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牀主市城市的大橋上。
警察和消防員將警車消防車全部橫在了大橋上,只在中心留下了一道僅僅能供一個人通過的過道。
警察、醫生與消防員嚴密的檢查着通過的倖存者,這期間,倖存者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也很正常,畢竟在這個時候,安全的地方已經被自衛隊保護住了,而喪屍橫行的地方,大家也知道不能久留,所以紛紛逃往安全的地方。
如果在這之中有人被喪屍感染,混到了安全區內,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感覺牀主市的警察很負責任啊。”嶽晨說道。
坐在他身邊的高城推了推眼鏡,有點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嶽晨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說,你們這個城市的警察居然到現在還能夠一直堅持在崗位上檢查倖存者,不得不說已經負責任到家了。”
頓時,聽到這話的高城沙耶皺了皺眉,畢竟說到底她也是愛國右翼家的大小姐,嶽晨這麼評價他們的警察,總覺得有一種日本的警察很不負責任似的。
“我到不是說你們警察不負責任的意思啦。”看着高城沙耶的表情,嶽晨說道,“畢竟,你老爸是右翼組織的領袖吧,高城,那你應該聽他說過【敵在交通部】這樣的話吧。”
“…………”高城沙耶一時語塞。
嶽晨說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日本這個有趣的國度,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好。
比如,近幾年日本研發出個坦克,要運到自衛隊,結果交通部居然說這坦克超過了公路的限定承重,結果導致自衛隊不得不把坦克零件拆下來分批運走。
這其實也沒啥,可問題就是,要真是其他哪個地方需要坦克,比如示威型的閱兵,你丫不會是還得拆開去滿街溜一圈吧。
“看那!迎面走開的是我們的坦克——啊,不過因爲交通部法規限制,所以我們只能把坦克拆開裝上卡車分批閱兵。”
真要這樣我覺得日本這交通部遲早要先被端掉。
“而至於爲什麼我說你們警察盡職盡責。”嶽晨拍了拍高城沙耶的肩膀,嘆息着說,“在你們日本現在個人主義這麼大規模盛行的時代,喪屍危機爆發這種事情警察還在恪盡職守,其實這都不叫做盡職盡責了,我覺得已經完全夠格評上【感動日本人物】了。”
“咕唔……”高城沙耶充滿怨氣的看着嶽晨,但她卻沒有辦法反駁。
嶽晨這句話不可能沒有依據,最簡單的例子——當年福島大地震核泄漏之後,需要人進入核電站冷卻反應堆。
結果,任務交給自衛隊,自衛隊毅然決然的——
——拒絕了。
再說救災,大地震發生的第一時間,衝上去救人的不是自衛隊,而是黑幫,所以可以看見滿大街身上紋着黑幫紋身救助災民。
至少嶽晨看過的救災圖片裡,有黑幫,有志願者,而且志願者裡還沒有多少日本人,就是沒看見自衛隊……
就想一想右翼爲了吸引死宅參軍甚至搞出了艦娘這樣的遊戲,現在自衛隊本身已經相當於被死宅佔領了。
“所以你們的國家真的很奇怪啊。”嶽晨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戰爭前以狂熱軍國主義爲主,戰爭結束之後在一瞬間就向着完全相反的極端個人主義跑過去了。”
高城沙耶根本說不出話來,畢竟嶽晨說的基本都是事實了。
“哈哈,master,您的話一如既往的犀利呢~”麥卡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就在他們坐在巴貝奇身上看着大橋時,幾聲張狂的笑聲傳了過來,只見一男一女——從花花綠綠的頭髮來看,大概是小混混吧,他們完全無視了警察的語言阻止,張揚的從大橋兩邊的邊路下跑過,打算強行闖入安全區。
恐怕他們想的是,憑藉自己未成年的身份,警察根本不可能動他們一絲一毫吧。
然後警察叔叔的高壓水槍把他們全部噴到了橋下。
從這個高度摔下去哪怕不會死,也會被水嗆死吧,更何況還近距離吃了一發高壓水槍。
看到這裡,所有人都明白了,曾經的法律已經沒有用除了,在現在這個時代,不論你究竟是誰,不論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只能無條件的遵守末日中生存的法則。
“恐怕就算現在還有時間,巴貝奇能夠飛過去,也會被警察們打下來吧。”嶽晨說道。
雖然巴貝奇可以飛,但他們實在不能飛的太高,畢竟還有這麼多普通人,太高的地方很容易出現問題。
而低了的話,警察又不是聖殿騎士,怎麼可能看不見這麼黑的一個大玩意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去。
從河裡走?
