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想法很多,但肖啓明還是想聽山裂城把話先說完,於是又追問道:“抱歉,我理解能力有限,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我覺得你應該直接告訴我這三根獨木橋該怎麼玩兒會更好點。”
山裂城環顧了周圍四人一眼,輕笑了一聲:“哈!看不出來肖爾你也是個急性子。”
“我一開始也說了,我們用這個獨木橋僅僅是做遊戲,其實真正的重點再於,我們是不是該在這個遊戲裡增加一些獎懲措施呢?有了獎懲的機制作爲激勵,我想這對我們突破極限可能有更大的幫助吧!大家覺得呢?”
雖然山裂城嘴上說是問大家,但他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肖啓明。其他四人和他都有默契,此時都已經齊齊的應了聲“是!”。
對這幾個毛頭小子的不懷好意,肖啓明心知肚明。張揚的笑了笑:“好!正合我意!只玩遊戲沒有彩頭,那是小姑娘們的活計兒。裂城,你也別吞吞吐吐,說話一個關子接一個關子的了,趕緊把遊戲規則和怎麼獎懲都說清楚明白!都是男子漢,搞事得麻利些!”
山裂城沒想到一直髮問打斷自己肖啓明又反過來埋怨自己。臉上明顯起了些惱怒的意味,不過爲了拉肖啓明入套,他還是強忍着壓了下來,只是語氣上沒了之前的和氣:
“那我就長話短說。我們平時的訓練的內容裡有一項叫負重蛙跳,距離一般是兩百米。今天,我們還是負重蛙跳,只不過把跳躍的地方從地面改到了獨木橋上。肖爾,你沒有參加我們這獨木橋的搭建,不瞭解結構。所以我提前和你說清楚,這獨木橋並不穩當,跳到中間位置的時候可能會有些輕微晃盪。”
“當然,如果只是蛙跳的位置變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不需要組隊。我們今天組隊要做的就是,當自己的隊友在獨木橋上蛙跳的時,另一名隊友可以用沙包,來攻擊其他在蛙跳的人,每人有三次攻擊的機會,命中後會重新刷新。”
說到這裡,他還用腳踢了踢地上準備好的沙包,給肖啓明示意。
“身在獨木橋上蛙跳的人,需要躲避攻擊自己的沙包。一旦不慎被打中,或是因爲躲避導致動作變形,跌落下橋則需要再從頭開始。耗時最短完成通過的一組爲勝,時間最長的一組爲負。勝者組的兩人可以向敗者組的兩人任意提一個要求,而敗者組的人則必須要完成。”
“最後還要補充一個極端的情況,就是我們六人中如果有人一直無法通過,最後放棄比賽,那他則需要一個人完成剩餘五人每人一個要求!”
“原來是在這等着呢!”肖啓明心裡思量道。山裂城最後補充得那一點明顯是在針對着自己。總共三組人,等到自己在獨木橋上蛙跳時,迎接自己的肯定是另外兩組甚至是包含自己隊友的全部“火力”。
因爲有着精神力“自動瞄準”這個bug技能,他雖然想到了這一層,可心裡也不是很慌,反正無論如何,自己到時肯定是能拉兩個墊背的。看着正一臉挑釁的山裂城,他迴應道:“好說,裂城,你要不要和我一組啊?我大腿很粗的!”
