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7、如來的選擇
不提青龍劉浩在那裡胡思亂想。
卻說如來抵達阿三國度，化作一個老僧的如來，這一路行來，臉上的悲苦也不由得越發增添。
非是其他，而是他從中看到了佛門在這片土地之中的起起落落，或者說隕落的根源所在。
“終歸輸給了小乘佛法！”
如來將阿三國現如今的婆羅門視作了小乘佛法的一個分支，他纔不管這裡頭是否正確就直接給了定義。
“倘若在洪荒之中，接引準提二聖不給貧僧支持，靈山之上，如今也多半隻能如此吧？”
作爲一個佛祖，西牛賀州佛門如何，如來豈能不知？
外人一眼就能看透的種種，如來心中再清楚不過。
但清楚歸清楚，利益歸利益，終歸還是無法放下。
他陡然間發現自己以往似乎從來沒有擺脫過自己執念的支配。
爲了證道混元，直接選擇將佛門之中諸多‘不好’直接無視了！
他能不知道所謂的普渡衆生不過是說說而已？
那唐三藏取經之時，在藏經閣內被直接收了‘人事’，倘若沒有他的默認，誰又敢這麼去做？
在以往，他認爲自己不過是站在了更高處看待問題，故而有意無意的將這些‘不好’給忽視乾淨。
可現在看來，不好的就是不好！
這些不好一直存在着，也必然從最基礎之處在腐蝕自己的根基！
就好似現在他看到的阿三國，他心中的大乘佛法已經消失乾淨，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成爲了傳說，就是他這個‘釋迦牟尼’也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也，成爲了區區一個歷史人物，乃至於在小乘佛法諸神之中，已經沒有了他如來的身影。
這讓他如何能夠高興的起來？
似乎所有自認爲的根基，也不過是來自聖人的支持罷了！
似乎和他努力壯大佛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隨便換一個人上去也不會改變如今洪荒佛門的發展。
更進一步的，還是他對自己的大乘佛法也有了一絲懷疑。
這份懷疑，倒不是他認爲自己的道出現了問題，而是自己的道不過是在他人規劃之下的選擇罷了！如來是何其的驕傲，這種發現，他如何能忍？
他下意識的高唱了一聲佛號，但在‘阿彌陀’之後，‘佛’這個字之時又徹底的停滯了下來。
陡然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洪荒佛門，從來就不是貧僧的佛門，這一聲佛號已然說明了一切問題！”
“只是以往貧僧爲何從未考量過？”
如來心中一嘆，他想到了道門，似乎道門的唱諾之中也不過是‘無量天尊’。
無量，無窮也！
這份口號道明瞭道家的追求從來都是無窮無盡的‘道’。
從這一點看來，佛門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
“難怪通天師尊要提醒自己離開靈山！師尊勢必早就發現，只不過以往也知曉無力改變吧？”
“倒也不遲！”
殊不知今日纔是如來真正的心靈蛻變也！
如果說在此之前的如來，只是將自己的未來證道視作一切的話，今日開始，如來纔是真正的佛祖也！
他此時的內心，已經徹底的明白自己需要做的什麼，纔是真真意義上的拜託了接引準提對自身大道的干涉力。
但他也沒有浩浩蕩蕩之意，反而變得更加的沉穩起來。
依舊是一身老僧打扮，外表看去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彷佛有氣無力的，彷佛任何一頭野獸也能將之吞噬，可他的雙眼之中，卻沉澱了自己無數大道的理解，任誰看了都要口稱一聲‘得道高僧’。
他不打算使用任何力量去傳播自己的大道，甚至於直接否定了自己‘普渡衆生’之中的‘衆生’。
因爲他明白，與其去考慮衆生，還不如一步一個腳印，與其讓衆生都知曉他如來的大乘佛法，還不如一個真正認可自己大乘佛法的小沙彌。
他這個變化，絕對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
