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沉默了,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孟茯苓的問題,許久,才握住她的手,問道:“你信我嗎?”
他的手寬厚而溫暖,孟茯苓腦中又涌現出兩人相識後的點點滴滴,終是點頭道:“信!”
葫蘆笑了,看了門上的牌匾一眼,低聲道:“那就什麼都別問了。”
孟茯苓定定地看着他的眼,見他看向牌匾,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也似才明白他爲何不願把身份告訴她。
同時,孟茯苓也很震驚,自己隨便一砸,就砸中這麼了不得的人物,這運氣真沒誰了。
“要我不問可以,你得趕緊救出小冬瓜。”明明心已經軟了,孟茯苓語氣仍強硬道。
“小冬瓜也是我兒子,我不會讓他有事的。”葫蘆保證道。
就在他們說話時,陸管家聽到稟報,匆匆趕來,葫蘆上次回來也易了同樣的容。所以陸管家認得出他。
陸管家之前得過葫蘆的交代,便改了稱呼,“葫公子,您怎麼回來了?”
葫公子?饒是孟茯苓心情再低落,聽到這奇怪的稱呼,也忍不住笑了。
陸管家早就注意到孟茯苓了,剛纔不好貿然詢問,這會,便趁機問道:“這位夫人是?”
孟茯苓自生了小冬瓜後,便一改未婚女子的裝扮。
陸管家很糾結,將軍從不近女色,這次難得帶了女子回來,卻是已婚婦人。
但葫蘆的回答,更令陸管家驚掉下巴,“她是我夫人,此次進京是爲了尋回我們兒子。”
“啊?”連孩子都有了?陸管家震驚不已,心道將軍才離開多久,居然連兒子都有了。
“把我的影令拿出來。”葫蘆可不理會陸管家的反應,直接向陸管家討要影令。
葫蘆龔烈口中得知他私下訓練了一隊影衛,即便動用了,也不會讓人察覺、並暴露出他的行跡。
此隊影衛極其精悍,平時不輕易動用,就算龔烈是影衛長,也未能擁有完整、可調動影衛的影令。
影令一分爲二,一半龔烈持有、一半放在陸管家這裡。
據龔烈說陸管家極爲忠心可靠,他是葫蘆的母親身邊的老人,看着葫蘆長大,更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般。
葫蘆常年在外打戰,就是陸管家留守將軍府,不讓人趁葫蘆不在府中、而上門作亂。
陸管家本要問孟茯苓的來歷,聽到葫蘆要影令,自然二話不說就拿了出來,末了,又問:“您和夫人此次是住在府上,還是?”
“安排客院便好。”葫蘆來的時候,早就做了打算。
去見尚啓昊,就不帶上孟茯苓了,把她留在客棧又不安全,想來想去還是留在將軍府最好。
陸管家還想再問孟茯苓與被捉的小冬瓜的事,卻被葫蘆打發出去了。
“今晚我親去二皇子府,你留在這裡,別亂跑。”陸管家一走,葫蘆便對孟茯苓說道。
“不行,我等不了。”孟茯苓只要一想到小冬瓜好些天沒有喝過奶。指不定餓成什麼樣了,心裡就難受得要命。
葫蘆不想孟茯苓涉險,只得道:“你不會武功,只會讓我分心。”
孟茯苓神色一黯,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也不想拖他後腿,可是她真的好擔心小冬瓜。
“乖!”葫蘆拍着孟茯苓的背,倒有些像平時哄小冬瓜那樣哄她了。
“你是祁大將軍,對嗎?尚啓昊千方百計誘你進京,如果逼你做令你爲難的事。你會不會因此放棄小冬瓜?”孟茯苓突然推開葫蘆,問出這個盤旋在她心裡的問題。
她很怕他爲了顧全所謂的大局,而放棄小冬瓜。
葫蘆怔了一下,“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小冬瓜。”
孟茯苓問:“如果代價是不利於朝廷的事?”
