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自信和拒絕（求月票）
“所以，國華，你怎麼看？”
聽到邱宗嶽的話，陳國華翻了個白眼。
“我能怎麼看？我當然是坐着看啊，站着看的話，很累的。”
前者頓時皺眉不已，道：
“畢竟是五十萬臺計算器，爲什麼不降價？”
邱宗嶽的擔憂，不無道理。
從最開始的克雷公司簽訂了五萬臺，到現在雷蒙總裁親自來到港島訂了二十萬臺計算器，意味着華潤公司已經出口了超過七十萬臺。
克雷公司二十五萬臺，索尼公司和富士公司各四萬臺，東芝公司是七萬臺，霍華德和科弗代爾兩人是五萬臺，IBM公司是二十萬臺，以及斯特沃克公司的五萬臺。
加上最開始時用於參加港島交易展會的幾千臺，總共就是七十多萬臺的總數了。
換句話說，現如今的華悅計算器，在全球發售的總數已經有這麼多了，如果不降價的話，豈不是要讓IBM公司虧錢？
畢竟，整個計算器市場，能夠開發到現在的七十多萬臺，已經是遠超預計了。
之前，邱宗嶽也好，柳冠中也罷，他們也幻想過，如果可以賣出去百萬臺計算器的話。
那麼內地這邊的外匯收入，將會是接近九億美金的收入。
可是當夢想無限接近的時候，邱宗嶽他們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也因此，在看到陳國華的態度之後，邱宗嶽多少還是很擔憂的。
或許在他看來，到手的利益，總比虛無縹緲的未來，要更實在一些。
IBM公司要簽訂五十萬臺的超級訂單，以現如今的市場情況，降價勢在必行。
聽到邱宗嶽的話，陳國華收起笑臉，正色說道：
“領導，您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必須要降價？”
“現如今市面上，能夠跟我們競爭的產品，一個都沒有，我們爲什麼要主動降價？”
“至於說是否有那麼多人購買計算器，這些跟我們有很大關係嗎？”
“另外，領導您有沒有想過，如果市場潛力已經消耗殆盡了，爲什麼克雷公司的雷蒙和IBM公司的帕特里克兩人會跟我們繼續合作，而且還一下子就要了這麼多的貨？”
“他們這些資本家，都是傻子嗎？”
很顯然，這些資本家都不是傻子。
既然不是傻子，那麼他們爲什麼還要繼續訂購這麼大數量的計算器？
自然是已經知道了目前的市場潛力，還有繼續深挖的可能。
不管是陳國華還是邱宗嶽，要論對北美市場的瞭解，肯定不如雷蒙，更不如小沃森。
特別是小沃森此人，人家在北美市場深耕了那麼多年，對整個市場的瞭解，比陳國華他們深了不知道多少。
“領導您或許沒認真看過IBM公司的經營策略和計劃吧？”
“他們今年年初的時候生產了一千臺305計算機，您知道他們是怎麼賺錢的嗎？”
“他們不是出售計算機，而是直接租借給那些企業，每月三千五百美元，一千臺計算機的話，那就是三百五十萬美金”
“每個月收租是三百五十萬美金，一年便是四千兩百萬，比單純地賣計算機，要划算多了.”
“所以，領導您與其擔憂人家IBM公司，還不如多多擔憂一下咱們妖零零工廠呢.”
