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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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愛麗絲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果是太過荒唐的決定,哪怕出自安飛之口,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整頓閃沙帝國原有的既得利益階層是勢在必行的,至於採取什麼樣的手段,裡面的彈性很大,愛麗絲自信能控制當前的局勢,所以她並不在乎手段的問題。

安飛出於自責的心理,不再幹涉月光城的政務了,而愛麗絲卻堅決要把安飛的強硬進行到底,原本她只處決了爵位在身的貴族,並沒有難爲其他族人,那些族人的反撲卻給自己帶來了滅頂之災,在短短的二十餘天裡,愛麗絲又親自下令處死了大批人,有的甚至是整個家族被連根拔起。

莫羅行省的氣氛顯得很緊張,不過還是有一些貴族爲愛麗絲搖旗吶喊,支持愛麗絲的所有決定。當初愛麗絲處決貴族時,注意到了軍隊的情緒,因爲有一部分將領是從莫羅行省走出來的,其中還有些乾脆就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對這些家族,愛麗絲全部赦免,而且還根據在衝突中的立場、表現,分別給予嘉獎。

而平民們對貴族的遭遇並不感興趣,閃沙帝國在近五年來,數次爆發奴隸、平民起義,這代表階級矛盾已經變得非常尖銳了,可以說,不對貴族們被處死感到幸災樂禍,他們已經算很仁慈了,根本談不上同情,貴族們傳播流言造成的影響非常有限。何況大家都是有眼睛的,愛麗絲大力打壓貴族、提拔平民,這給平民們帶去了平步青雲的希望,沒有誰願意和倒黴的貴族們攪在一起。

在一間名叫曙光的酒吧裡,兩個看起來頗有些氣勢的人正坐在包廂中喝着悶酒,其中一個是厄茲居奇,他對面的人年紀在五十左右。頭髮和鬍子有些斑白,眉毛很細,總喜歡眯縫眼睛,給人一種很有城府地感覺,那正是北圖獅門。

“聽說你今天又被安飛大人罵了?”北圖獅門笑道,他沒有用敬語,顯然和厄茲居奇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常熟了。

“唉……倒黴。”厄茲居奇長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發現近些天大人的脾氣好像很不好。”

“我也發現了。”北圖獅門緩緩說道:“安飛……確實是越來越跋扈了。”

“你說什麼?!”厄茲居奇臉色一肅。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北圖獅門,我勸你一句,這種話不是你和我應該說的!”

“不該說?”北圖獅門笑了笑:“你和別人說的,比這個更嚴重吧?”

“我說什麼了?”厄茲居奇驚訝的問道。

“你說,安飛這個人太刻薄了,完全忘記了你當初立下的功勞,你還說,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你絕不會加入大聯盟,應該和曼林合作纔對。”

厄茲居奇臉色大變,驀然站了起來,頭上已冒出了細小地汗珠,臉頰不停的抖動着。手也搭在了劍柄上。

“老弟,不要緊張,如果我有心害你,有必要和你說這些麼?”北圖獅門輕聲道。

“你怎麼知道的?”厄茲居奇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

“是誰?!”

“是誰……我不能告訴你。但你放心,他不會出賣你的。”

厄茲居奇臉色變幻不定,眼中時而閃過殺機,時而又露出恐懼,顯然,北圖獅門的保證對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這樣吧,我也罵上幾句。”北圖獅門笑道,輕咳一聲:“安飛就是一個背信棄義的混蛋!媽地。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厄茲居奇呆在那裡,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坐回到椅子上,和所謂的保證相比,當然是同案犯更能被人信任。

“夠麼?不夠我再罵幾句,安飛,你他媽的……”

“行了、行了!”厄茲居奇急忙制止了北圖獅門,小聲道:“你瘋了麼?萬一讓別人聽到。我們誰都活不了!”

“厄茲居奇。看樣子你很害怕安飛啊。”北圖獅門笑道。

“你不怕?你不怕在這裡罵什麼?”厄茲居奇冷笑一聲:“你去當着安飛的面罵!”

