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夾子音去幫忙嗎?”宋源伸手把夾子音接了過來。
“哦,不是,這個救助電話是夾子音的岳丈大人打的,把它帶去陪陪芝麻,等會小貓抓完了,回來的時候再把夾子音一起帶回來。”陸景行利索地上了駕駛室,點火、啓動、出發,一點也不拖拉。
他出發前給郭驍發了信息,等他們一到小區門口,就看到郭驍抱着他的芝麻在小區裡邊遊蕩邊伸着脖子往門口看。
陸景行輕輕按了下喇叭,郭驍馬上跑了過來。
“車子可以停裡面來,那個小貓們在後面,宋源也來了啊,哎呀,你們真把夾子音帶來了啊,哈哈……”郭驍邊說邊指揮他把車往裡面開。
“肯定把它帶來啊,不知道你多久再去店裡,你看夾子音想老婆都想瘦了是吧,哦哦……”宋源邊逗夾子音邊笑。
“那是,一晚就瘦了,哈哈……來,我把它倆先送回去吧,伱們在這附近找個位置停車,我剛去看了下,大概有七八隻的樣子……”郭驍從宋源手上把夾子音接了過來。
他左手一隻,右手一隻,兩隻小傢伙一晚沒見了,現在見着了,分外親熱,就在他懷裡相互舔了起來。
不住有小朋友或小年輕給他投來羨慕的眼光。
夾子音和芝麻實在有點太養眼了。
郭驍笑着一路跟鄰居打招呼。
很快他便把夾子音和芝麻送到家又跑了下來,陸景行已經把車停好了,和宋源一起把工具準備好了。
兩人都帶着一副手套,宋源還誇張的戴了一頂頭盔。
郭驍看到指着他的頭盔,哈哈大笑:“你這要不要這麼誇張啊?那都是小奶貓呢……”
“這叫全副武裝,這是我的保護傘,不知道了吧……”宋源還煞有其事的樣子。
惹得陸景行郭驍更是一頓哈哈大笑。
幾人說笑間便來了到郭驍說的位置,小區的後山處。
隔老遠就聽到小貓在“喵喵喵”地叫個沒停。
“我昨晚和今早放了一些貓糧在這裡,你們看全部吃完了,這好像是兩窩,一窩全白色的,一窩狸花……”郭驍指着這面前的這一片說道。
今天天氣還不錯,出了一點太陽,小傢伙們大部分都出來活動了。
陸景行眯着眼,看着陽光裡的小貓,那幾只白色的傢伙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但與此同時,它們近乎扁平的肚子也被他收在了眼底。
“行,那就開始行動吧……”陸景行把籠子放地上,拿出罐頭來先得安撫好貓媽媽。
現在在外面活動的是那窩全白色的。
陸景行數了下:“一、二、三、四……有七隻吧,白色的就有七隻呢……”
也不知道郭驍怎麼數的,說一起才六七隻,這一窩就有七隻了。
“你數學體育老師教的啊?快去數一下狸花貓多少隻……”宋源笑着調侃道。
郭驍撓了撓頭:“我昨晚這邊烏漆嘛黑的,就大概數了下,昨晚就看到兩隻狸花,今天還沒來得及數,而且,那黑貓誰看得清啊……”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今天吃飯的時候多吃兩根胡蘿蔔明目吧,哈哈……”陸景行也哈哈一笑。
罐頭打開後,母貓便跟了上來,圍着陸景行喵嗚喵嗚地叫,一點不設防的大口了吃了起來。
看到它吃了,有兩隻小貓靠了過來。
陸景行趁小傢伙不注意,反手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把它拎了起來。
“好了,第一隻……”陸景行把小傢伙放進了籠裡,郭驍連忙去蓋:“這怎麼鎖,我怎麼沒看到鎖?”