“是誰在門口說相信我的?”葫蘆有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我再怎麼信你,你也不是小冬瓜的親爹。”
他的身份擺在那裡,肯定不允許他只顧私情。
葫蘆頓時不知該如何啓口,久久,才道:“你要相信我,不管尚啓昊提出什麼要求,我都不可能放棄小冬瓜。”
見她不吭聲,葫蘆又補上一句,“他就是我兒子!”
“好,我信你!如果小冬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孟茯苓輕嘆口氣道。
“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葫蘆再三保證道。
******
入夜後,由龔烈先探過尚啓昊的府邸,熟知地形後,葫蘆再親自往。
避開守衛,葫蘆直入尚啓昊的書房,尚啓昊似乎知道他會來般,已煮茶等候。
尚啓昊一襲白衣着身,一手提袖,一手將爲茶杯斟上熱茶,擡目看向葫蘆,“祁煊,你終於來了!看來你真的很在意孟茯苓的兒子。”
“把孩子交出來!”葫蘆上前,將內力凝於掌中,重重拍打在桌上,將桌子、連同桌上的茶具打碎。
“你何曾變得如此粗魯了?”尚啓昊沒想到葫蘆會直接把桌子拍碎了,幸虧他躲得及時,不然得被茶水濺到。
葫蘆逼近尚啓昊,重複道:“把孩子交出來!”
“只要你答應本殿下的條件,孩子自然會歸還於你。”尚啓昊過份陰柔的臉,綻出一抹冷絕的笑容。
葫蘆眉頭緊鎖,冷聲道:“什麼條件?”
尚啓昊目掃葫蘆帶來的影衛,“讓他們出去!”
“你們守在外面!”葫蘆說道。
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尚啓昊才道:
“歸順本殿下,並擁立本殿下爲太子!”
葫蘆注意到尚啓昊說出歸順二字時,神色明顯有異,便問:“如何歸順?”
“祁煊,你明知本殿下傾慕你已久!”尚啓昊以爲葫蘆是明知故問。
葫蘆僵住了,心裡好像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上回進京,葫蘆就調查過尚啓昊,知道他人前君子。暗地裡卻養了不少男寵,總之,他和章天明一樣是男女通吃的主。
知道此事的人極少,又沒有證據,所以,尚啓昊未曾因此被皇上責罰過。
可葫蘆怎麼都沒想到尚啓昊居然說傾慕他,此時他很慶幸沒讓孟茯苓同來,要是她誤會他和尚啓昊有一腿,就糟糕了。
根本就不必多想,葫蘆直接道:“不可能!”
“你若不答應,孟茯苓的兒子就只有死路一條!”尚啓昊威脅道。
葫蘆冷哼一聲,“從我進來至今都沒看到孩子,憑什麼要我答應你?”
尚啓昊眼眸半眯,頓了一下,才按下書架上的機關,書架便緩緩移開,露出一道石門。
石門開啓後,從裡面走出一個抱着孩子、疑是奶孃的婦人,她旁邊有兩名侍衛護着。
孩子被裹得很嚴,葫蘆看不清孩子的臉,又見孩子安靜得不像話,心頭直髮緊,“你把孩子怎樣了?”
