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着頭，“上不去了，饒了我吧。”
“你這個沒用的臭妖蠻，快點上來，來，抓我的腳。”肖茹玉說。
“這個玩不了了，我抓你的腿，你一踢，我又掉下來了，再玩一次，我非摔死不可。”我說。
“讓他從狗洞鑽出去。”秋三說。
“好吧，你去鑽前面的狗洞。”肖茹玉手指着前面的牆頭。
我看到三十米遠的牆下果然有個洞，尼瑪的這有門不走，非得讓我鑽狗洞，看着那洞口，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學的語文課文，一位叫葉挺的同志，有一天在國民黨反動派的渣滓洞裡寫下這麼一首詩：爲人進出的門緊鎖着／爲狗爬走的洞敞開着／一個聲音高叫着／爬出來呵，給你自由／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知——人的軀體哪能從狗的洞子爬出～～。
這兩日，肖懷春和肖茹玉對我的迫害，居然讓我響起國民黨反動派的渣滓洞了。
我艱難地從狗洞裡爬了出來。
肖茹玉和秋三從圍牆上跳到草垛上。
前面又是一道圍牆，這牆沒有狗洞了，肖茹玉大發慈悲讓我從門過。
我出了門，看到他們倆也從門過。
出了後門，就是一大片梨樹，從梨樹中穿過，不時有蝴蝶在身邊縈繞，我不由想起一首古詩來：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流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穿過梨樹林，對面有棵參天大樹，樹枝上搭着很多藤蔓，也不知這是什麼樹，像是很多樹嫁接在一起的。肖茹玉和秋三爬上了樹，我仰頭望去，這樹有十幾層樓高，他們爬這麼高的樹居然一點都不害怕，樹梢有幾個鳥窩，從碗口粗的樹枝上垂下一根鐵鏈。這肖茹玉爬起樹來跟猴一樣。太陽斜射過來，我擡頭看得眼暈。
“楊小豪，你上來。”肖茹玉喊道。
打死我，我都不會上去，從這麼高的樹上掉下來，少說也得殘廢。
“這裡有滑輪，用鐵鏈可以把你拉上去。”秋三喊道。
我擺着手，“不行，不行，上面太危險，你們還是下來吧。”
“楊小豪，你站遠一
點，我要跳下去了。”肖茹玉喊道。
尼瑪這麼高的樹，她真要跳下來？這不是找死嗎？我還是離遠一點。我離開大樹有二十多米遠。
肖茹玉在樹上衝我擺着手，“你再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
行，那我就再遠一點，摔死了也和我沒關係，我又走了十幾米。
肖茹玉又喊，再遠點。我又走了七八步，然後停下來。
當我轉身擡頭去看樹上的肖茹玉時，忽然一陣陰風過來，肖茹玉從天而降，整個人猶如盪鞦韆一般砸在我身上，我被砸得暈頭轉向，身上痠痛，眼淚呼啦出來一片。
我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就聽到秋三在笑。
“這麼不經碰？”肖茹玉說。“腿斷了？”
“腿沒事。”秋三說，“估計腦袋成漿糊了。”
我擦了擦眼淚，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我看到肖茹玉身上掛着藤條。
“沒事吧？”肖茹玉拍了拍我的太陽穴。
“我的親姑啊，你把我差點砸死了。”我說。
“這不是還沒死嗎？”秋三說。
“我以爲你被砸傻了呢，起來吧。”肖茹玉說，“行，以後你跟着我吧。”
一隊人馬呼嘯而來。
爲首的是肖懷春，邊上七八個女子，女子身後是她的六七八九內人，只是這每個內人頭上插着一朵黃花，像人／妖一樣。白胖子老九揹着一把弓，抱着長箭袋。
“姆媽，我也要去打獵。”肖茹玉說。
“上馬。”肖懷春說道。
肖茹玉上了肖懷春的馬，我上了瘦猴的馬。
馬隊從坡上飛馳而下，蹚過溪水，又上了一個小山丘。
肖懷春勒住馬，胳膊高舉。衆人紛紛下馬。
肖懷春和肖茹玉也下了馬，兩個人趴在坡上一動都不動。
“這是幹什麼？”我問。
“有獵物。”瘦猴說道。
“什麼獵物？”我問。
“十有八九是麋鹿。”
聽到他說麋鹿，我有些興奮，這野生麋鹿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幾乎
已經絕跡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騎馬去打獵，打得居然還是野生麋鹿。
衆人慢慢朝坡上爬，我也跟着爬，爬到坡上，我朝下看，我靠，這麋鹿有幾百只，有幾隻麋鹿就在一箭之內。
“去麋鹿對面的林子裡。”肖懷春說道。
衆人紛紛掉頭回去。
肖懷春說去對面的林子裡，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這山坡纔是伏擊麋鹿的絕佳位置，而樹林在麋鹿的另一邊，去樹林那，等於繞到了麋鹿對面，這麼大費周折是什麼意思呢？
肖懷春牽着馬面色憂慮，衆人也跟在後面，無一人上馬。
“把鞭炮準備好。”肖懷春說道。
有女子從馬上拿下來一個布口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指粗的黑色物件，難道這就是鞭炮？打麋鹿爲何要用鞭炮？麋鹿聽到鞭炮聲還不逃走？這有些奇怪了。
離林子有兩三百米的地方，肖懷春命令留下馬匹，衆人帶弓持箭，慢慢朝林子走去。爲何進林子還這麼謹慎？難道林子裡藏着什麼可怕的怪物？
衆人靠進樹林，樹林茂密陰森，不時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聲。
“姆媽，要不要放鞭炮？”肖茹玉問。
“等，等，所有人，箭在弓上。”肖懷春說。
秋三遞給我一個枯樹枝，讓我用來防身。
前面有一條小溪汩汩流淌着。
“蛇！蛇！”有人喊道。
前面樹上盤旋着一條三米長的大蛇，這蛇吐着信子，非常嚇人，衆人紛紛退後。
肖懷春拿着弓箭，朝前走了兩步，她把弓箭放在地上，居然赤身空拳慢慢接近這條花斑大蛇。她要幹什麼呢？
一隻孔雀在樹下散步，它絲毫也不在乎樹上的蛇和站在不遠處的肖懷春。
肖懷春一點點靠近蛇，她張開雙手對着蛇頭。這條蛇迅速地爬上了她的胳膊，很快整個蛇都纏繞在她身上，蛇頭貼着她的脖子。
肖懷春把手放在蛇身上輕輕撫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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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