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關於利益之時,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當利益被觸碰之日,所謂的大家好又哪裡還能維持?
蛋糕就只有那麼大的時候,誰吃多少,有哪些人吃,也早就分割一空。
在這種時候,任何一個加入者,他的一切所得,也都將是從原本得到之人手中分割而來,被分割者又豈能樂意?
倘若被分割的不過是少許倒也罷了,看在以往大家都在擡花花大轎的狀況下,給你少許也不是不行。
可若你一上來就要分到最大的一份,誰又可能忍受?
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到頭來你這個閒人卻是得到最多的,不爆炸纔怪了。
不說其他,這樣的做法,也是任何一個主公都必須顧忌,也是必須反覆衡量的。
因爲這裡頭涉及一個‘賞罰分明’的問題。
付出與得到,不說完全成正比,卻也不能有失偏頗,否則那些將腦袋抗在肩膀上的跟隨者們,就真要和你離心離德了。
這些主公們或許會因爲想要打破原本的既得利益階層而引入活水,但他們也將不得不謹慎以對。
比如引入之時,給予一個小小的位置,雖不說是從最底層做起,但分給引入者的蛋糕,也將是小小的一塊。
這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權衡。
這些被引入者,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須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來,就必須去和原本的既得利益階層們爭奪,天然上就成爲了主公們手中平衡的棋子。
這樣的做法,幾乎也是君臣們早就心中有數的。
但這些活水們,是否能夠依照主公們心中所想達成目的,就十分難料了。
神話三國的隱士們,比如龐德公,比如司馬操德等等,別看他們門生不少,可若這些人入士之後,他們就真的樂意從基層做起嗎?
他們內心的驕傲會允許他們這樣去做嗎?
十分不見得也。
他們已經將自己的地位和名聲擡得太高,已經被世人架起來了,倘若他們真的這麼選擇,以往的名聲會不會變得不那麼名副其實了?
還有以往那隱士的地位可言嗎?
顯然這種衝突,他們都必須顧忌,是想要放棄也十分艱難的。
你總不能因爲你是鳳雛龐士元的老師,加入了劉備帳下之後,就直接取代了龐統吧?
一旦這麼做了,天下人又該如何他們看待他們?
那龐統龐士元難道就真會樂意接受?
哪怕龐統口中喊着歡迎,內心到底有會有多少真心?
一旦司馬微真的接受了,很大可能,就是他們師生二人從根子上徹底分道揚鑣也。
可不會因爲你是老師,龐士元就真的在文治武功不如你。
人家龐統可是已經經過時間的整個蜀漢文臣武將驗證過的,是得到了整個蜀漢集團上上下下都認可的才華。
難道就因爲你是大才子龐統的老師,就一定在才華上超過了龐士元?
怎可能有這般道理?
歷史上眼高手低之人,難道還少了?
說不得你不過是一個新‘趙括’呢?
不說其他人,就劉備自己,他難道敢賭不成?
一旦劉備這樣做了,引發的可就不僅僅是危機而已。
且不說其他,第一個和劉備離心離德的,就必然是龐士元,就必然是劉備帳下的一羣文臣,甚至於武將。
文臣們會想着,自己以往的辛苦和功績,還不如一個江湖名聲來得重要,既然如此,辛辛苦苦幫助主公治理地方,辛辛苦苦幫助主公出謀劃策又有何意義?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到江湖之中去相互吹捧,
擡高自己名聲,將自己也撈取一個‘才華出衆的隱士’身份。
一旦他們有了這樣的想法,整個蜀漢集團還能潤滑的運轉嗎?