他要過去看,其中一個侍衛就拿出匕首架在孩子脖子上,逼他止步。
“只要你答應本殿下的條件,他自然不會有事。”
尚啓昊嘴上說傾慕葫蘆,心裡則怨怪葫蘆不識擡舉,他上次親自去岐山縣找葫蘆,連面都沒見到。
朝中幾個重臣又突然整出重立太子的風波,好在雲素心發現葫蘆藏身於嶺雲村。
葫蘆手握重兵、又深受皇上寵信,尚啓昊便想讓葫蘆擁立他登上太子之位,若能變成‘他的人’,就更好了。
“你膽子不小,居然敢威脅我!”葫蘆最厭別人威脅他,想揮刀而出,又顧忌到小冬瓜的安危。
他正想先把小冬瓜騙到手,目光恰巧看到那孩子暴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一塊青色胎記。
小冬瓜可沒胎記,葫蘆知道這孩子絕對不是小冬瓜,頓時暴怒,手腕一翻,揮刀砍向尚啓昊。
“你不是喜歡孟茯苓嗎?怎麼就不顧她兒子的安危?”尚啓昊急急躲開,不解道。
他不知道葫蘆已經發現孩子不是小冬瓜了。
“說!你把孩子弄到哪裡去了?”葫蘆刀勢極厲,刀刀直逼尚啓昊要害。
龔烈等人聽到動靜,早就與尚啓昊的人打在一起了。
“祁煊。你是捨不得傷本殿下的,對不對?不然也不會對本殿下手下留情了。”
尚啓昊的武功比未失憶的葫蘆差上許多,現在卻勉強能與葫蘆打上個平手,他才以爲葫蘆手下留情。
葫蘆心裡雖厭惡,可也不會告訴尚啓昊,他失憶、而且內力未完全恢復。
******
孟茯苓到底還是坐不住,心裡的不安感一直沒消散過。
於是,便想出去,但葫蘆出府前,交代陸管家看好她。
“陸管家,不然你派個人陪我守在二皇子府外面,我想第一時間看到孩子。”孟茯苓略帶懇求道。
“不行!”陸管家斷然拒絕。
他問過龔烈,知道孟茯苓的身份後,便對她沒有半點好感。
心道這女子不過是個村姑,又未婚先孕,名聲狼藉,現在又害得將軍與尚啓昊對上,這等禍水般的女子,哪裡配得上他心中最優秀的將軍?
孟茯苓當然看得出陸管家不待見她,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只要他同意她出府就好,“陸管家,孩子一旦得救,肯定會哭鬧不止,葫蘆一個大男人怎麼哄得住………”
她又請求了一番,句句以葫蘆爲主,最後,陸管家許是被她纏得煩了,就答應讓她出府,但必須由他陪同。
陸管家找來一套男裝給孟茯苓,她便女扮男裝。
而陸管家自己則讓人易了容,並找了一個武功不錯的侍衛,三人一同出府。
將軍府離尚啓昊的府邸不過三條街。其中一條是京中有名的花街,何爲花街?自然是青樓林立之處。
他們走在花街上,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脂粉味,嗆得孟茯苓劇咳不已。
她正要說走快點,擡目便見一個年輕男子抱着一個孩子,走進一間名爲‘怡芳樓’的青樓。
孟茯苓僅僅只看到孩子的側面,憑着爲人母的直覺,她一眼就認出是小冬瓜,頓時激動不已,“小冬瓜!”
“什麼小冬瓜?”陸管家不知小冬瓜是孟茯苓兒子的小名,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兒子!”孟茯苓說完。拔腿就往怡芳樓跑。
“回來!那是青樓,不能去!”陸管家見孟茯苓一個女子往青樓跑,有些氣極地大喊。
可孟茯苓急於救小冬瓜,哪裡肯停下?無奈,陸管家和侍衛只好跟上。
豈知,他們三人一進怡芳樓,一大羣濃妝豔抹的妓子見他們衣着不俗,就涌了過來,將他們包圍住。
特別是孟茯苓,男裝的她十分俊俏,引得那些妓子拼命地對她拋媚眼、爭着想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間。
“讓開!”孟茯苓看不到那男子了。又被這麼多青樓妓子包圍住,心焦似火燒。沒辦法,只得拿出銀袋,把裡面的銀子撒了出來。
“哇!銀子…………”
果然,那些妓子見到銀子後,兩眼放光,急忙放開孟茯苓,全瘋了似的去爭搶地上的銀子。
孟茯苓趁機跑出人羣,她猜想那男子應該抱着孩子上了二樓,便急跑上二樓。
同來的侍衛以爲陸管家要擺脫這些青樓妓子不難,就緊跟在孟茯苓後面。
“等等我!”孟茯苓跑了,陸管家自然得去追她。
不知誰大喊道:“剛纔那公子很是闊綽,這位大爺與他同來,應該也很有錢。”
這麼一喊,陸管家又被包圍住,甚至被幾個妓子合力往房間拖去,“大膽!快放手!”