聽罷陳國華的話，邱宗嶽頓時深呼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他確實是忘記了這件事。
因爲他接到柳冠中發過來的電報之後，第一時間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他並沒有站在IBM公司的立場去考慮這個問題，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萬一華悅計算器滯銷，會不會影響到後續妖零零工廠？
畢竟現如今的妖零零工廠，工人數量已經突破兩千人了，可以說是目前內地發展速度最快最猛的工廠了。
一旦出現什麼意外，這兩千多名工人怎麼辦？
白養着他們？
還是裁員？
現在聽了陳國華的話，邱宗嶽頓時豁然開朗。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擔心了。
慢慢來就慢慢來，反正也不急。
就目前手頭上的訂單，都足夠妖零零工廠繼續忙活到明年二三月份了。
至於明年二三月份之後，應該怎麼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
港島，半島酒店裡面，帕特里克臉色陰沉無比。
剛纔，他也看到了雷蒙。
此人是克雷公司的總裁，帕特里克不可能不知道對方是誰。
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冤家路窄。
因此，他趕緊離開酒店，乘坐輪渡，直奔對岸的中環碼頭。
從碼頭下來之後，帕特里克就馬不停蹄地趕往華潤公司。
回頭看的時候，發現雷蒙並沒有跟上來，他心底的不祥預感，更加強烈了。
到了華潤公司之後，帕特里克很快就聽到了兩個壞消息。
第一個就是雷蒙在他離開之後，就跟華潤公司簽訂了二十萬臺計算器的訂單。
而另外一個消息，則是京城那邊的回覆，不降價。
“爲什麼不降價？”帕特里克臉色更加難看了。
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的話，此時的柳冠中，估計已經被帕特里克那陰森可怕的眼神給千刀萬剮了。
只因爲五十萬臺計算器，他們華潤公司居然不降價？
也就是帕特里克還算沉得住氣，否則的話，現在已經開始罵人了。
太特麼欺負人了！
不降價還不止，還被雷蒙這混蛋提前給簽訂了合同。
法克！
想到這裡，帕特里克就抓狂不已。
但現在他在柳冠中的辦公室裡面，必須得忍着，否則的話，柳冠中要是發火趕人的話，他更虧。
關於華潤公司的黑名單威脅，在港島也待了兩年多的帕特里克，簡直太清楚了。
“沒有理由，目前京城方面的回覆就是不降價。”
柳冠中搖搖頭，接着說道：
“請問貴公司是需要回去商量一下，還是現在下訂？”
這是在趕人了！
好傢伙，帕特里克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柳先生，我明天再來找你，我希望你們下次簽訂合同之前，能夠通知我們一下，可以麼？”
“對不起，這個我無法替伱保證，因爲不是每家公司都願意泄露自己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後牙槽都咬碎的帕特里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轉身離開之後，整個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
欺人太甚！
法克！
暴躁如雷的帕特里克，快速回了半島酒店，他需要馬上通知北美那邊。
北美紐約州，阿蒙克市，小沃森很快知道了這件事。
他也是瞬間窩草了一句。
見鬼，狗屎！
克雷公司這根攪屎棍太可惡了！
不僅僅在計算機市場搶他們IBM公司的訂單，還同樣搶他們IBM公司盯上的華悅計算器。
混蛋啊！
此時的小沃森已經氣炸了。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氣呼呼地發泄了一通的小沃森，來到了技術部門這邊，把溫克爾曼給提了出來。
“溫克爾曼，你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攻克光刻機技術？什麼時候能夠拿出類似華悅計算器這樣的設備？”
後者一臉懵逼，看着瞳孔充血、幾近瘋狂的小沃森，溫克爾曼出奇地沒有生氣。
而是深呼吸一口氣，如實說道：
“沃森，你要知道，我們還在進行技術研發，光刻機技術並沒有那麼容易被突破，我們現在還沒找到可以幫助我們完成雕刻晶體管的光源、可以曝光的光學儀器設備等.”
“所以你要是想問我，什麼時候能夠研製出光刻機，很抱歉，我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
聽到溫克爾曼的話，小沃森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他鬆開了對方，然後喘着粗氣，站在一旁，卻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技術部門內，沒人吱聲。
溫克爾曼忽然開口了：
“我知道沃森你很想我們馬上拿出光刻機來，但是很抱歉，我們現在做不到.”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那就是找仙童半導體公司合作.”
