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聖誕前奏
聖誕節清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洋溢着歡樂的氣氛。羅格隨同學們登上火車，每節車廂都在討論期待已久的假期生活。
阿利安娜今年選擇了留校，看起來要和阿不福思一起過聖誕節。赫敏也留下了，聽說她父母收到了來自霍格莫德的聖誕邀請。
周圍全是炫耀新禮物的聲音，德拉科尤爲得意，不停地向周圍的人展示他父親送的高級掃帚保養工具套裝和改造手冊。
“看看這個，”他驕傲地說，“下學年，我的光輪2001肯定會成爲全校最快的掃帚。到時候，一定要把格蘭芬多打得落花流水！”
“今年聖誕節，我們一家要去加勒比玩。”高爾興奮地宣佈，眼裡閃爍着嚮往的光芒：“聽說那裡沒有麻瓜了，可以不用擔心巫師身份被發現。”
“可安全嗎？聽說外面很亂，麻瓜又爆發了什麼戰爭。”
“不是戰爭，是反攻。”達芙妮糾正道。
她從無痕拓展包裡取出一面精緻的龍晶魔鏡，熟練地念出咒語。鏡面隨即泛起漣漪，顯現出魔法部正在重播的新聞畫面。
“……世界各地的魔法界與麻瓜政府攜手合作，對蛇人及食死徒餘黨發動了大規模進攻。”
“餘黨？”羅格不由自主的轉過頭，盯着鏡中正在播放的戰場畫面。
遼闊的原野上，麻瓜士兵們星星點點，數十輛坦克隨其同步進攻。在他們前進的方向上，是密密麻麻的蛇人大軍。
它們猙獰着、咆哮着、奔跑着，眼睛裡透露着飢餓、嗜血的光芒。
在鋼鐵巨獸的低吼和火焰噴射器的吐息中，曾經恐怖的蛇人如同割倒的麥子一般，一片接一片地栽倒在地。
天空中瀰漫着濃重的黑煙，空氣中充斥着皮肉燒焦的惡臭。堅硬的履帶無情地碾過抵抗的肉體，將生命和熱量一同碾碎，留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火焰確實是淨化罪惡的最佳工具。”羅格輕聲自語，這場戰爭無異於補足了巫師們對麻瓜的片面認識。
鏡中的錄像證明，一切碳基生物都無法抵抗現代武器的進攻。
至於電影中比之蛇人更不堪的喪屍，在現代科技和火器的絕對優勢面前更是不堪一擊。若非之前蛇人病毒的威脅，這場屠殺可能早就上演了。
“在各國傲羅的緊密合作下，食死徒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在美國東海岸的邊緣地帶苟延殘喘。”鏡中的畫面隨之一變，數個代表進攻的箭頭刺向食死徒們最後那片狹長的領地。
“食死徒們是不是要失敗了？”車廂門口傳來一陣竊竊私語，龍晶魔鏡的實時播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還用說，我爸爸就是傲羅。”一個自豪的聲音響起，“他上個月還參加了戰鬥，親手殺了不少蛇人呢。”
“真的？你爸爸太厲害了……”旁邊的學生驚歎道，眼睛裡閃爍着對戰鬥的憧憬。
儘管新聞播報中的畫面顯示食死徒們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彷彿隨時都可能被徹底消滅，但羅格知道，在黑魔王真正失敗之前，任何勝利都只是暫時的。
他靠在達芙妮的肩上，耳邊是新聞中傳來的勝利宣言。
“怎麼了？”達芙妮轉過頭，好奇地凝視着他，“難道魔法部的新聞有什麼問題嗎？”
“也不算有問題吧，只是不全面。”羅格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謹慎：“食死徒確實在收縮他們的勢力範圍，但麻瓜軍隊和傲羅們並沒有取得真正的優勢。”
“這怎麼可能！”達芙妮情不自禁的提高聲音，“戰線怎麼會騙人呢？美國魔法國會已經從落基山脈推進到大西洋海邊了。只要加把勁，把他們趕下海……”
“那是黑魔王故意製造的假象。”他微微搖頭，輕聲解釋：“蛇人雖然體質遠超麻瓜，但它們也需要食物維持身體機能。可土地已經荒廢了這麼久，食死徒根本拿不出足夠的糧食維持蛇人大軍的消耗。”
“這些蛇人，不過是黑魔王拋出的棄子。它們唯一的價值，就是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達芙妮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困惑：“可如果沒了蛇人大軍，他豈不是輸得更快。”
羅格嗤笑一聲，“你太小看他了。黑魔王腦子有病，他從不在意這些。”
“蛇人大軍的慘敗，只能讓巫師們放鬆警惕。”
“整個魔法世界，能讓黑魔王感到害怕的東西很少。一旦這些威脅消失，他失去的一切都將唾手可得。”
達芙妮猛然醒悟，“你是說，校長？！”
“噓！”羅格迅速將食指輕按在她脣上，示意她不要聲張：“雖然校長失去了諸多頭銜，但是他的實力從來沒有減弱半分。”
