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計啊!”城中,某處,某個看着全息投影的勢力成員不由撫手嘆道。
“哦?何以見得?”某人湊趣道。
“三月之期,以弟子爲賭。先不說到時的結果如何,單就是眼下的情況就足以證明大學的諸位教授才學不虛,要不然的話,百家中人又怎麼會放下成見,以自家學派的名聲和大學教授作賭?尤其是這其中竟然還有儒、墨、法、陰陽等當世顯學學派在內,這更是從側面證明了教授們的才學如何。就算不如豬派首腦,也肯定是當世大賢!有此一着,大學還何愁生員不來?”
“就更不要說三月之後,量徒比較了。輸了大學不虧,畢竟其乃是以一家抗百家,輸了也算是情理之中,但要是贏了,卻會將大學推往更高之處,而且還會讓世人有一個誤會,那就大學的教授們比百家中人更會教授徒弟。”
“你說到時候勳貴家長選師,是會選虛無縹緲的百家中人,還是選大學教授?”
周圍人聽完這人這麼一說,登時恍然,不由得對大學的教授佩服起來。
“不過最爲關鍵的還是這浮於新鄭上空的天現神幕,要是沒有它將這一切清晰的顯現出來,就算我們事後得到消息,又能有多大的影響?又能有多少人信?”
可以這麼說,此次的大學揚名事件,有八成的功勞要算到這些屏幕身上,之後才輪到那些教授。
想到這裡,此人搖了搖頭,越發感覺到,韓國,甚至是整個天下的天要變了。
諸國的有心人沉默不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爲好。
只有秦國的羅網,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了秦國,等待着秦國方面下達的命令。
要說當世誰最看不得韓國崛起,那還真就要屬秦國了。
原因?
只因爲韓國夠弱,離他們夠近,再加上秦國對韓國的兵甲和礦產的覬覦,所以只要秦國還有一統天下成就帝王霸業的心,韓國就非滅不可,容不得改變。
之後論學再起,各家就好似發現了裂縫的蒼蠅一樣,非常有默契的圍攻起了大學的教授們。
儒上法下,道起墨落,無論是武功才學,還是機關技巧,亦或者其他,任由他們怎麼挑刺、挑戰,都沒能從這些教授們的身上討倒便宜,讓包括當世顯學在內的諸子百家中人紛紛色變,以非常正式的目光看向了大學的這羣教授們。
現在他們已經明白,這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真得不是欺世盜名之徒,而是一個個胸有溝壑,心藏宇宙的大才!
進而眼神再變,看向教授們的目光變得火熱起來。
要是能把這羣人騙回自己的學派,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學派能憑空得一大能?
想到這裡,論學會場上的畫風驟變,由一開始的咄咄逼人變得和風細雨起來,頗有一種你好我好大家好,表面上過得去就得了的景況。
“這幫人精。”鍾圖嗤笑道。
然後論學大會的結果可想而知,很快就進入了尾聲,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起於爭端,結於溫和的百家爭鳴大會就宣告結束。進入到第二階段——大學參觀。
所有教授化身導遊,帶着百家中人在大學中參觀起來。
尤其是大學中的藏書館,更是被衆點介紹。
爲何?
只因爲鍾圖爲了增加大學的底蘊,將不少後世的圖書也搬了出來,複印成冊,一本一本的塞進了藏書館中。
所以只要人不瞎,還有向學之心,就會對大學的藏書館生出嚮往之心,恨不得住在裡面,天天翻閱其中的內容。
而結果呢,當然也是如此。顏路目光大亮,看着一本本署名陌生的儒家典籍激動不已,恨不得立刻全部照抄搬走,送往小聖賢莊進行收藏。
同時墨家班大師和公輸仇也是目露飢渴,抓着一份份機械設計圖紙和機械理論從書駐足不前,再沒挪動半點腳步。
名家激動,小說家震撼,雜家面色複雜,道家、陰陽家瞠目結舌,疑似傻在了那裡。
唯有醫家的念端微微一笑,從百家衆人身上找到了點優越感。
卻是完全忘了當初,她第一次進入這間藏書館時,激動的情形,和現在的百家衆人也沒什麼差別。
而這些則照例通過新鄭城中的全息投影屏幕播放了出去,讓城中的衆人明白,大學之內的藏書也是舉世罕見,冠絕百家。
所以不管你是真心求學,還是抱有其他目的,大學,和大學的藏書館都是當世最爲首選的地方。
“計劃成了。”見此,鍾圖微微一笑,滿意道。
……
“韓國,韓國!”
“傳令下去,摧毀大學,捕捉其中百家教授,查明新鄭天現神幕的來龍去脈。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知道新鄭那邊發生的一切。”
“是!”
“韓國,韓非,鍾圖……希望你們不會成爲寡人統一天下的絆腳石!”一身黑衣長袍,頭髮披散的秦王贏政看着手裡用紙書寫的情報,眼神銳利的暗道。
……
而在當夜,現已改名尚書府的原良造府的院牆外,一名妙齡女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府邸前。
擡頭望着府邸微微一笑,身形一動,就如鬼魅般的從原地消失不見。
而後下一刻,女子的身影就出現在府邸之中,放眼四下一掃,最後朝着府邸的正房移動而去。
腳步輕巧,全然沒有半點的聲響外傳。
然後下一秒鐘,女子出現在了正屋的房門外。
手掌輕輕一振,房門就被輕輕打了開。
隨之,一道身影就突兀地映入了女子的眼中,目光微變,站在了房屋的門口處,神情顯得有些進退不得。
“陰陽家的大司命,不知深夜來我府中有何見教。”端坐在桌椅之後的鐘圖神情淡定的望着眼前的妖冶女子,淡聲說道。
一副好似早有所料的模樣,讓大司命的心裡很是有些沒底。
“見教?不敢當。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向鍾尚書大人您確認一下。”不過大司命也不愧是大司命,微微一笑,就掩蓋住了心底的異常,腰肢一搖,就扭着屁股走進了屋中,一邊饒有興趣的欣賞着屋中的擺設、環境,一邊一副態度隨意的衝鍾圖說道。
“哦?”
“我想知道,鍾尚書大人您真正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