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脫下了上身的外套,然後站在一旁的侍應生幫她接過放在了門口的衣架上,其實他們做的是圓形桌子,並沒有多少人看到她的後背,但她就是覺得如芒在背,低着眼瞼,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
堯冼見她面色不好,心裡也不舒服。
他們來這裡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的,喬清身上雖然比着別的幾個女人好一些,但她整個後被幾乎露了二分之一,從雙肩‘v’一直滑倒下面,即使只有他和另外一個人能看到,他還是覺得這麼做羞辱了喬清。
但姓錢的商人一再的示意她向波ss敬酒,堯冼舉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他就算再怎麼不知道何謂人際關係,也知道自己得罪了言談,這個飯碗就要砸了。言氏集團給他施展拳腳的空間,任由他帶領自己的團隊開發,這樣的企業在國內都沒幾家。他可以放棄自己,但卻不能連累同一個team的人,更何況喬清和他不過是一面之緣。
錢總見喬清脫了外套,眼神在喬清身上流連的次數更多,就知道自己押對了。
藉着喬清言談身邊一個女人衛生間的空檔,對喬清說道:“清清,你去做言總那邊,言總今天這麼給你面子,你敬他兩杯也是應該的嘛。”
喬清面上的笑容都扯不出來,看了一眼老闆說:“那等一下黃姐回來坐哪裡?”她現在坐過去,不是找死嗎?黃莉莉對言談的野心在座的人都看得見,她都恨不得把言談剝皮拆股吞入肚子裡了。現在去坐她的位子,等回頭黃莉莉指不定要出什麼招來對付她。
而且她不想和言談坐在一起,他剛纔的見死不救,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她那邊我來說,囉囉嗦嗦的,辦事不利索。”錢總大手一揮,一隻手掐在喬清的腰上,就讓她站起來。
喬清冷了眉眼,走到言談的跟前,強忍着潑他一臉酒的衝動,“言總,你看我們老闆都發話了,我敬你兩杯,你看我們老闆的面子你就喝下吧,別讓我下不了臺。”
言談淡淡的擡眼看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隻手捏着高腳杯的杯柄,慢慢的搖曳了幾下,才仰頭喝下。
錢總笑的臉都皺成了一堆菊花。
喬清舉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拿起酒瓶又到了一杯,“希望言總這次和我們公司合作能順順利利,我再敬言總一杯。”
她說完,再次喝光了杯中的酒,在座的幾個男人不由自主的叫好,“喬小姐真是好酒量。”
言談再次喝光了杯中的酒。
坐在他一旁的另一位女人見狀,也倒了一杯酒,遞到言談的跟前,“言總,你喝下了喬清的敬酒,可不能不喝人家的。”嬌滴滴的聲音柔膩的能滴出水來。
喬清看着言談,抿着嘴沒說話。
女人的目光不經意掃在喬清的面上,目光中隱隱的有些挑釁。
她比喬清長得漂亮,胸部又比她大,哪裡比她差了,在座的人個個都把目光投向她,不就是長得比較清純嗎?也不知道誰18歲就生了一個孩子,灰頭土臉的出國,真以爲在國外鍍了一層金就比她高一等了?
錢總也賠笑,“是啊,是啊,言總今天一定不醉不歸。”
言談瞥了他一眼,一貫的溫和的神態,但卻讓人不寒而慄,他接過那女人手中的酒杯,然後放在了桌子上,“對不起,我已經喝多了,這杯酒還是暫時先放着吧。”
他的態度一時間令房間裡的人有些恍然。
言談對喬清的特別,從進門就開始了,現在只喝她的敬酒,而不理會別人,更是表露了自己的態度。
一桌人對喬清的態度又刷新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也不敢那麼放肆了。
言談最近幾年身邊有不少女人,但沒一個能令他動容的,偶爾逢場作戲,他也是過後即忘。難不成真的看上了這個喬清?
要說長得不錯,這位喬清氣質的確出衆,但真說是什麼傾城傾國的大美人,那還沒到那一步。
喬清坐在言談的身邊,靜靜的接受衆人目光的洗禮,她剛纔喝的乾脆,現在酒勁上來了,才覺得難受的厲害。
一陣一陣的酒味翻涌上來,她迫切的想離開這個房間,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吐掉。
但她稍微動一下,錢老闆的目光就像x射線一般射向她,根本不給她任何離開的機會。
過了很久之後,宴會終於結束,喬清捂着自己發疼的胃部,跌跌撞撞的正準備離開,可錢總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把她往言談的身邊一拽一推,笑着說道:“言總,您看,我今天就開了一輛車來,喬清就拜託你照顧了,麻煩你把她送回家。”
他說完,也不管喬清的意見,帶着其他幾個人就走。
留下的都是言氏集團的人,有眼色的人早就打了招呼溜走,剩下的幾個人也尷尬的說了聲再見後離開。
言談抱着喬清靜靜的看了一眼堯冼,“堯設計師,你還有事情要說嗎?”
