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以後,博人委屈的捂着腦袋上鼓起的大包,聽鳴人從小學數學給他補習。
這個熊孩子平時壓根就沒怎麼聽過課,剛纔那張隨便一個忍者學校聽過課都能考及格的卷子,竟然丟人的只得了20分。
着實欠揍!
而就在博人被鳴人按在書桌前補習功課的時候,大叔佐助卻是來到了火之國邊境北部。
林間小道之中,穿着黑底紅雲袍曉制服的鼬和鬼鮫二人,正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在其中走着。
“鼬先生,我們來火之國幹什麼?現在還不到抓捕九尾的時候吧?”
一旁,帶土的鐵桿支持者鬼鮫,疑惑的詢問身邊的鼬。
鼬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聽聞木葉最近動盪不安,擔心弟弟佐助的安危,所以出來冒個泡,警告一下木葉高層不要搞事情。
“來調查一下九尾人柱力的消息。”鼬面無表情,睜眼說瞎話道。
“是這樣嗎?”鬼鮫疑惑。
雖然心裡直覺鼬這一趟過來可能別有目的,只是他沒能從鼬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破綻。
鼬沉默不言,兩人繼續往前走着。
破風聲響起,一個穿着黑色披風,帶着帽子的人影突然出現,攔住了鬼鮫和鼬的去路。
鬼鮫看了一眼長髮蓋住眼睛,微微低頭看不清面容的不速之客,一把抽出背上揹着的鮫肌,語氣冰冷了下來:“閣下攔住我們,有何貴幹?”
眼前之人,一看就實力不弱,這也是鬼鮫沒有貿然動手的原因。
大叔佐助沒有理會鬼鮫的質問,看着身前不遠處那個熟悉的人影,佐助眼中浮現出哀傷和緬懷激動交雜的複雜情緒。
雖然這並不是他的哥哥,但是大叔佐助還是想要見見他。
“找死。”
鬼鮫眼神冷了下來,擡手丟出三個手裡劍向着大叔佐助打去,與此同時也不看手裡劍的戰果,身形一縱,便已經是抄着鮫肌向着大叔佐助看了過去。
大叔佐助擡起頭,看了一眼鬼鮫。
還不等鬼鮫看清楚面前這個人的面容,便感覺自己眼前的視野黑暗了下去,曾經記憶之中的種種灰暗的往事開始不斷的洶涌而出,撕扯着鬼鮫的心靈。
他回憶起了那唯一一個不會因爲自己奇怪的容貌而嫌棄自己,卻又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女孩。
鬼鮫的心中,開始絞痛。
“幻術嗎?”
鬼鮫勉強保持着清明的神色,想要結出解開幻術的印。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洶涌而來的負面情緒淹沒,沉浸在了過往的灰暗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鼬看了一眼保持着揮刀動作,僵硬的站在原地的鬼鮫。
這樣的幻術,是他的月讀都無法做到的!
又看了一眼那張擡起頭以後,雖然略顯滄桑,卻極爲熟悉的面容,以及那眼眶之中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和六勾玉輪迴眼。
那澎湃的瞳力,隔着老遠都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一瞬間,鼬全明白了。
來自未來的佐助嗎?
看樣子我的計劃是成功了,佐助成功的得到了我的眼睛,升級成爲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眼睛沒有失去光明,還變成了這樣的強者!
這一刻,鼬心中狂喜。
“佐助?”
溫柔的聲音響起,鼬面上的冰冷融化,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嗯,是我,哥哥。”
大叔佐助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只是聲音卻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眼眶也不由得變得溼潤。
鼬走近,拍了一下大叔佐助的肩膀,近距離的看着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一時間怔住,不知道該作何言語。
“這些年,哥哥一個人,很辛苦吧?”
大叔如鯁在喉,良久以後才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句話。
這個時候的鼬,身上冰冷不在,眉眼之間全是笑意,聞言他沒有開口,只是搖了搖頭。
對於身處灰暗之中,自從那個血色夜晚以後,生命之中再無一絲亮色的鼬而言,能夠看到這樣強大的佐助出現在自己面前,沒有比這更加開心的事情了。
而聽到這句話的大叔佐助,終於是忍不住淚崩了。
“這是我的女兒,你的侄女佐良娜,是我跟小櫻的孩子,今年十二歲快十三歲了,她的天賦很高,在好幾年前就已經開啓寫輪眼了。”
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佐助從兜裡摸出了一張全家福照片。
上面,佐助擁着一臉笑容的春野櫻和佐良娜,三人面上都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真好啊。”
鼬接過照片,低頭看着小侄女,不由癡了。
“我希望你可以看着佐良娜出生和成長,我想這個世界的佐助也是這樣的想法,你一定不會想讓他跟我一樣後悔的吧?”
大叔佐助開口,勸說道。
“這個世界的佐助?”
鼬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了什麼。
不是從未來過來的佐助,而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佐助嗎?
沉默,鼬感覺自己的內心在動搖。
可是最後,他還是堅定的將手中的這張全家福照片還給了大叔佐助。
雖然很想,很想活着看到小侄女佐良娜的出生。
也很想看到她的成長,最後變成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嫁人孕育下一代,但是鼬不會這麼做。
他只是一個罪人而已,這樣的他不配得到幸福。
他要做的,便是爲自己的弟弟盡上最後一份力以後,去到地獄懺悔自己的罪孽。
“回去吧,佐助,命運不能輕易的改變呢,不要讓我恨你。”將全家福照片放在大叔佐助的手裡之後,鼬後退幾步,走回了原來的地方。
他的表情重新變得冷漠。
只是這一次,他的內心對於自己的決定再無一絲的迷茫。
片刻以後,鼬面上的冰冷突然融化,一臉激動的對着依然深陷幻術之中的鬼鮫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