仙童半導體公司在過去幾個月內，合縱連橫，蹦躂得十分厲害。
根據業內人士的消息，那麼他們這家公司很有可能已經把光刻機的大部分技術都研發出來了。
小沃森聞言，沉默着看了一眼溫克爾曼，然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技術部門。
對於後者的建議，小沃森聽了進去。
現如今，對他來說，仙童半導體或許是更合適的選擇了吧？
衆所周知，華潤公司出售的芯片技術，現如今領先全球。
這個就不要說了，人家肯定不可能給IBM公司提供兩千枚或者以上數量晶體管的芯片。
當然了，剛纔溫克爾曼也確實提醒了他。
錢，或許不是最厲害的，可也是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之所以問題沒有解決，那是因爲錢不到位。
而仙童半導體公司則是除了華潤公司之外，最合適的合作伙伴了。
華潤公司終究是港島那邊的公司，跟IBM公司不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蟻。
反倒是仙童半導體這樣的實驗室，揮舞着鈔票的話，絕對能夠把對方給收了吧？
可是，小沃森親自來到了硅谷瞭望山查爾斯頓路，跟諾伊斯他們面談之後，卻是遭到了拒絕。
是的，他們並沒有跟他們的母公司仙童攝影器材公司通報這件事，直接就拒絕了小沃森的提議。
諾伊斯他們十分清楚，在如今的這個關口，就算是要賣掉仙童半導體公司，那也是應該完成光刻機技術研發任務之後，才能夠實現利益最大化。
否則的話，他們指定會被半賣半送地賤賣掉。
而光刻機技術已經突破到了關鍵時刻，他們準備使用電子束這樣的粒子束技術進行光刻。
爲了解決掩膜與光刻膠多次接觸產生污染及掩膜與硅片接觸後磨損報廢的問題，諾伊斯他們提出了接近式光刻的辦法。
此辦法是介於遮蔽式光刻機和投影式光刻機之間，但很明顯，接近式光刻機要優於前者，卻不如投影式光刻機。
在諾伊斯他們八叛逆看來，這樣的辦法，肯定能夠製作出內置兩千枚以上晶體管的芯片。
基於此，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把仙童半導體公司給賣掉呢？
就算小沃森給再多的錢，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個所謂的更多錢，那也是基於此時此刻仙童半導體公司的實際價值，能夠溢價兩成就算高價了。
可兩成能夠幹嘛？
如果光刻機出來了，那麼都不需要對方溢價兩成了，仙童半導體公司自身身價能夠暴漲兩倍，甚至更多。
總之，賤賣是不可能賤賣的。
於是，小沃森只能夠失望而歸。
港島，帕特里克等了好幾天，終於收到了小沃森的回覆。
只不過這次是小沃森親自來到了港島。
“BOSS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看到小沃森的時候，帕特里克心裡咯噔了一下，大驚失色地問道。
好傢伙，這可是富二代啊，身價十幾億美金以上的富豪。
居然爲了這點小事兒，親自過來了？
“哼！”
小沃森冷哼一聲，沒有迴應帕特里克的話。
而是讓後者趕緊帶路，他要親自會一會柳冠中。
華潤公司總部這邊，會議室內，柳冠中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夠見到北美報紙上面的風雲人物。
可惜了，這裡是港島，這邊的人，幾乎都不認識小沃森。
就算是媒體記者，估計都沒有幾人認識小沃森吧？
“柳先生，我親自過來，就說明了一點，我們IBM公司很重視此次的合作”
簡單客套過後，小沃森就直奔主題，開門見山道：
“我想跟你們華潤公司建立更加牢固的合作關係，除了我們之前提及的五十萬臺華悅計算器的訂單，我們還希望能夠獲得你們公司的最新芯片訂單，價格由你們定”
聽到對方的話，柳冠中面露異色：
“不知道沃森你說的最新芯片是什麼？我們公司目前在售的芯片就是內置五百枚晶體管的芯片”
小沃森聞言，心中忍不住升起一團憤怒的小火苗：
上帝啊，這些東方人的臉皮，爲什麼這麼厚？
