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葫蘆,你給我起來!”孟茯苓怎麼都推不動葫蘆。
“我不起來!你好香、好香………”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邊,又癢又麻,令她不由感到心慌意亂,偏偏他的大手也不安分起來。
“別這樣,你醉了!”這樣的葫蘆太磨人了,孟茯苓有些欲哭無淚。
他的手像有魔力一樣,每經過她身體一處,就如同點了火一般,燒得她心裡涌起一種陌生的渴望。
“別這樣,你醉了!”這樣的葫蘆太磨人了,孟茯苓有些欲哭無淚。
“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葫蘆擡頭望着她,低喃道。
孟茯苓還在試圖推開他,聽到他這話怔住了。濃烈喜悅在她心腔裡瀰漫開,沒想到素來寡言的葫蘆會說喜歡她,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嗎?
兩人離得這麼近,恍若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了一起,曖昧的情愫愈加明顯。
她腦子有點亂、有些暈乎乎的,渾身燥熱不堪,先前喝了不少酒,只是微醉。
這會,酒氣好像都集中在一起,才令她發醉,也許是因爲葫蘆才如此吧?
她開始迷糊起來,不再去抗拒他,還伸出雙手環住他精壯的腰。
當她身上的束縛盡除,他準備挺身而入時,突然哇地一聲,爆起孩子響亮的啼哭聲。
譁!如一盆冷水當頭澆在兩人頭上,把他們澆得透心涼,也令他們清醒了不少。
特別是孟茯苓,仿若才意識到自己與葫蘆‘真刀真槍’準備做那事,一張俏臉瞬間紅透。
因爲連大輝夫妻也醉了,沒有多餘的客房,孟茯苓便讓人把他們扶進葫蘆的房間。
所以,纔將葫蘆弄進她房間,可她一時忘了小冬瓜還在房間裡,現在想起,頓覺窘迫。
想到她居然當着自己兒子的面,脫得一乾二淨,準備與男人做那種事。她就想找塊豆腐撞死。
“你給我起來啦!”孟茯苓羞得不行了,推打着葫蘆。
任哪個男人在這緊要關頭被打斷都會惱怒,特別是難得有機會開葷的葫蘆,“這渾小子敢壞老子的好事!”
但再火大,葫蘆還是認命地從孟茯苓身上退離。
“你根本就沒醉!”孟茯苓這下終於可以肯定葫蘆是在裝醉了。
這混蛋,居然裝醉騙她、勾引她,太可惡了!
可孟茯苓心知怨不得他。因爲她的身體不排斥他、甚至有些喜歡他的碰觸,不過,這些話當然不能說出來。
葫蘆聽到她的質問,就以手撫着腦袋,“哎喲!我頭好暈、我醉了…………”
他嚷完就倒在炕上,故意大攤着四肢,閉目睡覺,其實他沒想裝醉,只是在酒精的催使下,遵從了本心、也多了幾分任性。
孟茯苓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起身下了炕,把衣裳穿上,纔去抱小冬瓜。
“小冬瓜,乖啊!不哭、不哭!”孟茯苓輕拍着小冬瓜,柔聲哄道。
小冬瓜噘着紅豔豔的小嘴,把小腦袋埋在她胸口上蹭來蹭去。
一看這動作,孟茯苓就知道小冬瓜想喝奶了,只得把衣裳掀開,給他餵奶。
葫蘆忍不住睜開眼,恰巧小冬瓜別過頭,對上他的眼,竟衝他綻開大大的笑容。
等等!他有沒有看錯?怎麼好像在小冬瓜眼裡看到了得意之色?
