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沈芸家的大飄窗被我承包了,每天我都要在上面發呆,一直到後半夜。
當沈芸攔住我喝下第二杯咖啡的時候,我又流眼淚了。
“我的小祖宗,你什麼時候是個頭兒,你告訴我個時間。”沈芸邊擦着頭髮,邊擦着我的眼淚。
我回過頭望着那把買給林望的吉他,抽泣着說道:“明天是林望的生日……”
聽了我說那樣的話,沈芸一把將頭上的毛巾摔在我身上,吼道:“嘛意思,怎麼你還要去惠山給他送生日禮物?我說蘇未你能不能別犯賤……”
我的眼淚噼裡啪啦的滴落在咖啡裡面,哭着說着:“沈芸,我就是犯賤……怎麼辦呢,我還愛他,我就是還愛他……”
沈芸看着我的樣子,重重的嘆着氣,撫摸着我的頭髮,輕聲說着:“好了,好了,明天我和你去惠山找他,這樣也好,把話說明白了……”
第二天恰好是週日。
已經開春的天氣,太陽暖暖的。
我穿上了那件林望買給我的藍色大毛衣,他說過,我穿這件最好看。
我看着沈芸一大早便濃妝豔抹,還將她那雙十釐米高的高跟鞋找出來穿上,我詫異的問道:“你幹嘛去……”
沈芸畫着眼線,也不看我,說道:“相信我,今天會是場惡戰,女王妝和高跟鞋會讓我們打贏這場仗。”
看着這樣的沈芸,我有些心虛。
“芸芸,我們不是去打架的。”我輕聲說着。
沈芸一瞪眼,道:“你還真以爲我帶你去送生日禮物,我是帶你去了結的,遇上那對狗男女,我就替你手撕了他們。”
我沒有再言語,我想象不到見到林望我會說什麼,或者是做什麼。
我跟着沈芸往外走,不忘記帶上那把花掉了我所有積蓄的吉他。
從津城開車到惠山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沈芸熟悉極了,她說她是高中搬來是惠山住的,據說惠山的都是土豪,例如沈芸。後來她媽媽去世了,家裡沒有其他人了,她便幾乎很少回去。
到了惠山,沈芸問我:“你知道林望家在哪裡麼?”
我茫然的搖搖頭,和林望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幾乎沒有同我講過家裡的事情,更別提家庭住址了。
沈芸將車靠邊兒停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她說着:“東子,幫個忙,定位一下這個手機號的位置。”
說我後看着我,示意我說出林望的電話,我木然的說出一連串號碼。
過來幾分鐘,沈芸收到了一張定位圖,然後啓動車子。
“雲景豪庭酒店?他一個窮屌絲去那裡幹什麼……”沈芸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看着沈芸微蹙的眉頭,沒有多問,有些失神。
當沈芸將車子停穩後,我才發現這是一處豪華極了的酒店,難道是林望家裡把他安排在這裡工作?我心裡想着。
似乎今天有什麼喜事,好多人進進出出酒店。
我提着吉他,走進了大堂,只是卻在走進去的一剎那呆住了,門口整齊的擺放着一張巨幅照片,是那個我愛着的林望和另一個女孩相依在一起的畫面,上面的索引寫的是“林望和於萌的訂婚典禮11:00三樓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