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氣，爲什麼爲什麼，明明只差一步，卻還是被發現了！”
“都是你的錯！”17號蜘蛛精突然爆吼，向着楚墨衝了過來。
剛纔17號蜘蛛精的一陣大罵，竟然把王權富貴罵住了，呆滯在了原地，分神之際，對方已經離開了他的劍尖。
“主人小心。”一旁服侍的清瞳，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道。
現在的楚墨，就是她的天。
“就算死，至少也滾遠點吧，可憐本座的飯菜。”楚墨搖了搖頭，連轉頭的想法都沒有。
已經端坐在石椅上，享受着猴兒酒。
“轟~”
憐憫？天下該憐憫的妖和人，多得是，幾時見過楚墨動心。
一縷純質陽炎釋放出來，轉眼間便將那蜘蛛小妖，燒成灰燼。
隨着一陣清風，落入湖水中。
王權富貴一臉沉默，這不是第一次被妖怪刺殺，作爲道門兵人，竟然會有妖怪隱瞞過院外的守衛。
只不過無妖能成功而已。
“師傅，那隻小妖說的是真的嗎？”王權富貴猶豫着說道。
既然王權家，以除妖衛道爲己任，又爲何要養妖，爲自己工作？
“當然是真的，清瞳，以前不就是你小師妹手下養的一隻小妖嗎？”
楚墨輕笑了一聲。
王權富貴的眼底閃過一縷愧疚的神色，輕嘆了口氣。
“怎麼，愧疚？”楚墨淡淡的問道。
“嗯。”王權富貴本就不善於隱瞞自己的想法，更何況，楚墨如今也是他最能依靠的人，乖乖的點了點頭。
聽了那頭蜘蛛精的話，他的心裡很不好受。
突然覺得，對方想要殺他，是理所應當的，而自己殺他……卻……
真的是一句除魔衛道能解釋清楚的嗎？
“呵呵……爲師知道你在想什麼。”楚墨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小半壺猴兒酒，遞給了王權富貴。
“額……徒兒，不善飲酒。”王權富貴想要推脫一下。
“嗯？”楚墨眉頭一凝。
王權富貴沒辦法，接過酒壺。王權霸業一直不准他飲酒，因爲酒精會讓他失去最標準的判斷力。
作爲道門兵人，要無時無刻，保證最強的姿態。
“咕嚕~”
對於不會喝酒的人來說，這猴兒酒可就不美味了。
王權富貴仰頭飲酒，入口辛辣，雖然喉嚨很不舒服，但心裡那失落的感覺，卻好受了很多。
“全喝了，你呀，就是太正經了。”楚墨輕笑了一聲，站了起來。
“告訴你，爲師殺它，只是因爲它想要殺我，我不想死而已。和那狗屁的除妖衛道，沒有半點關係。”
楚墨淡淡的說道。
“你幾日前問爲師的問題，我更詳細的給你說明一下。”
“這個世界的妖或人，皆分好壞，有的妖，作惡一方，有的人，手染鮮血無數。”
說到這裡，楚墨嘴角一頓，咧嘴說道：“比如你師傅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多見，多看，多隨着自己的性子來，你會輕鬆很多，富貴。”
“一頭妖該不該殺，一個人該不該殺，你自己心裡有了衡量的點就好了。”
“徒兒受教了，那師傅，你衡量的點是什麼？”王權富貴扔掉了酒壺，小臉微紅，那張未脫稚氣的臉頰，已經顯出了酒氣。
膽子也變大了很多，抱拳問道。
“我啊……硬要說的話，就是利益吧。”楚墨輕聲說道，“殺了他，對我有利，我就會殺。”
王權富貴臉色怪異，覺得不可思議，一直接受正派教育的他，有些接受不了這種觀點。
“是不是覺得大逆不道。”楚墨問道。
“徒兒不敢。”王權富貴搖了搖頭。
“呵呵……覺得就說。”楚墨打了個哈欠，“其實很多人，或者說大多數人，都是拿爲師這個辦法，來衡量人生的。”
“只不過他們總喜歡披張狗皮，做模做樣罷了。”
“帶上銀子，光在這小院子裡，能學到什麼。爲師帶你出去。”
楚墨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着王權富貴說道。
王權富貴雙眼一亮，雖然楚墨之前也說過他可以出去，卻從來沒真的試過。
“這個行嗎？”王權富貴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那就走吧，清瞳，把這裡收拾一下。”
楚墨點了點頭，帶頭走在前面。
剛剛推開院子的大門，在門外看守的兩名道士，便客客氣氣的行禮道。
“見過楚道長，怎麼今日的課程，這麼早就結束了嗎？”
一名中年道士，眉開眼笑的問道。
“不，準備帶着劣徒，出去修煉。”楚墨搖了搖頭，這時兩人才看見，跟在楚墨身後的王權富貴。
兩人的臉色瞬間怪異起來。
“咳咳……”終於，有一人輕咳了兩聲，走了出來，“楚道長，還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是啊，兵……啊，不不不，是富貴兄，是不允許外出的。”
“本座是通知，不是請求，有什麼話，讓王權霸業滾過來和我說，你們還沒資格。”
楚墨的目光冷了下來，邁步就打算向外走去。
“鏘！鏘！”
兩柄上品仙劍瞬間被拔了出來。
兩名道士揮劍擋在了前面，面色也嚴肅了許多，聲音逐漸變冷。
“楚道長，你不要太過了！”
“你應該知道，道門兵人的重要性纔對！”
“我說，滾！”
楚墨的臉色一冷，渾身突然爆發出一陣火焰，純質陽炎猛地向外一推。
兩名道士能作爲此處的守衛，還是有點本事的。
關鍵時刻，掏出一枚符籙護身，符籙接觸火焰的一刻，自己被震飛，卻撿回了一條命來。
“好，楚道長，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兩人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他們清楚自己不是楚墨的對手，也不再阻攔。
卻是回頭御劍飛向了王權山莊的正殿，王權霸業所在的位置。
“師傅，要不算了吧？”
王權富貴的臉色有些落寞，被人當面喊出道門兵人這四個字，他心底有些不舒服。
所有的師兄師弟，都把他當成了一件武器。
“你怕了？”楚墨淡淡的說道，“沒用的廢物，連王權家的大門，你都不敢邁出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