堯冼的目光在喬清的身上打轉了一圈,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言總,我們真的要和偉爵合作嗎?他們公司的水平並沒達到公司的要求。”
“這事情你不用管,等明天開會我會提出來討論的,沒別的事情你先回去吧。”半摟着跌跌撞撞的喬清,言談斂了笑容,徑直從堯冼身邊路過。
一路走到外面,有泊車小弟把他的車開過來,恭敬而禮貌的請兩人上去,言談把喬清扶到副駕駛座上,繫好了安全帶才折回駕駛座。
車子緩緩地滑出了酒店,言談沉默的看着遠方,喬清眼裡恢復了清明,端正的坐在車座上,拿出電話給立nda打電話。
電話接通,立nda的聲音柔柔的從電話那邊傳過來,告訴她思哲已經睡了,還問她爲什麼那麼晚纔回來。
喬清沒辦法和她解釋清楚,只好藉着公司加班的理由騙她。
立nda卻能敏銳的察覺出她在撒謊,因爲她身邊有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但沒必要往深裡追究,她也就沒問。
喬清正準備掛斷電話,思哲的聲音卻從電話那邊傳來了,“媽咪,你現在在哪裡?怎麼最近總不回家?”
喬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言談,雖然知道他不會聽到談話的聲音,但兒子就在電話那一邊,她還是害怕,縮了下身子竭盡全力離言談遠一些,喬清低聲說道:“哲哲乖,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回去,給你買你喜歡的變形金剛怎麼樣?”
電話那邊思哲的聲音有些沉悶,“那好吧,媽咪早點回來。”
草草的結束了電話,喬清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刻意避開媽咪這個稱呼,防的就是身邊的人。
看來她要儘快離開這裡,一來是工作方面的問題,二來是兒子的問題。
她辛辛苦苦的養育了思哲五年,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的兒子。
“等下個路口把我放下去就好了,今天晚上想謝謝你。”喬清笑了笑疲憊的說道。
“清清,你不是說蘇易楠對你很好嗎?爲什麼他還會讓你來做這種事情?”忍了一晚上,他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想到剛纔的場景,他就有殺人的衝動。她說自己過的很好,讓他放手,她纔可以幸福。
他放手了,可轉眼看到的是她狼狽的一面。
蘇易楠去哪裡了?任由別人欺負她,羞辱她。
喬清腦袋都大了,知道他早有這麼一問,可真的被他問了,心裡還是有些煩躁,說不清是因爲他此刻的關心還是因爲他之前的冷漠,“你剛纔不是喜聞樂見嗎?現在倒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了。”她可沒忘了他剛纔是什麼反應,更沒忘了,自己今天一天的遭遇是因爲誰。
“我沒有,你和堯冼勾勾搭搭的,難道就不怕蘇易楠生氣?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言談大概是因爲喝了兩杯,臉頰微紅,眸光裡也露出激動,車子隨着他的情緒而左右的搖擺着。
喬清的心咯噔一下被提起來了,他想死,她還沒想死。
再說她死了,思哲怎麼辦?
“你冷靜一下,我們慢慢說好不好?方向盤不要抓的那麼緊。”目光在言談僅僅攥着的手指上,喬清安撫的說道。
“你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是不是蘇易楠根本就不在乎你?”言談直奔主題,大有你不說我就同歸於盡的感覺。
喬清後悔死了,她寧願自己被錢總帶走,也不應該坐言瘋子的車,“他怎麼就不在乎我了?我出來工作,碰到今天的事情很正常,你以爲是人都和你一樣有家庭背景,可以秒殺別人?我是出來工作的,不是來做大小姐的,關蘇易楠什麼事?難道我做他未婚妻,就要讓他事事都包攬着?”
喬清越說越氣憤,“最後,我和你沒關係!你管我做什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啊?”
言談把車子緩緩地停在路邊,看着她說:“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和蘇易楠已經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