“霍格沃茨……”他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它即是魔法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也是魔法世界最危險的地方。”
達芙妮若有所思地點頭。她終於明白了，只要鄧布利多在，黑魔王就永遠無法真正統治整個魔法世界。
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念頭浮現在她心頭：終有一天，黑魔王將親臨霍格沃茨，與鄧布利多展開決戰。
那將是一場足以改變魔法界命運的對決。如果校長落敗，霍格沃茨將就此消失……
羅格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汽水罐，氣泡在玻璃杯中跳躍，“實際上，美國魔法協會的反攻早就停止了。”
達芙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羅格。他繼續解釋道：“麻瓜的武器雖然先進，卻難以對付巨人的皮糙肉厚。而吸血鬼的夜襲更是讓他們疲於應付。”
“就算有巫師擋住他們，攝魂怪的威脅依然無法化解。”
“整個魔法世界，能夠掌握呼神護衛的巫師終究是少數。”
達芙妮若有所思地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急切地問道：“可是，攝魂怪的數量很有限啊，根本不可能守住這麼長的戰線。”
她纖細的手指在魔鏡上劃過，勾勒出十三州綿延的邊界。
“因爲不值得。”
“不值得？”達芙妮疑惑地重複。
“沒錯。”羅格點點頭，指着美洲其他地方的大片領土。
“勝利似乎唾手可得，誰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勝利更快到來？何必爲他人的功績火中取栗呢？”
車頭拉出響亮的鳴笛，似乎在迴應羅格的話語。他透過窗外，望着白雪皚皚的大地。
達芙妮有些喪氣的合上魔鏡，她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複雜。人性的弱點往往比黑魔法更可怕。自私、懦弱、貪婪，這些纔是真正阻礙勝利的敵人。
此時此刻國際魔法聯合會會議廳內，緊張的氣氛幾乎凝結成實質。巨大的橢圓形桌面上，一張世界地圖鋪陳開來，如同即將開戰的戰場。
美國魔法國會議長柯林斯猛地站起，他的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激起一陣迴響。他的聲音如雷貫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強硬：“先生們、女士們，這片土地承載着我們美國魔法界兩個世紀的歷史和血脈！”
“我本人、以及我所代表的美國魔法界全體巫師、美國麻瓜政府，絕不容忍其他魔法界對我們領土和主權的覬覦與搶奪！”
他的聲音愈發激昂：“這是個正義的時代、文明的時代，不應該以野蠻人的行徑進行搶劫。我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柯林斯的發言如同一記重錘，將整個會議廳砸入一片沉寂。與會者們或是若有所思，或是交頭接耳，顯然被這番話所震撼。
然而，這片寂靜很快被打破。俄國魔法界代表彼得站了起來，他濃重的大舌音在空氣中迴盪：“柯林斯先生，我們當然尊重你的意見，可我們魔法界爲了你們的勝利，付出了無數傲羅的犧牲。”
“更何況，這並不是你們自己的勝利。”彼得緩緩抽出他的黑色魔杖，那根魔杖在此刻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刃，準備在北美大陸上劃出新的疆界。
“從溫哥華到巴芬灣，”彼得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魔杖在地圖上劃出一道斜線，“俄國魔法界有責任也有能力保護這片區域的麻瓜。這不僅是文明的進步，更是魔法的光輝所在。”
話音剛落，法國代表皮埃爾猛地站起，他的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花。
“貪得無厭的傢伙！”他厲聲喝道，一把抓過地圖，“你們連白令海峽都沒跨過，憑什麼覬覦法蘭西的勝利果實！”
皮埃爾揮動魔杖，瞬間抹去了彼得的黑線，隨即在整個加拿大區域畫了一個大圈。
“如果不是美國魔法國會當年的背叛，加拿大魔法界根本不會遭此劫難。”他高昂着頭，宛如一隻驕傲的公雞，“我們建議，按照20世紀之前的勢力範圍進行劃分。”
“反對！”
“反對！”
“反對……”
