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路,風平浪靜,琦氏沒有再派人攔截,或許是知曉琦清文遭遇不測,所以沒有打草驚蛇;也沒有再遇到如雙蛇城那樣的勢力阻擊,畢竟在禁海範圍,沒有勢力會願意與臨風艦作對。
羽逍遙獨立船頭,傲視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呂淑嫺則是起了興致,開始指導那秋氏姐妹的修行,羽逍遙知道,她是在了結一段因果,秋氏先輩曾與她有護道之恩。
至於小丫頭,整日行走禁海之上,似是有所明悟。
然而這樣的平靜僅僅持續了三天,打破這平靜的,是一艘虛空戰艦!
虛空戰艦,顧名思義,可穿行虛空,有大道規則流轉,無視禁海規則,且速度堪比皇者巔峰,這樣的戰艦,哪怕臨風艦也僅有一艘,平日也不可能開出來,只因需要消耗的東西,太過龐大。
光是那戰艦周身的大道規則,就不知要填充多少道印,與意境靈印一般,只是道印更高級一些,可助人明悟大道規則,哪怕不開啓道意光幕,光是穿行虛空,所需的靈石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由此可見這突然出現的虛空戰艦帶給了衆人怎樣的震撼。
“你家的?”呂淑嫺意味不明的問了聲,看向那艘虛空戰艦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
“嗯。”秋曉白點頭應了一聲,拉過秋潞的手,向着那虛空戰艦搖了搖手。
虛空戰艦中走出一人,俯瞰着臨風戰艦上的所有人,那不可一世的姿態簡直令人作嘔,“曉白、阿潞,我來接你們回家了。”
“丫頭,讓他滾下來。”羽逍遙雙目微眯,呂淑嫺一道靈身都能感覺到的氣息,他自然不會漏過,而且這股氣息,就在這人身上,看那氣息侵染的程度,已經有些時日了。
“一壺純元液!”小丫頭倒是乾脆,報上價碼便持槍殺上,“九式,爆殺!”
還不等那人反應過來,一杆掠火長槍便猛地轟擊在戰艦前端,火焰瞬間爆開,硬是將整個虛空戰艦都生生震退!
然而那人竟是二等皇者修爲,穩住了身形,而戰艦有大道光幕保護,倒是沒有出現什麼損傷。
“什麼人?!膽敢襲擊我秋氏戰艦!”那人面色不善,目光頓時鎖定在傲立天際的小丫頭身上,心下頓時一驚,這麼年輕的皇者?!他開始考量對方的背景,但又覺得不能損了秋氏顏面,只得硬着頭皮說道:“我秋氏不知何時得罪了閣下,還請說個明白。”
小丫頭不理會他,回身便落在羽逍遙一側,耷拉着小腦袋沮喪的說道:“大道光幕,我破不開。”
“吶。”羽逍遙左手一晃,提着一個酒壺放在小丫頭眼前,他纔不信這丫頭的話,分明是不想暴露太多。
“耶!逍遙哥哥最好了!”小丫頭那沮喪的小表情一收,一把抓過酒壺便閃到了呂淑嫺背後,生怕他再要回去。
戰艦上,秋源氣得臉都黑了,但又不敢多說什麼,不過就在此時,他的目光放在了對方右手上的半截銀槍上,當即又是一驚,但又不能不說話,簡直進退兩難。
就在此時,羽逍遙一步邁出,自虛空而來,登臨虛空戰艦,出現在秋源身旁,不等戰艦上的人反對,兩人便一同消失在了戰艦之上。
另一方世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隱隱有大道之意流轉,卻不顯於外。
一處如同風雲谷的山谷之中,一座庭院坐落,一塊牌匾掛在門上,上書三個大字:逍遙居,這是羽逍遙的一個世界。
湖心亭中,羽逍遙帶着秋源出現。
“說說吧,你身上的氣息。”羽逍遙凝視着他,一向古井無波的瞳孔之中,第一次透出了一絲凝重,事關域外,他不敢不重視。
“氣息?什麼氣息?”秋源先是一愣,又看遍了自己身上,愣是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那是域外的氣息,需要我再說得更清楚些嗎?”羽逍遙死死盯着他的瞳孔,分明看到了他潛藏的一絲慌亂,雖然並不明顯,但還是入了羽逍遙的眼中。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我出去,否則縱然你是老祖故人之後,秋氏也不會放過你!”秋源分明已經開始有些慌了,想也不想便拿出秋氏的名頭想要壓迫羽逍遙放了他。
“故人之後?看來我有必要和你說一句,小夢曾是我麾下將!”羽逍遙在桌邊坐下,取出了一壺謫仙酒,看着天上飛鳥,湖中錦鯉,也不理會秋源,反正他也跑不了。
良久,秋源才哆哆嗦嗦地擠出幾個字:“你、你是……羽、羽天策!”
羽逍遙沉默不言,但瞳孔中透着幾分追憶,羽天策麼,好久遠的稱呼,是啊,久遠,畢竟他不是從輪迴中歸來的啊,那千年,是孤寂的千年,是守望的千年……
不知不覺中,羽逍遙身上散發出一種滄桑和孤寂的氣息,那是一種那些老怪物身上都沒有的感覺,彷彿他自萬古源頭走來,身上沾染着歲月的氣息。
秋源的目光開始變得恐懼,驚駭,彷彿看到了什麼,他想張口,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他擡起乾癟枯槁的手伸向脖子,然而……
一陣微風徐徐吹過,吹散一地塵土,羽逍遙從那古怪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步踏出了小世界。
“怎麼樣?”呂淑嫺見他出現,便直接傳音問道。
“如你所見。”羽逍遙微微搖頭,“千年前泰山之戰,有幽族人出現嗎?”
呂淑嫺微微皺眉,他們當時都已戰至癲狂,凡是衝到他們面前的,不管人族、妖族還是域外萬族,皆是一死,甚至有些死得連灰都不剩,哪還有閒心去辨別是否被幽族上身。
說到幽族,倒是與鬼族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幽族需要藉由控制其他族類行動,而鬼族自成一體,無須藉助其他便可自由行動。
“計劃不變,等小華到來,你們護送小丫頭去老四那兒,這兒我來。”說到最後,羽逍遙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總有一天,他要蕩平域外,讓羽少君再無後顧之憂!
“放心吧,神宮若是敢來,我就敢讓他們一個都回不去!”呂淑嫺身上也涌現出一股煞氣。
他們要叫域外知道:九州境內,萬族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