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那羣蠢貨是豬嘛？”
“這個也要談，那個也要談——他們就沒想過要尊重傳統的？”
辦公室裡，威廉難得的發了脾氣，甚至連吃兩塊巧克力都沒有壓下怒火來。
一切憤怒的源頭來自於他面前那封信，五分鐘前他剛剛從貓頭鷹上解下那份魔法部的來信——上邊用有點委婉但是不容拒絕的語氣通知他，先前制定好的計劃可能出現了偏差，三強爭霸賽可能迎來第四位參賽選手。
是的，沒錯，三強爭霸賽的參賽方有四個——這笑話能講一年，如果近期方案策劃不是他一手審批的話。
重重的錘了下桌子，威廉決定不受這個氣，找麥格教授反應去。
談好的事情隨隨便便亂改，真當霍格沃茨是魔法部直屬單位了？
開學近一個月了，他大把時間都用在和其餘幾家扯皮談方案上了，說改就改的？
說幹就幹，他收拾了下方案，帶着信件就匆匆趕到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內。
當他敲開麥格教授辦公室的時候，奇怪的發現，麥格教授那張日常嚴肅的臉上掛着異常…不知道該說是精彩還是詫異的表情。
“啊，威廉教授，你過來了…”
當看到他的時候，麥格教授表情還有點猶豫。
“嗯…威廉教授，你先坐下來…”
“不是坐下來不坐下來的問題了，教授。”
威廉衝着麥格教授搖了搖頭，“而是，怎麼說呢，魔法部突然發給我一份非常奇怪的信件…”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羊皮紙推向了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迅速接過信件，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快速瀏覽了一次，“這太過分了，我馬上向魔法部那邊發去抗議的信件…”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另一張羊皮紙推向了威廉。
“第三段，威廉教授。”
儘管很好奇其餘內容是什麼，但是威廉還是控制着沒把目光挪到其它地方。
【爲了感謝李·威廉教授在本次活動中前期的付出，伊法魔尼校方將爲他提供如下津貼——福靈劑材料（專用坩堝）15份、複方湯劑材料（標準坩堝）30份…】
光是看到這兩項，威廉已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但是第三段寫的非常長，長到嚇人。
‘咕…’
等到整段文字看完，他不由的嚥下了一口口水——不是他沒見識，而是，對方是真特麼捨得啊…
雖然威廉一直很清楚，個人的力量在一整個組織面前幾乎微不足道，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對這事有着這麼清晰的認知——怎麼說呢，光是後邊的魔藥原料就夠用加隆堆起一個人形了，前邊那15份福靈劑原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福靈劑不是白開水也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它是貨真價實的流傳在小圈子的小衆魔藥，市場上流出來的原料不多，而且價格虛高。
一份兩份他自己湊得出來，十五份——走私都不敢這麼個帶原料，好些個管制原料數目超過了就等着進阿茲卡班最深處吧。
十五份原料，他起碼得費心費時的在黑市盯上三個月以上，順帶打好幾次價格戰才能溢價購買到——問題是他還沒那麼些個加隆。
“伊法魔尼？”
“或者說整個美國魔法界，大手筆——長達十年的交流生計劃，一個象徵兩校友好的溫室的捐助，數個魔法研究課題的合作項目…”
“真有錢…他們學費一定很高。”
威廉聳了下肩膀。
“不收費是霍格沃茨立校以來就堅持的策略，威廉教授——不過我們有時候也沒法拒絕這樣的外界援助。”
