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的早晨，凌沫妍便再次來到了小醫館。
“林公子，打擾了。”
少女脫下斗篷，熟練的把斗篷掛在牆上，轉身和林月白打了個招呼。
“進來吧。”少年清朗的聲音從裡屋傳來，帶着初代仙尊的威壓。
凌沫妍瑟縮了一下，略帶猶豫的走進去，注視着眼前看似溫潤的少年：“林公子，幾天前的事……我很抱歉。”
林月白擡頭含笑看着站得筆直、目光毫不躲閃的凌沫妍：“沒關係，比起那些阿諛奉承的話，你們的話反而更加順耳一些。”
“真的沒有關係嗎？”
“嗯，坐下吧。”林月白端起一個素白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凌沫妍環顧四周，只有林月白對面有一把矮凳，略加思索，凌沫妍便走近並坐下。
“說說吧，”林月白將一杯茶輕輕放在凌沫妍面前，“說說你的故事，凌掌門。”
多麼熟悉的稱呼啊，凌沫妍在瀰漫着茶香的白霧中恍惚了片刻，低下眼眸，一臉平淡的講出了那段讓她不敢回首的曾經。
“所以，你想重塑肉身去報仇。”
林月白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但是我想抓住她的把柄，不單單是讓她血債血償，我還要把她坑髒的內心公佈於世，讓我的弟子們得以瞑目，讓她遺臭萬年！”
凌沫妍情緒有些激動，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林月白把凌沫妍杯中的冷茶倒掉，添了半杯新茶。
白霧再次升騰，將凌沫妍籠罩在其中。
朦朧中，凌沫妍看到對面的溫潤少年薄脣微張：“喝茶。”
猛然回神，凌沫妍有些窘迫，慌忙端起茶喝了一口。
茶入口微苦，嚥下卻苦味更甚，直至口中充斥着清苦的味道，也沒有回味甘甜。
凌沫妍漸漸冷靜下來。
“林公子，天色不早了。”凌沫妍緩緩起身，“我走了。”
走到門口，凌沫妍突然回眸一笑：“對了，謝謝您。”然後轉身投入一片墨色中。
屋內，林月白望着門口，突然粲然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