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杜笙沒時間詳細解釋,只是簡略提了兩句。
然後讓一名保安去找隨行的女化妝師,幫忙給劉怡霏和範氷冰更換掉溼透的衣物。
剛纔範氷冰半個身子跌入冰冷小溪,再加上驚嚇,極易引發身體不適。
杜笙也返回自己的帳篷,換下了沾滿血跡的衣物。
同帳篷的謝俊豪尚未起牀,看到他渾身溼漉漉的樣子,疑惑地問:
“你掉進冰窟了?”
“碰上野豬了。”
杜笙沉聲回答。
“野豬?”
謝俊豪驚訝地坐起:
“真的假的?附近真有野豬遊蕩?”
杜笙應了一聲,穿好衣服後,便離開了帳篷。
隔壁帳篷拉上了拉鍊,裡面傳出了劉怡霏和範氷冰心有餘悸的哭泣聲。
另一邊,蔡景盛正與保安隊長激烈交談: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冒出野豬的?不是已經提前巡視過了嗎?”
保安隊長一邊比劃一邊解釋,同時指向小溪岸的方向。
杜笙走到帳篷前,關切地問道:
“茜茜,氷冰沒大問題吧?”
劉怡霏哽咽的聲音從帳篷內傳出:
“沒什麼傷,不過被野豬近距離撲面襲擊,受了點驚嚇。”
“那還好,這裡已經安全,你們用不着提心吊膽。”
杜笙安慰幾句,等她們換完衣服。
幸好這次沒有人被野豬傷害。
無論是茜茜還是範氷冰受傷,對他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這時,蔡景盛走到杜笙身邊,一臉歉意地說:
“我沒想過會發生這麼嚴重事件。
那保安公司一而再擔保,說早就人工排查,還用藥物驅趕,不曾想還有野豬出沒。”
杜笙微微搖頭:
“這裡荒郊野嶺,有些意外是正常的。
而且野豬屬於魯莽動物,一天奔襲十幾公里想排查都難。”
聽完八卦的謝俊豪走了出來,忍不住問道:
“野豬被你幹趴了?沒人受傷吧?”
“氷冰受了些輕傷,問題不大。”
杜笙的眉頭微鬆。
他之前那一拉用了巧勁,應該不會對範氷冰造成太大的傷害。
嘩啦!
劉怡霏與範氷冰所在的帳篷口打開,化妝人員快步走出,向蔡景盛等人彙報情況。
杜笙沒等她說完,就迅速鑽進了帳篷。
只見範氷冰全身被被子緊緊裹住,坐在牀上顫抖不已,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劉怡霏抱着她,雙眼也泛着淚花。
對於野獸都沒見過幾頭的女性來說,這樣的遭遇確實太過驚心動魄。
而且臨場衝擊大,事後經歷才覺得更後怕。
“氷冰,沒有傷着哪兒吧?”
杜笙蹲下身子,仔細打量女人。
範氷冰撲到男人懷裡,嗚咽了一聲。
她雖然一向意志堅強,但鬼門關走一趟,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劉怡霏解釋道:
“氷冰姐的手擦傷了,已經簡單處理過。”
“那就好。”
杜笙拍拍她香肩,道:
“剛纔我應該留在你們身邊,或者讓保安人員保護在旁的。”
範氷冰擡起俏臉,沒有往昔嫵媚,輕聲開口:
“這怪不了人,誰能想到竟然會有野豬衝出來呢?”
閒談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和驚呼聲。
杜笙走出帳篷,看到幾名保安擡着一頭野豬屍體回來。
保安見杜笙看來,解釋一番。
他們追蹤到小溪那邊,沿着血跡追了幾百米,最終找到了這頭野豬屍體。
剛死不久,屍體尚溫,頸部動脈被切斷是其死因。
保安隊長補充說這是一頭離羣的成年公豬,可能是正在尋找自己的領地,又或者長時間沒找到食物,纔會冒險闖入營地。
杜笙點點頭,將這一情況告知劉怡霏和範氷冰。
“心病還須心藥醫,你們出來瞧一眼。”
杜笙鼓勵她們:
“看過以後,你們就不會再產生陰影了。”
面對恐懼,最直接的解決方式就是直面源頭,將心理陰影消除。
當劉怡霏看到地上的野豬屍體時,雖然還是害怕地躲進了杜笙的懷裡,但她的顫抖逐漸減輕。
範氷冰反倒堅強許多,仔細看了兩眼那傷口。
很明顯,對方頭部致命傷都是男人的傑作。
一想到杜笙剛纔奮不顧身來救,她心中無來由的安心下來。
儘管如此,這場意外還是影響了拍攝計劃。
劉怡霏的情緒還未平復,加上野豬屍體需要處理,蔡景盛還需與保安隊長商討防禦事宜,因此當天的拍攝計劃暫時取消。
與劇組的緊張氛圍相比,嚮導隊顯得相對輕鬆。
他們得到杜笙的許可,吆喝着開始處理野豬。
野豬在棲霞山並不常見,被視爲難得的獵物,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食材。
很快,他們將野豬開膛破肚,準備來個醬炒野味大餐。
可惜野豬皮千瘡百孔,不然拿去製作皮外套賣也值錢。
儘管如此,保安隊長還是收藏了,因爲這玩意可以入藥。
突然,一名嚮導驚訝地舉起沾染血跡的手,震驚說着什麼。
周圍人羣也圍了過來,滿眼好奇。
只見嚮導攤開手掌,上面赫然是一枚沾滿血跡,4CM長的透骨金針。
他們討論了一會兒,派人去找保安詢問。
保安猜到是什麼,激動找到杜笙問道:
“笙哥,你不會就是用這枚透骨金針射爆野豬眼睛吧?”