明明手裡掌握着兩千枚晶體管的芯片製造技術，甚至早已經突破到了五千枚或者一萬枚晶體管的芯片技術。
爲什麼還死死攥在手裡不肯拿出來分享呢？
做人，能不能別這麼老陰比啊？
“柳先生，我聽說你們華潤公司早在半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經可以製造出內置兩千枚晶體管的芯片了”
“胡說八道！”
柳冠中聞言，頓時騰地站了起來，滿臉怒容：
“哪個王八犢子造謠的？我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技術，如果有的話，我們早就拿出來了”
瞅他殺氣騰騰的樣子，小沃森差點都信了對方的鬼話。
要知道，這可是北美那邊的情報部門，倫德伯格親自告訴他的消息。
並且就因爲這個消息，小沃森還花了五十萬美金。
呵呵，五十萬美金啊，能夠幹很多事兒了。
除此之外，小沃森之前可是聯繫過索倫這樣的殺手前往內地，去找光刻機等相關技術資料。
結果卻是石沉大海。
小沃森很確信一點，那就是內地那片地方，絕對是很多外來勢力的禁區。
從倫德伯格談及內地時，那微微變了臉色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了。
自從幾年前開始，華潤公司就率先出售尺寸極小的晶體管，然後是芯片。
半導體產業當中的晶體管和芯片產品戰爭，可以說是華潤公司一手促成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最多就是北美內部之間的一些小摩擦罷了。
可隨着晶體管的尺寸越來越小，爲此提升了計算機性能，也讓計算機的體積越來越小。
罪魁禍首就是華潤公司。
不管是小沃森，還是外界其他計算機、半導體產業內的共識，華潤公司都是半導體產業的領先者。
現在柳冠中居然說他們華潤公司根本沒有製造出內置兩千枚晶體管的芯片，好傢伙，騙誰呢？
深呼吸一口氣，小沃森正色地看着柳冠中道：
“柳先生，我也不知道是誰造謠，還是其他什麼情況。”
“但華潤公司作爲目前全世界半導體產業的佼佼者，我希望我們IBM公司能夠跟你們合作，在你們發佈最新產品的時候，能夠優先考慮我們”
小沃森親自來港島，就是想要獲得跟華潤公司的優先合作權利。
而不是被柳冠中忽悠。
“沃森，我建議你以後少去聽那些妖言惑衆的話，免得被誤導。”
冷哼一聲，柳冠中再次解釋了一遍這件事，然後接着說道：
“我們華潤公司歡迎所有對我們友善的公司或個人跟我們進行合作，自然，IBM公司的善意我們是感受到了，如果我們有最新的產品，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一句很官方的話，並不能讓小沃森滿意。
“柳先生，你能否把我的意思，轉告你們上面？”
“沒問題！”
柳冠中欣然一笑，並沒有生氣。
對方不信任他，柳冠中當然很清楚，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
於是京城這邊，邱宗嶽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老邱第一時間就皺眉不已，盯着電報沉思了許久，最後不得不嘆一口氣，去找陳國華了。
當然不是他不知道如何應對，但必須要承認，在大局觀方面，在經濟的遠見這方面，他確實不如陳國華。
之前那麼多次，都是詢問陳國華的意見，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振華研究所，辦公室內，陳國華看向領導，道：
“領導，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答應對方就可以了。” “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北美那邊就會發現，光刻機到底有多麼難，芯片的製造成本會有多高了”
對於陳國華的樂觀，邱宗嶽卻表示擔憂：
“你確定他們真的無法研製出更好的光刻機？”
陳國華搖搖頭，道：
“領導，沒有激光器，他們根本不可能撼動投影式光刻機，也不可能降低芯片製造技術.”