葫蘆揉了揉眼睛,準備再看個究竟,小冬瓜卻不理他了,又埋首於孟茯苓的胸口。
這一夜,葫蘆睡得很不安穩,小兄弟一直昂首挺立着、沒有軟化的跡象,孟茯苓又不肯再與他做那種事了。當真令他煎熬至極。
******
翌日,衆人起牀後,個個都嚷着頭疼,孟茯苓就讓喬婆子拿些芹菜擠汁給衆人服下。
芹菜汁可去醉後頭痛、腦脹。果然,衆人喝後,當即好了許多。
用完早膳,洛昀皓揹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洛昀皓一走,家裡頓時清淨了不少,只是孟茯苓會時常收到葫蘆幽怨的眼神,害她極爲心虛。
薛氏也很不解自己怎麼就醉倒了,暗想是因爲醉棗嗎?可她分明吃得不多,不過是幾粒棗子,就能醉人?
孟茯苓可不會承認她有意拿醉棗給薛氏吃,只得裝傻矇混過去。
葫蘆雖沒真正開葷,也算嚐到一點甜頭,時不時趁着無人之時,對她動手動腳。
有幾次到了緊要關頭,小冬瓜便適時哭鬧,要麼就正巧被瑣事打斷。
弄得葫蘆火氣極大,有時想掐死小冬瓜的心都有,哪有總是壞老子好事的?而且,他竟然有種小冬瓜是故意的感覺。
******
葫蘆求欲不滿,老是以閃着狼光的眼神盯着孟茯苓,令她覺得鴨梨山大。
好在沒過多久,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孟茯苓沒閒心去想那麼多。
時間就在忙忙碌碌中流逝,一進四月。孟茯苓就把蓮子剪開硬殼泡上了。
她之前實驗泡的那顆蓮子也出芽了,證明這些蓮子可以做種子。
淺水藕的水面不能太深,開始挖藕田的地的溼地略高,經過一冬,上頭融化的雪水流下來正好落進藕田裡。
不這樣的話,就得等下雨,或者,提水往藕田裡灌,那樣太麻煩了。
當時壘截水堤的時候,孟茯苓特意讓人留了口子,因爲種藕的不同階段,所需的水深度不同,必須把控、調節好。
她也想過,一開始出芽的時候,淺水只要到腳面深,待長出荷葉,水便要再加深一些。
到夏天開花出蓮蓬的時候,水更應該要深些,採藕的時候,卻要把水放掉,只剩下泥。挖藕才容易些。
這些經驗與法子,是孟茯苓從現代的外公那裡聽來的,他說這樣可以蓄水,也可以防水,自由調節水的深淺,對於施肥也大有好處。
孟茯苓眼瞅着蓮種出芽,長到兩個葉子的時候。就可以種了。
種藕的坑裡,放到最淺的水面,把發芽的蓮子埋在泥裡,隨着葉子的漲勢漸漸加水,這樣雖然麻煩卻最穩妥。
“茯苓,沒想到你真的會種藕。”種藕這天,李珊瑚也過來幫忙。
她聽孟茯苓說得頭頭是道。已逐漸相信孟茯苓真的能種出藕來,畢竟連薯粉條、方便麪這等稀罕的吃食都?搗得出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不僅是李珊瑚這麼想,家裡其他人多是同樣的想法,唯獨陸管家覺得孟茯苓異想天開,以前是葫蘆總潑她冷水,如今換成了陸管家。
他說:“種藕可不是簡單的事,光出芽有何用?本朝至今無人種得出來,我就不信單憑你那點小聰明,就能種出來。”
“若種出來,你就任我差遣,且不得有怨言,可好?”孟茯苓對陸管家的態度不以爲意,反而笑得極燦爛。
不過,她說這話時,一直笑看着葫蘆,令葫蘆的頭皮不由得發麻,想起她最初決定種藕,他說過若她種得出,就如何云云。
現在,葫蘆倒是後悔當時那般積極地潑她冷水了。
陸管家卻不知自家將軍的想法,聽得孟茯苓這麼說,以爲她是在逞口舌之快,便爽快地應下。
等孟茯苓親自擬寫了一張契紙,陸管家才知道她是認真的,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裡收得回來?