衆所周知,金針並不具備遠程射擊能力。
何況是這麼幼小的一根,用手能甩出三兩米都算誇張了。
而當時杜笙與野豬相距多遠?
八米,還是十米!
最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這種金針竟能射爆野豬眼睛!?
從生物學角度來看,野豬的眼睛位於其頭部,且被相對堅硬的頭骨保護。
想射爆野豬的眼睛,需要巨大力量和穿透力。
這壓根不是普通針具所能達到。
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但結果就擺在面前,他們能不震驚?
杜笙正在照顧範氷冰,看了一眼透骨金針後點了點頭,隨意回答:
“算是吧。”
“啊?真的嗎?”
保安吃了一驚,不自覺加重了幾分語氣。
看那模樣,似乎三觀都受到極大衝擊。
因爲他想象不出相隔這麼遠,需要多大力量才能做到。
甩手爆發一千斤?
“假的,只是近距離所爲。”
杜笙接過透骨金針,在水中沖洗後放回口袋。
聽到他否認,保安反而信以爲真。
否則如何解釋這麼詭異的能力?
簡直如同科幻片段!
儘管如此,仍舊讓不少人震驚。
那些保安看向杜笙,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他們大多都是村鎮人家,還經常進山打獵,但就算手持獵刀也不敢保證在突遇野豬時,能準確擊中其要害。
而這位人氣高昂的年輕拳星,不僅憑藉一枚透骨金針爆珠,還三刀奪走野豬性命!
這簡直就是武術傳奇。
活着的國術大師!
杜笙面對衆人的誇讚,只是笑笑沒有聲張。
以他一路上漲的功夫,以後若有內力加持,做到武俠片裡面的戰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表哥,氷冰姐高燒39度……”
劉怡霏有些緊張喊道。
杜笙手上沒藥,周邊也沒合適藥材,只是簡單鍼灸一番,又讓駐隊醫生開些西藥,但一時片刻退不下來。
他知道這是驚嚇後寒邪入侵,轉頭問道:
“小鎮上有醫院麼?”
“有一家鄉鎮醫院。”
嚮導答道:
“需要送氷冰姐去掛點滴嗎?”
杜笙點頭:
“她浸了冰水染了風寒,還受到驚嚇,掛點滴可以快好一點。”
嚮導沒有多說,出門跟蔡景盛稍作聯繫,便安排車輛。
範氷冰在這邊戲份所剩不多,後續鏡頭可以用綠幕補上,問題不大。
杜笙拿着退熱貼回到帳篷,只見範氷冰被嚴實包裹在睡袋和多層被子中。
劉怡霏甚至將自己的被子也貢獻出來,將她的頭部也緊緊裹住。
“這樣反而不利於空氣流通,小心寒氣侵擾。”
蔡景盛安排完事宜,也進來關切詢問範氷冰的狀況。
範氷冰聲音沉悶錶示自己頭暈發脹,重感冒發燒了。
蔡景盛提議:
“那就先回鎮上治療吧,你的戲份差不多了。”
劉怡霏緊緊握着範氷冰的手,擔憂地說:
“我陪氷冰姐去一趟吧。”
蔡景盛猶豫了一下,向杜笙投去諮詢目光。
畢竟眼前這位纔是投資人,耽誤太久可要不得。
杜笙理解他的憂慮,往返小鎮需要耗費不少時間,而缺少劉怡霏將導致一些關鍵戲份停滯。
經過一番考慮,杜笙提出:
“氷冰,讓楊依陪你回去吧,她的戲份剛好拍完。”
範氷冰知道這是最好安排,立刻點頭:
“思漫就在鎮上接應,我這沒什麼大礙的,你照顧好茜茜纔是。”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她發現這丫頭雖然有些小呆萌,但本性相當不錯。
“放心,不會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蔡景盛保證,並說已經安排了更多的保安人員,確保大家的安全。
在楊依和嚮導的陪同下,範氷冰乘車離開營地,先回小鎮療養。
劉怡霏雖然憂心,卻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
只是整個人,有點沉悶不樂。
蔡景盛指示保安人員再次巡視周邊,確保安全。
他和杜笙則利用下午的時間,選定後續的安全拍攝地點。
由於範氷冰和楊依的離去,劉怡霏獨自住在帳篷中。
出於周全考慮,杜笙乾脆跟她共處一個帳篷。
只是劉怡霏心神殘留着衝擊,還記掛範氷冰的情況,情緒有些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