籠子是豎着放的,有六十來公分高,很是厚重。
“不用鎖,蓋着就行,它們不可能爬得出的……”陸景行笑着說。
“哦哦……”郭驍一臉懷疑的望了眼籠子。
宋源也把抓了另一隻,把小傢伙輕輕往籠子裡一丟。
陸景行準備抓下一隻的時候,貓媽媽突然反應了過來,朝着它飛撲過來,口裡發出:“呋呋呋”的吼聲。
陸景行又打開一小盒罐頭,笑着說:“來來來,吃哈,我們的原則,一盒換兩隻哈,別客氣哈……”
“我去,你們的原則太摳搜了吧,一盒換兩隻,人家崽崽一隻只值半盒啊,我的個乖乖……”郭驍剛想上手來幫忙抓,看到貓媽媽的兇模樣,又趕緊退了回去。
“它這麼多崽呢,要是一盒換一隻,還不得撐個半死啊,半盒一隻都多了……”說話的間隙,陸景行左右手各抓了一隻,折回來放了籠裡。
“得得得,黑心商家就這樣誕生的。”郭驍望着貓媽媽,露出同情的目光。
“行了,這個籠子就裝這麼多吧,其他的放另一個……”陸景行把籠子鎖了起來。
“陸哥,你快來看看,這只是不是死了……”宋源在假山下面的一個沙堆旁大聲喊。
陸景行和郭驍趕緊跑了過去。
一隻小白貓和一隻狸花躺在一塊,都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陸景行用手扒拉兩下,小狸花貓慢慢睜開眼睛,一臉懵逼地看向幾人。
突然,它反應過來,掙扎着想要跳下去。
陸景行哪裡會讓它跳下去,趕緊緊緊抓住了它命運的後脖頸。
然後他看了眼另一隻小白貓,搖搖頭:“它死了,還死了有蠻久了,都硬了。”
“啊,是不是昨晚或者今早死的啊,那我就是罪過了,是不是早點告訴你們它就有救了?”郭驍一臉懊惱。
宋源拍了拍他的背:“這是它的命,沒等到我們來,別在意,喵星會更美好的……”
陸景行另外拿了個袋子把小傢伙兜了起來,準備給它做無公害處理。
“沒有你,它們估計都得死……”陸景行安慰郭驍。
不需要說太多,幾人接着抓剩下的。
小白貓都抓得很順利,比較溫順。
狸花貓全部坐在假山上面,眼睜睜地看着一隻只小白貓抓進了籠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時候貓和人也沒什麼兩樣。
看到陸景行等人靠近,馬上瞪着眼睛,兇巴巴的望着衆人。
陸景行打開了他的殺手鐗:“過來吧,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啊……”
小傢伙們面面相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擋在最前面的那隻對陸景行的撲:“呋呋呋!哈!”
“你是什麼人,想抓我們幹什麼?”那隻狸花面目兇狠,兩顆虎牙閃閃發光。
“哎呀,這傢伙還挺勇敢哈……”宋源站在陸景行身後看着小傢伙做掙扎。
“那邊還有一隻大貓呢……”郭驍指着假山的另一邊。
那隻大貓大概是看到有人來抓自己的崽崽了,三點並做兩步跟了回來。
跳到剛出頭的那隻小貓前面,對着陸景行就撲過來。
幸好大家都有防備。
陸景行趕緊退了回來。
行吧,先禮後兵,只能拿出下一個殺手鐗了。
他從兜裡忙掏出一盒罐頭來:“來來來,吃罐頭吃罐頭,我們是來幫你們的,看看你的崽崽們都瘦成啥樣了……”他邊唸叨邊把罐頭打開。
大概是罐頭的誘惑太大了,不到一分鐘,貓媽媽便繳械投降了,追着罐頭往假山下來了。
“這也太容易收買了,這都完全不管崽了?”宋源見狀笑着說。
“一盒罐頭兩隻崽,這生意還是可以做滴……”郭驍也從那小白貓的情緒裡抽了出來了。
陸景行這邊逗貓媽媽,宋源繞過去抓貓崽崽們,大概是被貓媽媽的舉動給搞懵了,剛還一臉兇巴巴的小奶貓,這會完全放棄了掙扎,被宋源輕而易舉的一手一隻,抓了倆。
郭驍趕緊把另一個籠子打開。
兩隻小傢伙到了宋源手上,纔想起要反抗,反着身子不停地撓,大聲叫喚。
“好了,別叫了,看你們媽媽吃得多香,你們跟我們回去是享福的……”宋源神叨叨地念,把兩隻小傢伙丟到了籠子裡。
看到自己兩隻崽被抓了,宋源又返回來了,貓媽媽這下也反應過來了,朝着他就撲了過來。
陸景行看它撲宋源去了,他馬上朝小奶貓們下手,在小傢伙們專注看媽媽的時候,他也左右兩手一掏,各掏住了一隻。
貓媽媽這邊和宋源在打着,眼睛邊瞟着陸景行,它好恨啊,自己分不了身啊。