“而我們現在不僅早就擁有了投影式光刻機，也已經擁有了更進一步的準分子激光器，他們拿什麼追上我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國華露出了極大的自信。
就算他們知道了光刻機，知道了激光器，但那是想要突破就能夠突破的技術嗎？
原時空歷史上，還是在一九六五年的時候，貝爾實驗室的研究人員發明了激光器，並且將之應用到了光刻機技術裡面。
至此，激光光刻技術正式誕生，成爲改變光刻機發展歷程的里程碑。
但這個時空，仙童半導體等相關企業，根本就沒有去找貝爾實驗室。
既然如此，貝爾實驗室也不會針對這方面進行技術研發。
要知道，貝爾實驗室這個單位，人才濟濟，是誕生最多諾貝爾獎的單位。
如果是這間實驗室加入進來的話，那麼陳國華還有可能會擔憂一下。
可他們並沒有，那麼陳國華就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最多，仙童半導體公司他們就是把遮蔽式光刻機進行升級一下，但投影式光刻機？
呵呵，想都不要想。
之前陳國華就從華潤公司收集來的資料裡得知，仙童半導體公司找了不少光學儀器公司。
他們估計是想要突破一下光刻機的精度和穩定性。
然而他們肯定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想到掃描電子顯微鏡，就算想到了，估計也是這玩意兒的雛形。
沒有掃描電子顯微鏡這樣的對準技術，那就無法提高光刻機的進度和穩定性，便無法降低芯片製造的成本。
看陳國華如此自信，邱宗嶽點點頭，道：
“既然你已經確定，那就這麼辦”
“對了，今天下午三點的視頻通話測試，做好了準備吧？”
前天上午，結束了實驗室內，短短一兩百米的視頻通話測試之後，就說第二天再進行測試。
當時邱宗嶽還想幫忙，不過陳國華卻不想這麼興師動衆。
何況，到了下午之後，邱宗嶽卻又帶來了上面最新的消息。
那就是上面也想要看看這個技術。
也因此，爲了做好準備，時間就往後推移了。
沒辦法，上面也要來看看的話，那麼陳國華肯定需要做好萬全準備啊。
必須要拿出最好的狀態，務必保證萬無一失才行。
儘管陳國華覺得技術已經被優化到很不錯的地步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還是穩妥一點更好。
“嗯，沒有問題。”陳國華沉吟着說道。
“好，那就沒問題，下午見。”
邱宗嶽離開了，他還需要回去忙自己的事兒。
下午兩點半，陸子敬、石誌慶他們幾人跟在陳國華身後，從外面回來了。
在吃過午飯之後，他們就分批次再進行路線檢查，就是爲了確保下午三點的測試可以順順利利地通過。
陳國華對科研的態度，那就是嚴謹再嚴謹，務必保證每次都是考一百分，而不是考九十八九十九分。
對於這一點，不管是姚詩瓊還是萬慶萱，亦或者是振華研究所內的其他研究員，他們都十分認同這句話。
邱宗嶽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着了，看到陳國華他們回來了，便上前道：
“領導他們還有二十五分鐘到，國華，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吧？”
連帶着邱宗嶽都如此緊張，可見這一次的測試，有多麼重要了。
“放心吧！”
“那就好，你先忙吧。”
陳國華點點頭，帶着衆人回了實驗室。
時間一分一分鐘地過去了，很快就來到了兩點五十五分。
馬明偉、殷孟倫、閆守春、龍康侯等人，全都嚴陣以待。
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邱宗嶽也帶來了好幾位警衛人員。
幾乎可以說，整個振華研究所連一隻蒼蠅想要飛進來，都要分辨一下性別才行。
當然，現在是十一月份，儘管今天沒有下雪，但氣溫也已經低至零下十幾度了。
京城就是這個鬼天氣，沒辦法！
振華研究所門口，來了三輛車汽車。
領導來了，寒暄客套之後，測試正式開始。
對於陳國華提出來的視頻通話技術，他們都非常感興趣。
薛晉權、章濟川、顧小鳳、陸子敬、趙菊生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十分振奮，面色潮紅。
是真的很開心。
但再開心都好，認真幹好眼前的活纔是正理兒。
前天的時候，已經進行過技術檢測了，現在再來一次，問題不大。
在領導們驚訝的目光中，電腦啓動，然後進入了一個桌面。
陳國華作爲主講人員，一邊給領導們進行技術講解，一邊操控鼠標進行示範。
邱宗嶽並沒有站在陳國華身後，而是在對面這邊。
沒辦法，好奇視頻通話技術的人太多了。
“沒想到計算機還能夠設計成這樣啊？一個小小的鼠標，居然有這樣的操控能力？”
他們都很感興趣，滿臉的震撼之色。
顯示屏畫面，紫禁城的背景圖，也同樣令衆人感到震撼。
但大家更加好奇的是鼠標。
“領導，要不您來試一試？這個是很好操控的”
陳國華親自演示，領導笑呵呵地親自上手。
果然十分有意思，操控鼠標，顯示器畫面的箭頭就會移動，這樣的感覺，非常的奇妙。
他們都體驗了一番之後，驚歎之餘，然後纔開始進行視頻通話測試。
然後便看到陳國華點開了一個應用程序，接着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畫面。