朝堂混亂,也將不可避免也。
文臣如此,武將亦然,他們也同樣會想着是否未來自己這條線上也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自己以往拼命建功立業,建立功勳似乎也變得沒有了意義起來。
他們也定然會變得‘懶惰’,因爲他們明白已經不值得。
別看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選擇,其後果之嚴重遠超所有人想像,基本也將是整個體系崩塌的開始。
執念劉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方運本就是聰明人,他又豈能沒有想到?無非是習慣了修行界的規矩,習慣了修爲高的碾壓性質。
這些道理在宗門之流,在江湖之上,倒也罷了,可在朝堂,修爲高低,哪怕是最重要的因素,但也不能說他就是唯一最重要的因素。
就好似如今所有到來是蜀漢集團之中,哪怕關羽成爲了第一個突破者,已經成爲整個蜀漢集團修爲最高者,難道他就可以將自己的地位擺放在劉備之上了?
那又怎麼可能?
不說劉備,就是龐統,關羽也只能屈居其下,統帥整隻兵馬的第二人,也只能是龐士元,他關羽也同樣需要遵循龐士元的號令行動。
這纔是朝堂、大軍之內的規矩也。
關羽哪怕明知道自己修爲最高,實力最強,也絲毫不會因此而感覺到自己被侮辱了。
反過來,倘若關羽因爲自己自己實力最強,就要壓過其他所有人一頭,地位取而代之,那麼迎接他的,也將是整個體系內所有人的唾棄。
“如此看來,那些個隱士們想要出頭,可難矣!”
方運微微感嘆,執念劉浩卻也明白方運爲何感嘆,無非是想要看一看這些所謂隱士們的到底有沒有傳言之中的名副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看戲者該有的心態,唯恐天下不亂也。
“他們大概率還會踏入諸天,進入我家地球,這點面子,他們還是有的!”
“道友認爲這些人進入諸天之後會如何選擇,遠離三國體系,加入某些宗門呼?”
“也無不可,你難道不認爲他們天然上就適合道家?”
“他們可一點都不清心寡慾,野心從來不小,三國態勢有着如今態勢,倘若沒有他們在後頭推動,我可不信!”
“哈哈哈,能做到清心寡慾之人又有幾何?聖人尚且不敢這般自稱,更別提他人也,無非是百姓自認爲道家如此罷了!”
方運聽了也只能搖頭跟着失笑,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面上笑容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我記得張道陵可是張魯之後,三國張魯如今可還活着?”
這下輪到執念劉浩愣住了,可很快,他又哈哈一笑:“即便無礙,想來他也支撐不了多久矣!”
“氣運嗎?倒也說得過去,你就不擔心未來張良也會如此?”
“那可不同,他們老張家一切源頭追述,便的張良也,就衝着一點,也能接下!”
“你倒是落了一顆好棋子!”
“不過順手而爲,當初也沒有想到這些,或許也是因此才能做到吧?”
“是嗎?”
方運內心有多少相信執念劉浩所言誰也無法確定,便是執念劉浩自己站在方運立場,也不可能就信了,這裡頭實在是太多巧合。
二人對張魯生死已經漠不關心,已經將人家視作死人,扛不住氣運的反噬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實際上,這纔是看戲者的常態,看着眼前大戲,想到了哪裡就說到哪裡,他們可不是真在關心那些爲登上舞臺的‘角們’,這些‘角們’也只能在他們口中流過,過了也就忘了。
眼前,蜀漢大軍到來,很快就上了前線,其中趙雲和馬超更是挺身而出飛到高空之上。
他們也沒有加入原本的戰場,也清楚那沒有多少意義,他們是尚來挑戰的。
他們的做法,也同樣引得那些妖族的認可,很快從其中也飛出兩妖對上二人,原本三個對戰,如今立馬變成了五個。
不要以爲趙雲和馬超的加入算不得什麼,他們的加入也是有着不小意義的。
