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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千軍,有過一戰險勝?”

強大如白千軍力逼龍犽證了靈道,女中豪強,身染殺勢,如蓋世大將,沙場上勢可力敵萬軍,還是敗了陣,寧重初見久都不過煉氣境一二品,如今短短數月,就有了突破至靈動境的基礎,其中曲直另有際遇。

九氏御獸之能,久都更能直擊靈魂號令萬獸,只是荒外神通,如今其又有際遇加身,更是能達煉氣境八品,再看寧重煉氣境三品,分出勝負,尋常人閉上眼睛都能瞎猜得到,雖是這麼說,但傲骨似寧重,不曾屈服,要戰便戰,靈動境也罷,玄丹境也罷,通通無妨!

帶着如此狂囂的意志,淡水靈參入了腹,能量漸漸激積累,量變產生了質變,寧重運轉起《五氣歸元訣》第三層心法水凌將這些能量帶入了氣海處,如此水性深厚入了氣海深處,凝聚成了氣雲。

寧重再領來火氣,水火難以置信的轉化了,水氣聚成的雲被寧重的火氣煉化了。對於寧重而言,有一寒蝕就足夠了,何必將火氣轉化爲水氣還要尋配套武學,雖說這會延緩了《五氣歸元訣》的進度,但寧重覺得這般纔是最佳選擇。

淡水靈參的能量爲實深厚,寧重深煉了火氣一遍之後,便突破了,煉氣境四品,以爲煉氣境實中階了,能輕而易舉響指點火了。

不用溫沐帶離溫恬,寧重也會主動與之分開,雖說如今與溫沐溫恬雙子交情不淺,關係不錯,但怎麼說寧重是無法忍受男人之間的事,去牽扯到身邊的女人,小溫恬眼有晶瑩,是不捨,是擔憂,還是被寧重勸離了。

一個的路途,寧重繼續朝着溪的逆方向前進着,期間,遭遇了一隻煉氣境中階實力的妖獸,一番苦鬥下來,寧重消耗不少,以至後來寧重逆天的遇上了一條幼年期的獒蟒,不敵敗退,被一路追殺,險些陣就遭了難。

一隻橫行空中的飛禽俯衝下來,把毫無防備要撲食寧重的幼年期獒蟒叼上了天空,而拖至半空卻是被獒蟒掙脫開來,這幼年期的獒蟒竟是背部展開了血紅肉翼,勉強騰空,但絕對撐不久了多久,但那些許時間依然足夠幼年期獒蟒反撲這飛禽了,慣用的伎倆,纏了上去,一口從飛禽咽喉撕下了一大塊肉,熱辣辣的鮮血從飛禽咽喉噴射出來,那一刻把驕陽染得豔紅。

兩隻妖獸紛紛掉下,離寧重不遠的一處沼澤,突兀躍出了一隻巨獸,血盆大口張開能吞下一兩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帶血的將兩隻妖獸生生嚼進嘴裡,不管鮮血濺到了眼睛,然後又隱回到了沼澤裡,一方剛剛血戰淋漓,淒涼無比的天空又陷入了寧靜。

如此大荒,總要成爲別的口食,再想想蒼梧,大西北的其他巨城,或是中央帝都,是怎樣的繁笙,但如此大荒下繁笙又怎樣?大荒並着繁笙,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一問又一問直擊寧重的內心。

當你以爲按着一開始規劃好的路線一直走下去就好,但總有你悄然發現已經回不去原本軌跡的時候,寧重遠離那處藏匿曠世兇獸的烏黑沼澤,也就不得不偏離了自己移開的路線,繼續向第二區域推進。

世間幾代天驕,輕狂少年郎時,寧重眼前的姜無便是了,姜氏五龍,鎮守西北與東北邊疆的帝國棟樑,姜無與父輩同名,年紀輕輕,就被那爲曾經鎮壓神境的老皇帝封位五品將侯,可謂驚才豔豔。

可是他人視之如泰山深沉,姜無看之卻如虹貓,輕言卸去離了朝堂,入了江湖,要追求自己的道,要隻身驚天動地,立名千秋,所以說姜無雖驚世,但在書院卻默默無聞,只是他不屑,他始終堅信自己的道,虛名皆外物,況且總有一天該臣服的會臣服。

姜無出刀報道凌厲簡單不多消耗力量,一看就是有過崢嶸歲月,沙場出身,在觀被姜無逼得無還手之力的火瞳莽犀,一隻剛硬的獨腳角被生生劈成了兩半,劈面光滑,姜無練就了金風刀氣於一氣。