對面那邊，薛亞軍、林志武、姚詩瓊等人出現在了畫面裡。
“領導好！”
看到畫面顯示出來之後，他們全都恭敬無比地敬禮。
畫面是實時傳輸的，上一秒還在聊着天：爲什麼陳國華他們這邊還沒有進行測試呢？
下一刻，就看到了領導。
“你們好，你們能聽得到麼？”
領導驚訝了一下，旋即揮手示意。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相隔了三十多公里啊，居然真的可以實現遠距離視頻通話？
顯示屏裡面，姚詩瓊他們實時打招呼，實時反饋。
畫面傳輸和音頻傳輸都是同步進行，並沒有任何的卡頓現象。
也因此，很快就讓大家都看清楚了。
就在這個時候，姚詩瓊他們那邊卻突然被驚動了，亂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一位領導出現在了畫面當中。
赫然是其中一位領導去了妖零零工廠那邊，然後參與了這一次的測試。
陳國華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想笑。
很明顯，這應該是這位領導的主意。
具體是什麼用意，陳國華懶得猜測，反正他是無懼這些突襲檢查的。
何況，他安排姚詩瓊等人過去妖零零工廠那邊，即便遇到了技術問題，那麼他們也能夠在很短時間內解決問題。
至於這位領導的出現，只能說是小驚喜罷了。
要知道，顯示器的視頻通話裡的這位領導，可是僅僅比他們早了十分鐘出發罷了。
妖零零工廠在哪裡，大家都十分清楚。
也因此，當這位領導出現在畫面之後，大家更加震撼了。
這說明陳國華拿出來的這項技術，遠超他們的想象。
倒也不是不相信陳國華，而不是邱宗嶽建議這麼做的，所以纔有了這樣的小驚喜。
此次測試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後面已經沒什麼所謂了。
只不過，測試還是會繼續進行下去。
但是重點已經轉移到了其他方面，就問了一個問題：
“小陳同志，你之前跟老邱說過，你想要牽一條線到大西北，這個要花費多少錢？多長時間內可以完成？”
牽線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除了需要製造出來相對應的光纜等相關設備之外，還需要進行技術調試。
而京城到大西北這段距離，那可是幾千公里啊，哪有那麼簡單？
“領導，這個具體要我們工廠的製造工藝，如果是製造水平能夠達到一定要求的話，那麼每公里的造價應該可以維持在兩萬七千到三萬六千人民幣.”
嘶！
聽到陳國華的話，所有領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每公里造價的成本就達到了這樣的數字，就算是取中間數，那也是三萬二左右。
這樣的造價，意味着一千公里就是三千兩百萬人民幣。
從京城到大西北的羅布泊，全長是三千四百多公里，意味着整體造價過億了。
花一億人民幣，就爲了牽一條線，看看混世魔王是如何放出來的？
賊特麼奢侈啊！
那麼，造還是不造？
領導們都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很明顯，現在不適合進行討論。
陳國華也識趣地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反正就是聽領導的話，領導問什麼，他回答什麼就是了。
除了這些非技術問題，還有就是部分技術常識問題了。
更多的技術層面問題，也不適合跟領導們說啊。
下午四點半，領導們離開了振華研究所。
他們能夠在研究所內待一個小時，已經出乎了陳國華的預料之外。
便是邱宗嶽，也同樣感覺十分意外。
但該說不說，這一次，領導們諮詢了不少問題。
不僅僅是參與了視頻通話的測試工作，還參觀了很多其他的科研產品、實驗室等等。
比如無人機、光刻機、準分子激光器等等。
這些都是振華研究所內最頂尖的科技。
其實無人機這東西，目前還沒完成呢，無法順順利利地起飛，它會歪歪扭扭，也就是平衡控制系統稍微差了一點。
需要進行技術微調和測試才行。
等領導們都離開之後，陳國華也沒閒着，召集大家都開始開會了。
從目前來看，視頻通話技術已經得到了驗證，不會有很大的問題。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就是上面是否會通過他提出來牽線到大西北的計劃。
在陳國華看來，這肯定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
畢竟不管是混世魔王，還是氫彈，亦或者是導彈、衛星發射等科研項目，如果有了這條通信光纜之後，那麼聯繫到大西北那邊，可就更加方便了。
只可惜，陳國華的想法是很美好的，但被擱淺了。
經過討論之後，就目前來說，應用在這個領域，不太好。
然而985工廠他們這些兄弟單位還是派來了不少生面孔的技術員。
他們這些技術員，應該都是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軍人。
“領導，上面還是會大量製造光纖等相關設備，對吧？”
看向邱宗嶽，陳國華細聲詢問道。
前者點點頭，道：
“對，你的那個計劃，上面也覺得挺不錯的，但太昂貴了，不適合現在的實際情況.”