也絕對是如來本質的變化所在，更是他如來真正走上了屬於自己大道的象徵。
不僅僅拜託了接引準提，還拜託了三清之道也！
故而，此刻的如來根本沒有將自己視作‘佛祖’，而是一個老僧，一個想要將自己的理念傳播的老僧罷了。
哪怕他徹底將自身佛韻收斂乾淨，但在他一步一個腳印之下，依舊有着一道淡淡的金光一閃而逝。
但不得不說如來選擇錯了位置，倘若此時的他在龍國，就會發現真正的大乘佛法早就在這裡落地生根，但如果他一開始就是進入龍國，想要有了今日大徹大悟就十分難料了！
這或許就是得失吧！
不得不說如來和他腳下這片土地有緣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走過了不知多少個殘破的村落，如來終於抵達了一個人類聚集地之中。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聚集地之上，有着妖族的統御。
換做以往，如來也勢必出手滅殺之。
可今日，他卻從未生出這份想法，甚至於在心底深處明白若非這羣妖族的統御，這裡的人族或許早就成爲周邊妖獸的口中之食也。
“妖族、妖獸！一體又非一體！”
“只是以往爲何從未發覺？”
“一葉障目！莫過於此也！”
如來口中呢喃，腳下卻一點不慢，越是靠近，也越是感覺眼前的這一切是那麼的‘可笑’。
這份保護，可不僅僅是爲了圈養那麼簡單，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統御人族的妖族根本沒有將這羣人族視作口糧，也從來沒有在某一個深夜偷偷摸摸的吞下一兩個。
而是真真正正的保護着，圈定了一個範圍，將之打造成真正的人族安全區。
在這個安全區內，人族擁有者自己的田地，自給自足雖生活不易，但也不至於餓着。
想要吃得好，就必須自己努力，去和安全區外的妖獸們廝殺。
而這個過程當中，那些妖族也對此毫無偏頗，敗了，成爲妖獸的養料，贏了，取得妖獸身上的肉食。
可就是這般不偏不頗，卻也依舊讓這些人族異常感恩，將自身最虔誠的信仰貢獻了出來。
你說可笑不可笑？
可這裡的可笑卻也讓如來笑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在洪荒西牛賀州的做法，和眼前的妖族相比是何其的相似？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可效果卻就是這麼的好！
既然他可以這麼去做，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妖族？
真正踏入了眼前人族聚集地之中，如來的心靈再次得到了衝擊。
妖族統御這裡，可沒有真正的去選擇管理，不過是給一個避風作用而已，真正做主的依舊的其中的人族，也脫離不了原本的阿三模式，也就是種姓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爲主，如來總是將此拿來與自己洪荒靈山做比較。
這一個比較，又讓他發現了趨同之勢。
那高高在上的高種姓人員，似乎和他也沒有什麼不同，原本的他還不是盤坐虛空，等待着下方其他人的供奉？
既然自己如此，那麼職責其他人也沒有了資格！
‘無量壽佛！“
如來輕輕唱了一聲佛號，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阿彌陀佛’，這卻是在告訴自己，也該做出真正的選擇了，也該和原本的自己做出切割了！
周圍無數好奇的雙眼直接被如來無視，他一步一個腳印朝着聚集地核心神殿行去，但不代表他就真要立馬顛覆此間。
他豈能不明白一旦這麼去做了，效果也絕對更差，但這一次，他卻一點也不着急，內心的堅定在告訴他，自己倘若連這裡都搞不定，未來也不會又任何前程可言。
青龍劉浩可不會知道這裡的狀況，也根本不會明白如來會被一個小小的阿三聚集地停留很長時間。
甚至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其他大能們都知道如來已經到來，卻根本不知道如來隱藏在何方。