陸管家一大把年紀了,又不會武功,哪裡擺脫得了這些如狼似虎的妓子?
特別這家青樓是整條花街生意最差的,若有看起來還算有錢的客人上門,都會被爭搶不止。
於是,可憐的陸管家被幾個妓子拖進房間了。
再說孟茯苓,她上樓後,不知道那男子進了那間房,只得大喊小冬瓜的名字,希望他聽到自己孃親的聲音,能哭上幾聲。
她邊喊,邊挨個推開房間的門,結果,惹得一陣尖叫聲、怒罵聲,彼起彼落。
房間裡的男女大多在做激烈運動,被人這番打擾,極爲不爽,有些人還套了衣服,站到通道上叫罵。
孟茯苓可不管那麼多,快到了倒數第二間房間時,她要找的那個男子剛好被人推了出來。
一個看起來有些潑辣的女子,指着他大罵:“我未生養過孩子,哪裡來的奶水可給孩子喝?還道你有錢,忍忍便罷,誰知你不過是個窮鬼!”
孟茯苓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男子是帶着小冬瓜上青樓找人餵奶。
若不是見他懷裡已空,小冬瓜已不見了,她定會覺得好笑。哪裡有人上青樓不嫖.妓、反而要青樓妓子餵奶?
“孩子呢?孩子在哪?”她衝上去,揪住這男子的衣領,急吼道。
這男子怔看了孟茯苓一會,才問:“你是孩子的爹?”
不等孟茯苓回答,他又道:“還真有幾分像,不過,我不能隨便把孩子交給你,除非你能證明你是——”
孟茯苓可沒耐性等他把話說完,就大力推開他,往房間裡衝。
一進房間,就看到小冬瓜躺在牀上揮動着手腳。
她急忙跑過去。把小冬瓜抱了起來,小冬瓜見到她,似認得她,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孟茯苓很激動,如被割的心頭肉又補了回來,平復了那股縈繞在心口的疼痛,她仔細把小冬瓜檢查一番。
發現他不但沒有消瘦半分,小臉反而圓了一些,終於鬆了口氣。
“太好、太好!小冬瓜,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孟茯苓忍不住喜極而泣。
那男子也湊過來,奇怪道:“咦!他看到你這麼興奮。看來你真是他的親人了。不過,你不是他爹嗎?怎麼又變成娘了?”
孟茯苓聽了這有些傻氣的話,不禁感到好笑,也看出他不是壞心之人,可小冬瓜不是落在尚啓昊的手裡嗎?
這男子應該不是尚啓昊的人,若是,他一進京,肯定會把小冬瓜交給尚啓昊,也許是他救了小冬瓜。
對了!葫蘆現在去了尚啓昊府上,他不知道小冬瓜已經不在尚啓昊手裡了,定會受制於尚啓昊。
這麼一想。孟茯苓便着急起來,急着想去告訴葫蘆。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得再確認你是孩子爹或者娘,才能把孩子還給你。”男子見孟茯苓要走,就拉着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我是他娘,他後頸上有一顆小痣。”孟茯苓說道。
“原來你是女子啊!”這人驚訝道,他見孟茯苓沒翻看小冬瓜的後頸,就準確說出那顆痣的位置,也就相信了她。
孟茯苓覺得這人有些囉嗦,偏偏她又心急如焚,只得道:“這位大哥,你把住址姓名留下。明日我再來拜謝你對犬子的相救之恩。”
她也想知道小冬瓜是怎麼落在這人手上的,可她眼下真的沒心思與他閒聊。
這男子也不知是臉皮太厚,還是不懂看人臉色,竟道:“不用明天了,你要做什麼事,我陪你去!”