“不過呢，這樣優秀的技術，不應該放到一邊不用，而是應用在軍事領域.”
陳國華一聽，頓時心裡瞭然。
他就知道，肯定會優先應用在這個方面。
或許，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部隊駐防的問題。
儘管光纖通信技術帶來的視頻通話，並不能給解決這個問題，但也能夠拉近距離，更好地爲部隊服務。
兩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閒聊，而是聊起了無人機。
那天，領導們來振華研究所進行視察的時候，就提到過無人機。
他們也十分看好無人機這一款產品，主要是它在軍事領域和民用領域都有很廣的應用範圍。
既然聊到了這個問題，那麼陳國華當然很感興趣，倒是說了不少。
然而，現如今的無人機，還沒完成技術優化，無法給邱宗嶽好好地展示一番。
港島這邊，小沃森很快就收到了來自京城方面的回答。
得知華潤公司在有新產品的情況下，願意提前通知自己之後，小沃森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作爲一名合格的商人，爲了利益，他可以做足萬全準備。
被克雷公司搶先了幾次，這不足爲奇。
一時領先並不算得了什麼，只有笑到最後纔是王者。
從港島返回之後，小沃森馬上就去聯繫了倫德伯格，他要跟對方談一筆大買賣。
“桑德斯先生，我想諮詢一下，你們是否能夠幫我們從東方那邊拿到最先進的光刻機技術？”
紐約曼哈頓，最繁華街道的五星級酒店房間內，倫德伯格聽到對方的提問，頓時傲然道：
“當然沒問題，但你能夠出什麼價格呢？”
小沃森豎起一根食指，道：
“一千萬美金，如何？”
嘶！
倫德伯格頓時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暗罵這些狗孃養的資本家，還真是有錢。
表面上，他卻不動聲色地說道：
“不夠！”
“那你覺得多少錢？”
小沃森頓時反問道，這可把倫德伯格給問住了。
沉思片刻之後，他這才說道：
“最起碼要五千萬美金，而且你必須提前拿一半訂金，如果任務失敗，那麼訂金不退。”
此話一出，小沃森直接搖頭道：
“這肯定不行，按照桑德斯先生的說法，那麼我的利益無法得到保障，對我就太虧了.”
確實，提前拿了兩千五百萬訂金之後，人家過段時間直接宣佈任務失敗，那他豈不是隻能幹瞪眼？
對於這一點，小沃森當然不可能接受。
雖說IBM公司有錢，但也不是這麼花錢呀。
現如今，被克雷公司、華潤公司等逼迫，小沃森只能夠兵行險着。
但凡溫克爾曼他們爭氣一點，但凡仙童半導體他們願意妥協，小沃森也不至於被華潤公司這般欺負，他還得賠着笑臉。
更不至於現在親自來找倫德伯格，讓對方痛宰自己。
跟倫德伯格一番商討之後，雙方最終還是達成了協議。
任務總金額是三千萬美金，這部分錢分三步給，第一步是五百萬的初始資金。
如果任務失敗，那麼倫德伯格不僅僅需要拿出證明任務失敗了，還需要退回兩百萬美金的訂金。
反之，任務成功之後，第二步資金便是一千五百萬。
等IBM公司這邊確認了前面一半光刻機技術之後，纔會支付最後剩餘的一千萬美金。
大致的流程便是這樣。
協議達成了，一份不能夠公之於衆的合作協議，就這麼簽訂了。
雙方都十分謹慎小心。
簽訂合同之後，小沃森便返回阿蒙克市，等待着華潤公司和倫德伯格他們的好消息。
付出了這麼多的利益，他滿心期待着一個好的結果。
而就在他等候好消息的時候，華盛頓特區這邊，肯尼迪卻也獲知了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