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
“好的，主人！”
站到兩頭狂戰魔的身邊，賽斯舉起了銳利的巨爪。
狂戰魔的外形就像是一隻直立行走，有着銳利巨爪和青蛙面孔的巨大猿猴，渾身長滿了滿是黏液的青蛙皮。
賽斯的進化已經到了一個頂點，只需要一個契機，便可以進階到狂戰魔。
此刻，他已經擁有了狂戰魔的身形，黏糊糊的皮膚，只有面孔還處於半青蛙半小惡魔的狀態，嘴巴里的獠牙也沒有像狂戰魔那麼多。
但這不妨礙賽斯擁有殺死狂戰魔的能力。
“撕拉~”
“深淵，深淵會讓我重生！”
鋒利的巨爪撕裂開狂戰魔的胸膛，露出跳動的心臟。
被撕開胸膛的狂戰魔沒有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而是大聲咆哮着。
他說的沒錯。
成就低階惡魔，便是小惡魔在擁有真名之後的又一次成長。
在深淵注視下，惡魔的靈魂擁有了一個備份，哪怕被殺死，也可以再次在惡魔血海中重生成惡魔之卵，再次踏上從小惡魔向上攀登的道路。
只是，這也要深淵的允許。
譬如現在。
“聒噪！”
低沉的咆哮，賽斯伸出利爪，狠狠抓住狂戰魔的心臟，利爪之下，狂戰魔的心臟立刻被捏成了一片血紅的漿糊。
同時，一股舒暢的感覺順着利爪沿着手臂上升，鑽進賽斯的胸口。
“祝賀你，小惡魔，你被深淵關注了……”
“繼續下去，你會獲得獎賞……”
無聲的訊息在意識中震盪，讓舒服地差點吼叫出來的賽斯抑制住自己，走向下一頭狂戰魔。
站在賽斯身後的黎恩突然皺起了眉頭，狂戰魔的身體上沒有靈魂光球飄蕩出來，甚至連氣血精華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撕拉~”
“啪！”
相同的動作，賽斯殺死了第二頭狂戰魔，然後他舉步走到瘦小的暗殺魔身前。
“夠了！，賽斯！”
“給我停下！”
眯起眼睛，黎恩命令着。
但是賽斯彷彿沒有聽見，利爪狠狠撕扯——沒有狂戰魔的強壯身軀，像是一隻放大地精，有着針一般利齒和爪子的暗殺魔更注重靈敏和隱蔽，賽斯一爪子下去，暗殺魔立刻沒了氣息。
而同樣的，黎恩並沒有看到被賽斯殺死的暗殺魔有靈魂光球飄蕩出來，同樣也沒有暗殺魔的氣血精華。
“賽斯！”
“你怎敢違背主人的命令！”
踏前一步，六眼訓斥着賽斯，同時啓動了真名——除了黎恩，六眼也知道所有手下小惡魔的真名。
往日裡，只要一動真名，就可以讓手下小惡魔痛苦得滿地打滾。
但是此刻，被訓斥的賽斯卻沒有任何要撲倒在地上的跡象。
“滾開！”
“沒用的智力惡魔！”
一轉身，巨大的爪子就打在六眼身上。
幸好，賽斯只是用了爪背，六眼沒有被切成幾塊，只是被巨大的力量打出去，狠狠撞擊在岩石的洞窟牆壁上，吐出一大灘惡魔鮮血。
“我向你挑戰！”
“惡魔黎恩！”
沒有趁勝追擊，賽斯舉起利爪，狠狠指點向黎恩。
同時，他的面孔也完全向着青蛙轉變，說話間，嘴巴里鯊魚般的利齒一顆顆地生長出來。
片刻間就擁有了一嘴三層鋸齒般的牙齒。
…………
“明白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身爲一個半位面的意識，前有威爾塔拉夏的資料，後有翠綠寶珠的知識，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黎恩已經明白爲什麼真名在自己手裡的賽斯，竟然敢挑戰自己。
關鍵顯然在他殺死了兩頭狂戰魔的時候。
“你本來就處於進化的邊緣。”
“殺死兩頭狂戰魔，你吸收了他們的力量和靈魂，已經成功經進階成了狂戰魔。“
“同時，你的進階也讓你能夠暫時擺脫真名的控制。”
“雖然不知道你擺脫真名控制的時間長度，但從你迫不及待的樣子來看，應該很短。”
“而這，也應該是無盡深淵意識早就設定好的程序。”
“畢竟，惡魔在無盡深淵中的廝殺，本就是爲了挑選最強者。”
“如果沒有這樣的機制，有着特殊機遇的弱者成長後卻依舊受制於比自己弱小的原本強者，就荒謬了。”
賽斯的青蛙大眼的虹膜連續閉合着，顯然是被黎恩說中了。
在殺死兩頭狂戰魔後，深淵意識的獎勵到賬，讓他邁出了進化的最後一步。
同時，有傳承記憶復甦，讓他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可以暫時屏蔽真名的控制，以便解決被人控制的問題。
然後，他沒有聽從黎恩的命令，殺死了暗殺魔，讓自己獲得了更多的把握。
但沒想到，在他提出挑戰之後，竟然被黎恩猜想得一分不剩！
“低賤的小惡魔，無論你今天接不接受挑戰，我都要殺死你！”
咆哮着，賽斯猛然撲了上去，兩隻利爪狠狠拍擊着，想要將黎恩抓在手裡。
而一旦被抓住，憑藉還是小惡魔的身軀和力量，黎恩根本無法掙脫。
所幸，在狹小的洞窟中，黎恩的小身體更加靈活。
一矮身，黎恩已經衝到洞窟的出口，鑽了出去。
“別想逃跑！”
“愚蠢的小惡魔！”
看着黎恩鑽出去，賽斯大喜。
洞窟的大小讓他很難受，根本施展不開身體的力量。
黎恩這一出去，在他看來是完全是不瞭解低階惡魔的能力——身爲低階惡魔中靠身體吃飯的種類，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狂戰魔都是小惡魔無法單獨抵抗的。
只要出了洞窟，賽斯有自信在十次呼吸的時間裡追上黎恩，並殺死他。
“主人~！”
六眼跟在賽斯身後，發出悲鳴。
雖然是被黎恩控制了真名，但可能是類似哥斯德爾摩症候羣的效果，六眼反而是此刻洞窟中最擔心黎恩。
至於其他小惡魔，一個個都眼神閃爍着，留在洞窟中。
和六眼不同，他們被控制真名的時間不長，還沒有產生類似的症狀，一個個都有着自己的考量。
只要黎恩被賽斯殺死，他們就可以擺脫控制。
並且，只要等會兒在賽斯和黎恩戰鬥的時候跑得夠快，還能夠擺脫賽斯的控制。
畢竟賽斯不知道他們的真名，想要控制他們，還需要先抓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