於是,陸管家只得簽下這張契紙。不久後,他才知道他把自己賣了,那時悔得腸子都青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
村裡無人看好孟茯苓種藕的事,明裡暗裡沒少笑話她。
許多村民時不時都會‘路過’藕田,透過木柵欄偷窺。
天越來越熱。坑裡的蓮葉也長得快了起來,短短的一個月,碧綠的蓮葉便越水而出,亭亭如蓋。
不知哪個村民‘路過’,最先看到這情況,驚呆了,沒多久就傳遍了全村。
那些笑話過孟茯苓的人。可再也笑不出來了,甚至個別心思活絡的,已經在想着如何巴結她了。
若她真的種得出藕,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事,不愁發不了大財。
要是能巴結上她,就算不能跟着吃肉,分口湯喝。總該行吧?
不過,也有人想走捷徑,打起了別的主意。
孟茯苓無暇去理會村人的想法,一邊細心照看着藕田,一邊忙碌着作坊的事。
如今作坊早就擴建了,既制薯粉條,又制方便麪。每日供不應求,賺得自然是極多。
這日,小冬瓜躺在搖籃裡,咿咿呀呀地說着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話’。
孟茯苓坐在炕桌邊,提筆寫着藕成熟、挖出來後該以怎樣的方式售出、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益。
這時,葫蘆走進來了,一開口就道:“有人來提親了!”
“啊?你說什麼?”孟茯苓心思都放在筆下內容,一時沒反應過來葫蘆說了什麼。
“我說有人來提親了!”葫蘆皺了皺,把原話重複了一遍。
孟茯苓這才聽清他的話,驚訝不已,“來的是哪家?是向我提親嗎?”
其實她奇怪的是若有人來向她提親,葫蘆這醋罈子神色怎如此淡?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但是,以他的性格又不可能拿這種事來與她開玩笑纔對,總之。他的反應不正常。
“你都有我了!”誰敢向她提親,就是找死。
見葫蘆如此,孟茯苓生了逗弄之心,似真似假道:“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不妨礙我再找一個比你好的男人。”
她說這話時,忘了葫蘆幾次開葷不成,早憋了一肚子火。
他陰測測地盯着她,“叫你和我成親,你總是推三堵四,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
孟茯苓本想點頭說是,可看到他眼裡一片幽沉,向她逼近,她只得把話全咽回肚子裡,乾笑着問道:“不是向我提親。又是誰?”
“你娘!”葫蘆沉聲道,靠近她,將她抵在炕桌邊,不讓她有退出的空隙。
孟茯苓卻被他的話雷得不輕,甚至忘了推開他,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假的?”
“媒婆還在外面!”言下之意,他沒騙她。
孟茯苓心下信了幾分。冷靜下來後,也不覺得意外。
薛氏才三十幾歲,不算老,風韻也尚存,有人看得上薛氏,挺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作坊很賺錢,藕也算種成了。自然有不少人想打她的主意。但礙於葫蘆這尊煞神在,只能把主意打到薛氏身上,之前祝來福不也打算納薛氏爲妾嗎?
孟茯苓越想越急着想出去看個究竟,生怕她沒出去,薛氏耳根子軟、嘴巴又不會說,會被媒婆坑騙了。
“你讓開,我要出去看看!”孟茯苓推不動葫蘆,有些氣惱,便張嘴用力咬他的肩頭。
奈何葫蘆的皮太厚,起初只悶哼一聲,之後,任她怎麼咬都一聲不吭,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灼烈了。
“把你娘嫁掉吧?她很煩人!”葫蘆想說的是薛氏還不老,可以找個男人相伴,可出口的意思就變了。
虧得孟茯苓瞭解他,纔沒惱他,“嫁不嫁得隨她的意願,我既不能逼她、也不能攔着她。”
葫蘆點頭,算是贊同她的話,放在她腰間的手,卻有些不安分。
“我說你夠了啊!眼下還有——”孟茯苓無奈之極。
她正想說眼下不是時候,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並傳來梅香着急的聲音,“小姐,不好了!夫人被人調戲了!”
孟茯苓聽了大吃一驚,什麼?薛氏被誰調戲了?外面不是隻有媒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