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會搶還會偷!
常常惋惜自己沒有生在京師,否則她一定能夠收服一干紈絝子弟,做他們的領頭人!
這是從元鐸身上盜來,元鐸秘密回京師,便是再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也不會大張旗鼓,或許元鐸的親信知曉,但旁人未必知曉。
按照元鐸現在心急京師之事的情況推測,他一時半會兒用不上這塊令牌,開城門元鐸的那侍衛的就夠了,用自己的令牌反而張揚。
一心記掛京師之事,又要時刻防備前路再有暗殺,元鐸能夠想起這塊令牌,得等回京師沐浴更衣才成吧?
回京師第一時間,必然是去大丞相府,無論周成略死沒有死,他這風塵僕僕,眼中帶着血絲的模樣出現,無疑表露着他的忠誠和尊重周榮的態度。
幸運的話,最好是元鐸剛到,周成略就嚥氣,元鐸只怕要帶着兒子跪在周榮面前求寬恕,周榮喪子,便是爲了發泄心中恨意,或是給元鐸一點教訓,也要將他晾個一日半日。
這又是時間!
心中一思量,君辭捏着令牌就翻身上自己的馬兒,朝着應城而去,她迎着朝陽的清輝,大搖大擺入了應城。
時間充裕,她也不敢耽擱,快馬加鞭,在申時二刻,騎着馬而立在了晉陽城門前。
巍巍城樓,高高聳立,青牆黛瓦,飛檐翹角。
她騎在高頭大馬上,在城門前停佇了許久,直到一刻鐘後,城門響起了關門的號角聲,君辭才成了今日最後一個入城之人。
尋了個食肆,進食、沐浴。點了根斷燭,日落至夜深,燭火一滅,她就驀然睜開眼。不多不少,正是亥時。
晉城是周榮的族地,周榮勢強已有數年,晉城的繁華並不遜於京師,哪怕已經亥時,仍舊有不少燈火搖曳,巡城的守衛更是森嚴。
君辭沒有第一時間去周氏,反而先潛入了刺史府,大抵是親信都知道元鐸去了京師,刺史府看起來外鬆內緊,越到正院越森嚴。
疑似元鐸書房的院子更是三步一衛,屋檐上都有暗衛把守。
君辭眼珠子一轉,悄無聲息繞着刺史府走了一圈,將刺史府的格局摸透之後,她才轉身潛入了廚房,廚房只有兩個侍衛把守,兩個竈頭上的僕人輪值。
廚房外不遠就有巡衛,君辭算了算巡衛的距離,再瞥了眼竈頭邊點着腦袋睡着的僕人。
方纔隨手撿起的小石子扔在牆根一粒,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夠驚動廚房侍衛,卻又不驚動廚房外隔了兩道牆的巡衛。
石子砸在牆根靠近月亮門,又昏暗之處的樹叢中,侍衛看過去,恰好看到樹枝微微晃動,其中一人使了眼色示意另一人去查探。
那人才剛剛走向被君辭弄出響動之處,君辭身子一展便飛掠下去,她選擇的位置格外刁鑽,在燈火照不到之處,一身夜行衣的她宛如隱形,悄無聲息如鬼魅飄到還守在廚房門口的侍衛身後,不等他察覺捂着他的口鼻,匕首已經抹了他的脖子。
似乎聽到身後的動靜,去查探的侍衛還沒有來得及回身,他已經被從身後捂住了嘴,匕首拉出一串血珠,將人殺了之後,君辭輕輕將他們放倒在地上。
她無聲衝入廚房,其中一個奴僕恰好醒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被君辭給打暈。另一個睡得正香之人,完全沒有任何意識同樣被君辭打暈,將兩人無聲拎出廚房。
關上並且封緊廚房大門,君辭將廚房的兩壇酒打開,灑在了牆根,又挪動了一些枯草和柴火,迅速鋪了一層,從竈眼裡取出燃燒的火棍丟了上去。
火焰只是沿着牆根燒起來,柴火乾燥,廚房夠大,煙霧並不濃,君辭從窗戶翻出去,又關上了窗戶,手上還帶着一罈子酒。
她離開沒有多久,廚房的火就躥了起來,明亮的光照亮了廚房,引起了很遠屋樑上守衛主院的暗衛,纔有人朝着廚房奔來。
而此時,君辭已經靠近了刺史府的馬廄附近,刺史府的侍衛訓練有素,哪怕廚房那邊動靜極大,馬廄這邊的侍衛也沒有跑過去,反而更加警惕。
馬廄裡並沒有幾匹馬,故而侍衛也就三五人,君辭瞥見一棵樹,看了看月色,脣角一勾,手中石子一扔,引走侍衛的視線,她風一般掠過,貼在了樹幹上,纖細的她影子,與樹投下的影子重合。
她這個位置,只有一個侍衛能夠看到,她故意撐開一點衣襬,讓影子時不時多一點不一樣,前幾次這侍衛都沒有發現,次數多了,終於還是被他發現了一次。
只是君辭手法太快,他不確定自己方纔一晃而過是否看得正確。
故而他沒有出聲,若是眼花,驚動了衆人,他是要被責罰的,他提步朝着樹幹走來,見人上鉤,君辭已經順着樹幹梭了上去。
侍衛揮刀砍上樹幹,冷不防一個人頭倒掛落下來,嚇得他面色一變,還來不及出聲,就再也沒有出聲的機會。
君辭倒掛在樹上,手扶住已經死了的護衛身體,從遠處看,只能看到一個侍衛後背以下在光中,他立在樹下一動不動。
能夠看到他的侍衛,原以爲他是在小解,但這人立着時間過長,他壓低聲音喚了兩聲,人也不理他,他沒有多想探了探頭,這一方只有他們倆,兩位三人在另一方,
他迅速奔過來,靠近之後聞到血腥氣息,腳步一滯,就在他剎住腳的一瞬間,前方立着的人偏倒,一柄匕首飛擊而來:“有……”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細微的聲節,匕首穿過了他喉嚨。
君辭扔出匕首一瞬間,就扶了面前的侍衛一把,令其靠在了樹幹上,身子一掠,在另一人倒下之前,飛過去,一腳墊在了他的腦袋上,沒有砸出聲響。
放下兩人,她從這一方掠入了馬廄,爲了不驚動馬兒,她屏氣凝神,選擇了馬兒吃的乾草位置潑酒,沿着木樁一躍而過,將拴住馬兒的繮繩盡數隔斷,才扔了火摺子,再將方纔從侍衛手中提來的一柄刀往中間的一匹馬兒身上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