山裂城不明白肖啓明所說的大腿是什麼意思,而且對方這種輕慢無所謂的態度又讓他格外惱火。索性連表面兄弟也不願再裝:“你既然這麼有信心,那我們還是當對手吧,我也想看看咱倆到底是誰會頂不住……”
肖啓明雖然很擅長用言語噁心人,但逞弄口舌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被動技能,尤其對方還是些小屁孩的情況下,他是不太願意發動的。目光越過山裂城就仔細打量起了三座獨木橋,想着能不能挑一個稍微牢實些的。
他這種無視的態度,一下子就把山裂城壓抑的火氣點了起來。從原本倚靠的獨木橋支撐架上挺起身就要準備要揪他的衣領。
肖啓明還沒做什麼動作,邊上原本看熱鬧的四人就把山裂城攔了下來。之前一直沒說話的山萬青一邊架着山裂城,一邊對他使眼色道:“趕緊分組,趕緊開始,大家比賽場上分勝負。”山裂城掙扎兩下,掙脫不過,這才恨恨作罷。
在剩餘幾人的敦促張羅下,六人通過手心手背的方式分好了組。山裂城如願以償的沒有個肖啓明分到一組,他的隊友是山鷹。至於肖啓明則是和一直沒說話的山池分到了一組。最後一組的兩人是山萬青和山豪。
組別分好,各隊之間也都相互打量估摸着對方的實力。肖啓明先是對着山裂城裝模做樣丟了個惡狠狠的眼神,然後就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隊友山池身上。
說實話,和山池分到一組肖啓明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主要是剛剛在山裂城帶領下,大家都對自己表現出一定惡意時,這個山池並沒有夾雜在其中多起鬨。就連此時和自己這個不熟悉的人做了隊友,他臉上也沒露出什麼失望的神色,相反還在認真的活動關節,尋找手感。對這樣言語不多,做事認真踏實的人,肖啓明有天然的好感。在他前世的創業團隊中,有一名堪稱是他左膀右臂的夥伴就是這種風格。
爲了不讓隊友對自己失去信心,也爲了防止一會不小心陰溝翻船。肖啓明也從地上拾起兩個沙包,在手上掂了掂份量,並作勢朝着前方扔了扔。
待到衆人都熱身準備完畢,便要決定到底誰先上獨木橋,誰在地上當投手了。山池也難得的對肖啓明問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有種青春期變聲的特有味道:“肖爾,你是準備先上獨木橋還是先在地上扔沙包呢?你拿主意吧,我都可以。”
肖啓明微微低了下頭帶着歉意對他笑了笑,說道:“再等等,等他們決定好誰先上獨木橋了,我再決定,我就是想用這沙包給山裂城一些顏色瞧瞧。要是他一會要先上獨木橋,那可能就要辛苦你先完成通過獨木橋了。”
山池聽完沒有乾脆的答應他,而是先往山裂城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才點了點頭。
見山池沒有當場拒絕,肖啓明心裡對他的好感又上了一層。接着出言寬慰他道:“山池,你別多想啊。我對裂城沒有其他什麼成見,只是今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一場較量肯定是免不了的。我和你保證,無論今天誰輸誰贏,過了今天在我這也就算翻過篇了,以後大家還能做好夥伴,好兄弟!”
山池不太相信的看了肖啓明一眼,口中說道:“裂城平時從他父親那給我們帶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對我們幫助很大,而且他的投矛成績很好,我勸你還是不要和他起什麼衝突。”
“這不是衝突,只是一場我並不想輸的遊戲比賽。看裂城那態度,萬一我要是輸了,天知道他會提出什麼讓我難堪的要求。”肖啓明繼續解釋道。
“那我就祝你好運了。哦?他們那邊好像已經決定讓誰先上了。”山池擡着下巴往山裂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肖啓明循着望過去,發現山裂城正準備躍躍欲試的往最右邊的獨木橋上去了。於是趕緊和山池說道:“山裂城他要先上,那隻能拜託你先頂上去了。待會,我一定會全力給山裂城和山豪找麻煩,你保持好狀態正常發揮就行了。咱倆配合好,爭取拿個好成績!”
山池沒理會肖啓明,把腳擠到沙袋下面,用力一勾,沙袋便飛過了他的肩頭。雙手在空中拽住兩角,耍了個花活兒,沙袋就穩穩的落到了他肩頭上。
肖啓明沒想到這山池表面不聲不響,內裡還有這騷包耍帥的手藝。先是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然後就大聲的給他叫了聲好。山池衝他自信的笑了笑,就奔着最左邊的獨木橋去了。
待到山裂城、山池、山豪三人都在獨木橋的一端背好沙袋擺好姿勢。肖啓明和山鷹、山萬青三名投手,也在離獨木橋差不多三十米外的標線上站定了位置。三人一手拿着沙包,另一隻手比劃着倒數的手勢,隨着最後一根手指收起,三人一齊大喊了聲“開始!”。
獨木橋上的三人聽到口令,立刻就開始了奮力的躍進。肖啓明手裡拿着沙包並沒有着急出手,而是選擇先觀察了下三人的動作。畢竟他一會也是要揹着沙袋完成通過的,這項目他之前沒有專門練習過,跟着別人學學動作要領和技巧也是很有必要的。
揹負沙袋要通過的距離並不長,只有二十米,放在平地上沒有誰會完成不了。但是把這段距離搬到獨木橋上後,難度係數就增加了非常多倍。
首先獨木橋本身就很窄,所以人在跳躍後下落時的落腳點很小,稍微不注意沒掌握好平衡,人就會栽下來。再就是因爲獨木橋的強度和材質,在跳躍到中間位置時,整個橋會劇烈的上下起伏。即便是沒人用沙包來干擾,想要順利通過,也是需要耗費大量心神外加一點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