“不用!”孟茯苓快吐血了,沒耐心再和他廢話,抱着小冬瓜就跑。
但他卻緊追不捨,侍衛欲攔住他,卻不是他的對手,攔他不住。
三人跑出怡芳樓,留下那個妓子在原地跳腳,“喂!那孩子摸了我的奶子,還沒給銀子呢!”
******
孟茯苓完全把陸管家拋在腦後了,經侍衛引路,直往尚啓昊的府邸。
剛出了花街不遠,就見葫蘆與龔烈往她這邊走來。
待葫蘆走近,孟茯苓纔看清他滿身血跡,知道他剛開過殺戒,“你沒受傷吧?”
葫蘆本來見孟茯苓擅自離府有些不快,見了小冬瓜後,心裡的巨石也終於落下了。“我沒事,你怎麼找到小冬瓜的?”
“是這位大哥救了小冬瓜………”孟茯苓看向那男子,把在怡芳樓裡發生的事告訴葫蘆,
她礙於這陌生男子在場,就沒問葫蘆尚啓昊府上的情況。
“你是誰?”葫蘆把目光移到這男子臉上。
男子似沒看到葫蘆身上的血跡一樣,把如何救了小冬瓜的事娓娓道來,末了,對孟茯苓笑道:“我叫洛昀皓,你叫什麼?”
葫蘆不滿洛昀皓直接問孟茯苓的閨名,而龔烈聽了洛昀皓的名字,有些驚訝,倒也沒多說。
孟茯苓沒有告訴他名字,只想到她在青樓時,好像聽到那妓子說他沒錢,就讓葫蘆拿出銀袋,“多謝你救了——”
她把銀袋遞給洛昀皓,他卻推開她的手,打斷她的話,“任誰遇到這等不平事,都會出手相救,給銀子就太侮辱我了,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不如請我當你家做幾天客。”
孟茯苓起先以爲他是不圖回報,聽到後面的話,直接黑了臉,這人還要不要臉?哪有要求到別人家裡做客的?
“你們別誤會,我和這小傢伙相處了幾日,爲了給他找奶喝,花光了身上所有銀子。再怎麼着,也是有感情的,我就想再陪他幾天而已。”
洛昀皓急忙擺手道,說話時,看向小冬瓜的眼神還有些不捨。
可在葫蘆看來洛昀皓捨不得小冬瓜是假。八成是在打孟茯苓的主意,正要發怒,龔烈就以傳音之術道:“將軍,屬下聽過此人,確實是俠義之士。”
葫蘆聽後,怒氣才漸消,暗暗對孟茯苓點頭。
孟茯苓可不想把一個剛認識的人領回去,萬一引狼入室怎麼辦?剛想以他們也是借住他人府上爲由拒絕,卻聽葫蘆這麼說,不禁感到稀奇,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大方了?
******
最後。爲防泄露葫蘆的身份,他們沒把洛昀皓帶回將軍府。
由龔烈帶他們到葫蘆位於京中的另一處宅子,甚少有人知道這宅子是葫蘆的。
若龔烈沒帶他們來,連葫蘆自己都不記得,孟茯苓一來,立即找了間房、關了門給小冬瓜餵奶。
等小冬瓜吃飽喝足,孟茯苓纔想起一件事,“糟糕!葫蘆!
葫蘆聽到孟茯苓着急的喊聲,以爲發生什麼事了,就急急地踹門進來,見她沒事,提起的心才放下,“何事?”
“我把陸管家落在怡芳樓了。”孟茯苓見識了那羣妓子的飢渴相,生怕陸管家被那啥了。
“沒事,陸管家自己會回府的。”葫蘆不知道孟茯苓在擔心什麼,不甚在意道。
“可是——”孟茯苓還要說什麼,葫蘆卻把門關了,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解決尚啓昊的?”
孟茯苓大驚,‘解決’二字讓她以爲葫蘆殺了尚啓昊。
尚啓昊好歹是個皇子,哪能隨便殺的?她緊張道:“解決?你該不會把他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