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
樸閔嵐很是意外,在眉角一挑之下,雙眸睜大,打量着張陸。
但是臉上覆蓋了泥巴,根本真是面目,可是身上穿着的是作戰服,這個怎麼解釋?
“你不是參加賽事的軍人?那爲什麼身上穿著作戰服?”
瞳孔之中帶着疑惑,此刻對方的眼睛黑白分明,特別的清澈,難道剛纔那一幕是幻覺?
張陸見樸閔嵐認不出自己,不想透露真實身份,便自嘲笑道道:“我也想成爲軍人,但是沒有這個資格。我是在島上長大的,你們的人不知道去哪裡弄來了一大堆的獵物。”
“所以,我這個半吊子漁夫,就改行當獵人,至少捕獵比出海更安全些,不是嗎?”
“那你怎麼能嚇退狼王?”樸閔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神秘。
能讓狼王下跪,就是兵王都做不到啊!
“這是馭獸術,我從一名老兵哪裡學來的,他跟我說,他是大山的兒子。”
馭獸術?
樸閔嵐從小跟狼羣長大,自然聽說過,也見識過有些人確實可以馭獸,指揮狼羣,或者虎豹。
樸閔嵐認真盯了一陣張陸,想到剛纔對方瞳孔變成了藍色,也許這只是一種秘法罷了。
外強中乾,嚇唬一下沒有智慧的野獸。
否則要是有意志如同強悍的人,一個眼神就能嚇退敵人和野獸,誰還能傷到他?
樸閔嵐點了點頭,心理信了大半,問道:“你的腿怎麼斷了?”
張陸嘴角一揚,勾起一個燦爛的弧度,道:“小事而已,被四條瘋狗追,從山峰上摔下來。”
樸閔嵐看着裂開的嘴,露出的白牙,還有那燦爛的笑容,心理不禁暗暗佩服。
海島除了一部居住之外,其餘的山峰叢林區域,都被用作訓練所用。
再投放了不少獵食動物,這樣的叢林環境,比外面寬廣無比的原始森林不知道要殘酷多少倍。
就算是特種兵,斷了腿,也一定笑不出來。
包括她自己!
看來越是惡劣的生存環境,越能改造一個人。
區區一名當地青年,竟然對於殘酷的環境,比他們這些特種兵還要樂觀闊達。
樸閔嵐看了一眼狼羣的方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這個年輕人懂得馭獸術,今天可是在劫難逃。
“你幫了我,我送你回家吧!”樸閔嵐不想欠下人情。
“我家就在9號山峰。”
樸閔嵐臉色一喜,道:“行,我們剛好同路,那我就捎帶你一程。”
樸閔嵐轉身就用半截匕首,砍了一些木頭,用樹皮套着繩子,做成一個簡易擔架。
旋即將繩索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拖着張陸而行。
張陸躺在擔架上,看着前方這個H國年輕的隊長,纖腰入蜂,頸後的肌膚,又白又膩,跟她臉上小麥顏色完全不符合。
要是退役了,穿上彰顯女性的服裝,肯定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不輸給任何模特。
張陸想到了火鳳凰女兵們,一個個本來青春靚麗,爲了報效國家,義無反顧投身軍旅。
但作爲女人,總是要嫁人的。
她們沒有幾年參加世界紅盾大賽的機會了。
“女兵們,堅持住,我很快就好了。”張陸大口大口吞食着樸閔嵐給的麥餅。
聽到咀嚼之聲,前行的樸閔嵐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轉頭道:“你知道嗎?這個麥餅,我們10個人,三天才敢吃一個,你一個人吃完了……”
“哎,算我欠你的吧。”對方不是軍人,確實無法理解,在戰場上每一粒糧食都得來不易,樸閔嵐嘆聲道。
張陸知道對方的意思,卻不領情道:“我救過你的命。對了,我的腿痛得厲害,你懂得唱歌嗎?”
“唱歌有什麼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聽歌,樸閔嵐也是一陣無語,對方果然不是軍人,將這裡極限生存訓練當成了一場遊戲。
“可以轉移意志力,減緩疼痛感。”
樸閔嵐認真盯着張陸的斷腿,紅腫一片,顯然是骨折了,竟沒有敷上任何藥物。
他這是一直在用意志力抵擋斷腿之痛嗎?
他的臉上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之意,如此強悍的意志,倒是讓很多特種兵都自愧不如!
一名獵人有着超越大多數特種兵的意志,樸閔嵐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唱歌是不可能的,樸閔嵐當沒聽到,繼續拉着張陸前行。
從下午一直走到了太陽落山。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過其他人。
樸閔嵐已經累了四天,邁着機械的步伐,不斷的拖行,長期沒有進食,體內的水分也在大量的流逝。
腦袋的暈沉感越來越重!
走着走着,噗通一聲。
樸閔嵐倒在地上,口渴得不行,嘴脣已經乾裂滲透出血跡。
“我沒有力氣了,我們先休息一下。”樸閔嵐非常頑強,別人估計已經暈死過去,她還能保持清醒。
張陸笑着,手指前方道:“爬過那個山坡,有一種又酸又大的野果。”
“我經常採摘來吃!”
樸閔嵐一聽,面泛喜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拉着張陸繼續往前方的山坡走去。
十分鐘後。
樸閔嵐站在了山坡上,目光掃向四周,都是低矮的灌木,和一些稀疏的高大喬木,根本就沒有看到野果。
樸閔嵐蹙着眉頭,疑惑問道:“野果在哪裡?”
張陸淡然一笑,道:“你沒有感覺口舌生津嗎?”
樸閔嵐一愣,這小子是騙自己的,臉色微微一沉,不過自己剛纔還真是如此,在對方說了又酸又大的野果,不禁就感覺到口舌生津,本來都無法前行,突然就涌出一股力氣。
“我經常打獵,找不到水,就這樣刺激自己,這叫做望梅止渴!”
望梅止渴,樸閔嵐也懂,其實這是一種激勵的辦法,多用於行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