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先生,給我幾副治風寒的藥。”女子語氣極其冷淡,幾乎沒有溫度。
此人正是尉遲韞。
尉遲韞一襲白衣,打扮樸素,但這仍擋不住她那冷豔逼人的氣質。
林知意擡頭望向她,瞬間便被她的氣質所吸引了。
真是位冰山美人啊!
不過,再仔細一看,林知意便注意到了那與人不合不入的雙手。
尉遲韞的手是青紫般的顏色,雖是纖細,卻有能讓人輕易看見的繭,甚至是些許的傷。不是纖纖玉手,而似乎僵硬了般。
這症狀,林知意只一眼便看出了病況。
“姑娘的手可是得了風溼?”林知意問道。
聞言,尉遲韞把目光放到了林知意身上,猶豫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見狀,林知意提議道:
“風溼的話,光吃藥是好不了的,治標不治本,姑娘何不試試鍼灸?”
望着眼前目光純質的少女,尉遲韞的心情瞬間複雜了起來。
明明年紀不大,神色也稚嫩,爲何會有這麼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我倒是想過,只是這鍼灸對醫者醫術的要求極其嚴格,這京城中怕是沒人會。”
林知意一聽,笑着說:“我會啊!”
“你?”尉遲韞皺了眉。
怕不是來說笑的吧!
“你可知鍼灸講究什麼嗎?”尉遲韞道,“人的身上共有300多個正經穴位,鍼灸就是要通過特殊的手段把針刺入人的穴位內。醫者不僅要掌握各個穴位的所在以及特效,力道更要精確。做到這些,也僅僅合格罷了。”
觀察着林知意的神色,尉遲韞繼續說道:“鍼灸算是所有醫者的畢生追求,然而,從古至今,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意義上做到極致精通。有些人用盡一生來琢磨研究,卻依舊無法探進深層。我大秦名醫如雲,也只有少數歲已過半的老者敢就鍼灸對人醫治,你一個不過十來歲的深閨小姐,又何敢如此大放厥詞?”
聽完,林知意再次輕笑一聲:“敢說,我自然是敢做。別人不能,誰說我不能?”
茗先生也跟着說道:“韞姑娘,您大可相信林小姐。”
這下,尉遲韞詫異了。
茗先生的醫術她是知道的,如今這麼說,難道身邊的這位姑娘真的會鍼灸?
見尉遲韞還在猶豫,林知意索性說道:“我既答應姑娘,就必定能治好,若不然,任憑處置。”
聽了這句話,莫名的,尉遲韞有了種無條件信任她的衝動。
當年,她也是這麼答應她的父親的。
……我答應會保護好弟弟,就一定能做到!
尉遲韞重新看向林知意,說道:“你便醫吧!盡力就好。”
這話倒讓林知意有些沒想到,這口氣前後差距怎麼這麼大?
不過,林知意還是與尉遲韞在桌旁坐下,攤開了針包。
林知意輕瞟了一眼各個粗細不同的銀針,看似不經意地取出了一根,接着,把目光移到尉遲韞平放在桌上的手上。
以讓人幾乎看不清的速度,林知意熟練地把針精準的刺入穴內,又輕輕捻轉,再快速從針包內取出幾根,插在穴上。
這一系列操作,給尉遲韞看的無比佩服,直到林知意覺得時候差不多,把針全部提出。
“姑娘試着活動一下手,看看感覺如何?”
尉遲韞照着活動了一下,竟然真的不僵不痛了。
再說話時,尉遲韞的口氣已經不再那麼冰冷。“多謝姑娘,我的手好了很多,之前是我錯怪你了。”
“這就對了。”林知意點了點頭,“不過姑娘這手要想完全恢復,還得再多鍼灸幾日,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家在哪,以後我再登門拜訪。”
尉遲韞有些猶豫,“要不……你跟我來。”
“這……”林知意爲難了,“姑娘……”
“叫我韞便好。”
“韞姐姐,今日怕是不行,我馬上要去赴個宴,馬車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馬車?我方纔進門時並未看見門口有馬車。”
“什麼?”林知意愣住了,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是,林傾兒怎會真的等她。
“不如姑娘坐我的馬車吧!我先帶你去我家認路,再送你去赴宴。”
林知意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韞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