德國、俄國等幾個實力雄厚的魔法界代表異口同聲地喊道。他們心知肚明，如果按照老歐洲魔法界的劃分方式，他們根本拿不到多少領地。
突然，一個美國巫師怯生生地開口：“不如請鄧布利多先生……”
他的話還未說完，整個會議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匕首，齊刷刷地刺向這位不諳世事的美國巫師。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一個給世界帶來戰爭的巫師，不應該進入這個神聖的場所。”
“他是個罪人，他培養了黑魔王，兩任！”
“還有來自英國的食死徒，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威森加摩沒有廢除死刑……”
各國代表你一言我一語，針對鄧布利多的指責如同利箭般飛射而出。
“沒錯，他的鳳凰社也是魔法世界的不安定因素。阿米莉亞部長，爲什麼伱們魔法部不取締它呢？”
“怎麼，皮埃爾先生想要幫忙嗎？”阿米莉亞冷靜地環視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英國魔法界一向秉承開放態度，歡迎你們來執行正義、懲強扶弱。”
“這個……”所有人面色一僵，一陣尷尬的沉默後，有人小聲嘀咕：“鄧布利多太強了。”
“呵。”阿米莉亞冷哼一聲，拽過地圖說道，“如果黑魔王沒有被徹底消滅，就算畫的再多也沒用。”
她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熄了衆人的熱情。房間裡一時寂靜無聲，隨後又慢慢喧鬧起來。
“這和南半球沒關係，那是美國魔法界的事情。”
柯林斯怒目而視，對着彼得咆哮道：“彼得，你這個膽小的食屍鬼！如果你能清理十三州，我可以支持你的要求。”
彼得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緩緩站起，聲音低沉而危險：“柯林斯，你這是在挑釁俄羅斯魔法界的尊嚴。”
“尊嚴，那你爲什麼讓前線停下呢？”
“我是爲了讓所有人過聖誕節。”彼得冷冷迴應，語氣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哈哈哈，你們這羣藏在白皮下的韃靼巫師，也過12月的聖誕節？”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爭吵的局面：“爲什麼不能和黑魔王達成新的協議？”
那人繼續說道，“既然之前能把落基山脈以東交給他，現在的十三州也可以啊。”
“黑巫師、巨人、狼人、吸血鬼、攝魂怪……都是硬骨頭，沒必要強攻。”
“而且你們也知道，他們的糧食早就不夠吃了，蛇人之間都開始互相殘殺了。”他露出一抹奸詐的微笑，“只要封鎖他們，不給他們物資，食死徒的力量很快就會變弱。變形術可不能把泥巴變成糧食。”
“過個十年、二十年，我們再組織聯軍進行清理。”
這個建議瞬間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但也有人提出了異議：“可他們的領地裡，還有麻瓜和巫師俘虜。”
“誒，爲了整個世界的和平和穩定，就苦一苦我們的英雄吧。”有人輕描淡寫的迴應。
阿米莉亞盯着這些蟲豸們重新開始爭搶勝利果實，不禁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這些人彷彿飢餓的禿鷲，只顧着瓜分地盤，卻對真正的危機視而不見。
她回想起德力士提供的驚人情報：食死徒正在秘密研究二代蛇人病毒，一旦成功，其威力可能比龍痘更爲可怕。
儘管她已經在會議上通報了這一情況，但與會者們似乎並不當回事，只關心如何切割地圖鑄就的蛋糕。
她看了看錶，心想德力士他們應該已經準備出發了。
羅格走下火車，將行李交給前來迎接的泡泡。國王十字車站外，德力士和傲羅們正在做最後的檢查。
德力士仍有些擔憂，再次確認道：“你確定黑魔王今晚不在東海岸？”
羅格堅定的點點頭，自信滿滿的說：“他正在尋找一件更爲重要的東西。而且，我們要摧毀的實驗室，黑魔王本就不知情。”
“什麼？”德力士大吃一驚，連忙追問，“你是說，蛇人病毒的研究是揹着黑魔王做的。”
“準確點說，是二代蛇人病毒。”羅格低聲解釋，“畢竟，湯姆·裡德爾本人也不是純血巫師。”
“一旦二代蛇人病毒成功，他本人就是受害者。誰也不知道，貝拉那個瘋子究竟要做什麼。”
德力士倒吸一口冷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食死徒內部的分裂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