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馬上整理好情緒,輕笑着說道:
“接下來這首歌我想唱給自己,也想送給我的女兒,希望她長大後,能夠別怪媽媽,因爲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說罷,他直接走到舞臺邊緣直接拿起了吉他,這是他當年去參加《好聲音》時特意買的,也算是一個老物件了吧!
平時保養的很好,畢竟這把吉他也讓他傾注過很多感情。
吉他聲響起,音樂聲也隨着而來,許陽站在舞臺中央低沉的歌聲再次響起。
“我曾經很想知道,同樣的話要說多少次纔好!”
“那些再三強調的老套,長大了才知道是不是需要!”
“很少主動擁抱,就算爲了自豪靦腆的笑,要強而又低調,穿的布料,我贈送的外套,過時也不丟掉。”
這首《爸爸媽媽》是他唱給自己的,他想感謝老爸老媽給與他的關心和愛,使得他這個從小沒享受過親情的人,也能想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喊爸爸媽媽。
說來諷刺,他自從出道以來唱過那麼多歌曲,但卻唯獨沒有一首是唱給自己的,但這首歌他想感謝家裡的二老,感謝他們這麼多年的付出,讓他這個受傷的孩子也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但這首歌同樣也是唱給許思的,尤其是她說的那句:“我也想左手牽着爸爸,右手~~牽着媽媽!”
他想告訴思思,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希望你長大後能夠理解她,是老爸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歌頌這種平凡,一兩句唱不完,恩重如山,聽起來不自然,回頭去看,這是說了謝謝反而才虧欠的情感!”
“oh~~爸爸媽媽給我的不少不多,足夠我在這個年代奔波,足夠我生活!”
“年少的輕狂不能用來揮霍,也曾像朋友一樣和我訴說!”
......
二老給過他多少嗎?並沒有,但他已經很知足了,因爲他們給的正是他所缺少的東西,親情。
他們給思思的多嗎?很多,但除了母愛,也許他們給的所有都不能彌補媽媽不在的情感虧欠,所以他不敢說自己做爲一個父親有多好。
往臺下看了一眼,發現此時的思思還是那副天真的臉,此時的她也許還不懂這首歌是什麼含義吧,希望當她長大的時候,能夠理解媽媽的委屈,至於爸爸,呵呵,無所謂啦!
突然間,正在觀看這場演唱會的所有觀衆,突然彷彿感覺到那個舞臺上的人,不知不覺的駝了背,再也不負當年那個年輕的樣子了。
三十七歲的他正值壯年,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讓他被壓垮,唯獨對女兒的虧欠,這份虧欠使得他承認自己老了。
但他依然趨之若鶩,一聲爸爸,一生的責任。
不知道爲什麼,他此時突然想對思思說:“雖然你很影響老爸行走江湖,但滿眼都是我的你,我怎麼捨得不賠你長大!”
一首歌結束,許陽,沒有任何停頓,直接開啓下一首,但接下來的風格好像跑題了,畫風突變,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都是一些比較傷感的歌曲。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也藏着顆不敢見的心!”
“我躲進挑剔的人羣,也一深就找那顆星星!”
“我以爲旅人將我熱情都燃盡,你卻像一張情書感覺很初級!”
“人們把晚來的愛都鎖在密碼裡,字正腔圓的演說撇清所有關係!”
一首《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直接順着剛纔的氣氛唱了出來。
是啊,每個人都有過一個好像見過的人,有的被自己牢牢抓住,有的只是萍水相逢打聲招呼,上輩子的緣分,也許只夠這一世的一次回眸,儘管如此也費勁了我全部了力氣。
歌曲一首接着一首,直到後來許陽自己的情緒都快有些崩潰了,可以說他趁着這股勁將自己所有藏在心裡的話丟唱了出來。
人嘛,哪怕是成天嘻嘻哈哈的樂天派也會有悲傷的一面,何況是許陽這個本就不怎麼樂觀的人。
幾首歌現場下去,剛纔吃的飯都白吃了,體力明顯見底,而寒宏章傑兩人見此也趕緊和工作人員主動申請上臺,都是歌手,對於聲音的敏感度都有,在唱下去,馬上就要破音了。
隨即兩人接連上臺,讓他下來休息一會。
這一次他下來之後直接讓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在後臺房間冷靜了一會。
當年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劃過,雖然有些難受,但好在還有回憶,有一個能讓自己時長想念的人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當他在次登臺的時候,情緒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此時真的已經進入到了後半場了,晚上將近十一點,天氣色漆黑,但鳥巢內部依舊人生鼎沸,觀衆手中的熒光棒從沒停下過!
