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新鄭,凌天根據凌墨之前給他傳來的情報找到了天澤的藏身地,卻沒有見到天澤和焰靈姬的身影。
這是一個小湖,距離新鄭並不算太遠,此時天澤的幾名手下,正和一羣黑衣人相互廝殺着。
凌天從藏身地走出,視線在湖邊掃了一圈,眼睛稍稍眯起。
“焰靈姬呢?”
隨手將幾名擋路的黑衣人殺掉,凌天找到了凌墨,這個倔強的小男孩,正用手中的粗糙匕首,艱難抵擋着一羣實力遠超於他的殺手。
如果不是因爲他身邊的那個大塊頭幫他,恐怕等不到凌天過來,凌墨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我們被打散了,這些都是羅網的殺手。”
看到凌天,凌墨微微鬆了口氣,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
“帶路。”
凌天話語落音,一衆黑衣人察覺到這邊的情況,緩緩包圍了過來。
帶頭的是一凶神惡煞的魁梧男子,說是刺客,反倒更像是戰士,肩上扛着足有一人高的巨刃,看起來倒也駭人。
“站住,混蛋。”
魁梧男子語氣簡短,眼光不經意的在四周掃過,看着之前凌天殺掉的幾名羅網刺客時,眼中閃過一抹殘暴。
他是勝七,黑劍士勝七,就算是在高手如雲的羅網中都能排上名號的殺手。
凌天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頭看着這個出現在他身前的男人,將腰間的唐刀緩緩解下。
……
距離星月湖不遠的樹林中,天澤和焰靈姬靠在大樹上,看着正向兩人走來的一道纖細身影。
那人帶着面具,是秦軍中特有的面具,但天澤十分清楚,這人是羅網派來的殺手!
他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在這面具殺手的追殺之下,即便是他也被逼上了絕路。
甚至連逃走都成爲了一種奢望!
贏不了的,這人太強了。
淡淡的絕望感從天澤心中擴散,連帶着焰靈姬都被這股恐懼感染,手中的火焰逐漸黯淡了下去。
她已經到達極限了,能從這樣的高手中存活這麼久,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五。”
面具殺手上前走了一步,眼神淡漠,口中記下了一個不明意義的數字。
“四。”
清冷的計時聲響起,面具殺手手腕一動,一柄淡粉色的短劍出現在殺手的手中。
“三……二一。”
突然之間,殺手的語氣陡然急促,隨着最後一個數字落音,短劍斜斜往後劃去。
一顆看不清面容的頭顱從遠處飛來,被短劍劈中,鮮血四濺,整顆頭顱都被劈成了兩半。
昏黃的天幕中,凌天的身影緩緩浮現,看着突然出現的凌天,面具殺手眼中沒有一點驚慌,就像是已經預料到會有人阻止她一般。
“原來沒有算錯。”
目光在被劈開的頭顱上看了一眼,殺手的眼神很是淡漠,似乎完全不在意,這顆頭顱的主人不久前還和自己一起行動。
身爲殺手,在執行任務中,最忌諱的就是讓情緒左右。
這是羅網的規矩,也是殺手的準則。
“農家人?”
聽到殺手略帶口音的聲音時,凌天眉頭微微一皺,但看到她臉上秦軍面具的後,恍然的點了點頭。
“天字一等的驚鯢,嘖,你們羅網這次,還真是傾巢而出啊。”在驚鯢面前站定,看着眼前纖細的身影,凌天心中計算着。
六劍奴,驚鯢,玄翦,除了掩日之外,整個羅網的天字號殺手全部來齊了。
再加上勝七,和在湖邊殺掉的那些黑衣人,羅網的尖端力量已經讓他抹除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只要去一次秦國,將掩日和趙高殺掉,位面任務也就該完成了。
“咦,居然被發現了。”
驚鯢輕笑一聲,手中輕粉色的短劍一橫,血紅色的劍氣從刃身上散發出來。
她的進攻毫無徵兆,在追蹤天澤時留下陷阱被觸發的時候,驚鯢就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打算。
她不知道是誰追了上來,也不知道來人有什麼目的,但不管是誰,她都出手。
更何況對方道破了她的身份,這更不可能讓對方活着離開。
看着來勢洶洶的劍氣,凌天身體一側,他的動作不快,卻恰好躲開了驚鯢的劍氣;在來勢洶涌的劍氣下,地面被劈開了一道溝壑。
不過凡兵,在驚鯢手中竟能發揮出這樣的威力。
“多謝凌天兄相救,此恩,來日再報!”
看到驚鯢被凌天擋下,天澤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遙遙對着凌天抱拳,頭也不回的往密林外跑去。
焰靈姬見狀,美目中閃過猶豫的神色,目光在凌天和天澤之間徘徊。
片刻,焰靈姬咬着嘴脣,向天澤離開的方向追去。
兩人逐漸從密林中消失。
直到徹底離開之後,凌天嘴角微微一勾,看着依舊在身前糾纏的驚鯢,伸手將腰間的唐刀拔出。
刀刃微指,在他手中如同君王再臨。
莫名的恐懼爬上驚鯢心頭,看着眼前一直沒有反擊的凌天,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股凌厲至極的冷芒從驚鯢眼前出現,快到極致,快到讓她無法格擋。
唐刀從她胸前穿透,肆無忌憚的沐浴着鮮血,刀身輕鳴着,極爲滿足的情緒傳入凌天腦海。
它喜歡強者,只有強者才能配駕馭它。
當驚鯢倒下時,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從樹梢輕輕掠過,帶起一片預示着不詳的黑鴉。
凌天沒有追,反手將唐刀拔出,重新入了刀鞘,掩藏住那絕世的鋒芒。
“回吧,你妹妹在紫蘭軒。”
把驚鯢劍從地上撿起,隨手扔給凌墨,凌天摘下驚鯢的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精緻的臉龐。
凌墨接過驚鯢劍,一言不發的向來路走去,單薄的衣服上滲着尚未乾涸的血液,凌墨的步伐有些搖晃。
“對了,忘了告訴你,天澤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