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叢林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就像被一張巨大的黑色巨口將叢林整個吞到了肚子裡去。
這羣追擊張陸他們的毒梟分子,因爲追擊匆忙,沒有攜帶軍用手電筒。想要照明的話,只能靠生火,製作了簡易的火把。
不過在夜晚的叢林之中,點亮火把,那就像一個個醒目的活靶子。
這些人只是先製作好火把帶在身上,必要時候再點火照明。
“老大,現在怎麼辦?”
夜幕降臨,白天的原始叢林危機四伏,夜晚更加的恐怖,一不小心被毒物咬住,絕無生還的可能。
黑狐沒有想到對方這些外來者,竟然能從他們窮追不捨的追殺之下,硬是捱到了夜幕的降臨。
“先停下來!”
黑狐收攏部隊,打算整體往前方推進,通過地毯式的搜尋,將對方給逼出來。
“前方有一個深淵,對方肯定不知道。我們將他們趕到哪裡,一網打盡。”黑狐陰森說道。
而另一邊,張陸萬物呼吸反應,對於四周細微的感知最爲敏感,此刻他感覺到了前方風突然加大。
在密不透風的叢林區域,風突然加大,不難就能推測出現,前面要麼是叢林的邊緣,那麼就是懸崖。
張陸開啓了彼岸之瞳,掃了一眼過去,就看到了前方有一個深淵,叫住了衆人。
高崗、方新武和郭冰停下了腳步,他們已經累得小腿都微微打顫,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就是野牛突擊隊和紅細胞的衆人,長時間奔襲,也是累得夠嗆,當然,他們是職業軍人,要是要繼續跑,也能在堅持一段時間。
一行人聽到張陸說前面有懸崖,都覺得不可思議,夜幕之下,他是怎麼發現的?
一個個走上前幾步,山風呼嘯,夜間的山風帶着一股冷意,將他們冒出的熱汗馬上吹乾。
懸崖區域樹木稀少,藉助着月光和點點星光,倒是可以看到朦朧的影子。
還真的是懸崖!
一個個露出吃驚的表情,何晨光他們還好,但是高崗等人,回想到一路上,張陸總是不斷的提示路況,感覺這傢伙能爲卜先知一般!
也幸好張陸及時發現,漆黑一片的環境下,再加上後面有追兵,還別說就是直接掉下去都有可能,一個個後怕不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郭冰喘着氣,前有懸崖,後有追兵,面帶焦色問道:“菜鳥同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差不多了,就在這裡幹掉他們吧。”張陸淡笑道。
衆人均是一驚,不解看向了張陸。
要幹就早點幹,現在可是天黑,怎麼幹掉敵人?
這一次他們不是自己攜帶的武器,而是佤邦那邊提供,都是很普通的制式裝備,可沒有夜視儀啊。
郭冰訝異看着張陸,想不明白,他爲什麼選擇這個時候進攻,氣都不喘了。
目光掃了一下眼前的衆人,大家都經歷了一次長途奔跑,饒是她在警隊裡面號稱兩個肺,很多男警員都跑不過她,但是連續兩個多小時的奔襲,加上林子環境,她都累得不行了。
野牛突擊隊這些人也是明顯累得夠嗆,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就是紅細胞還勉強。
但跟菜鳥同志比……算了,他就不是人,氣都不喘一下。
這一路而來,在漁船上,他一拳就轟飛了方新武,跟李祖列談判,拿到了武器,還得知了真兇的蹤跡,體現出了格鬥、談判、破案這幾方面的能力。
而現在又多了一個長途奔襲的能力。
“他究竟是誰?”
郭冰越發好奇了張陸的身份,不過對方肯定不會說,她也明智沒有問這個問題,而是不解問道:“現在反擊,會不會有點倉促?而且,這是懸崖邊,我們沒有退路!”
郭冰說的,也是野牛突擊隊他們擔憂的地方,沒有退後的縱深,打起來相當的被動。
一旦對方火力兇猛,壓制了他們的火力,傷亡不可避免,只能死戰到底!
“這裡是打伏擊最好的地方,行動吧,如果你們怕……嘿嘿,我自己來!”張陸嘿嘿一笑,30多個人,一個個可都是經驗值啊。
紅細胞和野牛突擊隊可都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哪裡受得了張陸的那個嘿嘿一笑,一羣武裝分子這就怕了,還怎麼上戰場,在心裡靠了一聲,跟着各自隊長的帶領下,開始伏擊。
野牛突擊隊的人,懸崖邊的西側;紅細胞的人在懸崖邊的東側,這一帶樹木稀少,視野稍微開闊,藉助着月光和星光,也能看清楚近距離的人影。
一個個利用岩石,樹幹,灌木作爲掩體,迅速將子彈上膛,鎖定了叢林邊緣的區域。
“野牛突擊隊已到伏擊地點,完畢!”謝文峰在對講機中道。
“紅細胞突擊隊已到伏擊地點,完畢!”陳善明也飛快回道,他們都攜帶了對講機,每個人耳朵裡都塞着耳麥,這種是普通版的對講機,最大的範圍是1.5公里,畢竟佤邦的裝備還是稍微落後。
高崗和方新武跟着野牛突擊隊一起伏擊作戰,而郭冰趴在了張陸的旁邊,她多了一個心思,就是想要看張陸的槍法。
叢林裡面傳來了細微的沙沙聲,那是身體在茂密叢林掠過,觸碰枝葉傳來的聲響。
不稍多時,敵人的身影從密林裡衝了出來,藉助了月光依稀可是看到人頭晃動。
謝文峰和陳善明聽到張陸的聲音都愣了一下,旋即齊聲在對講機裡急道:“不是,你不是打中路嗎?”
在這情況下,沒有夜視儀,只有月光和星光,怎麼打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