南極，執念劉浩攜帶者焰靈姬再次返回自家地球，當場就收到了來自青龍劉浩的訊息。
“好傢伙，如來到來了嗎？還是親身親至！也不管洪荒靈山佛門了？”
“莫非洪荒發生了變故？”
“不對，真若發生大變，也不該只有這點訊息！”
執念劉浩心思百轉，一時半會的也不可能得到答案，這使得他只得搖頭，待回頭看了焰靈姬一眼，卻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已經抵達九階巔峰的焰靈姬，繼續跟着自己，似乎並非最好的選擇，既然如來到了自家地球，是不是可以將焰靈姬託付對方帳下一段時日？
可這個想法很快也被劉浩否決，那如來到底不是善良之輩，可不能因爲自己認爲焰靈姬如今契合佛門體系就將對方交給‘不可控’之中。
再者說了，就是想要讓焰靈姬去聆聽真正的佛門真意，也不是最佳時間點，怎麼說也要讓焰靈姬抵達金仙再做計較。
到了那時，無論是焰靈姬內心的堅毅還是自身的保護能力也都有了，到時候做出的選擇也纔是焰靈姬內心真正的選擇也。
“走！”
執念劉浩無視了焰靈姬雙眼之中的疑惑，也沒了欣賞冰雪人族女王的心思。
等出了冰雪人族聚集地，他這纔想起自己似乎拿了冰雪女神的法寶，略微思考之後，他卻將之直接拋向冰雪人族王宮之內，也不管這麼之後給冰雪人族掀起了多少驚恐，更不管寄居其內的冰雪女神最後的意識在他拿出瞬息之間被自家地球六道輪迴鏡像鎖定、拿走。
似乎這一切也是他臨時起意，也根本不管後續如何。
可實際上，這一切又豈能脫離他算計？
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那冰雪人族聚集地之內的冰雪大樹上，有一顆果實之中，將要孕育出新的冰雪女神，只不過，這一個冰雪女神，卻只能算是地球生靈之一，和她原本的世界已經沒有了太多的關係。
他更清楚，有了這個將來的冰雪女神的冰雪人族，在自家地球的南極大地上，必然會崛起。
但他不在乎，因爲冰雪人族的數量已經決定了他們的將來不可能成爲危害。
頂多也不過是佔據着南極大陸之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反過來，多了這一層底蘊的冰雪人族，在將來在劉浩眼中才能擁有一分價值，否則他未來連看上一眼的興趣都不會誕生。
而作爲出手幫助冰雪女神轉世的自己，這一份因果也決定了將來一點冰雪人族成勢，就必須爲他所用，這就足夠了！
“南極大陸，作爲冰雪系類天賦者最佳歷煉之地，相信那些冰雪天賦者也必然知曉，可爲何卻見不到來者？”
“是了！自家地球還有北極，龍國境內那些真正的冰雪天賦者，也不會捨近求遠！”
“如此看來，南極想要出世，還需要好長一段歲月方可！”
“這也不錯！也算是給鏈接道這裡的諸多世界一份磨合的時間！”
漫天風雪，視線不過三米開外，劉浩和焰靈姬二人卻沒有任何影響，連他們的腳步都不過在冰雪地面之上淺淺遺留，不過幾個呼吸就已經消失無蹤。
看起來，他們似乎沒有一個真正的方向，可實際上他們每一個步伐都是那麼的堅定，行走的前方也早就有了規劃，過不多時，又一個世界通道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個通道和此前相比，似乎小了不少，一看就知道新出現不久。
可就是這個通道，劉浩心中不免一動，似乎那一頭的世界和他本就有着莫大的關聯。
而這種感知，劉浩在此之前也早就出現國無數次。
“又是一個有着炎黃國度的世界嗎？”
“只是在這南極之地，可不是什麼好事！”
“大概率在通道那頭，已經被冰凍了好長一段距離了吧？”
說話間，劉浩已經攜帶焰靈姬踏入其內，而後纔是一股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他面上出現，這恍然之中卻也帶者一絲古怪。
“流浪地球嗎？”
“似乎來的正是時候！”
他微微擡頭，一眼就看到一艘飛船朝着木星飛去，無需多言，那裡頭必然是劉培強了。
“你倒是好運道，再晚一點，想要救你就也需要一番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