寧重沒有隱藏,那樣反而就少了沒有必要的麻煩,也沒有出手,靜靜等了些許時候,姜無解決了火瞳莽犀,“寧兄,怎麼就一個人啊?”姜無踏着飄搖的青草趕了過來。

“我怎麼一個人不難猜吧?”寧重擺擺手,聳聳肩膀,“說說你吧,是有不長眼的惹你,被你咔嚓了?”,說着寧重擺了個手勢。

姜無沒有說話是默認了,姜無,寧重雖說同出將門,但性格全然不同,要論殺伐姜無的名頭絕對是殺出來的,寧重可就不是了。

“這是要跟我同路了?不知道久都煉氣境八品了?”寧重跨到了劍尺木邊問道,姜無擡了擡眼皮,更喜歡的是望向遠遠的天空,不覺又是日落月升了,“我等着你欠我!”姜無說道,沒有把久都當成威脅。

“這麼說,可別怪我到時候連累你了,我打不過還跑不過嗎?”寧重笑着說道。

“是要比比腳程了?隨時奉陪!”姜無樂於比鬥,躍到了寧重頭上劍尺木更高的枝頭做了下來,寧重也一個空翻攀了上去。

寧重遙指向東,第二區域的方向,“看誰先至如何?”,“好!”姜無應道,話落下寧重已然登空,圓月下隻身成了一道黑影了,轉眼就連越過好幾顆劍尺木了,姜無瞪教趕上。

寧重將氣集聚在腳下,身體俯衝部位,化去了很多阻力,但無還是很快趕了上來了,他本就速度輕快,再加以金風刀一氣加成,很快就趕了上來,寧重不得不再加聚氣力,速度加快很多,一腳一腳踩斷自己踏過的枝頭,給姜無造成阻礙。

姜無避過阻礙,有些許耽擱,但也加聚了氣力,有些阻礙就直接破開了,離寧重沒差幾步了,隨時有感到寧重前面的可能。

是月光愛上了鮮血還是鮮血吸引了月光?萬萬沒料到的是有人逆天到可以在第三區域遇到獒蟒的血池,不過既然已經有人沐血煉化靈草寧重也就沒有下去了,姜無也是一般,靜觀其變,爲以後爭取經驗。

那人也是六難書院的學生,只是此時泡在了特氣的血池裡不能看到起裝束,也就分不清是哪個分院的了,滿池鮮血冒着寥寥煙茫,月亮灑下了銀光爲其裝上了素衣,那人靜靜盤坐着,而後有了變化,紅得驚人的鮮血漸漸變成了黑色,其精華是被吸收了,那人口有含物,是血池滋養的靈草無疑了。

血池不大不小也就能融下兩人,周圍堆着成快的黑石,隨着血紅變黑,銀色月光更加凝聚了,最終全部照在了那書院的學生身上,可見整個人氣脈根骨,青色的氣在流竄,他修的是風行之氣,倏爾風行之氣沉澱到了氣海,引發了變化,待到穩定下來,那書院學生足足提升了兩個品級。

如此藥效,寧重和姜無,相視勢在必得,寧重想自己若是也突破到了煉氣境六品,甚至更高,只要立於不敗之地,未嘗贏不了久都,甚至可以就此解決一切麻煩。

不過沒等那人回神,寧重和姜無便走了,一樣是爲了沾熱不必要的麻煩。

窮峰第二區域也就很快到了。

浩浩明月成了夜空的一把鐮刀,橫割羣星,多少星光爲之隱芒,月明星稀,深夜饒了過了很久,銀裝素揮落在了一條淺淡的小涇,蜿蜒曲折,又成了一灣碧水,兩道清影滑過,青藍接濟不相上下,在碧水埋種散開了波光嶙峋的水花。

寧重與姜無相視而笑,笑得心扉開朗,世間兒郎交情深,不似女兒嬌柔輾轉。會眼心至,就能肝膽相照,爲之生死,當然寧重與姜無還未至生與死的交情,但肝膽相照不再話下。

青色劍尺木疊疊障障,入了第二區域難尋路,需自己伐棧開道。林海深處,嘯聲,嘶吼聲,如嬰兒哭泣聲,如鬼號聲,諸般可謂羣魔亂舞,寧重,姜無謹慎開路,不再似在第一區域那般縱橫山林,如此第二區域,多的是妖魔鬼怪,他們力所不能及的要敬而遠之。

黃色的瞳孔,紅色的瞳孔相對,電光火石般的移動,在黑夜裡流動餘輝,是兩隻搏鬥的窮峰兇獸,如此夜幕,月光被劍尺木奪了輝,漆黑難見萬物,是兩隻怎樣的妖獸不知,但從其搏鬥間光色溢出,更有吐息燃了木,可知都是煉氣境中階的妖獸。

二隻妖獸靈智不低,好一般龍爭虎鬥,以一縷飄血,一陣長嘯結了局,茫茫大荒,生與死,便是弱肉強食,姜無隱於寧重側身的劍尺木後面,刀鞘露出了青色雄渾的溢彩,看向了寧重,“鷸蚌相爭,你我得利!”

