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整個人隱藏在黑袍之中的露玖,面無表情地低着頭,一步步走在層層疊疊的石質建築之間,腳下平整的水泥地是那麼地堅硬,冰冷。
在她周圍簇擁着十幾位女性海軍將校,個個身披潔白寬大的正義大衣。有幾位的體型之高目測足足有兩三米高,並且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強橫的氣勢令兩邊的海兵們紛紛挺胸敬禮。
就在剛剛,她一走下軍艦,就被那位海軍大將戰國交給了身前這位正帶隊前進的女中將。
而羅傑被關押在另一艘軍艦上,在那扇壯觀巨大的正義之門敞開後,由海軍英雄卡普帶隊駛向另一個方向。
露玖知道他們去了那個傳聞中無比恐怖的海底大監獄,推進城‘因佩爾頓’。
當時,她的目光久久沒有收回......
露玖稍稍擡起眼眸,看向這位被稱作鶴的女中將,她看起來有四五十歲,雖然眼角的皺紋有些明顯,但一頭深藍的秀髮卻不見絲毫白絲,而且兩米高的體型看起來也稍顯正常。
關鍵是對方身上沒有過強的氣勢,給人一種非常溫和的感覺,再加上之前多多少少聽羅傑說起過,似乎是一位叫做鶴的正派海軍,這讓露玖的情緒得到些許的放鬆。
不過她心中更在意這些海軍,不,應該說世界政府會如何對待肚中的孩子,畢竟這是海賊王的血脈啊。
至於她自己的性命,說實話,不是很在乎。
一衆女將在諸多男海軍的注視下,終於來到西面的一處營院門前,只見這裡的大門左右皆由女兵把守站崗,再往裡看能清晰地見到許多小樓和寬敞的操場。
露玖跟着鶴走入營內,發現這裡全是女兵女將,這一刻,她似乎明白自己這是被帶到了女兵專屬的區域。
“你們回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就行。”鶴中將停下腳步,對周圍護送的女將校門說道。
“是,中將!”女將校們毫不遲疑地應聲下來,隨即三三兩兩地散離。
緊接着鶴的目光轉向露玖,笑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房間。”
露玖選擇沉默。
鶴也不在意,轉過身繼續前走,露玖則是默默跟着,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一處很是樸素的小院,後者被帶到一間小屋之中。
“這裡是我家,以後你就和我生活在一起,一般不會有人擅自進來,而且營內隨時都有女醫,你可以放心居住。”
聽到鶴中將的話,露玖打量起屋內的環境,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進來,傢俱不多,但牀,桌,櫃一應俱全,連乾溼分離的衛生間都有,而且看起來收拾的很乾淨,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
“不過有些事情你也要注意,就是不要擅自走出這個小院,等過些日子,就可以在有人陪伴的情況下在營內轉轉,但這已經是極限了,絕對不能離開女兵營。”
露玖點點頭,同時將頭上的黑兜帽掀開,輕聲問道:“世界政府準備怎麼對待我的孩子?”
鶴注意到露玖眼神中的擔憂和不安,露出慈祥的笑容。
“空元帥下達的命令是將你軟禁在女兵營,而你的孩子六歲前也住在這裡,但六歲後就要和島上的其他孩子一樣在海軍小學進行學習,每七天可以回家一次,每年放長假兩次,每次三十天,等他十二歲就會升入海軍本部學院,四年後根據成績給予不同的軍銜,正式成爲一名合格的海軍。”
鶴中將用一段話把露玖肚中的孩子出生後的未來情況描述了一遍,同時也是在告訴對方,放寬心,一點事兒沒有,你的孩子會健健康康的成長起來。
“成爲海軍......”露玖不可思議地看着鶴中將,“羅傑的孩子也可以當海軍?!”
“呵呵,這就是我接到的消息,不過有點你說錯了。”
鶴搖頭嘆笑,當時她從空元帥那裡聽到世界政府對露玖母子的安排後,心中的驚訝簡直無法形容,而且聽電話蟲另一邊的聲音和語氣,很明顯空元帥本人也很震驚。
“什麼?”露玖一下子緊張起來,只聽鶴繼續說道:“你肚中的孩子不允許冠以羅傑和你的姓氏,也不允許你告訴他關於羅傑是父親的事情,這點你必須記牢!”
“根據世界政府下達的命令,一旦被發現你的孩子在解除禁令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且表現出了對世界政府和海軍的敵意,那麼他會被抓捕,甚至是處決!”
露玖聽完一時沉默下來,鶴也不急,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明白了,以後這孩子就是無姓之人。”露玖撫摸着依舊平坦的肚子輕聲說道。
她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世界政府能如此善待自己,已經大大超出了想象。
“嗯,你想通了就行,對了,我還有一個妹妹叫做祗園,她偶爾會過來見我,到時候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好的......”
數日後,最新一期的世界經濟報火熱出爐,被數十萬只新聞鳥空運到大海的各個海域,王國,島嶼,甚至是船隻,當世界各地的人們看到報紙上頭版頭條的標題後,不約而同地愣了那麼一下,緊接着一陣陣驚叫聲接連響起。
【海賊王哥爾·D·羅傑被海軍逮捕!!!】
文中,簡單介紹了海軍大將戰國和海軍英雄卡普,率領海軍中將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庫贊三人和五艘軍艦,在南海的巴苔里拉島成功抓到羅傑,並且將會在明年的一月一號中午十一點整,在海軍本部馬林梵多的正義廣場上進行世界公開處刑。
甚至還提了一句,羅傑的生日是十二月三十一日,稱讚世界政府讓羅傑過完了生日,非常的仁義。
頓時,整個偉大航路被這一張薄薄的報紙炸出了一片喧囂,尤其是大海賊們扎堆的‘新世界’海域。
莫比迪克號上,一頭金髮的‘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手中拎着一個巨大的酒瓶,望着馬林梵多的方向沉默無語,在他腳下是那張已經看完的報紙,周圍的一衆船員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甲板上只有滔滔的浪聲起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