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好貼切的字眼，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
東方月初無所謂的伸了個懶腰，不明所以的問道，“怕？有什麼好怕的？”
“你這小傢伙倒真是有點意思，只能說，不愧是東方靈族的血脈後代嗎？”
楚墨輕笑了一聲，雙眼一眯，猩紅的赫眼在黑暗中閃爍。
背後的羽赫輕輕抽動，輕而易舉的折斷了一顆古樹，悄悄的將東方月初的後路擋住。
“大哥哥，你別裝了，你壓根就沒想過要殺我。”
東方月初攤了攤手，“以大哥哥你的實力，連虎鶴雙仙這樣的角色，也不是一招之敵。”
“要殺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還不是易如反掌，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楚墨沒有答話，反而雙手抱拳，示意東方月初繼續說下去。
“再說了……大哥哥你說你自己是壞人，是魔，但在我看來，像虎鶴雙仙這種傢伙纔是真正的壞人。”
東方月初握緊拳頭說道，“至少大哥哥你殺人殺的光明正大，不會像他們一樣，披着羊皮，卻是惡狼。”
“呵呵……那看來你還不瞭解我。”楚墨冷笑了一聲。
如果是必要時刻，他可能會比虎鶴雙仙還卑鄙。
虎鶴雙仙之所以會落入這種下場，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也敢趁着渾水摸進來。
“我告訴你什麼是魔。”
楚墨的手放在了東方月初的腦袋上。俯下身去，低沉着聲音說道，“不擇手段，殺人如麻，有仇必報，纔是魔。”
“恨嗎？”楚墨又問了一句。
如今的東方月初還沒有接觸塗山紅紅，人妖和平的想法，還從未有過。
這幾年內，他一直在顛沛流離中想方設法活下去。
恨？這個字，他從未認真想過，因爲就算真的有恨。他也沒實力報仇。
東方月初低着腦袋，陷入了沉思。
他有些無法直面自己的內心。
楚墨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孩子有意思。
無與倫比的修道天賦，再加上本就機智聰穎，如今年齡還小，又是容易塑造的時候。
夜深人靜。
東方月初早就困得睡着了，楚墨則尋了一顆古樹，躺在樹梢上休息。
有仇必報？
這四個字，一直在東方月初的腦海中迴旋。
一些模糊的記憶修煉清晰起來。
金面火神！
即使是逃亡至今，他也經常聽到這個如雷貫耳的名頭。
金面火神原本是東方盟主的首席大弟子，不過卻不是東方家的人。
而當年的東方盟主，也是東方家的家主，正是東方月初的外公。
“睡着了？”楚墨眉頭一挑，靠在樹幹上，望着躺在草地上熟睡過去的東方月初。
天邊，一輪明月漸漸東落，另一邊的天際，已經有一抹溫和的晨芒在交替。
而在東方月初的夢鄉中，卻是另一番情景。
一間昏暗的房間外，走廊上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是東方月初。
他站在門縫前，正好能窺視到屋內發生了什麼。
長相俊美的金面火神，身穿主淺黃色的道服，站在牀前。
而牀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者，正是東方盟主！
“師傅，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把你們東方家的絕學傳給我！”
“不過，現在既然你已經要死了，你這身神血，徒弟可就笑納了！”
金面火神面色猙獰，正在使用換血大法，抽走牀上這位老者的渾身鮮血。
而老者的氣息，也逐漸微弱……
“放心，我會繼續讓這身神血物盡其用的，還有兩個師妹，也不會便宜了外人！”
金面火神一直在猖狂的自言自語着。
當最後一滴神血涌入金面火神的體內，後者變得雙目猩紅。
一夜之間發如銀緞、靈氣四溢！
“什麼人！”
金面火神臉色一變，朝着身後吼道。
這種殺師的事情如果暴露，他的名聲可就毀了！
“啊！”
“別殺我！”
對視着金面火神的那雙眼睛，東方月初嚇得從睡夢中甦醒過來，滿頭大汗。
望了一眼天色，已經是白晝！
楚墨坐在一處石堆旁，身旁跟着一頭狼王。身前的篝火上，還烤着一隻肥羊。
“醒了？”
楚墨淡淡的說道。
伸手摸了摸身邊狼王的毛髮，這畜生，還挺通靈性。
“估計已經離成人形化妖不遠了，普通的野獸可沒這麼聰明。”
楚墨冷笑了一聲，也不介意，無聊途中多個可以解悶的寵物。
“咕嚕~”
東方月初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逃亡了這麼久，他幾乎已經有半年，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吃吧。”
楚墨已經吃過了，以他的實力，想要弄點獵物再簡單不過。
東方月初絲毫沒有客氣的打算，雖然沒有任何調味料，味道一般。
但東方月初還是抱着一隻比他都小不了多少的烤羊腿，吃了大半！
“我昨天問你的問題，你想好了嗎？”
楚墨突然問了一句。
氣氛詭異的寂靜下來，東方月初吃東西的動作，也跟着變慢。
小手捏的緊緊的，每一口咬在羊腿上，反而就像是咬在金面火神身上一樣。
威震一方的東方家，爲什麼會在短短几年落敗成這個樣子？
只是因爲金面火神殺師奪血。害死了東方家主？
只是因爲有虎鶴雙仙這樣的惡狼之徒，緊追不捨？
更多的，是那些大門大派暗中出手，表面上卻是一副君子的模樣。
東方一族，天生靈力，以滅妖神火純質陽炎聞名天下，便被冠以靈族；而且，其女性能把自己的靈力遺傳給孩子。若外族男子若娶了東方靈族女子，就能把自己的修煉成果直接遺傳給下一代，等於擁有了建立強盛家族的基石，所以東方靈族的女子無論到哪裡，都會如搶手的貨物一般，遭人不擇手段地強搶！
“恨？恨！”
東方月初呢喃了兩聲，語氣從遲疑變得堅定無比！
“呵呵……光恨可不夠。”
楚墨嘴角一翹，望向了東方月初，如同魔鬼一樣誘惑道，“你還缺力量。”
“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什麼是魔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