寧重搖了搖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再等等……”

高聳的堅硬晃了晃,難以想象那倒下的妖獸是怎樣強大得身軀,月光灑落另一隻妖獸顯現了出來,不知名,健壯的身形有四個成年男子那般大小,又圓又大的肚子皮糙肉厚,口吐象牙的利牙,腦袋散亂着粗壯稀疏的灰毛,是一直人形妖獸,粗壯的雙臂有着鋒利的爪子,正生食血肉,是從另一隻妖獸撕下的四肢,嚼得津津有味。

等了可算有些許時辰,寧重確定在無動靜了,“姜兄,如此妖獸,練練手就罷了,你要下腹?”,寧重攀上了劍尺木,又躍到了另一顆的斜枝上,劍光閃動,調侃着。

“如此妖獸,怎下得了肚,不如看你我誰先拿下他?”姜無戰意頗濃,拔刀化作了一道青光,如青龍破空,一刀斷了無數攔路荊棘,踏着一塊突石,空翻而起,刀芒印月,有如大鵬展翅。

兩人,一刀一劍都逼近了那妖獸。

兩人置於妖獸左右相視一笑,緊緊盯着對方的眼睛,神色緊繃,剎那間幾乎同時出手,兩人比的的是誰的反應速度,一戰之中,佔敵先機,也是一種本事,寧重知道自己慢了半拍,自走出了崖城以來,經歷種種玄妙,又有天司徒道場造練,但武道之功並非能一蹴而就,大徹大悟,一通悟驚天地泣鬼神,也是年來日往的積累,寧重感覺到深深的不足還需要去彌補。

姜無一刀張狂,野性,“青龍·斬!”雖說他姜無善沒有領悟‘氣凝’這一訣竅,而且三氣一體要領悟那般‘氣凝’也並非那般容易,但姜無如此一招卻可以睥睨‘氣凝’,所出不凡是玄階四品的武學,青龍吼,姜無有着自己一般難得的際遇,此際遇足以驚世,

而寧重之白狐,相比姜無的際遇,就算說了出去,怕也難有人會相信。“寧哥兒,你的劍偏了,剛剛我遏制住了他的運動,再入一分三尺,力道稍小沒關係,但這般足以將他頭顱割下來。”姜無凌空斬下,猶如青龍出月,要滅一方大地,道道青光聚來,不知名妖獸頭上僅有的幾根毫毛聳立。

此時夜深,星月微芒,如是人間彼岸的煙火,入夜晚了些許,如今萬家燈火璀璨。淡淡地銀輝灑在一灣碧水上,此時光輝四濺,寧重與姜無力戰妖獸,撞翻了堅持木,鳥驚飛妖獸奔,山林一陣騷動,他們移到了一灣碧水前,那不知名的妖獸也露出了噁心的面容。

“姜兄,再不拿下他,我們可就危險了,剛剛若是你的刀鋒上移往左,力道再強些,便能斬去其一臂,繼而斬其頭顱!。”寧重劍出如虹,赤色劍芒一閃而過,在虛空中火花零星,不知名妖獸雙掌擋不下,被逼得退了退幾步。

二人這般,你來我往,相互較真,感情在戰鬥中提升,各自的武技也有些許提升,如果可以兩人願意一直這樣下去,既是可以肝膽相照的朋友,又是非要拼出個高下的對手。

有時候真不知道是我們存在於時間裡,還是時間因我們存在,當我們在意一分一秒時它流走得是那麼緩慢,而當我們不經意時,斗轉星移,時間卻悄然逝去了。

這時的天空,只剩下淺月微芒,另一處微芒往東而來,日月同輝,已然是晨曦了,關鍵時候姜無一刀清波出山化成瀑布飛流洗練天地,斬下了不知名妖獸一臂,不知名妖獸在劇痛下的停滯,爲寧重提供了機會,一劍火浪滔天,火龍出世,要焚了一方天地,當即刺入了不知名妖獸的腦袋,寧重再一個翻空,拔劍出來,迅速回鞘,不等他呼喚,姜無自是默契的收刀,一同踏空疾行,衝忙闖入第二區域深處。

“好刀法(好劍法)。”兩人相對甚歡,不知不覺又各自施展輕功追逐着。

而不知名妖獸倒下的那一灣水不再碧綠,也沒了波光,被不知名妖獸的血染紅了,天空中一隻巨禽俯衝了下來叼走了它的頭顱,一頭靈巧的妖獸化作一道黑風,捲走了不知名妖獸被姜無卸下的一臂,一頭妖狼趕來剛撕下不知名妖獸的另一臂,卻被一直隱匿起來的獒莽一同吞下,獒莽嘶鳴向着四方趕來的妖獸示威,力壓這林裡百獸,捲走了不知名的妖獸,是要練入自己的血池,溫溫養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