至少在士氣方面,奪回了許多,從原本只能應對,到如今迎面而上,大軍士卒們心態已然完全不同,再不復此前認爲的被動。
至於魏延張任幾人沒有出馬,也是龐士元壓下,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廝對大軍的掌控力不小,這些武將們對他的信任度一點也不低。
這個細節,看懂者並沒有幾個,執念劉浩和方運自然算在其中,只不過他們對此沒有多少興趣,反而將更多的期待放到了趙雲和馬超身上而已。
這兩個新加入對戰的蜀漢大將,接手之後變現的卻有些天差地別。
若說趙雲和馬超的修爲,實際上幾乎是等同的,也皆是金仙,幾近圓滿。
可和妖族對戰了之後,卻給人一種趙雲戰鬥力超過馬超衆多的感覺。
這裡頭,最大的因素,也依舊是馬戰和步戰的本質區別。
作爲一個從小在馬背上戰鬥的馬超,似乎天然上對這種高空步戰十分不適應,一身實力能夠發揮出七七八八就已經十分不錯了。
這使得同樣對上同階,馬超就只能堪堪抵擋,一上來就被死死的壓在下風,彷彿絲毫沒有反擊的可能。
反過來,趙雲卻從未受到這份影響,手中的長槍也根本沒有任何減緩,每一擊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也都宛如天女散花,看似平平無奇刺出的一槍,卻總能在天空之上形成各種各樣的圖桉來。
這分明是瞬息之間刺了無數次,這也是趙雲傳承自童淵槍法最大的特點,在踏入了修行界之後,似乎也沒有任何改變,或者說踏入了修行界,進入了金仙層次之後,這份槍法的真正威力才被激發了出來。
一擊百次、千次或者萬次,只要其中有一個沒有被抵擋下來,迎接你的也將是一個窟窿。
他看起來十分花俏,可也同樣大道至簡,似乎從來都只有一個‘刺’字。
這使得趙雲和對手妖族普一接觸,就已經徹底佔據了主動,給人的感覺似乎只有趙雲在攻擊,那對手妖族只能狼狽的應對,只能將所有精力投入到每一刺殺的抵擋之中。
之所以如此,還是趙雲當初在深山跟隨童淵學藝之時,可都是步戰,說白了,人家趙雲下了戰馬,本質上戰鬥力纔算真正得到了激發。
他之所以上來就拿出全部戰鬥力,也同樣有着自己的算計,那依舊是更多的主動權,就是爲了快速的將對戰的妖族斬殺而來的。
他的做法顯然也收到了效果,哪怕是後方觀看的妖族們,此時皺眉者也佔據了大部分,他們如何看不出自家一方和趙雲戰鬥的妖族一直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可他們也同樣知道不能上前救助, 他們皺眉的原因也並非此中,可不要以爲他們對上了戰場的‘同伴’會有多大的關心。
他們真正關心的,還是趙雲戰勝了妖族對手之後,是否會加入到其他幾人單挑的戰場之上去。
這纔是關係到他們下一場人員派遣的關鍵也。
他們還沒有得出自己的結論,眼前趙雲已經建功,那和他對戰的妖族一個不小心就被趙雲抓住機會,刺中了肩膀,這下是真的要命了。
本就只能勉強跟上趙雲的速度節奏,如今肩膀受創,哪怕傷勢並不致命,卻也讓它應對的速度降低了好幾個層次,再和此前那樣打鬥,其後果也根本不需要多想。
它怕了,第一瞬間就將身行提起,激退而去,它退卻的同時,內心也是恐懼的,因爲它明白,一旦眼前的人類對手同樣欺身上來,它性命依舊堪憂。
可很快,它發現自己的擔憂並沒有發生,它退卻了,那人類對手卻沒有絲毫上前的意圖,而是站在那裡,手中長槍杵下,擡頭澹澹的看着它,彷彿在等待,等待它的抉擇。
這分明就是有恃無恐,給人的感覺就好似根本沒有將你放在眼中一般,似乎給足了你去思考對策,也給足了你恢復自身傷勢的時間。
這隻和趙雲對戰的妖族,其傷勢並無大礙,無非是肩膀上多了一個窟窿,無非是這個窟窿之中依舊殘留着趙雲槍法之中的‘真意’,在外人看來,也就是流些鮮血,使得這妖族行動緩慢了些許罷了。
可真正的明白人卻清楚,這頭妖族再沒有任何機會了,特別是近身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