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在做什麼!!”
瘋子跑到凌天面前,白髮奇怪的在頭顱兩側炸起,看起來不修邊幅,那張因爲被陽光曬到而龜裂的臉龐中帶着瘋狂的笑容:“哈哈哈,你也不知道自己帶着這兒幹什麼對吧,混蛋!”
凌天皺了皺眉,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斷大喊大叫的男子。
“幽彌狂。”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瘋子楞了一下,轉頭盯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老頭。
“長官!你叫我有什麼事!!!”
掏了掏耳朵,凌天有點受不了這傢伙的聲音,就好像不用力喊出來就不會有人聽見一樣。
沒人是聾子。
“過來幫我。”
老頭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事實上他很清楚,幽彌狂的精神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除了他,基本上沒人和這傢伙合得來。
因爲……他總是去挑釁別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在靈山會的時候,他曾和反叛的混蛋在一起的原因吧。
不過他不在乎。
他只關心自己的研究。
“長官,我知道你這老傢伙要幹什麼,哈哈哈……”幽彌狂的聲音依舊癲狂,看着老頭將一件件裝置放在地上:“我勸你別幹!你會受不了的!長官!”
老頭沒搭理他,而是繼續調整着地上的裝置,將其按一種規律安置在曠野上。
那是十二個螺旋形的物體,按六角星的折點位精準排列。
‘奇衡三。’
凌天目光一縮,看着眼前這個平凡的老頭,光從外表上看來,很難想象這是曾經靈山會的副會長,甚至還幫魁拔研製出來了脈獸。
是個人才。
幽彌狂開始暴走,圍着奇衡三走來走去。
他換了很多位置,但口中重複的卻還是一樣的話。
“別試,長官!”
“你會受不了的!”
奇衡三坐在地上沉思,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
凌天來到兩人身邊,但沒有人看他一眼,現在的幽彌狂眼裡只有奇衡三,奇衡三眼裡只有裝置。
甚至沒人在意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幽彌狂,凌天,一起開脈門。”
突然,奇衡三擡起了頭,看着正繞着他轉來轉去的幽彌狂。
“不要試,長官!”
幽彌狂的聲音有些痛苦,帶着瘋狂。
“我命令你,幽彌狂,開脈門!”
奇衡三臉色嚴肅了起來,凌天楞了一下,他有些吐槽,自己上哪去開脈門。
“是!長官!”
幽彌狂捂住頭,同時打開了自己的六個脈門,狂暴的能量從脈門中洶涌撞擊,哪怕是凌天,都忍不住縮了縮瞳孔。
“凌天!”
脈門在奇衡三的身邊浮現,比起幽彌狂,他打開脈門的速度要慢了許多。
地上的轉換裝置開始顫動了起來,連帶着周圍的空間都變的極其不穩定,看着四周的變故,幽彌狂變的更加痛苦了。
“你這該死的老傢伙!”
雙手抱着頭顱,幽彌狂聲音中帶着哭腔,從瘋狂到抱頭痛哭,這樣大的情緒轉換,在他身上只用了短短一瞬間。
“哦,我忘了你不能開脈門。”
見凌天久久沒有動作,奇衡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嘀咕一聲,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裝置上。
洶涌的能量將時空扭曲。
驀然。
一聲巨響從空中響起,這樣大的動靜驚出了幾個藏身於洞穴中的人影,凌天看着塵土飛揚的曠野,頭皮有些發麻。
紅毛,利爪。
他只來得及看清這兩樣東西,奇衡三就將勢給收起,那個大傢伙,是脈獸麼……
逐漸平靜下來的塵土下,淚水順着奇衡三臉上的皺褶橫流,幽彌狂停下了痛苦,看着奇衡三的眼睛有些發亮。
“再來一次,長官。”
罕見的,幽彌狂這次聲音並不大,但眼中還是帶着瘋子特有的癲狂:“讓我好好看看。”
可惜,奇衡三並沒有理會他。
連帶着凌天也沒有搭理,老頭視若珍寶的收起裝置,老淚縱橫的向遠處走去。
……
“這傢伙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看着遠去的奇衡三和幽彌狂,這倆貨和連體嬰兒一樣,不過說起來,好像除了奇衡三也沒人願意搭理幽彌狂。
至少現在,他身邊的這幾個人對幽彌狂的態度都不怎麼友好。
“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皮膚顏色微深的女人走了過來,叉着腰,語氣有些不屑:“真不知道奇衡三是怎麼忍受他的,如果是我,早就一巴掌把他扇飛了。”
“你打不過他,幽若離。”她的話語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屑,一個青年合上手中的書,語氣有些諷刺:“你爲什麼不用紙牌預知一下你和他交戰後的命運呢。”
幽若離哼了一聲,抱着雙臂沒有說話,其他幾個人見沒事了,也互相結伴離開。
凌天站在原地,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魁拔十二妖。
那麼這裡,就是渦流島。
這倒也不壞,等到神聖聯軍來攻打曲境的時候,他可以藉助神女鏡心找到去天界的辦法。
至於對手……五個主神。
雖然不清楚這個世界的具體實力,但既然被稱呼爲主神,恐怕不怎麼好對付。
……
接下來的時間,凌天經常和十二妖接觸,他也在試探着這個世界的實力。
十二妖的生活規律都很固定。
幽彌狂和奇衡三離開了石窟,一起離開的還有海問香。
梅龍尼卡·嘉每天都在看書,寫字,偶爾回來到外面思考怎麼動筆,經常坐到太陽落下,筆下的紙還是潔白。
琴師卡拉肖克·玲每天都會把她養的花搬到太陽底下暴曬,有時候會彈彈琴,這個龍族的小姑娘,特別喜歡跑在凌天身邊,在這個地方,能見到同族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但這平靜的日子,在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被嘉的一個預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