“好吧…其實我想拒絕來着——”威廉攤開了手，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但是它們給的太多了…我去加班。”
——
“讓出這麼多利益去…只爲了參加比賽…會不會冤枉了些。”
“不不不，眼光放長遠些…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加隆而已，艾伯。”
“我們那位草包議員雖然總喜歡在沒用的地方提出沒用的見解，但這次他確實做的不錯。”
伊法魔尼校內，年近花甲的校長樂呵呵的同後輩解釋起來，“真正支持伊法魔尼的，是我們圖書館內龐大的藏書、立校百年以來的精神和校規，而不是那些被人追逐的加隆。”
“知識是巫師最大的財富，你是馮塔納家的後代，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四個學院是爲了傳承知識而成立的，而非其它。”
“我們只不過失去了一些加隆而已，卻換得了一張寶貴的門票，讓伊法魔尼踏入頂流學校的門票——”
老校長樂呵呵的坐下來，“雖然法律不怎麼贊同，但是我還是研究過這個國家的麻雞的發家史，那很有趣，”
“先獲得入場的資格，然後纔可以緩緩的等待時機——我們可以等下去。”
“雖然大家都希望在這次的三強爭霸賽獲得一個名次，但是我們完全可以輸。”
“這一次輸了，那就等下一次，時間總是在我們這邊的，”他用手指點了點辦公室的地球儀，“三強爭霸賽——歐洲的三大魔法學校，最近幾年，先是格林德沃，後是伏地魔，誰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呢？”
“等下去就好，總會有我們的機會的…”
老校長撥動起地球儀來，“回信已經到了，你負責前往霍格沃茨進行最後的商談，艾吉爾伯特教授。”
“必要時候可以繼續讓步，材料，加隆，甚至神奇生物，我們只要門票…”
老校長的語氣嚴肅起來，“給他們他們想要的，把我們的名字刻在三強爭霸賽名單上。”
“是的，當然。”
艾吉爾伯特站起身來，“我將付出一切代價確保協議的成功。”
“對了，還有——”
老校長想起什麼來，“多多關注三所學校中優秀的年輕人——特別是獲得冠軍的勇士，我希望他們能在伊法魔尼得到合適的崗位。”
“冠軍可以不來自於我們，但是冠軍可以屬於我們。”
“是，校長！”
——
“三強爭霸賽變成四個…簡直胡鬧。”
威廉的辦公室裡，威廉開始爲那些昂貴的魔藥原料付出必要的工作——不是說加一位就能加一位的，這涉及相當多的問題，尤其是涉及部門衆多，又得經過一系列扯皮。
不過幸運的是，遠道而來的伊法魔尼揮舞着加隆砸開了一條足夠便捷的通道，參賽的三方最終誰都沒有提出抗議來。
畢竟說到底這不過是小圈子的高端玩法而已，涉及不到根本利益，既然有個憨憨過來爲大家報銷一切路費什麼的，那臨時多加一位也是無妨。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也是比賽停辦過很長一段時間，而伊法魔尼這段時間又發展的有模有樣的——前者減弱了比賽規矩的神聖性，後者呢又爲大家收錢找到了充分的藉口。
‘就是俱樂部的事情得往後推了…’
威廉打着哈欠，開始規劃新的制度——從對方砸錢的架勢來看，這事十有八九是要成的，那與其把工作堆在後邊，不如現在完成了。
‘安全措施還是第一位——得讓雷鳥再失控一次了。’
雖然談判沒完成，但先按照成功的處理，等其餘三所學校的學生過來時候正好看看會不會有人來假裝——尤其是伊法魔尼，大老遠的跑過來送錢，實在是太可疑了些。
‘別的可疑稍微放過，但是伊法魔尼我要親自盯着。’
‘我還不信了，抓不住你了！’
他狠狠的點了點羽毛筆，發了狠。
——
“黑魔王大人？’
“保持安靜，伯莎。”
湯姆此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依照他現在的狀態，維持一個效果良好的奪魂咒實在是太難了。
沒法子，原本這活應該是伯莎乾的。
