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僞道真道
不等李恆拒絕，空尊者直接出手。
“我之道平平無奇，不過只是空間，還請道友不吝賜教纔是。”
他平靜出聲，一方奇異的空間顯化而出，無限大無限小，顯化永恆氣韻，向李恆籠罩而來，鋪天蓋地，似乎無法逃脫。
李恆挑起眉頭輕笑。
“道友未免也太過着急了吧？”
空尊者不回答，看着自己這方奇異空間籠罩而下，直接將李恆籠罩住。不過他卻皺起眉頭，有些疑惑。這李道人爲什麼不反抗？
李恆置身於這方奇異空間之中。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這真的只是一方空間，稱不上世界，也不算是時空統一體。但是其位格，大小強的大的恐怖。
“道友若是無計可施，自可認輸。此刻道友還能回頭，只要服一下軟，皆大歡喜。”
這時，空尊者龐大的臉龐顯現，居高臨下，俯視着被困在這方奇異空間的李恆，就好像是在俯視一個籠中的鳥，神情平淡。
“道友未免高興的太早了。”
李恆搖搖頭，大手一揮，混沌劍氣斬出，足以覆滅諸天，崩塌大道，要將此方空間斬開，重新回到大虛空當中。
但下一刻，混沌劍氣碰壁，反被彈回來。
這方空間的強度很硬。
空尊者見狀朗聲大笑。
“哈哈哈，李道友，你這麼做是沒用的。”
李恆並不意外，神情依舊如常。正如空尊者所言，他之道不過只是空間之道，相較於一些立意更加強大的道路而言平平無奇。
但是大道之路最主要的從來不是立意，而是自身的硬實力。空尊者既然能憑藉如此簡單的道路位列尊者之境，想必也有兩把刷子。
正所謂大道至簡，說的也是這種情況。
而通過他剛纔的試探，他終於確定這片空間的強度強的恐怖，彷彿就是一方天生的牢籠，只爲了困住敵人而生。所以如果正面破開這片空間，估計得耗費不少力氣，特別麻煩。
不過如果沒必要的話，他也不想以自身之矛去攻他人之盾。故而目光流轉間，他已經想到了別處。
既然這片空間強度很高，難以正面破開，那能否找到這片空間的疏漏，通過那些疏漏之地離開這方空間？
他神念散發開來。
但是下一刻，他卻又發現這片空間的硬度不止很高，而且還很大，在無限之道，無限階梯的上面走了很遠。自己神念散發到最大，無法完全探查這片空間。
李恆皺起眉頭，這下有些麻煩了。
空間太硬，正面難以破開。
空間太大，他難以探查其疏漏點。
這空尊者不愧是至強者之上的強者，與那神秘的多元聯盟有關，果然有些難對付。
他也並不意外自己會出現這樣的處境。要是連這點麻煩都對他造成不了，那他就得懷疑這所謂尊者之境的含金量了。
這不禁讓他有些頭疼。
自己好歹也是晉升了，應當是達到了所謂的尊者之境，居然還離譜的被難倒在了空間的硬度和大小之上。
這是不是有點丟這個尊者境界的臉了？
李恆想到這點，又突然笑了起來，不怎麼在意了。自己剛剛進階，根基不穩，加上外界大虛空的環境，或者是這片奇異空間的影響，居然還會導致妄念浮生？
真是有意思。
或許除了真正的超脫之外，就沒有絕對之物？就連絕對之道都有個優先性的說法，只要空間足夠強，能困住尊者也不奇怪。
雖說神聖早就超脫時空，更別提尊者。
但這就像是一切時空永恆自在的強者飛昇到了上界，修爲照樣會被壓制，連魚都打不過一樣。這種情況很可笑，但也有其合理性。
畢竟一切時空永恆自在從根源上，就是被這個強者所屬的境界賦予的，是屬於這個境界的定義。但是一旦飛昇了上界，超出了這個境界，那一切時空永恆自在自然也不管用了。
或許可以這麼解釋。
境界是一個標杆，境界之下是你所理解掌控的已知，你可以全知全能，什麼超脫時空，締造無限重迭的世界等等，這些輕而易舉。
但是境界之上，是伱未曾掌控的已知，甚至是無法理解的無窮未知，那自然就做不到全知全能，會不會被各種事物所侷限。
至於那些認爲自己永遠無敵，一切時空永恆自在，永遠全知全能的，或許只是被自己的境界矇蔽住了，無法知道自己境界之上的未知，只能看到被自己境界包含的虛假未知？
就像是一個著名的理論。
大道的探索是永無止境的，沒人能抵達終點。如果有人自認爲自己抵達了終點，掌控了大道的話，那麼這個大道一定是假道，真道依舊在無窮未知的遠方。
這可以是一種事實。就算不是事實，不是對的，但也可以是一種探索的精神。
無論是哪一種，都證明了尊者之境也並非真正的超脫，真正的真實，依舊會被更強大的事物所侷限，這十分正常，不值得糾結。
李恆心中明悟，輕輕一指點出。
一直觀察李恆的空尊者頓時神色驟變，暗道不好。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自己這方奇異空間就在這平平無奇的一指當中破滅了。
李恆也重新回到了外界大虛空之中。
空尊者一愣，十分疑惑不解。
“李道友，你是怎麼辦到的！剛纔用力斬開的混沌劍氣，連我這方空間的表面都毀壞不了，爲什麼這平平無奇的意志卻能？！”
李恆露出微笑。
“無他，我只是接受了我的平凡。你不覺得神聖太過尊貴，得需要凡人平衡一下嗎？”
他看着空尊者，再度一指點出，無形波紋盪漾開來，迅速擴散。空尊者臉色驟變，倒退開來，生怕自己這具分身沾到這些無形波紋。
但無形波紋擴散的速度難以想象，很快就追上了他，將他包含在其中。沾染了這無形波紋之後，空尊者感受到自己出現了變化。
自己那至高的位格居然正在被打落！從尊貴的神聖一路下跌，似乎要將他直接打回原形，變成凡人！
他心中吃驚，這是什麼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