現在喪屍還沒有大規模的聚集,警備比較充足的情況下河道上有很多警察在巡邏,現在強渡很容易遭到攻擊。
【吾也覺得現在不是時機。】巴貝奇說道,【如果可以,最好趁着夜色,並且還有大規模喪屍聚集的情況下偷渡過去爲上。】
鞠川靜香突然說到:“人家朋友的家就在這附近,今天晚上就在那裡住吧~”
“好,那麼巴貝奇,就先去鞠川小姐的家裡吧,我也覺得需要有點時間整備一下我們的情緒了……鞠川小姐,您朋友的家裡應該有熱水食物之類的吧。”
“請放心,應有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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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熱水啊!”
在鞠川靜香朋友的家中,姑娘們興奮的看着花灑中涌出的冒着熱氣騰騰的水,頓時開心的說道。
和女孩們的關注點不同,幾個大男人則圍着一堆東西狠狠地咋舌。
“那啥……鞠川校醫的朋友……到底是什麼人啊。”小室孝看着面前成排擺放的槍械,呆呆地問道。
“哇啊啊啊啊啊!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啊!?”平野戶田這個軍事宅已經雙眼冒光了。
這樣說着,他一把撲在了槍械上,仔細的挑選着自己趁手的武器。
小室孝頓時緊張的問道:“那個……平野,你會用槍嗎。”
“放心吧,我當年在美國黑水公司可是專門訓練過一個月的。”平野戶田自豪的說道。
“…………”
男孩們呆呆地看着平野戶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車庫中也挺着一輛軍用悍馬,剛好可以載上我們所有人,而且應該是改裝過的。】
這時,一直不在房間內的麥卡蒂突然從窗戶翻了進來,巴貝奇則飛在天空,對嶽晨說道。
麥卡蒂把從附近便利店搜刮來的食物放在茶几上,打開一瓶汽水說道:“不過這家裡還真是厲害啊,能蒐集這麼多武器恐怕不是普通人啊。”
“是啊,”井永豪點了點頭,“在日本持槍可是犯法的啊。”
“應該只是收藏吧。”嶽晨說,“有句話說得好,只要不被發現就不叫犯罪~恐怕只是因爲興趣愛好所以才收藏了這麼多吧。”
“嗚嗚!不要!傑克要和媽媽一起洗!”
就在這個時候,哭泣聲突然傳了過來,只見衣衫凌亂的傑克突然從浴室跑了出來。
在傑克的背後,還跟着一個…………只用一條白色浴巾勉強裹住了身體的鞠川靜香!
“傑克!?”嶽晨急忙蹲下來把傑克摟住,然而下一秒,撲過來的鞠川靜香沒有即時停下來,胸口剛好撞在了擡起頭的嶽晨臉上。
“嗚呼咕——!?”
然後,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啊……好疼……”
鞠川靜香揉着頭,趴在地上,一臉迷糊的看着周圍:“咦?嶽君呢?傑克醬呢?”
“咕……要……嘎死——快——嘎!?”
細微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樣反而讓鞠川靜香更加迷惑了。
“啊咧?人家明明有聽到嶽君的聲音啊,可是爲什麼看不見他的人呢?”
(走好了,各位,我先走一步————)
麥卡蒂頓時跳了起來發生說道:“不好!master的魔力供給開始減弱了!快把鞠川小姐拉開!巴貝奇來幫忙!”