鳥巢外依舊聚集了上萬人在盯着大屏幕歡呼,無數通過線上觀看演唱會的睡意全無,依舊沉積在狂歡的世界裡。
雖然到後來他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整個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溼透,就連唱歌有的時候都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但觀衆依舊沒有在意。
每當他唱完一首歌后都會有觀衆大喊讓他休息一會,他們只要看着你在臺上就好。
聲音嘶啞,無所謂,大家也能理解,連續多個小時的唱歌誰嗓子能撐得住,正常人去ktv吼兩個小時恐怕都撐不住了,更何況是他這種。
最後甚至連臺下的老胡都被他弄到臺上唱了首《光棍》,說來也好笑,老胡這個人自從兩人第一次在大本營上見面他就唱《光棍》這都多少年了,居然還在唱,一招鮮吃遍天啊!
終於,時間來到了十一點五十分,當他有唱完一首歌后,許陽上氣不接下氣的雙手撐膝,感覺無論是體力還是嗓子都已經快到極限了。
原地緩了好一會他才用嘶啞的聲音開口道:
“兄弟姐妹們,馬上就到十二點了,還有最後一首歌,唱完之後我們就要說再見了!”
“還記得我們的演唱會名字叫什麼嗎?”
話音剛落,臺下的觀衆就齊齊大喊道:“一生獨一”
此時就連臺下的歡呼聲都小了不少,不是他們沒興趣了,而是粉絲也累了,嗓子啞掉的人不光是他一個。
“沒錯,就是一生獨一,這也是本場演唱會最後的一首歌曲,《一生獨一》希望你們喜歡!”
說罷,他直接坐在了舞臺邊緣上,這樣比較省力氣。
隨着音樂聲響起,許陽的歌聲也傳了出來。
“我說我不會寫詩我只是,在詩裡刻畫了你的影子!”
“每到陽春的三月你穿着,隨風起舞的花布裙子”
......
“一城煙雨~一樓臺,一花只爲一樹開”
“一顰一笑一知己,一點一滴一份情懷!”
這是他本次演唱會最後一首歌,哪怕再怎麼難受也要唱完。
平淡的歌聲在鳥巢內響起,臺下的觀衆沒有一點聲音,彷彿也知道了離別快到了。
終於,在這首歌結束後,許陽深深想臺下鞠躬,舞臺周圍的煙花瞬間燃放爲這個天空增添了一抹亮色。
“謝謝大家於8月23好與我在鳥巢相見,我會一輩子記得這個日子的!”許陽笑道。
臺內觀衆洗漱舉起手裡的熒光棒與他送別,哪怕十分不捨,有的感性的女孩甚至直接哭了起來。
正當他想要下來離開的時候,在鳥巢外面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許陽.許陽.許陽!”
似成千上萬人一起吶喊,對此,許陽和全場十萬觀衆一同望向了鳥巢外面,哪怕什麼都看不見。
也許是受到了影響,場內的十萬觀衆也開始呼喊他的名字。
這就是觀衆不想離開,在這種情況下,藝人都會進行返場,但是許陽的嗓子已經不能支撐他了。
而臺下的杭初雪則是比較擔心的看着他,生怕返場,畢竟一旦開了頭那就沒完了,說不定又得個把個小時。
但是聽到鳥巢外面的巨大呼喊聲,許陽還是沒有選擇不理會,在給了杭初雪一個放心的眼神後,他拿起話筒輕聲道:
“外面朋友你們好,很抱歉才知道你們在外面,也很抱歉沒讓你們買到票,感謝你們來這裡看我,謝謝你們!”
“歌我是唱不了了,要不我再陪你們聽一首歌吧,這是我以前唱好的,正好放給你們聽嗎,算是我對你們的補償!”
話音剛落,鳥巢外就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
隨後他來到播放器旁,直接導入音樂,隨後說道:“八月份,暑假,也是畢業季,雖然晚了些,但還是送給那些即將畢業同學們,畢業快樂,也同樣送給你我,因爲我們今天,也畢業了!”
說完,一首《不說再見》從音響裡放了出來。
“再見了,相互嫌棄的老同學”
“再見了,來不及說出的謝謝”
“再見了,不會再有的留堂作業,再見了我留給你畢業冊的最後一頁~~~”
他們就像即將畢業的學生,出道十二年,一個人從小學走完高中的時間,今天,他們都畢業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細雨,許陽就坐在舞臺上和大家一起聽着這首歌,他也不想說再見,但奈何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一首四分鐘的歌曲,許陽真想讓這首歌再久一點,在多放一會,讓他多看一下這些年輕的臉。
不說再見,正像這首歌一樣,不要說再見,給大家一個念想,說不定啥時候他有出來了呢,只要不再見,就不會悲傷。
“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言!”
“邀酒催腸三杯醉,尋香驚夢五更寒!”
“釵頭鳳斜卿有淚,荼蘼花了我無緣!”
“小樓寂寞心宇月,也難如勾...也難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