宋源笑着逗它:“哈哈,放棄掙扎吧,你的崽崽們都被抓了。”
狸花們從假山上面下來,四處逃竄,可他們早就設下了天羅地網,像趕羊一樣把小貓趕在了一起,有一隻傻乎乎的狸花可能是跑累了,一頭撞在了陸景行腿上,暈乎乎的倒在了一邊,還沒等起身,陸景行的大手就抓了過來。
其實可以想象,一羣貓咪在一起過的好好的,突然出現了幾個巨大的人類,看着同伴在他們的“魔爪”下一隻一隻消失,確實是一件比較有壓迫感的事情。
不過好在陸景行他們的魔爪會把它們送到有吃有喝有玩的地方,而不是更壞的世界。
幾個人忙活半天,最後終於只剩下一個吃的都快要動彈不了的貓媽媽了,陸景行和宋源兩個人合力將她輕輕放在了籠子裡面。
中午的太陽越來越明媚了,幾人的肚子相繼叫了起來,不過把貓送回去纔是首要任務,架不住郭驍強烈希望兩人留下來吃飯,陸景行和宋源答應把貓送回去再來,正好讓夾子音多呆一會。
兩人上了車,把貓放在了後備箱,車子啓動之後,兩人的耳邊就充斥着“喵喵”的聲音,宋源把頭往後面看去,好幾只貓在籠子裡不太安分,於是他在車的雜物箱裡面翻了翻,拿出一盒貓餅乾,一把一把向裡面撒。
這下好多了,貓咪爭先恐後的去搶,但是貓叫聲更加吵鬧了。
陸景行想到了什麼,看着路況,提高聲音和宋源說:“你知道有一首古詩可以完美形容我現在的感受嗎。”
“什麼古詩。”宋源好奇的問。
“兩岸喵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宋源一愣,隨後嘴角不自主的上揚:“改得很好,下次別改了。”
陸景行哈哈笑了起來。
安頓好了貓咪們,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郭驍家裡,打開門,一股飯菜香氣就撲面而來,把兩人的饞蟲勾的神魂顛倒。
“可以嘛郭驍,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廚啊。”宋源看着繫着圍裙開門的郭驍,不禁感慨。
“哪有哪有,只是一個人在家,工作之餘有點空,就隨便學了些,我去看看鍋裡的菜,桌上的葡萄和蘋果都隨便吃啊,當自己家就行。”郭驍笑着轉向了廚房。
“我們可能是當回自己家,但夾子音可就真的是回自己家咯。”陸景行坐到沙發上,看着纏綿的夾子音和芝麻,兩隻貓追趕着,夾子音時不時滾到芝麻面前,芝麻則有時跨過去,有時愛答不理的喵一聲,總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唉,陸景行……”郭驍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爲啥剛下車的時候兩隻貓這麼親密,回到家裡芝麻就不理他了。”
宋源吃着水果呢,聽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得了吧,這個問題你問陸景行,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
“你這什麼意思?”陸景行不解的看着宋源。
宋源把葡萄嚥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一個平常都是女朋友主動打電話給他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個兒女情長的事。”
陸景行撇撇嘴:“那你說說,夾子音和芝麻這是怎麼回事?”
宋源露出一絲笑容:“還用說?你想想,你整天被關到家裡,連貓都見不到一隻,但是你男朋友天天在外面玩,好幾個月不回來,一到家身上就全是各種貓的氣味,那能不生氣嗎?”
陸景行沉默了,他確實沒想到兩隻貓之間還能有這麼多小心思,但保持以事實說話的原則,他打算問問夾子音。
陸景行打開心語:“夾子音,爲什麼芝麻不理你啊?”
夾子音見有人和他說話,便扭頭望向了陸景行。
陸景行從他眼裡看出了濃濃的不理解和無辜。
“怎麼,你欺負她了?”陸景行問。
“不。”夾子音傳來哀怨的貓叫:“它說我身上有其他貓的香水味。”
陸景行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