但是問題是，這位最新加入的食死徒對於組織的標誌性咒語三大不可饒恕咒一竅不通。
雖然理論上他應該親自傳授，但是考慮到伯莎好好掌握後三強爭霸賽都可能比完的情況，湯姆只好選擇了不顧危險的自己動手，並一舉操控了那位最有可能影響到議員想法的助理。
行動異常成功，那位議員雖然被很多人不看好，但是他有着最起碼的選民和背後的組織——在掂量了黑魔王親手打造的方案之後，他們開始集體爲此造勢起來。
畢竟大家都在花着魔法議會的錢，總要做點什麼——或者讓人以爲他們要做點什麼。
魁地奇世界盃那事沒法子了，但是三強爭霸賽露面的確是個好機會，花錢不算什麼，和其餘魔法社會談好的合作可不是白白送錢，大多數是讓利的合作項目。
合作那上邊無非是少賺一點，但是創造的工作機會，製造的短期繁榮，甚至後續的影響力什麼的都是實打實的好處——更主要花的也不是他們的加隆啊。
這些議員們的精誠合作讓湯姆的理念實現的飛快，讓他自己都懷疑美國魔法社會真的是斯萊特林爲自家後裔留下來的禮物。
“伯莎？”
有一點疲憊的湯姆小聲呼喚起來，他現在累了，需要休息。
“我在，黑魔王大人。”
“盯緊這次的談判，如果有成功趨勢，那麼就延遲行動，如果不成功，則要在對方回來前完成潛入工作。”
“好的，黑魔王大人。”
伯莎滿口答應。
“抓緊訓練奪魂咒，用那些抓來的蟲子先實驗！”
“是，黑魔王大人！”
“很好，我需要休息下，伯莎，看好我們的獵物。”
伏地魔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他太累了。
策劃方案的是他，執行的是他，拷問情報的是他。哪怕用奪魂咒控制人還是他——沒法子，無論是哪一項，都不適合交給伯莎這個傢伙。
‘我要殺了你，盧修斯…不，我要讓你負責所有的工作，盧修斯，稍微有不對的地方，就用鑽心咒…’
帶着這樣的怨念，湯姆沉沉睡去。
——
“卡卡洛夫校長…伊法魔尼那邊？”
“讓他們來。”
“可是…”
“就是要讓活動改變啊…如果還是按照先前的規矩來的話，那麼三家只有三位勇士，你覺得我們這邊，克魯姆入選的機率多大？”
“有一定可能，但是…”
火焰杯鬧出幺蛾子不是一次兩次，所以沒有人敢打包票。
“所以，幹嘛不同意加人呢？”
“三強爭霸賽變成四個學校，那麼勇士呢——可不可以再多加一點？”
“您是指？”
“確保克魯姆可以成爲勇士——三強爭霸賽的勇士是世界冠軍…多好的噱頭？”
“順帶把他善良的言行和表現一起宣傳起來，”卡卡洛夫笑的很開心——不是隻有奪冠纔是三強爭霸賽唯一的的亮點，“可能會招來非議，但是更多的是好的影響，他需要這個。”
“您的意思是……找霍格沃茨商量…”
“對，確保克魯姆能選入，足夠的宣傳纔是我們能發展蓬勃的原因。”
“是的，校長。”
——
“阿不思，真的要答應讓他們加入嗎？”
“有必要的話，是——他消失了，從那片林子裡。”
鄧布利多在辦公室內，耐心的解答者麥格教授的疑惑。
“我從不認爲三強爭霸賽這種歷史應該凌駕於現狀，米勒娃，如果稍作更改就能獲得更多的檢驗機會的話，那麼就讓他們來。”
“多加一個學校而已，三強爭霸賽的本質並未改變。如果我們能把整個世界十一所最有名的學校納入三強爭霸賽之中，它自然就成爲了國際頂尖賽事。”
“故步自封只會讓我們被拋棄——尤其是現在這種最危險的時候，米勒娃。”
“我清楚了，阿不思，我會督促教授們迅速弄出新的方案和選拔考試的。”
“那就去吧，米勒娃。”
麥格教授很快離開了，留下了鄧布利多獨自在辦公室內。
然而，往日會乘機偷懶的鄧布利多卻破天荒的沒有掏出蜜餞來，而是拿出那本日記耐心觀測起來。
“魂器…”
“不死的力量源泉嘛？”
“伊法魔尼的故事中，不死的女巫中了魔法箭被破掉不死的黑魔法，那你呢——刺穿你的箭是哪一支？”
“或者，不止一支？起碼，還要加上被寶貝不已的冠冕？或者更多？”
“你做了多少個呢，湯姆？”
他敲擊着扉頁的名字，手指不停的點在湯姆·裡德爾上，久久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