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惱羞成怒的生物,不管她們自己怎麼露,只要男人看了,就是男人的錯。
也虧得原主是練過功夫的,否則,於秋一定會被李秀寧這一耳光給扇暈的。
“就你這種不講道理的性格,哪個男人能忍受的了,我現在都有點同情那位叫柴紹的駙馬了。”閃過了李休寧的一巴掌之後,於秋吐槽道。
聞言,本來只是有些羞怒的李三娘只覺得腦門子充血,顧不得找件衣服換上,直接就揮拳朝於秋襲來。
她與柴紹之間的傷疤,早已成爲了她的禁忌,就連皇帝李淵也不敢揭,何況是於秋這個她本來就有提防之意的外人。
“喂喂喂,我好歹是經過了你的同意纔不小心看到的,你這樣對我出手,難道良心就不會痛嗎?”
於秋這樣說着,雙眼視線又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位置,頓時便讓李秀寧覺得,這人是故意在輕薄自己,手中的勁力頓時又大了幾分。
其實,光從武藝上來講,兩人的差距並不大,拳腳拼鬥,一時半刻是分不出勝負的,然而,爆怒的李秀寧此時只想給於秋來一記狠的,出拳出腳的章法就亂了,原本武人一拳一腳的拼鬥就變成了她與於秋胡亂的扭打在了一起,甚至有些不可開交的架勢。
耳朵裡聽到有馬蹄聲向這邊靠近的於秋想喊停,可發狂的李秀寧根本就不理會他。
這邊的打鬥聲毫無意外的引起了不遠處那些連夜騎行的路人的注意,很快,就有幾人打馬向這邊靠近了。
“敢問……”
爲首的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馬快,直到於秋和李秀寧二人身前不到一丈遠的地方纔勒住馬,纔剛剛開口想問點什麼,卻面色僵硬的愣在了當場。
聽到來人聲音的李秀寧也是突然愣住了,頓時停止了對於秋的瘋狂進攻,將與他的距離拉開,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
“秀寧,真的是你嗎?這深更半夜的,你,你,你,噗!~……”
那人看到李秀寧單薄的衣衫,凌亂的頭髮,再回想起剛纔她與於秋擰在一起的姿勢之後,當即就噴了一口老血出來,身體直直的往馬背後仰倒下去。
對於這位一言不合就吐血的老兄的身份,於秋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就猜到了,這回,自己算是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於秋正欲跟這位被親兵險險接住的柴駙馬解釋解釋呢!卻見李三娘開口道,“現在你應該體會到我撞見你跟那些賤人在一起胡天黑地時的心情了吧!”
“噗~!……”
剛剛被扶起的柴紹聽了李秀寧這一句,再度噴了一口老血出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任何正常的男人,知道自己被人綠了之後,都會霎時間氣的血灌瞳仁,更何況,他是受累奔波了上千裡,帶着滿心誠意而來解釋誤會的。
此刻,他只覺得,自己的一腔誠意全都餵了狗。
“給,給我殺了這兩個賤人……”緩過氣來的柴紹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面色尷尬的於秋,和一臉得意狀的李三娘道。
“我看誰敢。”
李秀寧一聲吼,柴紹身後那些準備抽刀的親兵頓時就軟了,她可是李唐的公主,即便是做了什麼錯事,也不是柴紹這個駙馬能處置的,對她動刀子,那就是造反,至少要被夷三族。
而這邊的響動,也引起了宿營地那邊其它負責放哨的鬼面騎士的注意,紛紛跳上馬背,吹響了呼哨,往這邊趕來。
見屬下的人被李秀寧鎮住,柴紹更氣,掙開了扶着自己的親衛,就拔刀向前衝去,不過揮刀之前,他腦子裡驟然清醒了。
剛纔若是屬下的人真的對李秀寧出手了,事情只怕就不可挽回了,他柴家現在畢竟是在李唐這艘大船上謀食吃的,李淵翻手就能滅了他柴家,自己可不能作死害了整個家族。
所以,他將刀鋒一轉,向於秋的胸口劈來。
柴紹的武藝其實也不錯,不過,急怒攻心之下連吐了兩大口血,跑動的腳步都有些虛浮,又哪裡來的力量和速度,於秋輕易的一側身就躲過了他的這一刀,腳下一絆,柴紹頓時便惡狗搶屎一般的撲倒在了地上,啃了滿嘴的黑泥。
“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從地面上爬起來的柴紹將泥巴吐出來之後,再度將刀握在手中,胡亂揮舞着向於秋砍來。
就剛纔的這一刻,他可是把一輩子都沒有受過的侮辱全都承受過了一遍,理智都已經開始喪失了。
於秋可不敢讓他的刀傷了自己,冷靜躲避的同時,一計刀手向柴紹的後脖子砍去,想將他打暈了再說。
然而,這個時候動作完全沒有規律可言的柴紹正好轉了一下頭,於秋砍後脖子的刀手,頓時便成了抽柴紹耳光的巴掌。
“啪!~”
一記響亮在夜空中迴響,柴紹臉上頓時多出了一個巴掌印,而看到這一幕,沒心沒肺的李秀寧居然笑出了聲來。
柴紹眼見鬼面騎士們向這邊圍了過來,心知今日這事,只怕是由不得自己,便將手中的腰刀一扔,伸出手掌舉過頭頂道,“我柴紹今日在此立誓,與你二人不死不休。”
說罷,他便跨身上馬,往來時的路上打馬而去,讓呆立當場的於秋一陣鬱悶。
“你這個夫君,確實不咋地。”於秋讓前來詢問情況的蘇定方等人回去休息之後,一邊整着有些凌亂的衣衫,一邊道。
卻不想,剛纔還沒心沒肺的大笑的李三娘此時卻已經嚶嚶的抽泣起來。
“喂喂喂,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欺負了別人,自己反倒哭起來的人。”
在哭泣的女人面前,男人似乎天然的就有錯,雖然李秀寧哭泣的原因和於秋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卻讓於秋很不舒服,甚至有點愧疚感。
“我沒有欺負他,是你欺負了他。”李秀寧帶着哭腔道。
此時,她一點也沒有了統帥千軍萬馬的氣勢,完全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人。
可惜,於秋不會因爲她的這個狀態,就對她升起什麼憐愛之心,惱火的道,“我就放個哨,看個星星,我招誰惹誰了?就蹦出來個不死不休的仇人,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爲什麼要扯到我身上來。”
“都不死不休了,還做什麼夫妻,反正這事你不想攤上也攤上了,之後父皇肯定會問罪的我倆的,你自己看着辦吧!”李秀寧不想在一個男人面前過多的表現自己的軟弱,說完之後,就快步的往自己放馬匹行李的方向而去,只剩於秋和不遠處自顧自的嚼着胃裡的草料的大黑無辜的對望。
這個鍋,倒真是背的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以於秋的智慧,倒是不難想到柴紹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那個想要設計自己的人在長安散佈謠言的目的,就是想給自己拉仇恨。
只是經過這件事之後,於秋才意識到那人的能量有多大,想來,此時在世家圈裡,已經開始傳播另一種流言了,如果讓他們知道,是於秋推動劉黑闥對世家豪強和盧家動刀子的,那麼,於秋很快就會成爲世家公敵,而且,這個人還可能會挑撥他和李唐朝廷之間的關係,借李淵之手來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