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霧在白的裝備技能下,已經漸漸的吹散了。
再不斬也沒有繼續維持。
所有的人,在鳴人拿出了那個徽章之後,就猶如磁鐵的吸引力一般,將全部的視線都聚集了過去。
哪怕是不知道內情的達茲納,也能夠感受到此刻氛圍的變化。
這種感覺。
就好像突然有什麼更大事件,把眼下生死戰鬥都壓下去一樣。
但是鳴人就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氛圍的聚焦一樣,握緊會員徽章,當着所有人的面前,直接激活!
“你這小鬼,難道瘋了嗎?”再不斬壓低了聲音,語氣竟然有着一絲慌亂,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也就是在短短的數秒過後。
一個略帶些親和的聲音從這徽章之中出現。
“是鳴人啊,怎麼,又想要買新的罐子嗎?”
在這個聲音出現的霎那間,全場,一下子寂靜的可怕。
再不斬額頭都在冒着冷汗。
如果說,有誰是再不斬此刻最不想面對的,那絕對是沈默,因爲沈默不僅僅代表着絕對神秘的力量,更是代表着他今後變得更強的希望。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消費保護協議。
得罪了沈默,就將意味着沒罐子可買。
“罐子大叔。”鳴人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看了眼達茲納後,咬咬牙,“爲什麼要把罐子,賣給再不斬這樣的人呢!”
“嘶——”再不斬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這種語氣,這小鬼真的是不知者無畏。
就連卡卡西也苦笑了一下。
鳴人的身上,根本看不見什麼對強大者的敬畏之心,要不然也會去做那些無法無天的惡搞。
哪怕是沈默。
這個時候也是有一些無語。
他倒不會因爲鳴人的語氣就計較什麼,那樣太跌價。
只是......
不能夠讓別人產生他在原則方面也很好說話的錯覺。
“再不斬也在你們那邊吧。”沈默依舊維持着那慢條斯理的語調,“也罷,我就過來一趟。”
原本,他就在想着找個機會出場。
並非是偏向某一方。
而是讓這些人更加深刻的理解,全知全能商會所代表的意義。
很顯然。
這樣的話語,讓那邊不少人都緊張了起來,再不斬甚至下意識的肌肉繃緊,身子站的筆直,就好像即將受到檢閱的士兵一樣,而白也瞬息間退回到了再不斬的身邊,佐助握着手中的斷劍,狠狠的瞪了鳴人一眼,然後緊張的環顧着四周。
那個人,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踏、踏、踏......
就好像硬質的皮靴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每一個人,包括不知所措的達茲納,都看着那個方向。
一道身影,從霧中漸漸走出來。
修身整潔的服飾,年輕的相貌,似乎是淺淺的微笑,再加上肩膀上的一隻貓,以及手中短柄權杖。
卻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協調感。
好像他本來就應是這樣的形象。
“果然,都在啊。”
沈默帶着標誌性的微笑,視線簡單的環顧了一週。
僅僅是平淡的語氣,但就好像給了衆人莫大壓力。
再不斬的身子站的筆直,和白一起低下頭,說道:
“沒想到竟然會驚擾了大人您,實在是萬分抱歉。”
要說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對沈默的存在最爲敬畏的,那就是再不斬和白二人。
這是性格和身份的差別。
身爲長期被追殺的叛忍,他們比其餘人更能夠明白力量的意義。
更不用說。
沈默的罐子,還關乎着再不斬的夢想。
而其餘的人,哪怕是大大咧咧的鳴人,在看見了再不斬的態度,也稍稍有些拘束了,剛剛還給他們帶來巨大危機的再不斬,卻對沈默如此的敬畏,對於這樣一幕,也只有傻子纔會毫無反應。
畢竟——
看起來,只要沈默說一句話,再不斬就會退去。
所有的危機和絕望,全部會輕而易舉的消散掉。
這就是地位崇高者的影響。
達茲納嚥了口口水,緊張而又期待的看着沈默。
只可惜。
沈默只是隨意擡了下手中的權杖,“是我早已經說過,不會在意你們準備做的任何事情。”
再不斬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還在擔憂着,沈默會對這兩個小鬼很中意,甚至到了出手相助的地步。
如果是那樣。
那他也只能夠老實退走了,放棄這一筆賞金。
“爲什麼,罐子大叔!”鳴人卻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一樣,怔怔的看着沈默,“他們可是想要殺掉達茲納大叔,達茲納大叔是這整個國家的希望!爲什麼,罐子大叔要把罐子賣給他們這樣的人......”
在鳴人的心中,告訴他什麼是英雄的沈默,就好像是他夢想的領路人一樣。
承載希望,擊破邪惡。
以那種讚歎的語氣展示了諸多英雄的罐子大叔,卻將罐子賣給了邪惡之徒。
賣給了想摧毀希望的人。
鳴人......感到難以接受!
然而,面對着鳴人這充滿了失望的語氣,沈默臉上的笑容,反而似乎是更擴大了幾分,準確點說,有着幾分的玩味。
“看來,你真的是對我有很大的誤解啊,鳴人。”
沈默漆黑而深邃的眼瞳緩緩轉動,似乎是在凝視着每一個人,而他的聲音,也似乎伴隨着這彷彿帶有魔力般的目光,霸氣的深入到每個人的內心。
“我是來自全知全能商會的商人,行走在無盡的世界,將罐子賣給渴望改變命運的人,給他們扭轉命運的希望,這,就是我們的使命,然而——”
“——人與人之間的命運,本來就存在根本性的不同。”
“鳴人,就如同你想要成爲英雄的命運一樣,你口中的那些邪惡之徒,他們中的一些人,渴望改變命運的意志,可絲毫不會比你要弱,甚至更強!”
“但是......”
鳴人張了張口,卻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說到底,現在的他,也僅僅只是個熱血少年。
思想簡單,非黑即白。
“再不斬。”沈默扭過頭,看向再不斬,“爲了你心中的夢想,你能夠付出什麼?”
“......一切!”再不斬那褐色的眼睛,直視着不遠處的鳴人,語氣平淡但目光中卻傳遞出無比堅定的決心,“我有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事情,無論需要付出什麼,哪怕是自己的生命,靈魂,也絕對要實現!”