“媽媽!”在關鍵時刻被嶽晨推開的傑克終於反應過來,哭着想要拉鞠川靜香起來。
“唉!?”這時,鞠川靜香終於發現了自己身下硬生生吃了自己一分鐘洗面奶的嶽晨,驚慌失措的想要爬起來。
然而,她溼漉漉的手在撐起身體的一瞬間滑了一下,嶽晨剛進行了一下深呼吸,接着,洗面奶再一次把他整張臉嚴嚴實實的埋了起來。
“#∮%@の#∮%$”
嶽晨的呼吸在一瞬間,徹底停止了。
(這世界上還有人比我死的更幸福……不對,更憋屈嗎?)嶽晨在彌留之際這樣想到。
“master!你要振作啊!”
“媽媽!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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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嶽晨終於醒了過來。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在他身邊坐着已經穿戴好了衣服,一臉歉意的鞠川靜香,以及一臉涕淚的傑克。
“啊!媽媽!”傑克看見嶽晨醒了過來,頓時開心的撲進了他的懷中。
鞠川靜香很羨慕的看着和接了膩在一起的嶽晨,笑着說道:“嶽君和傑克的關係真的令人羨慕啊。”
嶽晨摸了摸傑克的頭,笑着說道:“的確,這孩子確實一直很黏我。”
“說起來,大家都洗過澡了嗎?”嶽晨擡起頭問道。
鞠川靜香點了點頭:“是的,只不過人家害你暈倒了,所以一直沒有去洗。”
就在這時,傑克擡起了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嶽晨:“媽媽,可以個傑克一起去洗澡吧!”
“嗯,可以哦。”
“等……等一下!”鞠川靜香突然臉紅了起來,攔住了想要抱傑克起來的嶽晨,“嶽君你不能和傑克醬一起——”
“恩!怎麼了?”嶽晨奇怪的問道。
鞠川靜香結結巴巴的說道:“因……因爲,你是男孩子,而傑克醬是女孩……”
嶽晨低頭看了看傑克,他從一開始就一直負責給傑克洗澡的,對他來說,傑克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最次也是妹妹一級。
試問,有幾個哥哥沒帶過自己親妹妹洗過澡的?
所以嶽晨一直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要!傑克就是要和媽媽一起洗!”
傑克頓時充滿戒備的看着鞠川靜香,似乎生怕這個差點奪走自己媽媽性命的女人把自己拐跑。
“呯!呯!呯!”
然而,就在三人僵持着的時候,陽臺處突然傳來了幾道槍響。
頓時,鞠川靜香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問道:“怎……怎麼了!?是喪屍嗎?”
嶽晨皺了皺眉,把傑克放了下來,和鞠川靜香一起跑到陽臺那裡。
“怎麼了,麥卡蒂?”看着麥卡蒂拿着手槍,和同樣手持狙擊步槍的平野靠在陽臺上。旁邊……呃,除了穿着一身白色圍裙之外裡面只穿着黑色蕾絲胖次的毒島伢子。
當然嶽晨知道現在不是在這種事情的時候,於是,他帶着詢問的眼神看向麥卡蒂。
“啊,master,我們在幫助一個小女孩。”麥卡蒂轉了一下手槍,笑着回答道。
“小女孩?”嶽晨順着麥卡蒂指的方向看去,此刻的大街上已經佈滿了屍潮,喪屍以令人頭皮發麻數量不斷聚集在這裡。
在不遠處的一戶人家的庭院中,有一個小女孩無助的在那裡哭泣,旁邊還倒着一個男人的屍體。
“那個孩子……”嶽晨微微皺了皺眉。
麥卡蒂狙擊了幾隻喪屍,但對於這種規模的屍潮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的幫助。
終於,他無奈的笑着,慢慢站了起來:“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算啦,各位,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我喲。”
旁邊,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發的毒島伢子突然開口問道:“麥卡蒂,你要去哪裡?”
“還用說嗎?”麥卡蒂回過頭,充滿笑意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凜冽的神色,“當然是去救那個可憐小姑娘咯。”
這樣說着,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麥卡蒂縱身一躍,從二樓的陽臺下,飛身躍到了圍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