“會有那麼一天的。”

“會有那麼一天……”厄茲居奇地臉色再一次劇變,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得出這句話的意思,厄茲居奇急忙站起身,衝到門口,悄悄打開門向外看了看,又衝到窗前,仔細向下觀察了半晌,最後坐回到椅子上:“北圖獅門,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

“我不要聽你說!”北圖獅門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厄茲居奇打斷了:“我先告訴你,北圖獅門,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和我沒有關係!更不要以爲,你能用剛纔的事情要挾我,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訴大人,我不承認我在背地裡說過什麼,你不服可以在大人面前當面對峙麼,看大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真可憐,活在安飛地陰影下,你已經變成一個懦夫了。”北圖獅門微笑着說道,他到此刻才真正相信厄茲居奇,厄茲居奇最早跟着安飛,所以他最害怕安飛,這很正常,如果厄茲居奇聽到自己要對付安飛,馬上感興趣要和自己聯手,那其中肯定有鬼!

“就算我是個懦夫,我也是一個活得很長的懦夫。”厄茲居奇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老兄,再見,呵呵……也許我們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你知不知道,安飛有一個最致命的弱點。”北圖獅門淡淡的說道。

厄茲居奇腳步一頓,半晌才緩緩轉過頭來:“什麼?”

“蘇珊娜。”

“哈……老兄,你真會說笑話,蘇珊娜可是一個大劍師!”厄茲居奇滿臉都是譏諷:“想對付蘇珊娜?就憑你能對付一個巔峰強者?”

“可蘇珊娜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什麼?”

“莎麗爾!”

厄茲居奇的身影變得僵硬了,片刻眼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不錯,用莎麗爾去挾制蘇珊娜是最有效地,而挾制住蘇珊娜也就挾制住了安飛!但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北圖獅門一眼,向外走去。

“老弟,我不要求你幫我什麼,我只想知道,如果安飛和蘇珊娜都死了,你會幫誰?”

“我會幫着克里斯玎殿下,剷除你們這些叛逆。”厄茲居奇冷冷的說道。

“老弟,對我北圖獅門這麼沒有信心嗎?”北圖獅門笑道,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奇怪,厄茲居奇越不想幫他,他就越相信厄茲居奇。當然,往深裡想想道理也很簡單,如果心中有鬼,表面上答應轉身就去告密好了,何必堅持自己的意見呢?!

“就算安飛和蘇珊娜都死了,這裡還有愛麗絲、有克里斯玎殿下,貝埃裡元帥又是克里斯玎的舅舅,還有大魔法師索爾,你有什麼?我幫你?我瘋了麼?!”

“我又不是正大光明的去襲擊安飛,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北圖獅門緩緩說道:“你說我沒有靠山……呵呵,如果我沒有靠山,對付安飛於我有什麼好處?我又能得到什麼?”

“老兄,話說到這個地步,在藏着瞞着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厄茲居奇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想讓我幫你?可以,但你要先告訴,你有什麼值得我幫地地方!”

“既然這樣……我就實話實說吧。”北圖獅門笑道:“我已經向大王子維斯特殿下效忠了!厄茲居奇,你跟着克里斯玎沒有什麼前途,克里斯玎重視地是安飛、是蘇珊娜、是愛麗絲,哪怕是葉也遠比你更受重視,就算克里斯玎能繼承王位,你又能得到什麼?但跟着維斯特殿下就不一樣了,如果能除掉安飛和蘇珊娜,你、我就是殿下最大的功臣!將來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把我們算在一起,我已經說了,我什麼都不會做地!”厄茲居奇搖了搖頭:“維斯特殿下又能代表什麼?別說他不在這裡,就算他在,能和有貝埃裡、索爾這些巔峰強者支持的克里斯玎殿下對抗麼?”

“你也太小瞧維斯特殿下了。”北圖獅門笑道:“據我所知,克里斯玎在一年半之前纔算真正走上了這個大陸,而維斯特殿下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在爲將來做打算了,克里斯玎怎麼能和維斯特殿下相比?坦白告訴你,現在這月光城裡,就有不少維斯特殿下的人!”

“哦?”厄茲居奇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北圖獅門的話有些道理,克里斯玎的年齡擺在那裡,確實和維斯特有不小的差距。

“老弟,我已經告訴了你這麼多,如果你還是不表態,那就是故意難爲我了。”北圖獅門輕聲道:“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厄茲居奇緩緩在椅子上坐下:“老兄,你真的這麼有把握?”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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