。

孟茯苓望了連大輝一眼,見他似在猶豫不決,心下了然。

這世上最難斬斷的是血脈親情,哪怕周婆子和連時木對連大輝再絕情,他都無法真的棄他們不顧。

連大輝正想開口求孟茯苓幫忙時,她已轉身,走出了人羣。

李珊瑚雖不忍見自己丈夫爲難,可一想到嫁到連家這兩年所受的苦、與還隱隱作痛的臉,心一橫,就去追趕孟茯苓。

“茯苓,大輝肯定會怨我的。”李珊瑚走到孟茯苓身邊,難過道。

“你公婆就該好好教訓一番,且看吧!待他們有悔改之心,再把他們贖出來。”孟茯苓拿出手帕遞給李珊瑚道。

嘴上這麼說,她卻認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周婆子和連時木這樣的人再怎麼教訓,都不可能悔改,如同孟家那些極品一樣。

“嗯,謝謝你,茯苓。”李珊瑚點頭道,現在也不知爲何。不管孟茯苓說什麼,她都覺得有道理。

******

周婆子老倆口到底被交引鋪的人帶走了,這次是賣身的,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孟茯苓自嘲一笑,別人的事解決了,可自己的呢?

葫蘆走了快一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連薛氏都直罵葫蘆沒良心。

她也知道村裡人都在背後說她就是當棄婦的命,前一個相公新婚當天跟寡婦私奔,現在葫蘆也拋下她,跟別的女人跑了。

村裡少了葫蘆這尊煞神,自然有人會高興,不過,因爲韓樺霖三天兩頭就上孟茯苓家,倒讓村裡一些好事者忌憚,沒敢去招惹她。

孟茯苓卻不知葫蘆離開沒多久,尚啓昊就急急離開岐山縣。

這期間,她從韓樺霖口中得知她教給邱老闆的辦法還沒用,方便麪就泡湯了。

當真是泡湯了,從岐山縣到京都城,可行水路,也可以走陸路。

邱老闆爲貪近,走了水路,結果出了意外。船翻了,方便麪自然不能食用。

好在朝中大亂,尚啓昊無心再刁難孟茯苓,邱老闆也不必擔心無法跟他交代。

所以,危機也暫時解除了,可孟茯苓的心裡空空的,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葫蘆。

這一日,薛氏要進城買些日常花用之物,極力勸孟茯苓一起去。

孟茯苓心知薛氏是見她近來心情不佳,想讓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但她實在不想。

只讓李珊瑚陪薛氏同去,小雞翅倒是主動留下來陪她。

“姐姐。我尿急。”孟茯苓帶小雞翅去了作坊一趟,回家的途中,小雞翅就嚷着尿急,一下子就竄進不遠處的苞谷地。

孟茯苓等了一會,都沒見小雞翅回來,心裡不免有些着急,便走進苞谷地,可哪裡有小雞翅的影子?

“小雞翅、小雞翅!”一連喊了幾聲,都聽不到小雞翅的迴應。

孟茯苓頓時擔心了起來,就往苞谷地的另一邊走去,卻漸漸傳出一陣曖昧的男女喘息聲。

她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道大白天的。是誰躲在苞谷地裡做那種事?

孟茯苓不想多管閒事,正要離開,眼角餘光卻透過苞谷杆子看到被男人騎在身下的女人仰起頭。

這女人剛好也看到孟茯苓,驚喊了一聲:“不好!有人!”

孟茯苓也暗道不好,轉身就要跑,不成想,那男人赤裸着身子就追上來,“站住!不準跑!”

可孟茯苓哪裡敢停下來,跑來苞谷地做這種事,肯定是偷人,萬一這男人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她挺着大肚子,根本跑不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她急得滿頭大汗。

沒想到這男人會伸手推了她一把,令她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面撲倒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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